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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雨后的彩虹,瞬間的永恒

  • 楊柳依戀
  • 星僑
  • 9552字
  • 2020-08-20 17:24:19

秋雨連綿,已經接連下了三天,氣溫驟然下降,早晨的時光已經感覺到絲絲涼意。柳戀塵起了個大早,翻箱倒柜的找了大半天,終于在客廳角落的一片儲物柜里,找到了一只小小的黑皮箱子。

“幸虧你還在”,他自言自語地說,俊俏的臉上揚起一絲欣喜的微笑。隨后,將桌子上厚厚的一沓畫稿放入了箱子中,今天是他交稿的日子。考慮到這兩天都在下雨,交通狀況應該不大好,他特意早早的起床,卻還是漏算了畫稿有可能在雨中淋濕的情況,于是又著急忙慌的去尋找這只很久沒用過的黑皮箱子,用來裝畫稿。

看看時間,他意識到必須盡快出發,否則工作室的老田要外出了的話,就不好辦理交割了。老田是他大一時認識的一位學長,這位精明能干的學長在畢業后就和幾位同學合伙辦了一間工作室,他本人目前已經不大親自作畫了,把精力都用在了經營管理上面。柳戀塵已經在這間工作室斷斷續續的工作有兩年了,因為老田對他的作品一向十分滿意,所以建議他這學期一邊在學校繼續學習,一邊繼續工作室的工作,經驗和錢財兩得,柳戀塵自然不會拒絕。

出租車在一幢方方正正看起來有些破舊的寫字樓前停了下來,柳戀塵付過車費,與司機道別后,轉身經過那一排排掛著各種各樣招牌得商鋪,折向寫字樓東側,這里有一個隱蔽的小門,這個門才是寫字樓唯一的入口。從寫字樓的裝修也可以看出,這是一幢有些年頭的建筑了,地上鋪著斑斑點點的大理石地板,通向上一層的樓梯是樸素的灰色水泥,并未做任何的修飾,再配上那漆的紅到發黑的鐵欄桿,讓人有理由相信它或許已納入政府拆遷的計劃中。

柳戀塵考慮到今天要去工作室,昨晚特意找出壓在箱底的一套僅有的黑色西服和一件白色寬領子襯衫,看起來他還是蠻適合穿西服的,這一身穿著更顯示出他寬闊的肩膀和結實的胸膛,如果他個子能再高一點兒的話,或許有做男模的機會。

寫字樓一共六層,所以并沒有安裝電梯,而老田的工作室就在最高層。六層樓的樓梯爬起來還是要費些力氣的,柳戀塵又急著去交稿,所以他一口氣就竄了上去,雖然他經常鍛煉身體素質還不錯,卻也在登上最后一節臺階時,呼吸急促起來。他輕挪兩步走至過道一邊,深呼吸幾次調勻呼吸,然后才緩步向老田工作室走去,他是特別注意風度的人。

當他走進那件熟悉的工作室時,意外的看到了一位許久未見的熟識女生在辦公室,女生名字叫葉歡瑩,這名字聽起來就讓人感覺親切。而她本人會讓人感覺更親切,她樣貌不是很好看的那種,中等身材略顯豐滿,圓圓的臉蛋粉撲撲的,淡淡的眉毛下長了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她最大的特點,是臉上常常掛著的那一絲甜甜的、自然親和的笑,這抹笑意從不曾從她臉上消失,好像是從娘胎里帶出來的一樣,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是那樣的和諧,讓人不由自主的想接近她。

葉歡瑩是今年暑假才來老田這工作室實習的,老田招聘她來做文員。這間小小的工作室,需要文員做的工作實在少得很,老田之所以招聘這個崗位,主要是因為工作室里都是一幫大男人,老把工作室環境搞得一塌糊涂,亂七八糟也實在是影響心情。女生畢竟心思細膩,給她安排的職務是辦公室主任,負責監管督促大家的不文明行為,偶爾需要整理一些資料。

葉歡瑩是柳戀塵見過的為數不多的神奇女生之一,他清楚的記得這個小女生剛來工作室時,那不卑不亢,客客氣氣卻決不將就妥協的態度。她帶著那甜甜的微笑,口氣是婉轉的商量的口吻,說:“某某哥,您這畫筆用完后可不可以順便洗一洗呢”,“某哥,您用費的稿紙可不可以放垃圾桶里,不要隨處亂丟呢”,一幫大老爺們怎么好跟一位小女生為難呢,可是這幫人已經養成習慣,仍然是我行我素。她卻也不著急生氣,仍然是耐著性子一次又一次地提醒,終于改掉了這工作室的壞風氣,室內變得干凈整潔起來,雖是陋室,看起來也有點德馨了,葉歡瑩在無形中為這里營造出了一種溫暖柔和的氣氛。

同時,柳戀塵是葉歡瑩在這里最談得來的朋友,年齡相仿的他們只是通過一件小事慢慢熟悉起來的。有一天,柳戀塵在無意中看到葉歡瑩去飲水機邊接水,可是剛好一桶水用完了,葉歡瑩望著地上堆著的幾大桶飲用水發愁。柳戀塵主動上前,取下那已用完的空水桶,重新換了一桶,開玩笑的說:“等地球上沒有男人這種生物了,你再做女漢子吧”。

從那以后他們就熟悉了起來,中午會相約著一塊去樓下的某家餐廳午餐,順便談天說地一會。柳戀塵天性樂觀幽默,和熟悉的人談笑風生是習以為常的,葉歡瑩話匣子打開后,也是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再加上她對中西方的繪畫藝術都頗有見解,這讓柳戀塵驚奇不已,幾次接觸下來,不由得不對她敬服不已。

“呵,你怎么還在這里啊,我回學校前,你不就已經回去了嘛”,柳戀塵見到葉歡瑩詫異中是充滿驚喜的。“嗯,是啊,老田叫我閑著時過來照看一下,薪資照發哦”,葉歡瑩見到柳戀塵也頗感意外,她并不知道柳戀塵在校期間還在擔任工作。“還是老田精明啊,這里離開你確實是不太好”,柳戀塵贊賞的說,葉歡瑩那娘胎里帶來的自然和諧笑容讓他心情愉快。“是嗎?呵呵,謝謝柳大才子的夸獎哦”,葉歡瑩聞言笑容更甜了,隨即又疑惑的問:“你又為什么大雨天跑過來啊”。“我回來向老田復命啊”,柳戀塵舉起手上的黑皮箱,望向老田那間這里唯一的獨立辦公室,又問:“老田還在辦公室么”。

“他沒在,一大早就出去了”,葉歡瑩故作驚訝地玩笑著說:“呀,你這拿的是什么呀,黢黑黢黑的,炸彈么,別說你今天倒是穿的像個特工啊”。

“開玩笑,我拿炸彈干什么,又沒有碉堡給我炸”,柳戀塵配合著說,老田沒在讓她有些焦急,一般這種情況,他都是要在下午才能回來的,他了解老田的脾氣,這個時候還是乖乖等著比較好,要是打電話去煩他,很可能招來他的反感,何況,這些畫稿也需要老田當面確認是否還有要修改的必要。

“呵,柳大才子又進步了嘛”,葉歡瑩已打開柳戀塵放在前臺的黑皮箱,一面翻看著他的畫稿,一面點評著說:“你這水墨山水越來越有樣兒了,還有這油畫也比之前的要好很多”。

“哈哈....,謝謝夸獎”,柳戀塵聽著她頭頭是道的誠懇贊賞,不禁開懷大笑,轉念又想到說好下午要陪楊依蕓補習經濟計量那堆公式的,不免有些焦慮,忍不住又說:“可惜老田不在了,我沒法跟他交差啊,你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嗎?”。

“嗯...,今天這里沒什么事需要他回來處理,天氣又是這樣,我想他可能今天不會回來了吧”,葉歡瑩思索著笑望向柳戀塵,意味深長的說:“其實,有些人如果頭腦能靈活些,能有些表示的話,這點小事也沒必要非得等老田來處理嘛”。

柳戀塵猛然想起,在暑假實習時,有段時間老田出差,就是委派的葉歡瑩來代他驗收畫稿,想來現在她也是可以先接收下自己的畫稿,回頭再跟老田交付的。

“好了嘛,姐姐你就別逗我了,幫我這個忙吧,改天再給你畫張肖像,這回畫油畫,怎么樣,保證把你畫的美若天仙、病如西子、輕若飛燕、媚過武媚娘”,柳戀塵想起之前為葉歡瑩畫過一幅肖像,她好像還蠻喜歡的,隨口胡言亂語的說。

“哼,怎么不說了,接著往下說啊”,葉歡瑩一面用一直一次性水杯給他沖上一杯茶,一面嬌嗔著說:“你是越來越油嘴滑舌了,哪學來這么多詞兒的,你女朋友一定給你哄得的天天暈乎乎的吧”。

“嗨,沒有啦,她是黛玉的脾氣,笑點可沒那么低”,柳戀塵在椅子上坐下,接過葉歡瑩遞給她的茶,抿了一小口潤潤嗓子,接著說:”有時候我為了能逗她笑笑啊,簡直要用盡洪荒之力啊“。

”是呀,人家是黛玉,笑點高,像我們這樣的傻丫頭笑點才低呢“,葉歡瑩語氣淡漠下來,臉上笑意漸漸消失,大有晴轉雷陣雨的形式。

柳戀塵注意到她的變化,一時摸不著頭腦,自己哪里惹著她了,好像也沒有啊!沒辦法,誰叫人家是女生呢,忙陪笑解釋說:”沒有啦,我不是那意思,你沒聽歌里唱的嘛,”我們不一樣“,對不對,笑點低挺好的啊,生活不就圖個開心嗎,你很好啊,你知道我沒有那意思“。

”行了,行了,說了一大堆什么亂七八糟的,我都聽不懂,傻樣,我又沒有怪你什么“,葉歡瑩又笑意盈盈起來,有些羨慕的說:”不過,你們”楊柳依戀“的傳說在我們學校都傳開了呢“。

“什么傳說啊,別聽大家瞎傳了,都不過是編個故事取樂而已”,柳戀塵郎笑著擺擺手,謙虛的說:“我們其實只不過是一對普通的戀人嘛,任何一對戀人都是甜甜蜜蜜、你儂我儂的,沒什么特別啊”。

“少來了吧,你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葉歡瑩撇撇嘴,不以為然的說:“最起碼你女朋友是個大美女,你不否認吧,你就偷著樂吧”。

柳戀塵聞言也不禁有些得意揚揚起來,楊依蕓能得到同性的夸贊滿足了他那小小的虛榮心,他摸著下巴挪到葉歡瑩身邊,厚著臉皮說:“那我也不丑吧,也算

是俊男靚女嘛”。

“呵呵...,勉強算是吧”,葉歡瑩一臉鄙夷的又說:“這年頭,大概所有的男生都是帥哥吧,滿大街都是,并不稀奇”。

柳戀塵還沒來得及樂又恨得牙癢癢了,裝模做樣的作勢要掐她,她早已起身跳開,正色說:“辦公重地,禁止喧嘩”。柳戀塵無奈的攤攤手,表示對她沒有辦法,起身說:“那我先走了,麻煩你把畫稿交給老田吧,謝了”。“哦,好的吧,我送送你,外面還在下雨么”,葉歡瑩詢問著說。

“大概不下了吧”,柳戀塵抬頭向窗外望望判斷著說“你忙你的吧,哪敢勞駕葉大主任送我,我架子也太大了”。他一面說,一面已提起那黑皮箱往門口走去,出門前又回頭對葉歡瑩眨巴眨巴那雙明秀的眼睛,揮手作別。

下午天空漸漸褪去那多日來遮天蔽日的烏云。紅彤彤的太陽露出來了,極目遠眺,天的盡頭堆滿了軟綿綿火一樣紅的火燒云,天空顯得有些蒼白,像用漂白劑洗過一樣,退去了本來的濃重的藍色。

傍晚時分,當空中架起一座彎彎的七色彩虹橋,吸引了無數的看客,人們激動的從鋼筋混泥土的各種建筑中跑出來,舉起手中的手機來拍照,想要留住這罕見的神奇景象。就是最不解風情的老古板們,此刻也不由得望著這七色彩虹橋,流露出些許輕松愉快的神色。

楊依蕓站在二號教學樓的樓頂天臺上,一臉神往的望著那座彩虹橋,她那雙水汪汪的漂亮眼睛已變成一灣灣渦動的秋水。一旁的柳戀塵心神蕩漾的望著她,她的裙擺在微風中輕輕擺動,筆直渾圓的雙腿套著著一雙簡單樸素的高幫帆布鞋,姿態飄逸就像凌塵的仙子一般,不知不覺中讓人恍了神。

“咔擦”一聲,柳戀塵舉著手機,將遠處的彩虹和眼前心愛的人兒一起定格下來,他要留住這絕美的瞬間。

“干嘛啊”,楊依蕓不解的回頭望向他,嬌嗔著說:“你要拍,也等人家擺個pose嘛,隨隨便便的就拍啊”。

“這就是最好的pose,都不用怎么修,回頭我把角度調的正一些,就是一副最美的寫真,名稱我都想好了,嫦娥奔月,你奔彩虹”,柳戀塵無限神往的說。

楊依蕓撐不住嬌笑著彎下了腰,拉住他的手打量著他偷拍的照片,忽然直起身來,輕輕在他面頰印下一吻,說:“有想法,值得表揚”。

柳戀塵怔怔地,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腦子里一片空白,不知是在人間還是天堂,這輕輕的一吻讓他受寵若驚。激動之余,乘機上前,從楊依蕓身后將她摟在懷中。今天這心愛的人兒格外的溫柔,他已完完全全融化在這溫柔中,不愿離去。

直到那條神奇的七色緞帶漸漸在天空中消逝,楊依蕓還癡癡地望著,抑郁不樂的說:“為什么這么好的一條彩虹,這么快就看不到了呢”。

柳戀塵知道她又犯了多愁善感的老毛病,搜腸刮肚地想出一肚子安慰的話,在她耳邊輕聲說:“親愛的,美的景物,美的人,美的事,所有所有美妙的事物,即使他們存在時間再短暫,卻已在這天地間、人心中留下了美的永恒,他們既是瞬間也是永恒”。

“哇哦,明白了,主要是你這張嘴把話說得越來越美了”,楊依蕓聽著他對自己的呢喃私語,再贊同他的說法時,也完全了解他的真實用意,欣喜的說:“你說的話這么動聽,我都要感動了,怎么辦”。

“是嗎”,柳戀塵喜上眉梢,樂的又沒邊了,把臉湊過去說:“那就再獎勵一下好了”。

楊依蕓不再理會他的無賴,在他臉上輕輕揉捏兩下,轉身往樓梯口走去。今天下午他們都沒有課,柳戀塵又剛剛才交稿,新的工作任務估計還要過兩天才會分派下來。所以他就自告奮勇的來幫楊依蕓研究她的經濟計量學,在楊依蕓那里讓她如看天書的方程式,在柳戀塵手上竟被他輕松化解。搞得楊依蕓一度懷疑自己的智商,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擅長的領域,柳戀塵從中學開始就偏科嚴重,就一門數學是頂牛的,其他科目成績參差不齊,也只能勉強算過關。

他們回到自習室,楊依蕓收拾起鋪在課桌上的學習資料,裝入一個花格子條紋的手提袋中,熟練的將手提袋掛在柳戀塵那寬厚的肩膀上,伸手拍打著他的厚實的背脊,示意可以走了。

楊依蕓的本來想著就去附近的食堂吃飯,然后她就回宿舍,畢竟柳戀塵為她講了一下午公式和習題,她還沒有完全消化,急需要趁熱打鐵的再研究研究。可是柳戀塵提出了抗議,非要去校外的彩虹灣餐廳,理由匪夷所思的是“剛看完彩虹,要去彩虹灣餐廳才對景”。楊依蕓沒好氣的白他一眼,也心知肚明他只是想變著法兒的和自己多待一會兒,想想這一周柳戀塵都忙著趕稿交稿,這還是第一次約會,也就順從的答應下來,其實她又怎么能不想跟他多膩歪一會兒呢?

在彩虹灣餐廳的晚餐中,柳戀塵告訴楊依蕓,張祿的社團明天要搞聚會,讓新入社團的成員們見面熟悉熟悉,希望他們倆能一起去參加。心思細膩的楊依蕓考慮到自己并不是人家社團的成員,去參加聚會是不是不太合適。又聽說她妹妹也加入了那翰軒文社,又有些吃驚,奇怪這段時間經常見韓香悅,這妹妹怎么從來沒提過這事。不過細想想也就釋然了,韓香悅對文學的熱愛她是了解的,翰軒文社倒是適合她。在柳戀塵的一番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勸說下,她終于同意了去參加聚會,柳戀塵似乎總有本事能打消她心中那些小顧慮。

晚餐后,他們一邊散步,一邊往女生宿舍園走,柳戀塵是真的還想再膩歪會兒,不過考慮到時間太晚了,楊依蕓回去肯定又要同那堆公式習題較勁,回頭又睡不好,就主動送她回宿舍。

告別后,柳戀塵想著自己剛發稿費,應該請宿舍的兄弟們聚一次才對,就轉身從那條鵝卵石羊腸小道往男生宿舍園走。最近大家好像都很忙,宿舍樓道內靜悄悄的。他們宿舍中也只有高超一個人在,這讓柳戀塵有些奇怪,平時高超都是在畫室九點關門后才回來的。

其實高超同學被他的突然出現驚嚇的不輕,他本來正坐在一張小方桌前,雙手緊緊的握住一只黑色圓珠筆苦思冥想著。他眉頭緊皺的盯著鋪在面前的一張藍色花信紙,那紙上只工工整整的寫了三個字“韓香悅”。柳戀塵這個不速之客的闖入讓他緊張起來,慌忙中只顧得上把花信紙翻過來,來不及做更多的掩飾,匆忙站起來,打著哈哈說:“咦,你怎么來了,最近不忙啊”。

“哦,不忙,剛交稿,估計能清閑兩天”,柳戀塵見他神色有異詢問著說:“你怎么了,慌慌張張的”。

“哦,沒什么”,高超故作鎮靜的說:“想點小事,被你打斷了”。

“哦”,柳戀塵隨口應著,又疑惑的問:“這...,張祿和麥哲都去哪了啊”。

“麥哲又去酒吧玩了”,高超苦笑著說:“至于小祿嘛,我猜又給你妹妹去獻殷勤了”。

“哦,你說香悅啊”,柳戀塵微微一愣,他還沒有習慣別人把韓香悅稱作他妹妹,熱后又笑著說:“看不出來小祿動作夠快的,真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啊”。

“嘿,你這段時間不在宿舍不知道,這小子著了魔了簡直”,高超苦澀的、酸溜溜的說:“沒事兒就翻著人朋友圈動態看,莫名其妙的傻笑,不知道又想玩什么花招”。

“哈哈,是嗎,小祿真是用心良苦啊”,柳戀塵想起自己追求楊依蕓的那些日子,深有感觸地說。又發現高超抑郁不樂,想來也是為韓香悅,自己這突然出現的妹妹還挺招人待見,好言勸慰著高超說:“別想太多了,公平競爭嘛,你也想點兒招啊”。

“哎,我可沒有你們那么多鬼主意”,高超無奈的嘆口氣,老實的說。沉思半響,又滿懷期待的望著柳戀塵說:“你這位“楊柳依戀”的主人公一定是有好多經驗的吧,教教我吧,給支點兒招”。

“啊,這”,柳戀塵沒有料到他會有這樣的想法,高超、張祿和韓香悅之間的事自己實在不方便插手,就應付著說:“老大哥,我的經驗不適合你,咱兩性格不同,情況也不同的”。

高超板著臉說:“你就別胡扯了知道你跟張祿關系好,是不會不愿意幫我的”。

柳戀塵被他聲色俱厲的擠兌兩句,也不免有些生氣,又考慮到他此刻心情苦悶,就權當他說的是戲言聽吧,耐著性子陪笑解釋說:“哪有的事,大家一塊兒住了三年,都是兄弟”。無意間瞥見他桌上放的花信紙,有些詫異,這種紙他是熟悉的,中學時常有少年男女用這種紙來寫情書,他曾經就接到過女同學的信,他是敬佩那位女同學的,整整堅持寫了三年,逢年過節必定不會錯過。他好奇的拿起那藍色信紙看了一眼,卻只有“韓香悅”三個字,他頓時明白了,這是高超準

備給韓香悅寫情書。高超在他伸手去拿信紙時,忽地站起身來,卻已經來不及阻止,把一張瘦長白凈的臉憋得通紅。

“哈哈,老大哥,不要告訴我你打算寫情書”,柳戀塵玩味的看著這在當代青年中已絕跡的情書,覺得有些好笑,注意到高超已經滿臉通紅,趕緊收住自己的取笑,搭訕著說:“咳咳,其實什么方式都好,心誠則靈,現在想你這么癡情的人也不多見了”。

柳戀塵本來為了緩解高超的尷尬,苦苦搜尋些話來講,可是高超同學雖然平時少言寡語,卻自尊心極強,這句話在他聽來,完完全全是在說他土的掉渣,不解風情。他的臉色由紅轉白,低著頭盯著地面,半響才悶悶的說:“沒辦法啊,我們這種老實人只能想到這種笨辦法”。

“哦,對了,本來想請大家聚聚的,看這樣子今天是聚不齊了,就剩咱倆了,不如去玩桌球吧”,柳戀塵感覺到了高超的不快,忙轉移話題。高超也覺得自己反應有些過激,調整情緒,勉強笑著應了一聲。

琦昱學院的桌球室建在籃球場附近的一條馬路邊,只是一排排的簡易房屋,與桌球室相接的是一間便利店,店前的空地上擺了幾張桌椅,學生們晚間在這里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邊喝汽水邊聊天,也是校園生活的活潑一角。

此時此刻,張祿同學正約了韓香悅在其中一張桌子上坐著聊天。平時口若懸河,講起話來滔滔不絕地張社長,今天獨自面對這位嬌小可愛的小女生,卻有些忐忑不安起來,他的舌頭好像直了,嘴巴也好像木木的。今晚他下定了決心,給韓香悅發信息約她出來,當被問到有什么事時,張祿同學搜腸刮肚,終于找到了一條正當理由“哦,明天社團不是要辦聚會嘛,我想先跟你商量一下”。他沒想到韓香悅輕輕松松的答應了他的邀請,他保證那一刻是他二十年來心跳最激烈的一刻,激動過后緊接著就是緊張了,他還沒有想好該如何獨自去跟韓香悅相處。

于是,當韓香悅奔奔跳跳的來到他面前時,他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在腦子里排練過無數次的表演統統忘的一干二凈,平日里那出口成章的張社長不知哪里去了,急于打破僵局的他傻傻的說:“真看不出來你會是楊依蕓的妹妹,你們倆可不太一樣”。

“哦,是啊”,韓香悅板著臉說:“我沒我姐那么漂亮,是么,你們這些男生大概都喜歡我姐那樣的吧,可惜呀,人家已經名花有主了”。

“不...不...不........”,張祿發現韓香悅有些生氣,更加慌亂,急切間說出了自己的真心話:“你并不比她差,你這么可愛,又平易近人,你有她沒有的好多優點的”。

“呵呵,是嗎”,韓香悅被他一通傻頭傻腦的解釋逗笑了,說:“你到底叫我來有什么事啊,社長大人,下命令吧”。

“哦,倒也沒什么特別重要的事”,張祿見韓香悅展顏歡笑了,心情也跟著放松下來,又是一番的搜腸刮肚,終于又找到了一條理由,裝的一本正經的說:“明天聚會,少不了要有幾個小節目烘托下氣氛,想問問你有什么想要表演的節目沒有”。

“小祿哥哥,別鬧了你,我又沒有什么才藝,表演什么呀,不是讓人家笑話嗎”,韓香悅謙虛的說,其實這位小女生可不簡單,愛好非常廣泛,吹拉彈唱跳樣樣在行。

“不會吧,我看你那天跳的舞就很好嘛,看得出來你一定受過專業的舞蹈訓練”,張祿同學已經平復了他那緊張的情緒,完完全全的進入了拍馬狀態前期階段。

“呀,被你看出來了啊,可是那是很小的時候學過幾年”,韓香悅想起那天張祿傻頭傻腦的熊貓舞步,不由自主的想笑,忙又故作矜持的說:“好多年沒跳了我怕自己跳不好”。

“不要怕,你真的跳的很好,我對你有信心,我看就這么定了吧,怎么樣”,張祿真誠的說。

韓香悅點點頭表示默認,張祿望著眼前這個嬌小可愛如精靈的小女生,對她充滿了愛憐。他們終于打開了話匣子,不再拘束,海闊天空地聊起來。這二位可是純正的文藝青年,都有著共同的文學愛好,共同話題簡直太多了。韓香悅的見識廣博、真知灼見讓張祿大感驚喜,他認為韓香悅是他認識的所有女生中學問最淵博的。而張祿同學雖是學美術的,畫藝卻是一般,可是這文學卻是從小到大的愛好,他常常會有一些獨到的見解,也讓韓香悅深感佩服。

高超和柳戀塵來到桌球室時,他一眼就認出了韓香悅的背影,再看她對面的男生,不是張祿還能是誰,當時就醋意大發,走上前來拍著張祿的肩膀,陰陽怪氣的說:喲,小祿,在這逍遙呢啊,咦,香悅,你好啊,你們在這里干嘛呢啊”。

韓香悅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怎么能不知道張祿跟她說要商量聚會的事是鬼話啊,社團有副社長找她商量什么,所以這時也有點心虛。張祿忙解釋著說:“哦,沒什么,這不是明天我們社團要聚會嘛,我和香悅說點事兒”。

“哦,那行,你們先聊著,我們先去桌球室玩幾局,你們一會兒討論完了,過來一塊玩啊”,一旁的柳戀塵感覺把他們三人弄一塊實在有些尷尬,忙上來替韓香悅他們解圍,一面說,一面招呼高超去桌球室。

“別呀...”,高超堅持不肯走開,望著韓香悅說:“今天你柳橙哥哥請客,我看你們也差不多了,一塊來玩吧,小祿,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對不對”。

“嗯,對的沒邊兒了”,張祿知道他打翻了醋瓶子,也不與他計較,只是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雖然很難在他那雙眼睛找到白色的存在。

面對這種局面,柳戀塵只好承擔起圓場的任務,充分發揮了裝糊涂、和稀泥的本事,氣氛終于緩和來后,他又不失時機的招呼大家往桌球室聚集。張祿和高超二人憋著勁要在桌球上一較高下,率先走起。柳戀塵如釋重負的長出一口氣,隨即,朗聲笑著招呼韓香悅一起。

“香悅,這幾天也沒見著你,在學校挺好的吧”往桌球室走時,柳戀塵隨口問韓香悅。

韓香悅已恢復了一貫的活潑開朗,揚聲笑著說:“挺好的”。

”哦,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不要客氣,言語一聲“,柳戀塵又關切的說,楊依蕓這位活潑調皮的妹妹給他的印象是很好的,第一次見面就感覺這小女生很好相處。

”放心吧,我才不會跟你客氣呢“,韓香悅眨巴眨巴她那雙靈活的大眼睛,雖然只見過兩次面,在這位善良活潑的小女生心目中已經把柳戀塵當作了一位可靠的大哥哥對待了,跟他講話也隨意起來,忽又問:”小祿說明天你和我姐也去參加我們的聚會是么“。

柳戀塵笑著微微點頭表示情況屬實,這時候是高峰期,找不到相鄰的兩張桌案,他在桌球室里要了兩張相距較近的球桌。不等他提出建議,張祿和高超已奔向其中一張,高超奮力擊向白球發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拉開了戰爭的序幕。

”他們打桌球怎么那么大力啊,也太暴力了“,韓香悅疑惑的望著他們慘烈的搏擊,震驚不已,小聲的跟柳戀塵說。

”哈哈...,你見過兩頭公牛斗技么“,柳戀塵朗聲笑著說,他這時候倒來了興致。”公牛?斗技?“,韓香悅大睜著眼,驚奇的說。”嗯,這兩只公牛啊都長著長長的、卷卷的牛角,他們看彼此不順眼的時候,就四只牛角頂著,都用盡洪荒之力撞向對方,直到把其中一只的角折斷為止,這才算分出了勝負,否則他們是不死不休的“,柳戀塵繪聲繪色的描述著說。

”哇,太殘忍了吧“,韓香悅吐吐舌頭,俯下身把最后一顆黑8擊入袋中,興奮的說:”哈哈...,完美!“。

柳戀塵苦笑著搖搖頭,他對自己的桌球技術本來是有些自信的,剛開始還有意讓著韓香悅,哪知這小女生居然深藏不露,他打起十二萬分精神還是敗在她手下。

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桌球室就剩下他們四個,高超和張祿雖還沒有盡興,怎奈人家要打烊了。柳戀塵結過賬,一行人步出臺球室,張祿和高超還在爭辯著誰進球多,誰又玩了一局華麗的逆襲。

女生宿舍園和柳戀塵的住處在一個方向,他本來想自己順路送韓香悅回女生宿舍園就可以了,可是張祿和高超都熱情地表示”是兄弟,就要共同進退“。

于是,三位青年才俊就簇擁著一位嬌小可愛,像花骨朵般的小女生往女生宿舍園去了。在宿舍管理阿姨詫異的眼神注視下,韓香悅弱弱的跟他們告別,一溜煙往宿舍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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