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盼錦扶額,拉了一把重年:“行行行了,你睡我屋去?!?
重年眼睛一亮,進去抱了自己的枕頭出來。
宮泓蹙眉掃了眼花盼錦:“真讓他睡你那?。俊?
花盼錦白了眼宮泓:“想什么呢,我去你那屋睡?!?
哼哧哼哧打好地鋪的重年:?
白高興了?
宮泓沒忍住笑出了聲,瞥了眼呆立在房間門口的重年,用嘴型示意:“白瞎?!?
重年眼巴巴地看著花盼錦收拾掉自己的枕頭,把重年的又鋪上去。
“錦兒姐,要不我還是去睡對面吧。”
花盼錦鋪好床,站直腰道:“你不是怕黑嗎?”
其實隔壁都有燈,頂多也就院子里沒什么光亮,但是這大晚上的,也沒人去院子里瞎逛啊。
重年瞥了眼沒什么表情的花盼錦,底下頭小聲認錯:“對不起?!?
他就是不想給宮泓那廝讓房間。
花盼錦無奈:“你啊,我算是看出來了,面上小可憐,其實心里彎彎繞繞多的很呢?!?
這一點不讓的倔脾氣,看來是從小就養成的,不是因為手受傷才變得要強的。
“錦兒姐。”
重年生怕花盼錦覺得自己心思不正,著急解釋。
“我,我知道錯了。”
他不該表現的這么明顯的。
重年腦袋垂著,毛茸茸的頭發像是個大型犬類,低頭的時候劉海正好遮住那雙眼睛,睫毛輕顫惹人憐愛。
花盼錦故意沒做聲,雙手環胸瞧著。
重年久沒聽到動靜,一點點小心抬了抬眼,正好撞進花盼錦揶揄帶笑的眸子里。
“啊,錦兒姐嚇我。”
重年心里的不安放下,撇嘴轉過身子。
花盼錦輕笑一聲:“這也會被嚇到?那也太不經嚇了。”
伸手拍了拍重年的胳膊,率先走出房間:“走吧,我們帶宮泓去鎮上逛逛?!?
日頭剛過,也不那么曬,正適合閑逛。
重年望著花盼錦的背影,輕輕抿上了嘴角。
關于她的事,他真的什么都怕啊。
宮泓正坐在客廳研究那個投影儀,聞聲回過頭:“你說我們晚上一起看我拍的那部電影怎么樣,雖然我已經看了十八遍了,但是還沒和你……們一起看呢。”
察覺到跟在花盼錦身后的重年,宮泓到嘴的話又頓了頓,決定還是帶他一起。
畢竟人家都給自己讓房間了,自己也不能太小氣不是。
更何況現在沒成功蹭到和小野貓同一個房間,肯定郁悶著呢,自己得照顧著一點人家。
重年瞥了眼宮泓滿臉的興奮,心底默默吐槽。
就你那片子有什么好看的,還不如一起去切皂呢。
不日前做好的那批皂畫,現在都可以切了。
雖然他和錦兒已經切了一些,但也還剩一點沒完工。
想到切皂,重年心底的恍惚散了點去,心情也無端平緩起來。
切皂是一門靜心的活,比起專業的制皂,切皂會比較容易做。
一整塊做好的皂在琴弦刀下被分割成好幾塊厚薄長短一樣的方皂,再經過修皂和打磨,刻上錦園皂坊樣式的印章,不比看那破電影強多了?
重年撇著嘴又白了眼宮泓,卻和他移過來的視線撞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