“你住嘴！”陳然可不允許外人對費庭嚴說不好聽的話，即使有的時候她也不喜歡費庭嚴的做事方式。

“陳然，”常州可不喜歡這兩個人在這時候再敘敘舊，直接插嘴，“費氏和秦旭，你只能選一個。現在古木的建筑地上，早就被程杰埋好了炸藥，你若不同意，就讓古木和秦旭一起陪葬吧。”常州說完，大笑了起來。陳然這次可是在死局了，他常州，可是穩賺不賠。

陳然再次不可置信的看向程杰，一瞬間，她似乎明白過來港口的意外爆炸事件了，是程杰，還是程杰。

“陳然，你的時間不多了，是要秦旭還是費氏，就是你張口的事。”常州看著陳然的樣子，感覺非常的成功，他不就是等這一天了嗎。

陳然看向了旁邊的秦旭，后者感受到了陳然的目光，向著陳然的方向大聲說道，“然然，別管我，你不用管我！”

陳然的心忽然疼了一下，每次，都是秦旭這個無辜的人在替自己受罪，她怎么可以熟視無睹。

“我同意，”半分鐘后，陳然做了決定，“把秦旭放了吧。”

“好！”常州滿意的說道，“爽快！”

說完，常州從身后的下屬手里拿出來了兩份文件，“簽了字，我就放了秦旭。”

陳然看向秦旭，腳步朝著常州的方向走去。

“然然！”“陳總！”柳星名和費石同時阻止道。

陳然回頭看向兩人，給了兩人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后繼續向前走去。

每一步，感覺都花費了陳然好多力氣，但是她想的是，走過去，就能和秦旭在一起了，走過去，過去的事情能讓秦旭釋懷一點是一點，這是她欠秦旭的，哪怕讓她搭上所有去還，她也愿意。

離常州還有兩米的時候，陳然停下了。常州讓人把文件送給了陳然，陳然只是快速的看了一眼文件的封面題目，就快速的簽了字，一份是陳然在費氏的股權轉讓書，一份是古木的買賣計劃。上次常州吃了柳氏父子的虧，這次聰明了，要了古木這個實物。古木這個建筑，得到了，那以后的收獲無窮啊。

陳然簽完字，對常州說道，“這下可以放人了吧。”

下屬把兩份文件又送給常州檢查了一下，確認陳然簽字之后，給抓著秦旭胳膊的兩個人一個手勢，兩人會意，松開了秦旭的胳膊。

秦旭獲得自由之后，走向了陳然身邊。

“沒事吧。”在秦旭離陳然還有兩步的距離的時候，陳然一下子抓住了秦旭的雙手，焦急的問道。

秦旭淡淡的搖了搖頭。

“那就好，那就好”，陳然吊著的心放了下來，比自己逃脫了還要開心，“走，我們回去”，說完，陳然拉著秦旭的手就要往回走。

兩個人走了還沒幾步，常州忽然把qiang對準了秦旭，陳然對身邊的潛在危險非常敏感，忽然回頭發現了常州的陰謀，可是已經晚了——“然然！”“陳總！”柳星名和費石再次向著陳然的方向大喊。

陳然知道躲不過這把qiang了，身子迅速的護在了秦旭的身后，她聽見了兩個人對自己的呼喊，可是她不后悔，只要秦旭沒事，那就是值得的。只是接下來，她沒有感受到子彈進入身體的疼痛，她知道那種感覺，可是現在并沒有任何的外來力量沖擊自己的身體。

陳然一回頭，發現了自己身后的一堵墻——“程杰！”她大喊道。

可是這堵墻在她眼前倒了下去，“程杰！”陳然抱住了程杰正在往下墜的身體。

常州看自己沒得逞，繼續抬起手把qiang口對準了兩人。這時候，付局長帶著人已經到達，“快！”付局長一個手勢，手下的人迅速把常州的人制服了。常州也看到了這些人，他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逃，而是從程杰剛剛站著的地上拿起來了一個東西。

“不許動！”付局長拿著qiang對著常州來到了后者跟前。

“程杰！程杰！”陳然抱著已經倒在地上的程杰，后者因為擋了子彈，血從傷口只往外流。

“然然，”程杰一張口，滿嘴的血腥，“然然，”他用力的抬起手，想摸一摸陳然的臉蛋，“對，對不起，”他用力說著話，可是竟然說不完全，“對不起。”

“程杰你別說了，”陳然抱著程杰，“你別說了，你要撐住，”之前陳然還恨程杰，可是剛剛程杰把自己擋在身后的時候，她忽然就不是那么怨恨了，程杰也不過是個用錯了方式去對待自己喜歡的人，雖然極端，雖然不可饒恕，可是，他現在已經在用生命付出代價了，“你不能死！”陳然感受到了程杰身體的溫度在流逝，忽然留下了兩行淚。

程杰艱難的舉起手，替陳然擦干凈了眼淚，“別哭，哭了就不好看了。”他極盡溫柔的說道，“我做了那么多錯事，我該死，”這句話說完，程杰就再攢不出力氣繼續說下去了。

“不能，你不能死。”陳然使勁搖著頭，程杰回國還沒有一年，如果后來程杰沒做這些事情，陳然是不恨他的，她有的，只不過是兩個人錯過的遺憾。

“傻姑娘，”常州的qiang打中了程杰的心臟，他知道，自己今天是要死在這了，不過死在古木這個自己親手看著建起來的地方，死在自己心愛的姑娘的懷里，他已經覺得是上帝對他的仁慈了，“然然，你，你一定，要幸福。”這句話，成了程杰對陳然的最后一句。

程杰閉上了雙眼，手也慢慢的從陳然的臉龐滑落，“程杰，程杰，”陳然不知所措的喊著懷里這個人的名字，“程杰，你再看看我，你再看看我。”可是，叫程杰的人，再也給不了她回應了。

秦旭蹲在陳然旁邊，臉上也有些悲傷，畢竟，程杰怎么說也是救了他的命，他也不能沒有良心。

“然然，”柳星名來到了陳然身旁，“然然，”他把陳然摟緊懷里，“沒事了，沒事了。”柳星名輕輕的寬慰著陳然。他知道，即使陳然經歷過無數次這樣驚險的場面，但是這是第一次，有人死在了她懷里，所以她會無所適從，會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