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醫生抽完了手中的那根煙后，整個人突然抽搐了一下。

眼睛早已沒有先前的無神，而有了些光，并且被淚珠覆蓋。

“龍澤~。”

青年醫生吐出幾個字，突然跌跌撞撞地沖到了天臺另一側的欄桿處。

一時間，他淚如雨下。

“是我對不起你。”

一個聲音從腦中響起。

“指令生效。服從是你的天職，罪客19號。”

這個聲音由機器合成后，早已破壞了原音。

如今聲音是十分僵硬，沙啞的。

“服從指令吧。”

話音剛落，青年醫生整個人都像被電擊了一下。

面部表情是扭曲的，整個人蜷曲起來。

不一會，電擊消失后，他整個人仍不斷發抖著。

最后，他的眼睛還是變得無神起來。

原本的自己就像是一個小人，被囚禁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

他沉睡了過去，仿佛整個世界的喧嘩都停止了。

“肖武。我們什么時候一起去打天下呢？”

說話的人就是肖武最好的兄弟——龍澤。

肖武比龍澤年長幾歲，自然要成熟幾分。

他心里的江湖，可是有生有死的，和龍澤看來的實在不是一個東西。

“你可準備好了？跟著我，可能一直都沒有飯吃。并且還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肖武和龍澤一樣，已經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了。

他和龍澤一同逃出黑暗的孤兒院，就是為了找到屬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那當然。都聽肖老大的。”龍澤實在不像是一個16歲的少年，他的心智明顯與實際年齡不相配。

但當肖武知道龍澤曾經有過心靈創傷，就理解了這一切。

“他不愿提。我就不問。”肖武看著龍澤頭上的血痕。

他是以兄長的身份去關心龍澤的。

“下次再讓我看到清陽的人。我不會讓他們好看的！”

肖武對清陽的人恨得牙癢癢。

此時他雙手握緊拳頭，仿佛隨時都會為之震怒一樣。

“算了，肖老大。我們也算是討回債了。”

回憶到這個片段。

肖武才想起自己和龍澤以前是干討債的。

有的人不肯還債，他們就拿他們的妻兒老小的命來做威脅。

有的人有權有勢，他們就以命相逼。

有的人是故意狡辯，不愿如數還債，他們就拿著武器‘據理力爭’。

總之，那些一般人想不到的，他們都干過了。

本來，因為他們的不折手段討債，在業內出了名。

有了些老主顧，把他們的收債需求統統交給了他們，他們有算是小富了一陣子了。

不過。

上天就像開了一個玩笑。

一天，突然來了一個黑衣人。

他自稱是萬事通，但是做的確實販賣人心的勾當。

他說自己可以幫他交換一切可以得到的東西。

肖武很高興的，跟萬事通做了交易。

不過，萬事通直到交易完成了，都沒有告訴他交易的代價。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了。

“是人體實驗。”

T國，正需要不同體質的人體來做試驗。

由此培養出，犯罪者們最中意的身體。

而T國正是世界上令各國聞風喪膽的強盜之國，犯罪天堂。

他收納一切在別國有著犯罪記錄的人士，公然違反國際公約。

但是顧忌T國是一個核武國，各國也沒敢制裁它。

肖武就是一天突然失去了神智。

一刀劃傷了龍澤的臉，就消失不見了。

肖武是被帶去了T國。

那是一個黑壓壓的房子。

只放了一個病床。

幾個科研人員向他植入了一個最新研制的芯片——罪客19號，醫生。

從此他具備了無與倫比的醫學天賦，卻失去了理智。

他最后只知道這是個叫做集中營的黑暗組織。

之所以找他，也只是因為恰好選中而已。

他的身體只是一個培養皿，是為了下一任主人準備的。

所以芯片在一點一點磨滅他的神智。

否則他不會傷害那個對于他來說最重要的人的。

先是幾根手指動了一下，最后肖武蘇醒了。

這是短暫的清醒的時刻。

他做了人生中最后的決定，劃破自己的頸部。

取出了一個花生米大小的芯片。

他突然欣慰地一笑。

‘那個愿望應該實現了才是。”

1，2，3。

彭！

他的身體瞬間化作碎片。

......

一個星期過去了。

龍澤已經轉到了楚家旗下的一家醫院。

沒有許家開的醫院那么知名，但是設備還算齊全。

“你應該是林澤。”

楚天栩緩緩說道。

龍澤昏迷了一個星期了，這是他第一次蘇醒。

“對。你怎么知道的？”龍澤嘴角掀起了一抹慘笑。

他覺得自己可能還是在劫難逃，畢竟楚家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我爸的死，應該和你是沒有關系的。”

一聽到這句話，龍澤的瞳孔微縮，像是恐懼什么一樣。

他深深嘆了口氣。

知道可能再也瞞不住了。

“你說出真相。我可以保你性命的。”

楚天栩的語氣很淡，但是字眼里有殺氣。

“我說出來，可能你也不會信的。”

龍澤為后來的話先提前打了預防針。

“其實你還不如不知道。”

“說，這是我的事。”楚天栩加強了語氣，變的堅定起來。

“兇手是你的叔父楚陽鳴。”

之后，他又補充道。

“你知不知道楚陽鳴不是楚家的嫡系？”

楚天栩一臉茫然，顯然是不知道這一切的。

“他是旁支。與你的父親幾乎沒有血緣關系。他是從T國被接到楚家的。”

談到T國的時候，他的話顫了一下。

像是不愿提起什么。

“傳言他是犯罪集中營的幕后創始人。當他的身份被你的父親知道后，才找人陷害你父親的。”

“并且，之后，找我來頂罪的。”

“你為什么愿意頂罪？”

龍澤咳嗽了幾聲，現在他還是虛弱著的。

“你可以明天再講。”

楚天栩并不是真的不通人情的人。

“不用。我還有力氣的。”

“那是因為，我有一個一直非常要好的兄弟。他叫龍澤，其實真名叫林澤。”

“他是為了我，只身前往集中營跟那些惡魔做了交易。”

“說要他放棄最重要的東西，去實現一個不可能的愿望。”

楚天栩看龍澤整個人更加憔悴了。

剛想讓他歇息一下。

一個不速之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