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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櫻花祭

十幾歲的時候,總覺得二十幾歲離我還很遙遠。當二十幾歲的時候,我們都會深深懷念曾經最簡單純真的自己。但人生不是時光旅行,每個人都想回到最開始,但是沒有人可以做到。你呼吸過的空氣會呼進入他的肺,踏過的海水會漫過他的腳踝,你沐浴過的陽光會灑在他身上,所以你們從不曾分離。或許人生越寂寞,越美好。慢慢發現青春就像釀酒,靜靜的發酵,散發出孤獨的香醇,不需要別人來揭開看是否已經足夠好,也不需要別人來檢驗是否已經成熟。越寂寞,越容易關注自身,不紛擾,不亂心。所以,不要遺憾你的青春無人關注,因為寂寞,原本就會讓你足夠美好。

我們之間的相遇不過是一場笑話,其中最可笑的莫過于我以為你刀槍不入,你以為我百毒不侵。我們每個人都是背負著過去在前行,即使你以為你放下了、忘記了,它們也還是停留在你的記憶里、骨血里,終此一生都陪伴著你。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無不帶著過去的痕跡。我從前相信,這世上有一個溫暖的人,只為我悲喜,為我阻擋這人間的鋒利,但,不能陪你走遠的人,始終還是停留在了原地。

我們坐著單軌列車在人生旅途上前行,錯過了一個站臺就是錯過了,就算你瘋你鬧也只會徒增勞累。只要你還活著,就要繼續走下去,等下一個站臺的到來。猶君,或許你是恒星,我是行星。我習慣了在這像宇宙一樣不可揣測的生活里隨波逐流,我以為自己離開你很久很久了,我們之間,早就不是當初那樣觸手可及心動的距離。可原來一回頭還是望見了你。你還在這里,還是離我這樣恒定的距離。從不打攪,也不說放棄,保持沉默地遙望是你始終如一,最深情的秘密。我深知,曾經讓你心動過的人,你是沒辦法和他做朋友的。因為,無論過去了多久,再見面,你還是一樣會想要擁有他。

為什么過得不好反而能笑出來,因為除了笑你什么都做不了了,被命運拖進無可轉身的困境里,只能沉淪,只能墜落,看清了,反而能笑得出來。我們一起走過的路,沒有虧欠也沒有辜負。或許,真的沒有誰虧欠誰,誰辜負誰。我們曾并肩走過一段非常美好的旅程,在這個過程里我們互相幫助,互相扶持,但在分岔的路口因為不同的夢想而踏上了不同的方向,而我們的所有愛或者恨都不過是遵從了內心的聲音。我和你的過往,哀傷得像寒冷的霜雪,但也曾溫暖如初夏。愿我們每一個看故事的人都有初夏般的人生,卻只在故事里經歷霜雪。

忽然發現,那些所有曾經在漆黑的夜里像洪水般席卷而來的孤獨感,竟有人可以化解;那些在唇齒間百轉千回之后說出來的話,雖如同白開水,但竟有人能懂。不是真的習慣拒絕,而是怕一旦牽手了,再回到一個人時,受不了那份寂寞與悲涼,我穿過思念齊眉的年代,手指蒼白。多情而悲傷的句子,是時光腰身的流年,像水一樣漫過了四季,你仍像是沒有歸航的船。

過了很久很久,久到我覺得自己要徹底睡過去了,又說:“如果有來生,你還是去做瓊枝上的一滴露水,冰河里的一片雪花,朝生暮死,沒什么不好。”我搖頭,有點頭。“都可以。”我說,“聽你的。”但是如果我是一滴露水,我想掉進他的酒杯之中,聽他吟完風花雪月,將之倒灌入后;如果我是一片雪花,那就飄落他的肩頭,融化在他的指尖。那樣的話,朝生暮死,也沒什么不好。

有些歌聽著前奏都會想起青春年少時的張揚輕狂,然后眼前會出現一個很久很久以前最重要的人,對著虛影輕聲說句“”望你安好”。沒有再見。你知道,你們再也不見。如今山高水遠,歲月不返,但愿你所遇之人皆良善,愛你所愛,忠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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