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營地后,姜成宇他們已經(jīng)起來開始準備午餐。
姜成宇咬著雞腿,四處張望一下。
這時,一只手悄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后一個身影在他身旁坐下。
姜成宇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是鄭教授
“教授。”
“我看你不好好吃飯,一直左顧右盼,怎么了嗎?”
鄭教授輕輕一笑:“年輕人之間,有矛盾、有誤會再正常不過,可最好還是把事情說開了。”
“老是憋在心里,只會讓刺扎的越深。”教授接著說道,“你很在意那個司徒家的女孩,對吧?”
姜成宇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一抹略顯尷尬的笑,微微頷首道:“鄭教授,感謝您的建議,我會找機會跟她說清楚的。”
午飯過后,所有教授都齊聚在中心的那個大帳篷內(nèi)。
鄭教授率先打破沉默,“要不宰了。”
趙教授好和那頭君主交過手,對那頭君主的實力還算清楚,接話道:“論實力,咱們聯(lián)手把君主宰了,倒是不成問題。要是配合默契,說不定還能無傷拿下。”
錢教授坐在營帳首位,看著神農(nóng)架的地形圖,上面還有很多未知地帶。
“老趙,我明白我們的實力,但是這里是神農(nóng)架。”
錢教授接著說道:“現(xiàn)在我們唯一一定要確認的是,那頭君主是不是被驅(qū)逐出來的。”
錢教授看向來自天府學(xué)院的陳教授:“老陳,拜托你了,你的毒蟲應(yīng)該能輕易地探查那頭君主的身體狀況。”
陳教授點點頭道:“交給我了。”
……
夜晚。
陳教授和錢教授在趙教授的帶領(lǐng)下,緩緩朝著湖泊邊靠近,月光灑在他們身上,拉出三道長長的影子。
越靠近湖邊,空氣中彌漫的水汽越發(fā)濃重。
陳教授,強壓下心中的緊張,緩緩將手伸入冰冷的湖水中。
一只周身散發(fā)著幽光的蟲子從他的袖口爬出,順著他的手腕,進入湖水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湖面再次泛起了漣漪,那只蟲子終于從湖水中鉆了出來,濕漉漉的身體在月光下閃爍著奇異的光澤。它奮力地爬上岸,快速地回到陳教授的手邊。
“那頭君主腹部下有一道長長的疤痕,而且疤痕還有出血的跡象。”陳教授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看樣子,它是受了傷才躲到這片湖泊來的。”
“既然搞清楚了,那我們就走吧。”
就在錢教授轉(zhuǎn)身準備返回營地的時候,一道刺目的光點驟然劃破夜空。
三位教授臉色皆為凝重,他們都知道這是什么意思。
營地內(nèi),姜成宇在帳篷內(nèi)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剛想翻個身繼續(xù)睡。
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揪住了他的心臟,他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胸腔劇烈起伏。
姜成宇立刻坐了起來,雙眼瞪得滾圓,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緩緩滑落,滴在粗糙的被褥上,洇出一小片濕痕。他的雙手緊緊攥著床單,指關(guān)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心臟在胸腔中瘋狂跳動。
身旁的石俊盛和陳宇睡的倒是很是香甜,陳宇砸吧著嘴,嘴里嘟囔著“還要”之類的話語。
“不對,這種情況絕對不對!”
姜成宇起身,一把掀開帳篷門簾,快步走了出去。
外面原本熊熊燃燒的篝火,此刻已變得極為微弱,幾縷黯淡的火苗在寒風(fēng)中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熄滅。
今夜剛好是南都學(xué)府負責(zé)守夜,姜成宇看到司徒伊宸腦袋歪著倒在地上,教授的腦袋不住地往下耷拉。
“喂,司徒。”
姜成宇立刻跑了過去,扶起司徒伊宸。
當感受到司徒伊宸平穩(wěn)的呼吸,確定她只是陷入沉睡后,姜成宇輕輕放下司徒伊宸,看向一旁的教授。
姜成宇推搡著教授的身體,呼喊:“教授,快醒醒!”
教授才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四周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學(xué)員,又瞧了瞧那奄奄一息的篝火,神色瞬間凝重起來。
“先把人拖進帳篷再說。”
姜成宇剛準備動手,便有一聲巨響傳來。
“轟——”
直徑三十米的圓形地表轟然掀起,帶著腐葉與碎石的泥浪沖天而起。
姜成宇仰頭望去,只見蛛母的下半身還埋在土里,上半身卻已撐破地表,八條布滿巖石紋理的節(jié)肢如石柱般矗立,覆蓋著暗褐色甲殼的胸甲足有三層樓高,正中央的復(fù)眼群足有磨盤大小。
“教授!”
蛛母螯肢開合間甩出的銀白蛛絲,那些裹著淡金色毒液的絲線如毒蛇般直撲向地上昏迷的學(xué)員。
光術(shù)劃破夜空,與蛛絲碰撞的瞬間爆發(fā)出刺目火花。
君主級的蛛絲是何等堅韌,但在光刃下卻如同脆弱的棉線被齊齊切斷,斷口處騰起陣陣白煙。
“把他們帶到帳篷里去。”教授語氣平淡,站在了姜成宇的前面。
她緩緩抬起手,指向漆黑如墨的夜空,一枚光點從她掌心升起。
光點劃過夜空時,尾跡拖出長長的金芒,當它懸在半空驟然炸裂,刺目的光芒瞬間照亮整片營地。
蛛母龐大的軀體劇烈震顫,震耳欲聾的嘶鳴撕裂夜空。
它八條覆滿巖石紋理的蛛腿瘋狂跺地,地面如沸騰的開水般翻涌龜裂,揚起的碎石混著腐葉如彈片般飛濺。
原本平整的地面突然拱起無數(shù)小包,密密麻麻的銀白色幼蛛破土而出,每只都有拳頭大小,尾部尖刺滲出淡金色毒液。
它們?nèi)缤彼阌縼恚佬袝r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沙沙”聲,所過之處,草木瞬間枯萎腐爛。
姜成宇掏出霄,不斷地射出音爆彈,每一發(fā)音爆彈都擊中了一只小蜘蛛。
音爆彈在小蜘蛛身上炸開,強大的沖擊力瞬間將它們的身體震得四分五裂,銀白色的碎塊和淡金色的毒液四處飛濺。
但是數(shù)量實在太多了,密密麻麻的一片,仿佛一張巨大的銀色地毯向他席卷而來。
蒼白色的烈焰憑空出現(xiàn),如靈動的火蛇般迅速盤旋交織,眨眼間便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圈,將姜成宇、倒地的學(xué)員以及教授盡數(shù)包圍其中。
蒼白色火焰如同液態(tài)月光般流淌,明明翻涌著詭譎的火浪,姜成宇卻感受不到一絲熾熱,但是這火焰極度危險。
那蒼白火焰跳動著,小蜘蛛們似乎也感受到了危險,原本瘋狂的行動變得遲緩起來,剛一觸碰到火焰,“滋滋”聲響起,瞬間便化為了灰燼。
火焰開始向外蔓延,所過之處,小蜘蛛紛紛被吞噬,那蒼白的火浪如同死神的鐮刀,收割著小蜘蛛的生命。
蛛母也察覺到了這火焰的威脅,身體迅速下沉,周圍的地面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土塊不斷塌陷,它的身軀逐漸沒入地下,只留下一個巨大的坑洞。
在蛛母退去以后,蒼白火焰聚攏到一起,然后一起被人收走了。
“咔嚓”,遠處傳來枯枝斷裂的脆響,枯枝斷裂和腳步聲越來越近。
姜成宇和教授死死地盯著聲音傳來地方,陰影處終于緩緩走出一個身影。那人裹著沾滿泥土的深色斗篷。
“裴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