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的時候,兩人以及西西都累得精疲力竭,小孩子貪睡,安西抱著她就睡得很沉。安西將西西放進客廳的搖籃里,伸手舒展了一下筋骨,然后往沙發一倒。
“我累死了。第一次穿著高跟鞋走這么多路。”安西像一灘橡皮泥一樣搭在沙發上,發出了一聲慘叫。
“你那是粗跟的鞋也累人嗎?我看元元經常穿著細跟高跟鞋陪我逛街她也沒喊累啊?”傅思恒再一次發出了直男式發言。
“我又不是蘇元元,蘇元元是專業的模特哎,更何況你又不知道她穿細高跟到底難不難受。她也沒有告訴你呀。”安西反駁道。
傅思恒不再接話,伸手將從燒烤店老板那里拿的那個袋子遞給安西,“打開看看。”
安西接過袋子,不由得瞪大了眼。里面竟然——是一整套Dior的化妝品,難怪他剛才要跟自己換,西西可比那幾個袋子里各種各樣的東西輕多了。
“女孩子還是要對自己好一點,就當是給你的臘八節禮物了,今天不是還在毛線攤老板那里吐槽我不給禮物嗎?現在我給了。”傅思恒又伸手想要揉她的頭。
“哥!你真的太好了!我好感動嗚哇——”安西突然抱著那盒Dior的氣墊一下子彈進了傅思恒的懷里,像一只抱臉蟲一樣緊緊的附在傅思恒的身上。“從來沒有人給我送過禮物,就連我以前的男朋友也沒有,嗚哇——第一次收到化妝品是來自于自己的偶像——嗚哇——我太慘了,太慘了。”傅思恒拍了拍她的背,“這孩子,收到禮物不是該高興么,怎么還哭了呢,快過來擦擦臉上的眼淚。”安西趕緊從傅思恒身上跳下來,好像有些激動得失態了。“對不起啊哥,我太激動了。第一次有人給我買禮物,覺得自己好像也是被人疼愛的人。”
如果安西一生下來就是被寵愛的對象,她也可以像弟弟那樣什么都有,那她也許就不會因為一套彩妝而感動,可事實上就是,哪怕傅思恒笑著給她一顆毒糖,她也會說聲謝謝以后毫不猶豫的吞下去。糖衣炮彈向來都是致命的,對安西也不例外。
安西努力的吸著自己的鼻涕,一邊伸手接過傅思恒遞來的紙巾,手忙腳亂的擦拭著臉上的眼淚。“原來你沒有淚痣。”傅思恒盯著她的眼角說了這么一句,然后轉身上樓了,就在進入房間的樓梯口那里,他突然停了下來,對著那個擦眼淚的女孩子溫柔一笑:“安西,晚安。”
安西很久才回過神來,臉上發燙。“我這是被蠱惑了嗎?”她拍了拍自己的臉,有點熱熱的。
安西不是沒有談過戀愛,她有過,而且還是早戀,雖然那個男人是為了抄她作業才找她當女朋友的,可是該甜的時候還是甜了,該難過的時候還是難過了,該付出的代價一點都沒少。
時間也不早了。安西也該睡了,因得是要方便照顧西西,都是和西西睡在同一個屋子。
第二天一早,安西熬了些燕麥粥,早上多吃些富含粗纖維的食物可以增強飽腹感。傅思恒在飯桌上對安西說自己要去德國找蘇元元。安西表示贊同,有什么過不去的心結需要趁早解開。
“那西西怎么辦?你也要一并帶去嗎?我想她也應該挺想西西的。”安西將西西身前的口水巾整理一下,小孩子最近總是喜歡吐舌頭,口水尤其的多。“西西都快一歲了,你完全可以帶她坐飛機的。正巧,也放我幾天假。”安西對著他說道。
“好,不過放假有點不太可能,你得趁這段時間把科一考出來,最多元宵節之前我就回來了。到時候帶你練習實駕。當然如果你想回家考的話,也是可以的。”傅思恒盯著正在吐泡泡的西西對安西下達了命令。安西撇了撇嘴:“不想回去,怕回去以后就再也回不來了。我嘗試預約了一下科一,好像預約不上。”
“有信心能過嗎?有的話我正好有個朋友。”傅思恒問道。
“當然有!”畢竟自己駕考寶典1000題一道都沒有做錯過!安西忍不住在心里給自己點了個贊。“那你打算哪天去德國啊?”安西又問了。
“剛剛想了一下,等你考完科一之后去,剛和朋友微信聯系過,吃完飯去報到,后天你就準備進考場。我覺得我一個人大概是沒有信心帶好她,你得幫忙才行。今年就不放你休假了,到時候雙倍工資加年終獎怎么樣?”傅思恒眼里閃著光問道。
安西都有點懷疑傅思恒是在變著法兒給她錢了。再有錢也不能這樣造啊!她拿著自己的微信掃了一下錢包余額,好家伙,當半年的保姆攢了7萬多塊,比她之前做的兩三年工作都還要多。
“那好吧,看在你這么撒錢的份上,我就跟你去一趟。不過我只去過泰國,去德國還要簽證,一時半會兒應該也走不了。”
出發的時候已經是在臘月二十了,安西還是第一次坐頭等艙。作為一個沒見過世面小家子氣的人,頭等艙的機票還是讓安西相當肉痛。要是給她坐經濟艙,把省下來的錢給她多好。
傅思恒先帶著西西去了自己媽媽住的地方,那是一座漂亮的莊園。“豪門,豪門。”安西感嘆道,她一直以為傅思恒還是一個租房子住的三無青年,結果人家在h市好幾處房子,媽媽在國外還住的是私人莊園,這輩子就算傅思恒紅不了,粉絲們也不用擔心傅思恒餓死了。
傅思恒的母親是一位氣質極佳的女性,在國內的時候她就曾是芭蕾舞團里面的臺柱子,后來因為意外傷了腿,不得不終止自己的事業出國求醫。傅思恒的父親是知名樂團的大提琴手,只是讓傅思恒遺憾的是,在傅思恒成年的那天,兩人就分開了,從相敬如賓的夫妻變成了知無不言的好友。
“阿姨好,很高興見到您。這是一點點小心意,是我親手織的。”安西將手中的袋子遞給了傅思恒的媽媽,傅思恒的媽媽接過一看,是一件漂亮的毛衣。作為老輩,傅思恒的媽媽幾乎見過了各種奢華的物品,對于這種手工織出來的東西,她還真是愛不釋手。一把拉著安西的手直夸她手巧,再一看自己兒子手里抱著的小娃娃,更是對安西多了幾分喜歡。
“我早說讓小恒早點結婚,你看他非要進什么娛樂圈當演員,都28了才讓我抱上孫女,這就是西西?真可愛。如今啊我也不操心了,等元宵過后找個合適的日子咱們把婚禮補辦了,到時候再給我添個小孫孫,那我的人生就圓滿了。你說好不好啊,元元?”傅思恒的媽媽拉著安西就開始展望未來。“阿姨,您誤會了,我不是……不是蘇元元,也不是西西的媽媽。”安西只能誠實的告訴她。
還沒等安西把話說完。傅思恒的媽媽一腳就往傅思恒大腿上踹過去:“好你個臭小子啊,朝三暮四的,元元哪兒去了?西西那么小你也舍得給她找后媽!”傅思恒重重的挨了一腳,疼得齜牙咧嘴,看到傅媽媽還要動手,安西趕緊攔在他的身前。
“阿姨——您聽我說。我不是西西的后媽,我只是傅先生請來照顧西西的保姆,這次傅先生來德國,第一是陪您過年,第二就是來找西西的媽媽,她……出差呢。”安西沒有把蘇元元無故離開半年的事告訴她。
聽完安西的解釋,傅媽媽才停了手。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安西,確實不像是后媽,倒和西西的親媽有些像,難怪她一開始就會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