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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過去的,永遠過不去

他這一生,生命中美好的事情,實在不太多。而她,是最最珍貴美好的那一份。

——題記

夜,已很深了,但這片蒼涼的燈光里,卻似白晝。

蒼穹上月色皎潔,映著地上一望無際的大地,仿佛一條靜靜流淌的河。其實,很多事情,就像季節(jié)一樣,翻一頁,就成過往。

晚上竟然又失眠了,哪怕滿身的疲憊。患有失眠癥的多年時光里,會整夜整夜睡不著,索性爬起來看書。再年輕的身體,這樣熬久了,也撐不住。

過了許久,睡得很不踏實,迷迷糊糊地做了很多亂七八糟的夢。

我記得曾看過很多關(guān)于重逢的電影畫面,有喜極而泣,有深情對望,有緊緊相擁,有沉默不語,有寥寥數(shù)語便再次擦肩……有部電影是這樣發(fā)展的:我也曾想過,如果再見到她,會是在何種情境下?第一句話說什么?也想過,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面。因為她曾對他說過,如果偶然重逢了,也不要打照面。這也許就是,時隔多年,我該如何見你,以眼淚,以沉默?

睜開眼時,天色已是黃昏,夕陽從窗欞里撲進來,光線被切割成一條條光影,灑在陳舊的地板上,晚風(fēng)輕輕吹動窗邊綠色的樹葉,又輕柔又溫暖。

其實以前并不是這樣的,以前啊,看部稍微悲傷點的電影心情都低落。

因為有人寵著,所以才放任自己盡情脆弱。后來的歲月,只剩下自己一個人,在遇見任何事時,哭也是哭給自己看,沒人為自己擦眼淚,也沒有人哄自己。唯有變得堅韌強大,才能熬過那些難過的時刻。

日落后的冷風(fēng)讓我清晰而絕望地意識到,原來有些人,哪怕時隔多年不見,再見面時依舊如故。原來有些感情,真的不會隨著時間流逝而生疏轉(zhuǎn)淡,反而像陳釀,歷久彌香。

她凝望著他,如同每一次她與他對視時那般的專注,漆黑的眸子里有著濃烈又明顯的期盼,幾乎將他溺斃。他要用很大的毅力,才讓自己緩緩地、緩緩地移開視線,窗外的雪花,白得刺痛他的眼,眸中升起淡淡的霧氣。

它帶著她一路奔到廣場花園草坪上,陽光很好,天氣暖和,又是周末,草地上坐了很多人在曬太陽,也有人在遛狗。

他閉了閉眼,這樣的畫面,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

歲月那樣靜好,沒有后來的變故,只有他與她,每一天的時光,美妙如同秋日傍晚河畔靜靜吹來的晚風(fēng)。

誰也不清楚,這人生,到底要笑的多虛偽,才能融入這個世界。嘴角洋溢的笑容,不同于每次見到任何人時那種淺淡的并不抵心的笑,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深處快樂的笑,每一絲弧度,都是那樣柔和。

我想,我以后一定要去一個很美好的世界,那里沒有寒冷,沒有病痛,不用叨擾,沒有討厭的偽裝的味道,也沒有這個現(xiàn)實世界里的冷漠、欺騙、殘忍,那個世界里,有自己喜歡的小狗,有愛吃的棒棒糖。

想到這些話的時候,自己也覺得訝異,這樣傻兮兮的話,以前從沒有想過。從前一直覺得,人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哪里有什么天堂,也沒有另一個世界。

很奇妙的是,有些人就是這樣,你準備好了,卻已經(jīng)錯過了最好的時機在一起,我以為我必須變得足夠好才有資格遇見你。

殊不知,遇見你時我才是最好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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