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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宋勤

他們?nèi)耍克蜕瞎僖黼x開之后便不在繼續(xù)方才的說說笑笑,一路回去都沒有說話。

宋石城是在想,方才上官翼的舉止,是何道理?想來是之前的不悅自己覺得不妥而向他表達(dá)歉意。

宋石在是想著,這坊間傳說孤傲冷漠的上官翼,原來竟是如此謙和可人,唉,可見傳聞不都是真的。

宋勤,則,春心乍暖。

時年十七歲的她,因為去年大姐難產(chǎn)而亡,就更加絕了嫁人的念頭。她不是恐懼婚姻和生育,而是覺得一輩子守在父親身邊,假充男子做個女匠人,是她更加喜歡過的生活。她不想讓自己因為一紙婚書而和一個陌生人生活一輩子,還要生兒育女地辛勞。

但是,見到清瘦俊雅的上官翼,她不知道為什么,看著他騎的馬,突然心里一陣騷動,想騎上小鳴,和上官翼一起飛奔。——這就是她當(dāng)時的一個閃念。

之后,宋勤經(jīng)常跟著父親和叔父,在上官翼的小院落后面忙進(jìn)忙出,主要負(fù)責(zé)驗看木料和石料,特別用心。

母親戚氏,最早看出端倪。

她不動聲色,讓宋石城邀請上官翼到家里做客,自己則從旁細(xì)細(xì)觀察,心下是滿意的。只是上官翼離開之后,她知道了年紀(jì),便不同意了。然后旁敲側(cè)擊地當(dāng)著宋勤的面,提及上官翼的年齡和他前妻的絕世姿容,心里也不無感慨:“想來,這上官翼大人老大了不再婚娶,也是心里放不下亡妻吧。”

她這句話原本是讓宋勤知難而退,誰知道宋勤反而更加上心。一個對亡妻念念不忘的男人,又是他那樣的品貌和氣度,該是多么難得!

南益上官府落成之初,上官翼壓根沒打算住進(jìn)去,因為茶屋。

直到有一天,官媒來小院落,和他說親,他都沒問是誰家的,便一口回絕了。

身邊的小雅,上前倒茶,看著面色尷尬又不肯離開的媒婆子,違例地開口問了一句,“不知道是那家的姑娘啊?”

上官翼咳了一下喉嚨,表示不悅。

聽到說是宋石城的次女,宋勤,為人謙和有禮,相貌出眾不俗,他還是抬手阻止,禮貌給了謝銀,說,此事休要再提。

當(dāng)時的上官翼,不想再將更多的人,拉進(jìn)自己的生活里,盡管他當(dāng)時已經(jīng)放棄了棄官流浪的生活計劃。

官媒婆,什么樣的男女沒有見過!

當(dāng)晚,又跑去宋家,和戚氏嘀嘀咕咕。

宋石城第二天,以去看新建的府邸為由,拉著上官翼又去開了府門鎖。鑰匙,還在宋的手里。

進(jìn)門,上官翼直接避開茶屋而走向西邊的教習(xí)廳。教習(xí)廳比帝京略大些,但場院小了不少,這是上官翼安排的,當(dāng)時只是不想讓南益的上官府太過招搖,所以在尺寸上,他都吩咐,盡量縮減。

宋石城今日和上官翼一樣,沉默寡言起來,二人各自想著心事,前后腳的走過教習(xí)廳東邊的游廊。

一個女子,從教習(xí)廳里出來,迎著他二人,行婦人禮:“宋勤,拜見上官大人,拜見父親大人。”

上官翼本能一驚,他沒想到,外面落鎖的府邸,里面有人。

聽聞是個姑娘,他立刻微側(cè)身立定,背著手、看向宋勤肩頭后方、讓他內(nèi)心波瀾泛起的小場院,口中鄭重道:“宋姑娘,有禮了”。

他身后的宋石城,上前立在他二人之間,低聲說道:“大人勿惱,小女此番唐突了。”

上官翼突然明白了昨日官媒最后的猶疑,此刻更不拿眼看向宋勤,這也讓宋家母女,更加明白,他是個規(guī)矩體面的人,內(nèi)心更加篤定這樁婚事。

“你們這樣,我明白。只是上官家,,,”上官翼說到這里,一扭身、抬腳向門外走去。

宋石城突然明白,上官翼因何那么反感這座上官府,他跟著上官翼的步伐,并回首示意宋勤跟著。

一直走到上官府門外,看著宋石城落了鎖,上官翼背對著府門,才繼續(xù)方才沒有說完的言辭。

“上官府,在我手中凋零。我,我不想再納娶而讓令嬡白白蹉跎。”

宋石城,低頭嘆息。

他沒有能力反駁,因為看到帝京上官府的圖樣,他便起了不忍之心,上官翼不過是一個不幸而不算太不幸的人,家破人亡而獨活于世。

宋勤,并不太了解面前兩個背對她的男人的內(nèi)心,聽到上官翼這樣的拒絕,她直接開口說道:“小女對上官大人,心儀已久,此生不會再想其他。”

不等對方反應(yīng),她望著上官翼的背影,毫不猶豫地就地起誓。

“小女愿隨大人心愿,在家蹉跎終老!”

上官翼仿佛聽到了當(dāng)年許盈盈的嬌憨,突然回頭看向宋勤,她微蹙的峨眉、漲紅的小臉,更加讓他喉嚨后面發(fā)硬,而面容開始扭曲。他急忙回頭,用力控制著,像逃跑似的走出去三步,又停住了,本想說些什么,但怎么都開不了口。

沸騰的過往,瞬間刺穿他以為他已經(jīng)忘記的身心,讓他突然心頭一陣絞痛,不禁痛苦地雙手撐著大腿、無法呼吸。

宋石城見狀,以為上官翼被自己的女兒氣到,急忙上前扶著他的手臂。

“上官大人,你莫要動氣,小女自幼沒規(guī)矩,,,”

上官翼一臉蒼白,緩緩起身搖頭,并輕拍他的手臂。“容在下再思慮一二。”

之后的一個多月,上官翼都沒有給宋石城任何回復(fù)。

因為他正忙著籌建他的計劃,對南益州各個郡縣的人口管理制度。這個想法,他在看到廢棄的小院落,便有了。只是那會兒的他,一半心思放在等待李乾對他冷落之后,便辭官歸隱,所以只是一個心念,便按下了。

真的讓他娶了宋勤,是因為他有一日,被小雅糾纏不過,問宋石城要了鑰匙,帶她進(jìn)上官府看看。

那日,上官翼仍然立在看不見茶屋的方向,聽著小雅和阿臻在里面,像兩只小翠鳥一半,在里面興奮地嘰嘰咕咕。然后,走到教習(xí)廳的時候,她二人卻同時跑了出來,口中大叫,大人,快來看看,這里有個洞。大人?快來呀。

上官翼本來就不在意這所宅院,里面真有個洞,他都不為所動,正想說,別大驚小怪,回家了。但兩個人都一臉驚慌,不由將她二人放在身后,說在這里等我,便獨自一個人大步走去教習(xí)廳。

一進(jìn)門,倒沒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繞過右側(cè)的小屏風(fēng),看到墻角的地磚,五六塊都掀開了,地上一個果然是有個深坑一般的洞,不大,能讓一個半人通過。他找來一截小蠟燭,點燃了扔進(jìn)洞里,借著火光看了看,沒有特別的,洞底不過兩個人的深度,然后就向北,延申過去。

因不知道這個洞是怎么回事,上官翼自己也愣在洞邊。

小雅和阿臻擔(dān)心不過,此刻立在門口,低聲問在里面出神的上官翼,怎么樣?

上官翼也答不上來,但總覺得此事和宋家,有關(guān)。當(dāng)時只對她二人說,此事先不要聲張,他自有道理。

過了幾日,上官翼心里掛著此事,又看著宋石城面上全無任何異樣,心里奇怪,便在一天夜里,飛上墻頭、潛入教習(xí)廳。

南益州的熱,在此刻就特別有利。——蹲守的時候,一點兒都不冷。

他在一張?zhí)僖卫锏鹊教爝叿浩痿~肚白,仍然沒有任何動靜,正當(dāng)他起身準(zhǔn)備趕在小雅和阿臻起床之前回到小院落,卻聽到了大門開鎖的聲音。

上官翼立刻縮身在教習(xí)廳左邊的暗影里,只見門推開處,一個清瘦的小個子,熟練地走了進(jìn)來。晨光里,看不清楚臉,只是頭上包著黑巾,身上是工匠的短打扮,束了袖口和褲角。此人利落地走到洞邊,“嗵”的一聲,跳進(jìn)洞里。

上官翼好奇,這個人倒底在做什么,又不想等他徹底忙完了再問,便走到洞邊,蹲下。

看到里面黑黢黢,但是那個人卻手腳嫻熟的在里面挖土,一會兒,那人的身形出現(xiàn)了。上官翼趕緊縮頭等著。

當(dāng)那人甩了根繩子上來,跟著,自己踩著洞臂、手腳并用地爬上來的時候,上官翼突然聽到一個清脆的驚呼,“啊”!

宋勤,沒想到自己剛剛爬上來,正好看到蹲在洞邊看著自己的上官翼,她一個吃驚,仰面又跌進(jìn)洞里。

上官翼,更是沒想到自己把對方嚇得,“失足”,心里一時著急,手附在洞邊,大聲問,“你是誰?摔到了嗎?”

在聽到宋勤本能的女音發(fā)出來的瞬間,許盈盈的音容再次滑過上官翼的內(nèi)心,讓他語氣發(fā)出真誠的擔(dān)憂。

“我沒事兒,你讓我緩緩。”仰面摔在自己挖出來的土上,宋勤低聲說。

上官翼,聽出來,確是個女的。他斗膽問了一句,“你是,,是宋勤宋小姐?”

洞里哼哼唧唧了半天,才說,“否則呢,你以為是誰呀?”宋勤聽出了上官翼不再禮貌客套,而是真誠的關(guān)切,自己便不拿他當(dāng)外人看待。

“你先別動,我去叫人來幫你。”上官翼說著,要離開。

宋勤在洞里,大叫,“你回來!”

上官翼再次被這姑娘的言行刺激到,他捂著耳朵,恨不能當(dāng)場死掉。

聽到上面沒了聲音,宋勤以為上官翼走了,便自己用力爬了上來。她坐在自己挖到洞邊,手撫著腳背,一邊脫鞋子襪子,一邊口中哎呦哎呦。

“腳,傷到了嗎?”

“啊?”宋勤一吃驚,才發(fā)現(xiàn),小屏風(fēng)后面走過來的上官翼,她忙用手捂著腳,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上官翼走過來,毫不忌諱地拿出懷中的一方巾帕,放在宋勤的腳上,然后拿著她的腳一邊試探、轉(zhuǎn)動,一邊問,疼嗎?

突然摸到痛處,宋勤哇的一聲,大叫。

“你輕點!”她忍不住眼睛里浮上了眼淚,“很疼的,好吧。”事后她怎么都忘不掉上官翼的那雙手,隔著巾帕捏著她的腳。

上官翼手上輕了力道,低聲說,“腳背的筋,拉傷了。”他松開宋勤的右腳,輕輕放回地面,依舊半跪在她面前,手規(guī)矩地縮在膝頭,低頭想,“是掉下去的時候,弄傷的!”

他有些后悔,方才悄無聲息地蹲在洞邊、仿佛對待殺手那般,對待宋勤。

看著宋勤紅著臉,低頭不語,他也不問她來這里要干什么,直接說道:“這傷,要休息一個月的,不能落地走路。要么,,”

上官翼正想說,此刻去叫來小雅照料她,讓阿臻去雇輛車,卻聽到宋勤突然斗膽說,“大人你背我回家吧。”

“啊?”上官翼抬頭看向淚水在眼中打轉(zhuǎn)的宋勤,吃驚地完全說不出話來。

“我說過,你心里只有大人你一個人。”宋勤細(xì)長的眼角,淚水滾落,“此生只求大人這一次,背我。”

上官翼背著宋勤朝小鳴身邊走去的時候,小雅正好立在井邊,吃驚地下巴幾乎脫落。

她,認(rèn)識宋勤,從官媒離開那日,她悄悄去了宋家,在街邊看到過宋勤拉著弟弟,進(jìn)出。

“大人,這是,,,”小雅跑上前,見一臉尷尬的上官翼,瞪了她一眼,便立刻收回話頭,跑去牽馬。

宋勤的包頭巾歪斜,一身的土,右腳捆著上官翼的巾帕,一言不發(fā)地緊緊摟著上官翼的脖頸,低頭不語。這讓小雅,看不出她是在高興,還是在傷心。

上官翼輕輕將宋勤放下,口中不住叮囑,“右腳不要落地,小雅過來,扶著她。”

他沒了身上的宋勤,瞬間輕松、利落地上了小鳴,正準(zhǔn)備自己出門去雇車,卻聽到宋勤說,“你干嘛去?”語氣讓院子里包括阿臻在內(nèi)的所有人一吃驚,包括宋勤自己。——好像,她做為妻子,尋常地問了這么一句。

“給你雇車啊!”上官翼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開始冷著臉說道。

“雇什么車?我這腳放下來就越來越疼了,你送我回家便可,我家有藥水。”宋勤踮著腳,上前說道。

上官翼見她如此,只能立刻下馬,一言不發(fā),氣哼哼地一把抱起,將她放在馬鞍上,自己拉著韁繩,朝院門走去。身后的兩個婢女,對視了一下,捂著嘴,偷笑。

剛走出院門,宋勤在馬上說,“我這樣要掉下來的,你等等。”

上官翼不耐煩地回頭,見宋勤朝他伸出手,便只能握著拳,將自己的手臂,遞給她。宋勤借力握著,將左腳找到馬鐙踩進(jìn)去,起身借力讓右腳利落地跨過馬背,同時,她聽到上官翼再次叮囑,“小心點,腳不能用力!”

“大人,你不是不喜歡我嗎?”宋勤終于找到了機(jī)會,“嘴上這么啰嗦,比我娘親,還煩!”

上官翼只不理睬他,繼續(xù)拉著韁繩,朝宋石城的家走去。

宋勤見他不言語,便開始說起自己母親如何反對他們的婚事,自己又是怎么和父親一起,反駁她,嘰嘰咕咕拉著瑣碎,獨獨不提及在教習(xí)廳挖洞的事情。

上官翼聽著口音和許盈盈完全不一樣的宋勤,卻有著和許盈盈一樣的秉性,拉著小鳴的手,骨節(jié)泛白。

快到的時候,突然看到在路邊吃早點的宋石在。他也沒想到,一大早看到侄女騎在上官翼的馬上,被人家牽著馬送回來,便立起身,先是睜大眼睛上下打量,然后早飯也不吃了,當(dāng)街拍手大笑。

“哎呦,神仙眷侶啊!”

上官翼本來因為回憶而僵硬的面容,一瞬間泛了紅,因為路人紛紛朝向他看。

宋勤看到牽馬的上官翼,耳朵都紅了,自己內(nèi)心發(fā)笑,便落落大方立刻嗔怪,“叔父,這么早就吃酒發(fā)瘋病啦!”

宋石在不等他二人反應(yīng),突然扭頭一路飛跑。

開始他二人還不知道他是要去干什么,只對視了一下,發(fā)現(xiàn)對方的眼中也都是困惑。

結(jié)果,走到宋石城的家門口的小巷口,全明白了。——宋石在把宋家老小所有的人,全叫到門口,等著他二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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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翼后來問明白,宋勤當(dāng)時是想挖個通往后山風(fēng)凌洞的地道,將洞里的冷風(fēng)引入教習(xí)廳。

當(dāng)時她想,反正聽父親說,上官翼這幾年可能都不打算住上官府,自己一腔春情無處發(fā)泄,干脆挖個地道、打發(fā)時間。

誰知道,那天早上,被上官翼蹲守,等到了。

而婚后不久,宋勤便懷孕了,她的這個挖地道計劃便暫時擱淺,直到孩子出生之后半年多,她有一日看著教習(xí)廳散亂在小屏風(fēng)后面的地磚,又包了頭巾,跳進(jìn)去、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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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后,上官翼在營房里,突然來了個驚慌失措的衙役。

說是,府尹病了,衙役人手不足,一早有人報官,說在風(fēng)凌洞口邊發(fā)現(xiàn)一具赤裸的女尸,讓他來軍營里找人幫忙,去維護(hù)一下越聚越多的民眾。

沒等來人說完,上官翼已經(jīng)原地跳起來,沖著老錢大叫,牽馬,自己沖進(jìn)房內(nèi),取了佩刀和韁繩。看著他沖出營房的背影,原地立著的七八個人,個個微張這嘴巴,傻在日頭里,然后相互看了半天,仍然彼此給不出任何解釋。

老錢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也跑去馬棚牽了馬,并吩咐在場的人,都一起去看看。

風(fēng)凌洞,有三個出入口。

洞里常年寒冰一般,時常有大戶人家的仆人來取冰水,因此踩出了一條上山的路,通往北向的中洞。因為這里入口最大,也有盛夏之時貪涼的人,一早帶著干糧和孩子跑來閑坐一天。

來到南益州,上官翼仍然處于“上官家的魔咒”里。

他的祖母、母親、前妻,都是早早便夭亡了,所以當(dāng)他只聽到“風(fēng)凌洞”三個字,立刻眼前一陣發(fā)黑。

他想起前幾日,家里挖出來的土,宋勤說,快挖到風(fēng)凌洞了,所以地道里很冷。

不知道是誰,在赤裸的女體上,蓋上自己的一件粗麻短衣,稍微遮蔽了一下,但遠(yuǎn)遠(yuǎn)看到俯臥在洞口的尸體,青白色,上官翼只用力判斷著,這是宋勤的腿嗎?

圍成一個半圓的民眾,聽到馬蹄聲,猜到大概是官差過來了,分別縮到兩邊、讓出中間的道路,這讓已經(jīng)滾落下馬的上官翼,突然拉著小鳴的脖子,腳一陣陣地發(fā)軟。

在他身后感到的老錢,看著他如此,雖不知道緣由,卻感到心頭莫名地凄涼感。

“去,去看看,是不是宋勤。”上官翼低聲說道。

老錢沒有猶豫,他一路看上官翼飛跑,此刻終于明白。

查看了尸體的老錢,不等走過來,便沖著上官翼,用力擺手,上官翼這才為方才自己的神經(jīng)兮兮,嘿嘿一笑。

“阿翼,你笑什么?”上官翼拉著馬,正要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聽到身后的宋勤,在問他。

“看著你飛跑,我都來不及叫住你。”宋勤走到他身邊,埋怨道。

他愣怔地看向妻子,突然回身抱在馬鞍,淚水滾落。看著上官翼落淚,宋勤想到她曾經(jīng)說過的話,“我會陪著你一起,慢慢填平你內(nèi)心的所有溝壑。”

她上前拉住上官翼,不知道他因何如此,但看著中洞洞口上的三個大字“風(fēng)凌洞”,內(nèi)心突然明白了,摩挲著他的后背。

“看把你急的,我不是好好的嘛。”說完,宋勤也不知道為什么,跟著哭了。

晚上,上官翼和她說了,魔咒的事情。

宋勤說,相士說過的,我日后是福大命大之人,你就放一萬個心,在肚子里吧。

第二天一早,為了讓上官翼忘記往過,她突然和他說了初見上官翼之時,她的那個閃念。

“就是想騎小鳴,當(dāng)時就是這個想法。”宋勤沒好意思說,是和上官翼一起騎馬飛跑。

上官翼自然不會認(rèn)為她是為了讓自己開心、為了單獨騎小鳴而說謊,只是想著之前倒是騎過的,后來看著她日常照料小鳴非常熟唸,也學(xué)著自己和小鳴說話,便說可以給你試試。

可見,上官翼在小雅之后,逐漸學(xué)著和這個世界,徹底和解了。

誰知,小鳴一早見宋勤跑過來,是一百個不樂意,在上官翼面前不停抬后腿、尥蹶子,嚇得宋勤大叫。

上官翼立刻伸手搶了韁繩,攔腰抱住宋勤將她扛在肩上,讓她逃也似地下了馬,并第一次喝斥小鳴,這也讓小鳴不痛快,打著響鼻、來回跺前蹄。

不遠(yuǎn)處立著的小雅,見他們?nèi)齻€這么有趣,摸著懷孕四個多月的肚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阿臻在一旁戳她的臉,說,“別笑這么大聲,當(dāng)心孩子。”其實,她是擔(dān)心大夫人宋勤不高興。

宋勤氣惱地紅著臉,借勢歪在上官翼胸前,拉著他的袖子,假裝受到了驚嚇。

“嚇人,嚇?biāo)廊死玻⌒▲Q是瘋了嗎?”說完,偷偷沖小雅一吐舌頭。因為小雅比她大好幾歲,暗地里,她還叫過小雅,姐姐。

上官翼知道她是在小雅面前故意這樣,輕輕拍她的頭,說,上官家的馬,認(rèn)人。

為此,上官翼有一天牽著小鳴出門,之后小鳴產(chǎn)下一匹小公馬,取名“驍驍”,送給宋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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