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海市的琦昱學院是一所全國知名的學府,盛產文藝青年。最近,在這些浪漫活潑的青年中流傳開了一則名為“楊柳依戀”的愛情故事,大家發揮了無窮無盡的想象力,為這個故事編造出了各不相同的情節橋段。有人說故事中的男女青年本是青梅竹馬,二人出生在兩個有著深刻革命友誼的家庭,而他們又是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那中間是多少纏綿悱惻多少溫情蜜意啊。也有人編排著說男青年是如何邂逅女青年,如何一見鐘情、神魂顛倒的,然后勇敢的展開追求,終究雙宿雙
飛、比翼鴛鴦。最奇的是,有人說他們本來是一棵楊樹和一棵柳樹,在某一條小河岸邊相依相偎的生長著,后來幻化成人,來續寫前緣,這一部分同學想必是《聊齋》的忠實粉絲。
對美好愛情的渴望是所有人共同的心愿,善良的人們總會給予美滿的愛情故事誠懇的祝福。況且“楊柳依戀”中的男女主人公距離我們很近、很近,在傳頌他們故事的青年中不缺乏他們的親朋密友。他們是琦昱學院兩名剛升入大四的普通學生,而他們的相識相戀遠比傳說中的曲折離奇,他們的緣分有些離奇和夢幻,可是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看來生活中本來就有不少故事。
”楊柳依戀“的男女主人公在平靜甜蜜中度過了他們三年的相識相知相戀,漸入佳境,進入了沒羞沒臊、你儂我儂的狀態,同時也走到了他們人生和戀情的十字路口,他們將何去何從,如何演繹這段傳奇的愛戀,是痛苦分別后,偶爾在夜深人靜時緬懷過去,還是攜手前行,在人生的細雨蒙蒙中共同創造美好的未來,是他們的故事,也是我們的故事,是他們的選擇,也是我們的選擇。那么,下面就先請我們的男主公柳戀塵登場。
早晨六點鐘的鬧鐘像一個準時守約的紳士一樣,如約而至。柳戀塵緩緩睜開雙眼,又迅速閉合,他為自己定下過一條鐵律,“晚上睡覺最晚不超過凌晨一點,早上起床最晚也不超過八點“,因為他是藝術系的美術生,午夜和清晨同樣讓他靈感濃郁。
突然,他像條彈簧一樣,從床上彈了起來,緊接著又像羊癲瘋患者發病似的,猛烈的抽搐兩下,這時他才將遺留在夢境中的一縷神魂收了回來。哇......,他看起來還沒有穿睡衣的習慣,渾身上下只有一條乳白色純棉三角內褲。他應該有經常鍛煉,胸腹部間肌肉微微隆起,身材勻稱、線條柔和。眉清目秀間深深刻印著濃烈的書卷氣,飽滿的嘴唇唇角微微上揚,表明他是個天生的樂天派。總的來說這是個帥哥,帥的平平常常,既沒有掉渣,也還有幾個朋友。
迷迷糊糊中,他把今天需要做的事在腦中排列開來,選修了李老師的《美學歷史》課,上午十點半開始上課,老田的工作室交代的任務,還有十幾幅插畫,為了按時完成任務,在上午上課前必須要完成一幅,因為那分別了一個多月的、心心念念的人兒已經回來了,那是必須要風花雪月一場來告慰相思之情的。
想到自己那裊娜如仙子凌塵的愛人,他立刻精神振奮、熱血沸騰起來,長嘯一聲后,跳下床來趿拉著拖鞋跑進衛生間,痛痛快快的沖起澡來,花灑噴涌而下的自來水是他最好的提神妙方。這是一間簡簡單單的一居室,小小的客廳中只有一個玻璃茶幾和一排簡易布沙發,沙發上罩著的布套平平整整,顯然是整理過的,臥室和廚房更是一覽無余,都是床和柜子還有冰箱等生活必需品,這個帥的平平常常的主人對烹飪一道是一竅不通,所以這里并沒有一絲一毫的煙火氣息,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顏料紙張的清香味道。
在兩年前的暑假時,他就進入了學長老田創辦的工作室,成了一名編外的兼職員工,得到了人生中第一筆收入,這間一居室是在不久前租下來的,距離琦昱學院很近,目的是將來一面在校學習,一面可以有個安靜獨立的環境來完成工作室的任務。為了租到這個合適的房子,他幾乎跑遍了附近所有社區,在對比一番地段、環境、價位后,終于在房產中介小姐姐那已經失去熱情的眼神中,一咬牙一跺腳,付了一年的租金。
促使他下定決心的,是樓下種的幾棵海棠樹,雖說海棠無香,但是它的確很美,開到極盛的淡粉色花瓣下點綴著紅彤彤的果實,是這個季節最好的點綴。但此刻的的柳戀塵同學顯然沒有欣賞這封美景的心情。他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上,面前是一塊木制三合板畫板,白皙修長的手指捏著一支畫筆在畫紙上刻畫著他腦海中的意象世界,神情專注,卻從容不迫。像一個聰明睿智的小孩子,把玩到滾瓜爛熟的拼裝玩具,重新排列組合,創造出一個新鮮的形態。
良久之后,他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白凈柔和的臉上洋溢著一種滿足自信的笑容,似乎很滿意自己的大作。隨后站起身,緩步走到窗前,望著頭頂那只有幾縷云絲點綴的、高高的、藍藍的天空,伸了個懶腰,在這令人舒爽的秋天,他的心情是輕快明亮的。
柳戀塵沒有遲到的習慣,所以他準時出現在教學樓下,一面含笑像遇見的熟識同學打招呼,一面走入了那件寬敞的階梯教室。一位中等身材,嬰兒肥的臉上嵌著一雙漆黑眸子的青年學生招呼他過去坐,那青年有些微胖,但是五官端正、皮膚細膩,看起來也算得上是微胖界的美男子,是他在學院里的同鄉兼好友張祿同學。
我們的張祿同學是個當仁不讓的富二代,在他出生那一年,野蠻生長在一個偏遠山村的張爸爸,抱著”寧死不做窮鬼的“的彪悍決心,組織幾位要好的伙伴率先上山挖出當地唯一值點銀子的煤炭販運倒賣,隨后更是破天荒的大著膽子雇來挖掘機開采。據張祿添油加醋的敘述,當第一臺挖掘機開進他們那偏遠落后的小山村時,村子里的男女老少像看大戲一樣,擠在那條塵土飛揚的土路上。挖掘機開過去時,立刻使大家的臉上像敷了一層厚厚的土黃色脂粉一般,卻依然不肯合上他們井口一樣大張著的嘴巴。如今,張爸爸早已在撈到人生的第一桶金后轉行,陸續開了幾間工廠,搞起了實業,雖文化程度差些,知識儲備也不足,但因為他重信守義,這些年卻也是風生水起。
而自帶好命光環的張祿同學,因為他出生那一年老張家終于摘掉了不知道戴了幾輩子的赤貧帽子,張爸爸認定此子將來必有出息,一定是高官厚祿之輩,所以為他起名張祿。說來也奇怪,雖然我們張祿同學身為土豪二代,可是萬萬不能拿看待一般土豪的眼光看待這人兒。人家可是純正的文藝青年,醉心于研究文學名著、詩詞歌賦,雖不能說無所不通,卻也均有涉獵。而且為人豪爽大方,同學找來幫忙,沒有不盡心竭力的時候,這讓他在琦昱學院文藝青年圈子里享有很高的人氣。而他正是”楊柳依戀“的主要造謠者之一,別問為什么,編故事是這位同學的興趣,人就好這一口,沒轍。
”小祿,好久不見啊“,柳戀塵在他身邊坐下笑著招呼著,又發現他皮膚被曬黑好多,打趣著說”呀,你怎么黑成這個鳥樣,跟個煤球似的,怎么,你爸又帶你挖煤去了啊“
”哈..哈..“,張祿豪爽的笑起來,二人平日里插科打諢互相玩笑早已是家常便飯,他摸著那豐潤的下巴,說”你個沒見識的,世上有我這樣靚麗可愛的煤球么“。
《美學歷史》是一門在學校里廣受好評的選修課程,有各年級的學生爭著來聽課,授課的李老師穿著一套裁剪合體的西裝走了進來,在做過一番簡短的介紹后,就爬在一臺銀灰色筆記本前,滔滔不絕地講述著美學史的起源和發展。他看起來四十多歲年紀,講課以幽默風趣著稱,臨場發揮的時而插播幾個緊貼教材的小段子,令臺下的學生莞爾一笑。
可是今天,某些人的心思明顯沒有用到課堂學習上。開始沒多久,柳戀塵就發現張祿同學總是有意無意的往左前方角落的位置掃視兩眼。起初他也沒在意,以為剛開學第一課,這位老兄的心思怕是還沒有從他那精彩的假期流浪中收回來。不用問張祿同學假期里肯定又背著那臺價值不菲的單反相機去浪跡天涯了,這里流連三天五天,那里又小住十天半個月,一兩個月的假期對他來說不要太少。柳戀塵是只有羨慕張祿同學的份兒,有些人似乎上天總是特別眷顧,二十出頭的年紀依然能活得像個頑童,心滿意足而自然愜意,那些人世間的紛擾和憂愁總與他們無緣。
但很快,柳戀塵意識到自己錯了,因為張祿在假裝聽講的同時,那雙黑漆漆如上等煤炭的眸子閃閃發光,那是一種如發現新大陸一般異樣的神采。有時驚喜,有時溫柔,有時居然有一絲惆悵。
注意到這一異常現象的柳戀塵,下意識的轉過頭向那邊的角落望去。只見窗外平日里看慣了的那棵銀杏樹金光閃閃,雖也凋落了幾片葉子,卻顯得更加光彩奪目,懸掛在枝頭的一顆顆銀杏果,如傳說中的靈丹妙藥那樣神氣活現。陽光透過樹葉,稀稀拉拉的灑進那一面寬敞明鏡的窗戶,落在窗戶下正出神的女生眉間發梢。那女生穿著件普通的白色印花T恤,一頭濃密的褐色長發分開成兩條粗粗的辮子緩緩垂在肩膀兩側前,忽而微微低頭在筆記本上寫些什么,忽而抬頭望著臺上的李老師,露出似有所悟的愉悅神情。
柳戀塵終于明白了張祿的心思,心中暗暗的想:”看來不只是認真做事的男人會更有魅力,認真做事的女人也會更有韻味啊“。他笑著悄悄的在張祿耳邊說:”你小子眼睛夠毒的啊,我就說嘛賊眉鼠眼的老半天瞅啥呢“。
張祿意識到心思被看破,他那略顯嬰兒肥的面龐上也不禁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隨即就也悄悄的跟柳戀塵回說:”我看到女神了,應該大一的吧,以前沒見過啊“。二人相視一笑,柳戀塵贊同的點點頭。在好奇心的驅使下,他忍不住又快速的打量那女生一眼,長期作畫的習慣讓他練就了敏銳的觀察力,見那女生雖衣著樸素,薄施脂粉,柔順的劉海自然垂落額前,整個人看起來清純可人,淡淡的透露出一絲高貴雅潔的氣質。他太了解張祿,這位同學三年來雖跟周圍的女同學關系都很不錯,卻是不近女色,當然少不了的有那么一兩位女生也曾對他有意,他卻只是裝成個木頭人,柳戀塵一度懷疑過他的性取向,今天這樣的情形是絕無僅有的。
略帶沙啞的下課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告訴張祿自己約了女朋友楊依蕓一起吃午飯,又裝模做樣的邀請他一起去。張祿聞言,沒好氣的說:”大橙子,你得了吧,我去干嗎?看你倆秀恩愛啊,你這種行為真是...,花式虐狗你第二,沒人敢排第一啊“。柳戀塵也不再跟他假意客氣,淡然一笑,就匆匆告別離開教室。與楊依蕓的久別重逢讓他欣喜異常,三年來,他們倆被稱為”楊柳依戀“的愛情佳話,讓他感到幸福的同時又如夢如幻。因為他們的邂逅太過離奇,那樣的巧合是不會有太多的,楊依蕓對他來說始終保持著一種神秘的吸引力,他一直認為她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驚喜。
三年前,也是這樣一個舒爽的秋天,柳戀塵在爸爸媽媽的陪同下剛入學琦昱學院。學院為學生們統一配發了智能手機及SIM卡,他把一切入學手續都辦理好后,送爸爸媽媽去火車站返程。由于在宿舍跟張祿一見如故,一通海聊中了解到他們還是老鄉,所以在出門前問了他電話號碼,打算回頭約著一塊去玩桌球。因為所有新生的手機號碼都只是后四位不同,匆忙中他就沒記在手機通訊錄中。然后等他再次返回學院,就直接去了桌球室。按照記憶中的號碼撥打過去,可是接電話的卻是一位女生,詫異之余他急忙道歉”不好意思,我本來要打給我室友的,可能記錯了“。
”哦,沒關系!“,電話那邊的女生也略感詫異的說,她的聲音是那樣溫柔婉轉,讓柳戀塵聽著心頭一震。再加上剛入學知名學府,他還在亢奮狀態中,就搭訕著說:”您的聲音真好聽,也是琦昱學院的新生嗎“。
”是的,要不你怎么會措打給我呢!“,那聲音依然溫柔婉轉,卻也多了半分喜悅,畢竟得到別人的誠懇贊美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
”哈哈,是啊,真是太巧了,從今天開始我不得不信緣分這回事了“,電話那邊女生態度的放松給了柳戀塵勇氣,他朗聲笑著胡言亂語起來。
漸漸的他們倆都打開了話匣子,兩個出生在天南海北的青年男女就這樣被緣分的神奇力量連接在一起,他們聊了很多很多,有他們各自所學專業等基本問題,更多的是天南海北的想到什么就說什么。柳戀塵異常興奮,女生溫柔雅潔、見識廣博,在聊天中他沒有感覺到任何壓力,反而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足足聊了幾個小時,直到手機沒電自動關機為止。他驚喜興奮之余,迫切的想要見到這位神秘的女生,于是在接下來的幾天,千方百計打聽到了女生所在系的課程表,密切的關注著她的個人主頁,了解她的每一條動態,她的一切一切他都充滿了好奇。
有人說:”天上那慈愛的月老會將一些癡情男女的姻緣用紅線連接起來,不管兩個人距離多遠,終究會相遇,或善緣或孽緣,終須來經歷來了結。“
彩虹灣餐廳是琦昱學院附近一間雅致貼心的餐廳,為客戶提供中餐西餐等不同口味的飲食。由于面對的食客大多數是學生,所以價格較低,真正的做到了物美價廉,所以這里總是很少有空位置。
柳戀塵提前預約了一個二樓的小包間,說是包間,其實不過是用木制圍屏隔斷的幾個小空間。此時正是用餐高峰期,一層的小方桌散座已經是座無虛席,二樓一條長長的中間過道兩旁的小隔斷包間也只剩為數不多的幾間是空著的。
柳戀塵手捧著一束白百合匆匆走到預定的座位坐下,把餐桌上原本插在花瓶里的一束菊花替換掉,楊依蕓最是喜歡百合花了。然后拿著被他拋棄的菊花走向過道里招呼食客的服務員,笑呵呵的說”姐,送給你“,他們一伙人都是這里老顧客,跟這些服務員是混熟了的,那女服務員接過那束菊花,笑著問:”今天是約會還是聚餐?“,”約會,老節目,上吧,辛苦您了“,他郎聲笑著說完,就走回座位,識相的不再打擾人家工作。
片刻后,楊依蕓身著一襲淺藍色的碎花連衣裙飄飄然出現在樓梯口,一對秋水般的眸子習慣性下意識的往柳戀塵這邊望了一眼后,就步履裊娜的向他走來,掛在耳邊的兩只銀白色耳墜像微風中的樹葉一般微微擺動。
讓柳戀塵詫異的是她左手還親密的挽著一位女生,那女生身著白色印花T恤配著淺色牛仔褲,雖不如楊依蕓身材高挑、裊娜輕盈,卻是嬌小可愛、甜美動人,小巧精致的鼻子下兩片薄薄的嘴唇正伏在楊依蕓耳邊,笑語盈盈的不知在說些什么,赫然正是那位在課堂上讓張祿魂不守舍的女生。
柳戀塵笑著起身相迎,匆匆間又像那女生掃了一眼,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后,向楊依蕓投去了詢問的目光。楊依蕓看出了他的困惑,微笑著介紹說”這是我表妹韓香悅,一年級新聞系新生,你不會介意吧“。
”呵..呵..,怎么可能,能同時跟你們兩位姐妹花兒用餐是我的榮幸“,柳戀塵笑著誠懇的說,韓相悅可是他接觸到的楊依蕓第一位”娘家人“,他彬彬有禮的招呼著,一個勁的噓寒問暖大獻殷勤。
”見識到了吧,油嘴滑舌的,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楊依蕓狠狠白了他一眼,笑著跟韓香悅說。柳戀塵立馬裝模做樣的換上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表情,韓香悅被他夸張的演技逗得笑了起來,露出兩顆萌萌的小虎牙,左頰酒窩低盛放一枚淡淡的痣,讓她顯得更加甜美動人,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跟她親近親近。
”我叫柳戀塵,你跟你姐一樣叫我柳橙就好。“,柳戀塵笑著自我介紹,同時不由得往楊依蕓面前的柳橙汁瞥了一眼,楊依蕓因為喜歡喝柳橙汁,就順口給他起了這樣一個外號。然后又揚聲招呼服務員過來,讓著韓香悅再點些她喜歡的菜品和飲品。
韓香悅快人快語,也不跟他們客套,大模大樣的捧著菜單點了起來。柳戀塵趁機往楊依蕓深深望去,目光灼灼,因許久未見而凝聚的相思之情似乎要控制不住的噴涌而出。當著韓香悅的面,楊依蕓被他熱辣辣的目光盯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低下頭輕輕的吸了一口面前的柳橙汁,隨口問他:“宿舍住的好好的,怎么又自己去外面租房子住啊”。
柳戀塵也頓覺有些失態,瞥了一眼韓香悅,見她還在認真的看菜單,暫時壓制情緒,開口回說:”我實習的那家工作室同意讓我帶著工作在課余時間完成,工作還蠻多的,少不了要熬夜加班,時間長了會影響大家休息“。
楊依蕓認可的點點頭,柳戀塵的上進讓他感到欣慰,同時也有些心疼,她知道柳戀塵家庭條件不大好,而且,眼看要畢業了,柳戀塵雖嘴上不說,她也看的出來他想在畢業前為他們的將來的生活多打些基礎,就溫言勸慰著說:”知道你上進心強啦,但是別熬太多夜,對身體不好的。“這溫言軟語聽在柳戀塵心中,簡直像吃了蜜糖一樣甜,他燦爛的笑笑說:”知道啦,遵命!“
韓香悅抿著嘴唇,笑吟吟的望著他們,楊依蕓不好意思的不知道說什么,柳戀塵見狀,急忙岔開話題,干咳兩聲,又殷勤的問韓香悅,剛來琦昱學院有沒有什么不習慣啊,有什么事需要幫忙的不要客氣等等。韓香悅言談活潑、性格灑脫,熱情的回應著,很快就和柳戀塵混熟了。秋天那獨特的爽朗時光在三個青年男女的歡聲笑語中緩緩地流淌而去。
想到今晚宿舍成員照例會在酒吧小聚一次,柳戀塵就邀請韓香悅也加入。韓香悅本是愛熱鬧的,聞言往楊依蕓投去問詢的目光。柳戀塵想到楊依蕓不喜歡酒吧的嘈雜環境,但考慮到這是張祿結識韓香悅的一個機會,再者說”楊柳依戀“好久不見了,也想多在一起待一會兒。就搶白著說:”你姐肯定也會陪你去的,是吧“,說完期待的望著楊依蕓,楊依蕓白他一眼,隨后縱容的點點頭答應下來。
在女生宿舍園大門前,柳戀塵暫別過楊依蕓、韓香悅姐妹二人,順著那條鵝卵石鋪設的羊腸小道往男生宿舍園走來。經過宿舍園值班室時他還不忘跟值班老師打聲招呼,宿舍的門虛掩著,正準備推門而入,忽聽得屋里傳出一聲怪嘯,眼前飄出一團像火燒云似的頭發,這樣明顯的特征必定是他的室友麥哲了。
琦昱學院的宿舍都是普通四人間,張祿、麥哲都是他室友,而另外一位叫高超,人如其名,身高可比擬球星,可這位青年文文弱弱不擅長體育,卻是個實實在在的學霸。
柳戀塵一愣神之際,麥哲那瘦小的身影已經從他身側掠過,飄出了十幾米后,又返身回來,拍著他肩膀擠眉弄眼的說:“嗨,大情圣,好久不見吶,我們社團借了禮堂要辦演出,一塊去看看啊,聽說今天到場的大一新生美女很多哦,哈哈...”。
“去你的吧!哥這幾年已經欣賞夠你的狂魔亂舞了“,柳戀塵攤開手表示并無興趣,麥哲的舞蹈他確實已經審美疲勞,這小子是學院最大的一個舞蹈社團重要成員,領導著一支勁舞團隊,性格活潑好動,安安靜靜的作畫對他來說是種折磨,這幾年在學院把時間都用在跳舞上了,舞技的確是有些造詣。
麥哲聽他說不去,也不勉強,又一陣旋風似的飄走了,快要消失在樓道口時飄回來一句:“晚上聚會記得叫我啊!”
宿舍里張祿正端坐在電腦前不知在忙活什么,見柳戀塵回來微感詫異,按“楊柳依戀”的慣例,這開學第一次約會必然會糾纏到下午上課才肯甘休的,就隨口問:“不是去約會嗎?怎么回來這么早啊”
“嗨,沒辦法啊,今天多了個電燈泡在”柳戀塵也隨口回一句,緩步走到張祿的書桌旁,盯著上面排列的整整齊齊的文學名著,打算挑兩本帶回去看。按次序排列的甲戌本、庚辰本、戚序本、蒙古王府本等《石頭記》引起了他的注意。順手抽出甲戌本來翻看,書中夾著一張紅色卡片掉落下來,他拿起來饒有興味的看著上面那段龍飛鳳舞的字跡:
紅樓一夢,人間萬象。親情、友情、愛情,情情、情不情,萬物之有情也。善緣、孽緣,天地之造化也。奇緣深情,人間之色彩也。何謬乎?公子多情。嗟嘆矣,女兒薄命。
“小祿,讀紅樓又有新感悟了,孺子可教也”,柳戀塵笑著摸摸張祿那毛茸茸的大腦袋,厚著臉皮說“這書借我看一下哈,你不介意吧”。
”一邊去,我介意你就不拿了嗎”,張祿沒好氣的說,頭也不回繼續鼓搗著他的電腦,屏幕上是一堆密密麻麻的照片,有房屋建筑的奇特構建,有罕見的花草樹木,也有一些奇峰異石,更絕的是有一張是他跟一張猴子的合影,那猴子廋小的身材在他的襯托下簡直有些楚楚可憐。
“呵,張大少,您這是又上哪云游去了”,柳戀塵笑瞇瞇的說。張祿這才轉過身來,裝模做樣的雙手合十,配合著說:“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步步皆美景吶”。
“哦!我就佩服你這淡定的樣子”,柳戀塵笑著臉上浮上一些狡猾的神色,幽幽的說:“想來,課堂上那位女神的消息你也是沒興趣知道的嘍”,他一面說,一面拉過來一張椅子四平八穩的坐下來,玩味的望著張祿。
張祿狐疑的望了他一眼,隨即轉過頭去,繼續在電腦邊忙碌著整理那堆照片。只是兩只黑漆漆的眸子飛快的轉了幾圈,終于還是耐不住性子,站起身來,拍拍柳戀塵肩膀,笑容滿面地說:“大哥!,別賣關子了,說說嘛...”。
柳戀塵卻神色一凜,砸吧砸吧嘴,輕輕咳了兩聲,好半天不言不語。張祿無奈的搖搖頭,拉開冰箱抽出一瓶飲料,雙手捧著送到柳戀塵面前。柳戀塵大大方方的接過來,喝兩口潤潤嗓子,這才將中午和楊依蕓姐妹一起吃飯的經過娓娓道來。張祿越聽越奇,越聽越喜,兩條濃濃的眉毛像飛舞的蝴蝶一樣,翩翩起舞,心中暗暗納罕。
二人正聊的熱鬧,走進來一位身材高大的男生,有些塌陷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黑色方框眼鏡,腋下拱起夾著兩本書,臉色有些嚴肅,整個人顯看起來有些木訥,正是他們的室友高超,二人忙打招呼讓座。
“哦,你們聊你們的吧,我回來拿東西的,還要去趟畫室”,高超發現張祿神色詭秘,疑惑的說“你們倆又在密謀什么呢”。
“沒什么,商量晚上的聚會呢,你今年一定參加哦,最后一學年了”,張祿急忙搶白的。
“哦。。。”,高超一面淡淡的答應著,一面就拿著畫板、畫筆、涮筆筒走了。
“跟人老大哥多學學,不要滿腦子都是風花雪月,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懂不?”,柳戀塵敲敲張祿那寬大的腦門笑著說,張超長相看起來成熟,年齡比他們大三歲,所以平時大家都叫他老大哥。
“你夠了啊!只許你放火,不許我電燈啊。”,張祿不滿的嚷嚷著。柳戀塵笑著起身,一面收拾自己的幾套畫具和日常用品,一面告訴張祿自己在外面租房子的事情,以后不常回來了,拜托他有什么事跟自己說一聲。末了,又吩咐他晚上會齊麥哲和張超直接去酒吧就行,自己接了楊依蕓姐妹就去找他們。
昏暗的燈光、勁爆的音樂似乎總是酒吧的標配,舞池中的青年男女們放肆地扭動著身體,變幻出各種不可思議的舞姿,似乎迫不及待的要告訴那些旁觀者,他們這樣的生活是多么的活色生香、趣味盎然。
一位廋小的青年男子時而旋轉、時而倒立,舞動出各種驚險刺激的動作,在閃爍的燈光中留下一片殘影,不時引來圍觀眾人的驚叫聲和喝彩聲。在酒吧的一角,柳戀塵也被這氣氛感染,郎笑著大聲說:“麥哲這家伙到了這里簡直是如魚得水了”,說完,舉起酒杯招呼大家喝酒。韓香悅又跟大家混熟了,技癢難熬之下,就嚷嚷著也要去跳舞。
柳戀塵拉起楊依蕓一馬當先步入舞池,二人跟著音樂旋律隨意的踢踏著舞步。張祿踏著他最擅長的熊貓步,不忘向韓香悅扮個夸張的鬼臉,引得她一陣嬌笑。高超不會跳舞,拿起酒杯狠狠的灌下一口啤酒,不甘寂寞的跳下來與張祿對舞起來,張祿不停的給他使眼色,或許是燈光太暗,他并沒有察覺,韓香悅笑著與他們二人玩鬧在一處。
柳戀塵摟著楊依蕓的纖纖細腰,慢慢的踱至舞池邊緣,拿出早為她準備好的耳塞,輕輕的塞到她小巧的耳孔中,楊依蕓目光溫柔的望著她,他們不再說話,似乎時間已經靜止,那勁爆的音樂、閃爍的燈光早已成為了幻象,無法在他們的心間腦海占據一絲一毫的空間。
有別于他們溫馨寧靜的二人世界,韓香悅他們那一邊可就熱鬧了。一向內斂沉穩的高超今天也似乎被大家的情緒帶動了起來,他那僵硬的動作也漸漸變得柔韌起來,與韓香悅、張祿三個人圍成一個圈歡快的舞動著,時不時的傳來他們的歡聲笑語。
不知過了多久,張祿揚起手腕上的手表示意他們該撤了,隨即招呼“楊柳依戀”二人。麥哲早已累的癱在沙發上,張祿過去拍拍他肩膀說:“怎么樣?亂舞狂魔,還能站起來不?”。
一行人匆匆離開酒吧向學院走去,高超大概是酒喝多了,走路左搖右擺的。張祿只好扶著他走在后邊,柳戀塵跟他們打聲招呼,就護送著楊依蕓、韓相悅姐妹往女生宿舍園走。
“哦!今天玩的真開心,謝謝柳橙哥的招待”,韓香悅笑意盈盈,甜甜的說。
“你謝他就不謝我嗎,我可是舍命陪君子,咬著牙陪你來的”,楊依蕓親密的挽著她手臂,笑著逗她玩笑。
“啊呀!謝柳橙哥不就是謝你嘛,一樣的啦。”,韓香悅乖巧的說,“楊柳依戀”之間的溫情暖意讓她感動,她終于明白一向以冷艷著稱的姐姐,為什么會在大學里和這樣一位陌生的男生發生了戀愛。
“咱這妹妹就是有見識,會說話,”,護花使者柳戀塵同學不失時機的拍馬稱贊說“相悅,你那舞跳得真是好看的很,像只活蹦亂跳的蝴蝶”。
“呵呵...,你就可著勁兒收買人心吧,”楊依蕓白了他一眼,又對韓香悅補充著說“你是不知道,人這幾年把我們宿舍的人心都收買的妥妥貼貼的,都給他說好話”。
路程實在是太短了,時間實在是太快了,起碼對于柳戀塵來說是這樣的。在女生宿舍園門口,“楊柳依戀”再一次暫別,楊依蕓將要走進宿舍樓門時,習慣性的回頭望向柳戀塵,他習慣性的向她揮手道別,惹得韓香悅直向他吐舌頭。柳戀塵已經記不清楚這是多少次跟心愛的人兒這樣道別,他總是在楊依蕓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時,默默的在那顆熟悉的路燈下站立片刻,回味著楊依蕓給他的那最后的深情一瞥。
我曝光前世驚炸全網
【甜燃爽+雙瘋批+非遺傳承+家國大義】夜挽瀾的身體被穿了,穿越者將她的生活變得烏煙瘴氣后甩手走人,她終于重新獲得了身體的掌控權,卻又被困在同一天無限循環999年。無論她做什么事情,一切都會重來,被逼成了一個掌控無數技能的瘋子。脫離循環那天,面對殘局,所有人都笑她回天無力,直到她的前世今生無意被曝光——夜挽瀾從十丈高處輕功躍下,毫發無損有人解釋:她吊了威亞夜挽瀾一曲《破陣樂》,有死無傷有人辯白:都是后期特效夜挽瀾再現太乙神針,妙手回春有人掩飾:提前寫好的劇本此后,失落百年的武學秘法、緙絲技術、戲曲文藝重現于世……為她瘋狂找借口的大佬們:……能不能收斂點?他們快編不下去了!·夜挽瀾忽然發現她能聽到古董的交談,不經意間掌握了古今中外的八卦。【絕對沒人知道,天啟大典在鳳元寶塔下埋著】次日,華夏典籍天啟大典問世。【我可是寧太祖的佩劍,我不會說太祖的寶藏在哪兒】隔天,國際新聞報道寧太祖寶藏被發現。后知后覺終于發現不對勁的古董們:???夜挽瀾伸出手:我帶你們回家·我神州瑰寶,終歸華夏新的時代,她是唯一的炬火他以生命為賭,賭一個有她的神州盛世
惡毒雌性深陷獸世修羅場
沈棠一覺醒來穿成了三百斤的大胖子,卻擁有五個絕色獸夫。美艷紅狐,霸道黑豹,陰郁白蛇,人魚暴君,硬漢金鷹上將……一個比一個絕!原主又丑又懶遭人嫌,獸夫們避如蛇蝎,穿越過來的沈棠開局便是修羅場!面對獸夫冰冷、厭惡的目光,沈棠嚇得渾身發抖,一腳踹開眼前的男人,轉身就跑。離婚就離婚,本姑娘不伺候了!可就在這時,她竟綁定了一個“變美系統”,要求她攻略這五位極品獸夫!只要提升他們的好感度,就能獲得豐厚的獎勵:祛痘膏、減肥丹、美容丹……沈棠心動了。不就是攻略男人嗎?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她信心滿滿地查看五位獸夫的好感度,結果——四個厭惡,一個黑化,個個恨不得將她除之而后快!她只有一條小命,這該怎么攻略?可后來:萬人嫌怎么變成萬人迷了?
退下,讓朕來
【實體書已出版】沈棠在發配路上醒來,發現這個世界很不科學。天降神石,百國相爭。文凝文心,出口成真。武聚武膽,劈山斷海。她以為的小白臉,一句“橫槍躍馬”,下一秒甲胄附身,長槍在手,一人成軍,千軍萬馬能殺個七進七出!她眼里的癆病鬼,口念“星羅棋布”,蒼天如圓蓋,陸地似棋局,排兵布陣,信手拈來!這TM都不能算不科學了!分明是科學的棺材板被神學釘死了!而她——“主公,北郡大旱,您要不哭一哭?”沈棠:“……”“主公,南州洪澇,您要不多笑笑?”沈棠:“……”————————看著被她干掉的十大碗米飯,比臉干凈的口袋,以及一群嗷嗷待哺、不懷好意、整天惹是生非的村民,疑似飯桶轉世、真·靈魂畫手的村長沈棠,不得不放棄心愛的畫筆,被迫走上應聘諸侯之路。PS:已完結種田爭霸文《女帝直播攻略》,休閑慢穿大佬文《大佬退休之后》。
帶著空間養獸夫,惡雌成團寵了
【高質量雄競+獸夫全潔+團寵+治療異能+萬人嫌到萬人迷】蘇沐瑤穿越獸世,開局正在流放部落虐待五個絕美獸夫。而她剛穿越就在爬床現場。據說她本來身份尊貴還擁有十個獸夫,只是其中五個獸夫寧愿廢了一半異能實力也強行跟她解除關系。其他五個獸夫沒有辦法解除關系,只能跟她被流放到最貧瘠寒冷的部落。看著被虐待的病弱絕美五獸夫,蘇沐瑤手握空間系統,開始尋找食物種田美食經商。她還擁有木系異能治療傷勢,生育力極強,能生下天賦頂尖的寶寶。一不小心就洗白成了團寵,還一不小心驚艷了整個獸世大陸。身世尊貴的高質量雄獸人都求著做她獸夫。還有說好三個月就休夫的,哪想到獸夫們不但不走了,還各個強寵她,每天爭寵修羅場。清絕冷寒的狼獸人魅惑妖嬈的狐獸人溫潤如玉的蛇王獸勾魂攝魄的血族獸冰清玉潔的冰雪獸俊美冷酷的龍獸人等等。一開始他們厭惡她,后來他們為她百聯鋼化繞指柔,拿命寵她護她。更是一個個爭著搶著要做她的獸夫要侍寢。曾經流放前拋棄她背叛她的人就算是追妻火葬場,她也絕對不原諒。
穿越獸世:綁定生子系統后逆襲了
蘇顏為實現本愿,進入獸世,變成了一只小白鼠,綁定了生子系統。【祖龍一脈,天絕!】【祖龍多少積分?】【五億!】******茹毛飲血的原始西區鼠族部落,出來一個身體瘦瘦弱弱的雌性。繁華富饒的東區,俊美絕倫的尊貴獸皇,為能得她一個子嗣,甘愿為其鞍前馬后。謫落下界的九尾天狐,千萬年的傲骨,為了她折伏,只為求她一夜溫存。他是靈獸鹿蜀,閱盡天下書,顏如玉卻在書外,成為了他一生的默默守候。百般回憶,萬般尋找,一根情絲,纏繞了他一世。自沉睡中醒來……他冷笑自嘲,站在遠處,又忍不住想要靠近她。他深知,一次妥協,就會有一次次的妥協……得知她的死訊時,天道變色!……生子系統為了升級,軟硬兼施,給她塞了一堆工具人獸夫,沒想到這些獸夫,獸身天賦一個賽一個恐怖,人身就一個賽一個的俊美……個個都在她萌點上!不行了,她的心臟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