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子夜的手微一抬高，鳳若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子夜的小臉，然后微微一笑：“洗髓水確實是用煉藥爐煉的，藥材當然也不全是用你拿來的那些，我又加了幾味，隨身空間是我一出生我娘便給我戴在身上的，我從來都沒有取下過，衣服確實有幾套，至于我空間里的東西么……”

鳳若略略皺眉，隨即淺笑出聲：“里面裝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三言兩語怕是說不全，很多東西你也不認識，不過那些東西里還真是沒有什么被褥，至于我的傷……這種傷光是吃你每天熬的藥是治不好的，但是那藥作為輔助效果卻是極好，可以縮短我痊愈的時間。”

“而我的身份，其實我也只是南武國一個上不得臺面的無名小卒罷了，若說唯一特別的一點，大概就是剛好那個國家的皇帝是我爹。”

“我幼時跟我娘生活在一起，四歲那年被接到皇宮，關于治愈元素的手札也是在那個皇宮里偶然看到的，我有四個元素屬性，現在是靈宗級別，想要殺我的人無數，但是能夠成功的，唔……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微微頓了一下，鳳若淺笑著看著子夜，眸中的神色卻是極為認真：“還有，我的身上，沒有婚約，我昨天，也是認真的。”

子夜被鳳若的坦誠震撼到了，尤其是鳳若的最后一句讓她微微感到耳熱。

她看著鳳若，抿了抿唇角，有些轉移話題的道：“我并沒有問這么多啊。”

雖然她對他的身世確實很好奇，但是她剛才并沒有問那么多啊，怎么一向話不是很多的鳳若，會突然間說了這么多，就像是猜透她的心思一樣。

“我以為你會想知道。”沖著子夜眨了下眼睛，鳳若低聲道。

鳳若的聲音很輕柔，但是聽在子夜的耳中卻恍若萬丈驚雷一樣，他竟然能夠這么輕松地便猜到自己的心思。

指尖是鳳若手掌的溫度，掌心是那瓶溫熱的洗髓水，耳畔環繞著鳳若的坦白，子夜只覺得心跳一下快過一下，仿佛有著什么溫熱的東西就要噴涌出來。

昏暗的山洞無法凝滯她的思緒，她頓下腳步，目光灼灼的看著鳳若，淺栗色的眸底仿佛有水紋微微波動，鳳若聽見子夜有些低啞的聲音在山洞中徘徊響起：“鳳若，你知道你剛剛說了什么嗎？”

“當然知道，我一向不做我不確定的事情。”他素來不做自己不確定的事情，一旦做了，便是勢在必得。

他冰雪般的容顏上依舊掛著淺淡的笑意，仿佛和平常無二，但是只要仔細的看，便會發現在那雙漆黑的眸底有著一塊地方，仿佛在漸漸地融化，水紋一樣漾著溫柔的光。

“為什么是我？”

鳳若會喜歡她？

不得不說，對于這一點，子夜心中幾乎完全沒有自信。

生平頭一次子夜在一個人面前會浮現出這樣的情緒，即使當年她孤身一人闖進意大利黑手黨總部，面對上百個黑洞洞的槍口也不曾有過膽怯，可卻在這個時候，鳳若言笑晏晏的跟她說他很認真的時候，她的心中有些退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