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裳！”

“柳顧裳。”越成霜揩了下耳緣的血跡，不忍一閃而過，眼中劃過一絲可惜，但仍面不改色的說道。

“你不該回來的。”

“你原本可以活下去的。”

“呵，越公子這話說的，就好像在下的命拿捏在你手中一樣。”柳顧裳不屑的聳聳肩，“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一口的。況且在下……”

“還遠沒到任人欺凌的地步！”

只見柳顧裳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越成霜，梨花白脫手，直逼越成霜的頸側(cè)而去，速度之快，竟帶起了道道殘影。

而越成霜只是輕描淡寫的側(cè)了側(cè)身，便避開了這在旁人看來的致命一擊。

“言行一沒跟你說過，速度，在術(shù)士眼前都是笑話嗎？”

雖然聲音聽不出什么感情來，但不知為何總讓人感受到一股無情的嘲諷。

緊接著他化手為刀，砍向柳顧裳的肘部，欲其失去反抗之力。雖然這點反抗在他看來不成大事。

卻沒想到，電光火石間，柳顧裳突然放棄所有抵抗，像只失了翅膀的蝴蝶，直直的撲向越成霜。

恍惚間，言行一看到了柳顧裳手中的白光。

他瞬間明白了她的打算。

“顧裳，你別沖動！”

越成霜愣了一下，下意識拔劍出鞘。

柳顧裳連眼都沒眨一下，一下子撞到了劍刃上，迸出了幾道血花。——卻也正是這一下，讓柳顧裳有了近身的機會。

只見她伸出手，掌心壓到了越成霜的胸前。

等他意識到有些不對時，已經(jīng)動不了了。

“凈滅。”她死死地盯著越成霜終于有些動容的雙眼，吐出了兩個字來。

這是言行一的師父獨創(chuàng)的術(shù)法，只他們這一派人知曉，也只有他們才曉得其霸道之處，那就是這術(shù)并不強求法力，只要掌握法門，就可借用，連凡人也可應(yīng)用一二。柳顧裳一介外人，若要得到這術(shù)法……

“阿臨！”言行一一扇揮出，空間以肉眼難辨的程度扭曲了一瞬，憑空出現(xiàn)了一個有些踉蹌的黃衣人影。

“師兄……”阿臨臉色有些蒼白，欲言又止，言行一在她的眸中捕捉到一絲憐憫。

“她一點修為都沒有，凈滅根本發(fā)揮不出全部威力，況且凈滅有多大的副作用，你是知道的。這是拿她的命來賭！”言行一聲音有些發(fā)顫，不知是氣的還是怕的。

凈滅，術(shù)如其名，凈化，寂滅。然而世間的交易都是對等的，若要對付大型的術(shù)法，凈滅所消耗的法力也就越多。若是沒有法力，那便……拿命換吧。

言行一想上前打斷凈滅，卻被一道光環(huán)彈開了。

“連著也……你準(zhǔn)備的還真是充分啊。”他喘了口氣，無意識的搖了搖頭，目光灼灼的盯著光圈里的兩人——準(zhǔn)確的說，是劍上的柳顧裳。

“言……行一，不要怪阿臨……姑娘，是我……我強求的。”

“父親他……求仁得仁，我……無能為力，但……我大寧的將士……我千機營的兄弟，他們，不當(dāng)被……被波及。”

由于凈滅的關(guān)系，她連動動嘴唇都有些吃力，貼著越成霜的那只手卻穩(wěn)穩(wěn)地一動不動。白光微弱，卻持續(xù)不斷。

“那我呢……”言行一輕聲呢喃，聲音幾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