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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母女談話 (二)

“娘,說得江玥好似占了我們大便宜似的,她爺爺是將軍,爸爸是軍長,媽媽是院長,三個哥哥也很優秀,女兒能落在他們家生活十年,簡直掉進蜜罐子了,回頭想想江玥,我都替她不值,她本是千金小姐的命,替我待在農村十年,農村有多苦,我就是再傻也知道,是我們家虧欠了她,娘,這一次就聽女兒的吧”江流兒買力游說

“可是回農村你受苦了怎么辦啊?”娘有些猶豫

“受苦就受苦唄,那本來就是我該過的生活,只不過回到我該回的地方,娘,難道你不想女兒回家嗎?”

流兒故作傷心,漂亮的杏眼,眼看又要哭出來

“娘怎么不想啊,娘做夢都想帶你回家,既然你想回來,我正巴不得呢,有娘在,誰也不能欺負你,你前邊還有兩哥兩姐呢,吃苦受累的事輪不到你”

得,真是我的親娘,這還沒回村呢,就想到讓其他兒女替她買苦力了,受惠的可是她,她還能說什么,到時,她再私下貼補其他兄弟姐妹吧。

“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娘,我以后回家了,你要答應我,要一直疼我愛我噢,不能將我帶回家,就不把我當回事了”

流兒首先打預防針,艾歡顏手輕搓了下女兒的額頭,眼里帶著疼愛

“壞丫頭,你可是娘的命啊,娘怎么能不疼愛你”

“不是有句老話這么說的嗎,遠的香,近的臭,到時回家了,我是女兒的事情以成事實,娘看久了,還不嫌棄啊”

她也怕娘見女兒得手了,就不珍惜她了。

艾歡顏摸著女兒漂亮的臉,隱隱中她仿佛看到自己的親娘,她娘是地主家的女兒,性格溫柔大方,長得漂亮,和流兒有八分相像,尤其是女兒的兩個深酒窩,笑起來能甜到人心里,還有頭發帶著點自然卷。

娘十八歲那年嫁到李地主家,相繼生下她和弟弟兩個孩子,可爹的心從來沒有將心放在他們身上,在外花天酒地,娘很傷心,終于在她十歲那年去世了,疼她愛她的娘離開了,這十年是她這一生最幸福的時光。

沒娘的孩子那有不命苦的,爹沒過多久又娶了一個女人,在那個家待了兩年,她和弟弟被后娘管得氣都不敢喘一個,那年國家戰亂,他家被日本軍人全部殺害,只有她和弟弟拿著娘留給他們的家當,幸運的逃了出來。

在出逃時,她為了救九歲的弟弟,引走了追他們的人,本來約好了地點匯合,可她經歷生死擺脫追她的人,好不容易走到約好的地方,卻不見弟弟的身影,這么多年過去,弟弟是否還在不在人世,她想都沒想,也不敢想。

她一個人流浪街頭直到十八歲,被老實丈夫撿回家,給了她一個家,這才有今天。

可娘和弟弟始終在她心里,當年她辛苦生下流兒,迷迷糊糊的看到女兒眉眼長得像娘,就特別喜歡她,覺得這是娘給她送來的小棉襖,可后來看到抱到跟前的女兒,又沒那么覺得像了,以為自己想娘出現的幻覺,就沒想其他的,只是覺得有些失落,所以在知道江玥不是自己親生女兒時,她就覺得一定要找到女兒,幸好十歲以前認得些字,而且她與弟弟逃出來時,身上都帶有娘留給他們姐弟的私房,這為她出門找女兒方便了許多。

兩年后他們兩夫妻終于在上京找到失落的女兒,本只打算偷偷看幾眼,看女兒過得好不好,看著相似的容顏,她再也克制不住,上前相認,可女兒根本不認他們,這是她第二次來見女兒了,為了節省路費只有她一個人來,和女兒經過綁架的事情,女兒也認她,有這么個貼心的女兒,她這輩子也知足了。

“好,娘答應你,會一直疼你愛你,娘保證”

艾歡顏鄭重承諾,安下女兒不安的心,一想到以后能跟女兒生活在一起,心里比蜜還甜,要不是現在時間不對,她恨不得現在馬上帶著女兒回家,好好疼愛。

“嗯,流兒相信娘”

江流兒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臉上兩個深深的酒窩露了出來,笑得比蜜還甜,她又怎么會不相信呢,前世不管好與壞,只有這女人不離不棄,蘇流兒,你看著吧,既然你不珍惜,那就讓我來,我就缺親人,這一世她要守護好娘,還要守護好家人,不再讓他們重復前兩世的慘劇。

隨后她被娘抱入懷中,流兒享受著這一刻的溫情,原來這就是親情,好溫暖啊,以后,她再也不是一個人了,真好。

“娘,你有沒有看到旁邊那對跟我們一起被綁的兄妹啊?”

她的感識看到旁邊病房里沒人,就問了一句。

記憶里娘找那些綁匪求藥,好像是求到了,只是藥全都喂了她,以至于書中只有蘇流兒和她娘活了下來。

要問她娘為什么沒救那兄妹,不用想也知道,在她人生字典里,就沒有救死扶傷、舍已救人這些成語,她十二歲就流落街頭,直到十八歲被爹撿回家,人間冷暖、生離死別早早償遍,恐怕她心里除了爹和她是存在過的,連其他兄弟姐妹都沒放在心上,放養似的養大,混好混壞全靠他們自己。

“管他們死活干什么,我聽護士說,這兄妹倆親生母親沒了,父親娶了后母就對這兄妹不聞不問,要我說,死了也好,早死早解脫,免得留在這世間受罪。昨天我還看到有個女人,躲在一旁沒人的位置,對那男孩又是捏又是罵的,就算能活下來,日子也不好過”

艾歡顏這話說得可真是冷血啊,我的親娘呢,難不成日子不好過,連活下去的權力也沒有了,江流兒無奈的在心里哀嚎,在心可憐著這對兄妹,他倆的苦日子恐怕還在后頭啊,也不知救下他們,是好還是壞,但人只有活著才有希望,雖然苦,但只要自身足夠強大,苦日子總會熬過去的。

“不行啊,我們一起被綁,如果他們都死了,我們活著,外面還不知會傳出什么風言風語來,娘,到時我們就是百口莫辯啊”江流兒賣力的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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