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感情方面，她卻遠不如慕瓷這般穩重。

正因為吃一塹長一智，所以慕謹恩能清楚的知道，顧辭此刻拘謹在意的可貴。

你愛的人，無論給你多少，都會覺得少。

不愛你的人，給你一點點，就覺得給多了。

兩者之間的差別，可不是些許的文字能表露出來的。

“小姑，我來幫你的忙了……”安茜實在是不想待在屋里吃狗糧。

慕謹恩笑了：“怎么？待不下去了？”

“才不是呢！”安茜哼了一聲，“人家明明是想和小姑做個伴。”

慕謹恩也不揭穿她，“你把碗柜里的盤子拿出來……”

“好嘞！”

“小姑……你是什么時候學的廚藝？是什么樣的契機？”安茜皺著眉頭：“我對做飯一竅不通，我若是現在學，不知道來不來的及？”

“什么樣的契機？”慕謹恩笑了，“想學的時候就學了……”

她中間省略了自己學廚藝的艱難，畢竟……之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慕家大小姐。

后來……

“可以學一點。”慕謹恩一邊擺弄著蒸魚，一邊和安茜笑了笑：“不需要廚藝多高超，甚至不需要每天都做飯，可以不做，但是是可以嘗試學一點。”

可以不做，但是不能不會。

安茜思考狀：“那等我到時候回了京都，有空就學幾招……”

慕謹恩笑看著她：“估計你到時候會受到阻力。”

無論是安家還是喬家，就這么一個寶貝孫女，寶貝外孫女，應該都不太想讓她進廚房。

“那小姑……當時慕奶奶是怎么會同意……”

“我媽那個時候，也不同意……”

……

這頓飯，慕謹恩做的還是相當豐盛的。

慕瓷拍了一個照片。

奶奶發信息，問慕瓷：“你姑姑都做了什么？”

慕瓷將成品發給慕老太太看了看。

老太太那邊很久沒發來信息。

慕瓷就看見聊天對話框上面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約莫五分鐘過去！

慕老太太才說：“好好嘗嘗你姑姑的手藝。”

截止到目前，慕瓷這是第二次吃。

吃飯的時候，慕謹恩一直沒說其他的。

但是因為見識多，再加上飯桌上有個熱鬧的活寶——安茜，所以他們這頓飯吃的也算是異常熱鬧。

無論他們談到什么地方，無論安茜提到哪個地方的美景，慕謹恩總能和他們侃侃而談。

漸漸的，顧辭也越來越自然，對慕瓷的小姑也越來越敬佩。

因為無論是談人文地理還是風景其貌，亦或者起起伏伏的商海戰場，慕謹恩一直都有自己獨特的看法。

……

吃完飯，慕瓷和安茜等人收拾餐桌。

顧辭準備搭把手，慕謹恩卻對顧辭說：“你跟我來一趟書房。”

原本已經不緊張的顧辭，見此心里有了其他的想法。

去書房的路上，他心里閃過七七八八的想法。

生怕小姑不同意他和慕瓷的事情。

但是仔細一想，剛剛聊得不是挺好的。

一向果決的顧辭，誰曾想到，自己也會有這樣的一天。

……

“坐。”慕謹恩徑直坐在書房里面的茶桌旁邊，“喝兩口清茶吧。”

顧辭點頭。

“不需要緊張，此刻喚你前來，是有其他的事情。”慕謹恩拿出手機。

手機界面上顯示的是一張圖片：“這張照片，是你父親？”

“正是家父。”顧辭點頭。

“我和你父親還是舊識。”慕謹恩在門口第一次看見顧辭的眼睛，就覺得熟悉，她調取腦中的記憶，卻發現，除卻上次見過顧辭，這次應該更真切的見顧辭。

既然不是因為曾經見過而覺得相熟，那很可能是因為她見過他的父親或者母親之類的……

慕謹恩也從網上知道了最近關于顧家的事情。

“你見過我父親？”顧辭從顧垣那里，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從那個錄音里知道，他自己其實并不是他父親的親身兒子。

但是，他現在沒有其他的線索可以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他甚至想，過一段時間，去顧二叔國外的據點。

興許，可以在那里查找到一部分其他的有用的線索。

“如果這個圖片上是你的父親，那我確實見過。”慕謹恩這句話說出口之后，意識到可能言語上有不妥，“剛剛那句話只是表面上的意思……只是，你和你父親長的確實不像。”

“不瞞您說，您不是第一個人說我和我父親不像的。”

很早很早的時候，顧辭真的聽到過有人說，他不僅不像他的父親，和他的母親也不像。

當時確實有這種聲音……但是后來這聲音消失的很快。

現在想來，應該是他父親當時制止了這聲音的出現。

慕謹恩也說的直接：“那不知道你是否長的像你的母親？有沒有照片可以讓我看看……”

顧辭苦笑，“不瞞您說，我應該沒見過我的親生母親。”

網上傳的也不少，崔爍蘭不是顧辭的親生母親。

而顧辭也明白慕謹恩的意思，她詢問的就是他親生母親的照片。

慕謹恩一時之間沒說話。

顧辭在慕謹恩面前就是玩唄，他一時之間也沒說話。

他覺得慕謹恩將他喊到樓上，單獨相談應該不只是想說這些。

果然——

慕謹恩沉吟兩瞬之后，說道：“其實，我也只是覺得你這雙眼很熟悉……”

慕謹恩經過剛剛的了解，她也想了不少，“我應該是在二十多年前，見過和你極其相像的眼睛……”

頓了一下，慕謹恩補充一下：“應該是在京都。”

“但是……事情過去挺久了，我有點兒想不起來，因為好奇所以才有了最開始的那些話，希望沒讓你覺得我說的有些直接……”

慕謹恩因為了解慕瓷，所以也愿意相信慕瓷相信的顧辭。

所以說話才會這么直接。

但是她也有她的想法。

她希望她的直接能讓顧辭放下心中的戒備。

畢竟——

時間不等人。

這是最快速得到一些信息的手段。

顧辭也沒想到慕謹恩說這些竟然是因為這些，他頓了一下，說：“我也應該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

慕謹恩臉上沒太多意外的表情，甚至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