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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決戰(zhàn)

  • 絕對磁場
  • dali大梨
  • 2762字
  • 2020-12-12 12:00:00

手心突然空了,蘇里的心里好像也空了一塊。他感受著掌心的余溫,眼神落寞。

“要吃點東西嗎?”蘇里問。

安格搖了搖頭,迫切地看著蘇里:“我想見安娜。”

蘇里沉默著,表示他的無能為力。

安格的眼神暗淡了下去,她默默地下了床,走了出去。

“你去哪兒?”蘇里擔心地喊道。

“走一走。”安格輕聲答。

等安格走了一段距離,蘇里才慢慢地跟了上去。安格的身影在這諾大的沙漠里,就像一個小蝌蚪,隨波逐流般移動著,搖搖欲墜的樣子。蘇里不急不緩地跟著,始終與安格保持著一段距離。

晏覃悄無聲息地跟了上來。

“安娜怎么樣了?”

“死刑,立即執(zhí)行。”晏覃深沉的聲音在暗夜里響起,就像死神的宣判。

意料之中,蘇里沒有多驚訝,但看向安格的眼神又多了一絲心疼。

“教授,這是安娜小姐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晏覃掏了一把槍出來。

蘇里記得這還是他在X星的時候,送給安娜的。

“安娜小姐說,希望你能保護好小格。”

蘇里把槍接了過來,細細地撫摸著上面的紋路。它看起來相當新,好像從來沒被用過。

“小格呢?”蘇里這才反映過來,他只顧著和晏覃說話,都沒看到安格往哪個方向走的。

晏覃淡定地在自己頭腦里搜索了一圈(蘇里已經(jīng)把安格的定位輸入到他的程序里了),向右轉(zhuǎn)了四十五度,說:“這邊。”

蘇里連忙朝那個方向趕去。還好,安格走得很慢,他和晏覃也沒說多久,剛才只是被一個小山坡?lián)踝×艘暰€,才沒看到她。

蘇里和晏覃慢慢地跟在安格后面,寂靜的夜空里,只有風聲和他們踩在沙子上的聲音。

不一會兒,那顆梧桐樹出現(xiàn)在了他們眼前。蘇里對這棵樹有陰影,一看見它就害怕。他依稀記得他們上次從這里出來時的那副狼狽樣子。

安格靜靜地站在樹干前,面無表情,像個假人。

蘇里走近,看著干枯崎嶇的梧桐樹干,對安格說:“小格,外面太冷了,我們回去吧。”

安格好似沒聽到他的話,把手覆上了梧桐樹干。神奇的事情發(fā)生了!從安格的掌心開始,一圈一圈的像漣漪似的波紋在梧桐樹干上蕩漾開來,逐漸加深,直到變成一個黑黢黢的洞。

安格沒有多想就邁了進去。蘇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沉聲道:“你干什么?”

“我只是想確認一件事。”安格說:“你不想下去的話就放開我。”

蘇里沉沉地看了安格一眼,牽著她的手,往樹洞里跳去。

“啊!啊!啊!!!!!!!”極速下降的過程中,蘇里情不自禁地叫了起來。

叫聲在落地的一霎那戛然而止。雖然是沙子,但從那么高的地方落下來,這重力和落在土地上也差不多了。蘇里想要站起來,一個沒站穩(wěn)往旁邊倒去,穩(wěn)穩(wěn)地栽進了安格的懷里。

“小心點。”黑暗中,安格冷淡的聲音就在他耳邊,他卻看不清她的人。

他知道安格的冷淡不是對他。從她站到梧桐樹前開始,渾身上下就包裹著一種警惕的、生人勿近的氣場。

安格抓著蘇里的肩膀,把他扶正了,松開了手。蘇里卻反手抓住了她,生怕她跑了似的。

安格靜靜地等著崖壁上的小黃燈亮起,可她等了半天也沒亮。突然,一束白色的光積滿了整個山洞,安格下意識地用手遮眼,警惕地看向光來的方向。

原來是晏覃。

晏覃可能是被摔懵了,花了一點時間修整,只見他的手握成拳,整個拳頭都在發(fā)光,像一個小燈泡,迸射出白色的光線,把他的人照得好像都在發(fā)光。

有了光之后,蘇里還是沒松開安格的手,“你來這兒干什么?”

“于熙文在這兒。”安格說。

蘇里的神經(jīng)立馬緊張了起來,他沒告訴安格于熙文逃跑的事啊,而且,他怎么可能會在這兒?安格又怎么知道他在這兒?

“你糊涂了吧?于熙文怎么可能會在這兒?”蘇里別扭地扯著嘴角,拉著安格的手就要去爬樹,“我們先回去吧,這里這么冷,生病了怎么辦?”

安格沒有動,她不動,蘇里必然是走不動的。她用唯一一只自由的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領(lǐng),露出線條流暢的鎖骨以及鎖骨上黑色的銘文。

那些銘文正在發(fā)光,像聽到了熟悉之人的呼喚,迫切地想要告訴他們“我在這里”。

“這是怎么回事?”蘇里緊張地問道。他想碰但又不敢碰,手指在安格的鎖骨前虛抬著,“痛嗎?”

“現(xiàn)在還不痛。”安格說,松開了手,但鎖骨銘文的光亮已經(jīng)穿透衣服射了出來。

“現(xiàn)在?”蘇里皺眉道,意思是之后會痛了?

“這是北辰的符號,它只要受到了北辰星的呼喚,就會發(fā)光。”安格沉聲道,眼神像寒冰一樣掃視著整個山洞。

“可是,北辰……”蘇里想說的是,北辰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你送給我的菱形項鏈,在于熙文那里。”安格的聲音輕了些,眸子里的光也暗淡了下去。

蘇里只知道安格把項鏈交給了C919那兩個奇怪的人,什么時候又跑到于熙文手里去的?

“所以,你感覺到了于熙文在這兒?”

“確切地說,是感覺到了項鏈。它就在這兒。”安格肯定地說。

“呵呵呵呵呵呵呵。”安格話音剛落,山洞里就響起了一陣瘆人的笑聲。

在光照不到的角落里,一個人慢慢走了出來。笑聲戛然而止,像按了開關(guān)似的。他手里拿著一個小小的沙漏,沙漏里吊著安格的項鏈。

“你好啊。”于熙文笑道。

和夢里的情景一模一樣。“你是來殺我的吧?”安格問。

“其實我很喜歡你的,本來都打算放過你了。”于熙文惋惜地說:“可是,你為什么要騙我呢?”

“你也配說騙這個字嗎?”安格冷笑道。

“于熙文,你就是個瘋子!”一旁的蘇里一見到于熙文,情緒就失控了,凌宇的話仿佛就在他耳邊。

“是你,是你殺了赤濡!”蘇里拔出了槍,對準了于熙文的腦袋。

子彈上膛的聲音在安靜的山洞里響起,在血花濺開的前一刻,于熙文突然向后倒了下去。子彈從他的睫毛前滑過,穿過梧桐樹干,嵌入了崖壁。

蘇里驚訝地看著安格,不明白她為什么要救于熙文。

于熙文的腳腕上綁了一條銀鏈,銀鏈的另一頭在安格的手里。

安格把銀鏈往自己的方向一扯,它便帶著于熙文在地上拖行。

安格比蘇里更想讓于熙文死。但不是以這種方式,如果剛才蘇里那顆子彈射中了于熙文,他就會變成殺人犯了。

她不能允許美好的蘇里戴上那樣的標簽。

安格仇恨地盯著于熙文,只希望自己心中的恨意足夠強大到銀鏈把他勒死。

可于熙文卻感覺不到疼痛似的,眼中波光流轉(zhuǎn),還朝安格勾了勾嘴角。

安格的鎖骨又灼燒了起來,但她沒有松手。她已經(jīng)決定了,就算死,也要拉于熙文一起。所以,不管會發(fā)生什么,不管有多痛,她都不會松手的!

而且,蘇里還在這里。她要保護他。

“于熙文!住手!你干了什么!”蘇里再次把槍口對準了于熙文,他看著安格痛苦的樣子,心里比死了還要難受。雖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肯定這一定和于熙文有關(guān)。

“把槍給我拿開!否則,我現(xiàn)在就讓她消失。”于熙文獰笑道。

蘇里看了看安格,又看了看于熙文,他的臉緊繃著,柔和的線條驟然帶起凌厲的風。

最后他還是把槍扔掉了。

“晏覃,我勸你也不要亂動哦。”于熙文突然說道。

不知道什么時候移動到于熙文身后的晏覃動作一頓,陰沉地盯著于熙文的后腦勺。

“你真的要殺我嗎?”安格抬起頭,一雙大眼睛因為疼痛而蓄滿了淚水,無助地看著于熙文。

“那你愿意跟我走嗎?”于熙文反問道。

安格低下了頭,她半跪在地上,額前的碎發(fā)被汗打濕了,遮住了她的眼睛,長長的睫毛在眼底鋪下一層陰影。

過了半晌,于熙文腳腕上的銀鏈突然縮了回去,安格朝于熙文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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