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就和他這個人一樣，像是潘多拉的盒子，不能碰觸不能見光，也不是她能知曉的。

子夜嘆息了一聲，對著鳳若道：“那兩味藥是什么啊？我想辦法給你弄來。”

“現在？”鳳若挑眉。

“不是，明早我要去趟集市，順便幫你找找看。”子夜搖頭，輕快的道。

“……其實，有這些藥便足夠了。”默默地注視了子夜良久，鳳若緩緩道。

他的傷幾乎動到根本，必須要好湯好藥的養著。

而他雖然已經根據形勢降低了要的等級，但是有那么一兩味藥還是稍顯珍貴的，像她這樣的小丫頭根本就弄不來，怕是這輩子連見都很難得一見。

退一步講，那些追殺他的人對他的傷也是極為了解的，肯定會從藥物方便入手查找他的下落，若是子夜真的將藥材弄到手，反而容易招來殺身之禍。

“可是你不是說還差兩味么？”雖然知道鳳若沒有什么騙她的必要，但是子夜還是有些疑惑的問道。

“那兩味藥不重要……”

仿佛有風吹過，鳳若的聲音輕的幾乎讓人聽不真切，他看著手中的藥，嘴角噤著溫柔的笑意。

子夜并不十分懂醫，卻也知道鳳若定是說了謊話，可是眼下所有話頭都被鳳若堵住，她還真不好意思繼續逼問，只能沖著鳳若哼哼了兩句：“哦，那就好，不然還真是有點麻煩了呢！”

“你不是說你有辦法么？”大概是心情極好，鳳若竟然主動開口揶揄起子夜。

“切，我就是有辦法，只不過費些精力罷了！”沖著鳳若撅了撅嘴，子夜那一瞬間將孩童天性發揮了個淋漓盡致。

表情里帶著連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嬌憨，可愛得讓人恨不能把她抓過來狠狠地咬上一口。

鳳若果然是極為熟醫之人，他的一雙手就仿佛是那能讀出重量的天平，不到片刻便將一份份的藥分好，然后分別用子夜從陳大夫那里摸來的油紙包好。

子夜見此，手腳麻利的從那藥堆中拿起一包藥，抱起藥鍋便翻上山谷。

她是要去給自己煎藥，鳳若知道。

那些追殺自己的人不會這么快就到來，她很安全。這個村子是她自小長大的村子，她熟識周圍地形，而且……憑著她的機智，想要脫離什么危險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可是……

“子夜。”

“嗯？”剛剛翻上山谷準備要走的子夜身形一頓，疑惑轉頭。

“注意安全。”

“……啰嗦。”聽著鳳若的話，子夜愣了一下，隨即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的便對著他吐出這樣兩個字，繼而腳下生風的抱著藥鍋出了山谷。

——

鼻翼間是中藥烹煮出來的濃濃藥香，旺盛的火苗在眼前跳躍，給這濃濃的夜色增添了一抹光亮。

子夜驅趕著因光而來的蚊蟲，盯著那藥爐，微微的有些愣神。

潔白的貝齒咬著粉嫩的唇瓣，耳邊不斷地回蕩著臨走前鳳若對她說的那四個字，注意安全啊，明明不過是很平常的客氣的話罷了，為什么她聽見了之后竟然會莫名的感到一陣心律不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