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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定情信物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次生病,持續了接近半個月。

等文初能從床上起身,進行小范圍活動的時候,這才后知后覺反應上來,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傅景寒了。

“阿姨,傅……傅景寒呢?”文初借著送飯的功夫,問著傅家負責煮飯的阿姨。

“傅先生最近都在公司,沒有回家。”

聞言,她有些詫異,傅景寒的公司已經步入正軌,更何況最近也沒有聽到傅氏集團有什么大動作,按理說,傅景寒不會這么繁忙的……

“本臺新聞報道,明日,盛氏集團和夏氏集團商業聯姻,盛家小公子將和夏家獨女舉行訂婚典禮。兩家的結合,能否給北川的商業帶來新的改變呢?讓我們拭目以待。”

文初注意到了電視報道的新聞。

盛喻要和夏如芷舉行訂婚典禮了?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她不禁想起了她和盛喻的訂婚典禮。權勢真是一個好東西,文初笑了,能讓所有人都遺忘過去,在盛喻的記憶里,徹底抹除了她的存在。

“你在看什么?”

出神間,身側不知什么時候站了一個人。

“你怎么回來了。”文初怔住,他不是在公司嗎。

傅景寒沒吱聲,目光落在正播放的電視節目上,緊緊抿住雙唇。畫面里,夏如芷和盛喻攜手接受采訪,甜蜜恩愛。

“電視關掉。”

傅景寒突然出聲,硬邦邦的語氣很容易聽出來,他生氣了。說完話,他也不理會文初,抬腳就往樓上走。

“你站住。”

腦子一熱,文初忽然鼓足了勇氣叫住他。傅景寒回頭的剎那間,勇氣好像被針扎了一道的氣球,瞬間癟了下去。

“你不能這樣。”她硬著頭皮說,“如果你喜歡夏如芷就要去追她,什么也不做,看著她被別人帶走,你自己難過,這一點用也沒有。”

“更何況是用工作麻痹自己,過度勞累雖然會讓你分不出精力想她,但是也傷害你自己的身體。”

文初大聲說完,一片靜默,她小心翼翼看了看傅景寒,發現對方高高站在樓梯上,一動不動,正奇怪間,男人發聲了。

“說完了?”聲音是一貫的冰冷。

“說完了。”

“說完了就回去睡覺。”傅景寒冷冷看她一眼,接下來說出的話,讓她心頭一寒,“不要多管閑事。”

自己在多管閑事?文初又氣又笑,看著傅景寒回到自己的房間,狠狠跺腳。

呸,誰稀得管你!

文初半夜被詭異的叮叮聲吵醒。

起來后,越發覺得這叮叮聲刺耳。

整個房子除了傅景寒,誰敢大半夜弄出奇怪的聲音?想到他,文初發泄似的踢了踢羽毛枕頭,也不知道半夜發什么神經,要搞這種聲音,擾人清夢。

“傅景寒是不是有神經病!不行,我要去找他。”

接連換了幾個姿勢都睡不著的文初,怒而起床,帶著起床氣走出房門,循著聲音找到了傅景寒的房門。

房門是虛掩的,拍了一下就開,沒收住力氣的文初險些栽進去。

“傅景寒,你……”

推門而入的瞬間,她愣住了,好大的酒氣!

傅景寒的臥室里,擺了一地的酒瓶子,有的是空的、有的是滿的,而他手里那瓶已經喝掉了一半,很快就要見底了。

他在借酒消愁嗎?

文初的目光落在窗臺上,傅景寒懶散的坐在上面,看著窗外發呆,時不時猛灌一口酒。

“你來干什么,出去。”

喝醉的傅景寒褪去了那絲凌厲,帶著醉意的雙眼迷離間有些妖艷,文初情不自禁往他那里邁出一步。

“別喝了。”

收斂了幾個酒瓶子,文初眉頭深深皺起,全都是高度數的洋酒,傅景寒喝了這么多,怎么沒有醉?

“傅先生……”她輕輕戳了戳男人,只見剛剛還坐的好好的傅景寒,失去了平衡一般,一頭栽倒下去。

文初嚇得只好接住他,傅景寒身材高大,她撐不住把他送回床上,只好攙扶著讓他坐在地上,背靠著墻,不至于摔倒。

“你來了,如芷。”忽然,傅景寒睜開眼睛,對著她一臉深情。

文初別開臉,心里稍微有些難受,“傅景寒,你認錯人了。”

“沒有,就是你!”

堂堂一米八多的男人像一個小孩子撒嬌,突然狠狠抱住文初,腦袋埋進了她的懷里,聲音帶著一絲委屈,“你真的要結婚了嗎?可是小時候,你明明答應我,要做我的新娘子的。”

文初有些別扭,可一時間待原地也不敢動,她感覺到胸口的衣襟帶著一絲濕漉漉的感覺。

傅景寒哭了。

“你看,我們的定情信物還在這里。”

說著,傅景寒從衣領里摸出一個東西,文初看一眼就愣了。

傅景寒拿出來的,是她的那塊玉佩。

“這是怎么回事?”文初指著玉佩,目瞪口呆,她從小戴到大的玉佩怎么就成了傅景寒的定情信物了呢?

“你都忘了。”傅景寒苦笑一聲,落寞的摩挲玉佩,“這是小時候我給你的,這個玉佩上的洞是我們一起鑿開的……”

他碎碎念一般的說著,可是文初早已經大腦空白,聽不下去他在說什么。

這個玉佩上的洞,從她記事起就有的,如果傅景寒說的是真的,那他和夏如芷的定情信物怎么會到了自己的手里?

越想越亂,文初只覺得腦子里仿佛有一個攪拌機一樣的東西,把所有的思緒都攪成一團漿。糊,讓她無法思考。

忽然,文初想起秘書曾經跟她說的一句話,“玉佩的主人已經找到了。”

這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說玉佩的主人曾經消失,所以才會用找到這個詞。

大腦在竭盡全力的運轉,文初想到一個答案,卻被自己的想法驚破天際,不敢承認。

或許,她才是傅景寒要找的玉佩的主人。

文初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又覺得自己想法太過于不現實。自己一個孤兒,沒有家人,而能和傅景寒小時候一起玩的人,想必也是門當戶對,夏如芷到還有可能。

但玉佩到底是怎么從傅景寒的手里,到了自己這兒,最后又回到了他的手里。

又想到夏如芷說,玉佩是盛喻給傅景寒的。

文初更覺得頭疼厲害,玉佩、傅景寒、她、夏如芷,現在還多了盛喻,這幾件東西像是散碎的珠子,缺少了能連在一起的那根線。

只要找到這根線,就好說了,想到這里,文初試圖能夠傅景寒手中拿過玉佩。

沒想到,喝醉的傅景寒瞬間清醒過來,盯著文初,冷冷道:“你拿著我的玉佩做什么?”

文初愣了愣,決定還是實話實說,“其實玉佩是我的。”

還不等傅景寒嗤笑出聲,文初忽然自己拽下衣服,露出肩頭的大片雪白皮膚。

那里,一塊燒傷的疤痕異常刺眼。

而傷疤的形狀和玉佩完美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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