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沒等他激動地勁頭過去，白風臉上的表情便又是一頓，略一沉吟，眉眼間有些凝重的看向子夜：“丫頭，告訴爹你是怎么賺到這么多錢的呀？”

音落，白風又皺皺眉頭，似乎有些猶豫的繼續問道：“還有你身上的藥味兒……”

他家子夜一向古靈精怪不按常理出牌，她年紀這么小，按說根本不可能在一天之內賺到這么多錢，很少有人會雇用這么小的孩子的。

再加上他在家里坐著的時候好像隱約聽說村東頭張大夫家好像遭了偷兒，丟了好多藥材……白風皺了皺鼻子，問著子夜身上的藥味兒，唇角輕抿……

盡管不愿意，但是這一系列的巧合卻也讓他實在是沒法兒不起疑心。

她該不會是把張大夫家的藥材“拿”去賣了吧？！

“哦，我今天上街路過一家藥鋪的時候剛好遇見一個男人著急給他妻子找藥童，唔……聽說他們是舟山的商人，在走親戚的路上遇上山賊和家丁失散了，他妻子也因為受驚病了，到現在還躺在床上。爹你知道的嘛，大戶人家的公子哪里會自己熬藥，大夫給他說了好久注意事項他都記不住，正巧藥鋪沒有藥童了，然后我就想著熬藥這么簡單的事兒嘛我也行啊，就自告奮勇的去了……”沖著白風眨眨眼睛，子夜表情極為自然的道，偶爾說到什么地方的時候還偏頭仔細的想想，那副模樣，還真把白風給唬住了。

其實在回來的時候她就已經想了好幾個說給白風聽的供詞，但大概是因為心里的事情太多了，她根本就忘了自己身上有藥味兒的這件事兒。

好在這場臨場發揮效果還不錯。

“熬藥好啊，這就好啊……”聽著子夜是去給人當藥童，白風心里終于松快不少。這一天子夜出去，他在家里就擔心子夜在外面會不會被人欺負，會不會受苦受累，恨不得自己立即出門去找她，暴露身份無所謂，招來殺身之禍也無所謂，他只要他女兒平安不受累。

現在聽見她只是在屋子里幫人熬熬藥，沒受苦沒受累，一顆心這才終于落了下來。

“哦，對了，爹，你是幾歲開始在宮里當差的？我還從來都沒有聽你說過……”為了順利的將這件事掀過，子夜想了想，干脆直接令挑起一個話題。

白嫩的手指捏著勺子舀了一勺雞湯，子夜撅著小嘴沖著湯勺輕輕地吹了一口，然后狀似不經意的對著白風問道。

“呵，爹五六歲的時候就進宮了，你問這個干啥？”下意識的接話道，白風微微一頓，隨即有些遲疑的看了子夜一眼。

“沒什么呀，就是很少聽爹講您過去的事情，我很好奇嘛……嘻……您當年可是九階靈王耶，好威風哦！”然而話音剛落，子夜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樣，有些懨懨的放下手中的勺子，巴掌大的小臉上閃過一抹失落：“其實，除此之外，也是我想知道知道你和娘親認識的地方是什么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