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忙的時候,我會抽出時間去醫院看他,不去醫院時,我們就用手機。
打視頻,一打便持續兩三個小時,手機背面熱的燙手時再掛斷。
在這座城市唯一的朋友,喜得了一個漂亮的女兒,要我去參加孩子的滿月酒,說是沒準可以碰到大學時的同學。
我說或許吧,她嘆了嘆氣,說現在還留在這座城市的,她知道的就我們三個。
她,我,還有他。
大學畢業后,再想要一個不差的將那些人叫回來,坐在同一間教室里,就是一件很難很難得事了。
手機的聊天軟件里還有著班級群,里面也安靜的不行,上次群里有人說話,還是在兩年前,班里的一個同學因故去世了,說是喝了酒開車撞進了水溝里,第二天才被人發現。
在醫院里說到班級群的時候,他笑著嘆了口氣,說沒準下次群里再有人說話,就是自己死掉的那天了。
我讓他別胡說,他反而來了興致,他說如果那天真的來了,要我一定替他看看那些人里有沒有哪個人說自己壞話。讓他知道知道是那個家伙披著羊皮當了四年的好友,最后掀了皮是只狼。
那天,店里的小丫頭下午沒課來看店,我就買了些水果去醫院看他,在走廊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老婦人,互相看了一眼,我禮貌的對她打了招呼,就拎著東西進了病房。
他看到我,眼睛突然亮了,看了看我身后,問我怎么這個時候來了。
我有些迷糊,雖然我每次來看他大部分都是上午,只是偶爾下午來,這次也并不是第一次,他為什么這么說。
“媽!”
他看著我身后說到,我回過頭,看著進來的老婦人,一時愣住了,直到他開口介紹,我才反應過來,我下意識的鞠了一個躬,叫了一聲阿姨。
他被我的舉動逗笑,我回過頭瞪了他一眼,他便連忙忍住。
“阿姨您快坐?!?
“姑娘你也坐?!?
“不用不用,我站著就行?!?
在醫院那天下午,我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著,也不是第一次見同學的父母,但是那天自己莫名的緊張。
當時就特別希望自己店里的小丫頭能給自己打一個電話,跟自己說店里有事情,讓自己趕緊回去,這樣就不會那么尷尬了。
他母親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時不時的問我一些很奇怪的話。
我看了看他,他坐在病床上,抿嘴笑著,不幫我解圍。
“姑娘多大了?”
“我二十七了?!?
“哪里人啊?”
“老家是冀州的。”
......
一堆的問題把我問的懵懵的,出了醫院就用手機發了消息給他,問他為什么不給我解圍,讓我感覺很尷尬。
他回復了一個笑哭的表情,發了一張我在病房里面對他母親時坐的端端正正的樣子。
我氣得跺腳,為什么之前沒發現這個家伙那么喜歡欺負自己?
氣呼呼的發了一句很有意思嗎?很好玩嗎?
消息發過去后,他就沒有再回,等我回到店里時,才看到他回復的語音消息。
他說:“你怎么還跟以前一樣,遇到這種情況傻乎乎的?!?
傻乎乎的?那難道不叫尊敬長輩必須要有的態度嗎?
我正想著怎么反駁他,他就又發了消息過來。
“傻點好,傻點好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