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許墨塵去晨跑。

在進入別墅大門前，他打了電話給揚嘉：“看看能不能搞到M國會所內(nèi)部的監(jiān)控視頻。”

揚嘉疑問：“總裁，他們的包間沒有監(jiān)控。”

“我知道，走廊的就行。重點要那位黑色梔子的。如果有內(nèi)部視頻更好。”

掛斷電話。

揚嘉在那邊無比疑惑：“為什么要關注一個找鴨子的？”不理解，相當不理解。

推開門，顧爸爸正坐在沙發(fā)上看報紙，顧宸在一旁泡茶。

許墨塵隨即笑了起來：“爸，早上好。”

顧爸爸抬頭看著他：“回來了，先去洗漱吧，馬上吃早餐了。”

“好的。”

顧梔檸還在睡著，整個人都藏在被子里面。許墨塵洗漱出來后，坐在床邊捏了捏她的臉。

顧梔檸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他一眼，又閉上眼睛繼續(xù)睡覺。

許墨塵又輕輕拍她的臉，低聲告訴她：“我等會去公司一趟，中午就回來，出門玩的話告訴我一聲，到時候去接你。”

顧梔檸敷衍的點點頭，又繼續(xù)睡了。

許墨塵輕輕合上了臥室門，心里想，看她這個樣子也不會要出門了。

許氏總裁辦

揚嘉正在向許墨塵匯報調(diào)查結果。

揚嘉嚴肅且認真：“五年內(nèi)所有的監(jiān)控視頻都在這里，但本人行蹤太隱秘，查不到這個人的任何信息。背后的勢力不容小覷。”

“所有的監(jiān)控視頻都沒有拍到正臉。”

許墨塵點開文檔，掃視了一眼里面的東西：“我知道了。”

“總裁，最后一個視頻是包廂的服務員偷偷錄的，或許對你更有用一些，但是......”揚嘉停頓了一下。

“但是什么？”

“我感覺這個人，長得好像少夫人。”

許墨塵點開最后一個視頻：“這不是你該問的，沒什么事情就出去吧，我自己看。”

“好的。”揚嘉果斷開門離開，總裁自從進了公司臉色就不太好，嚇的他啊。

顧梔檸起床后，喝了一些粥。又讓傭人搬著椅子去花園，這會的太陽已經(jīng)有些曬了。

顧媽媽又讓人搬去了太陽傘。

顧梔檸很喜歡冬天的太陽，很暖和，她戴著墨鏡假寐。

顧爸爸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拿出煙盒抽出一根煙，向她遞過去，顧梔檸將墨鏡摘掉，并沒有接這根煙。

她的手依舊握著墨鏡：“怎么了？”

顧爸爸將煙放到她的面前：“我知道你抽煙，陪爹地抽一根。”

顧梔檸將墨鏡放到桌子上：“哥哥也抽煙。”

“你陪爹地，”顧爸爸很堅決。

顧梔檸其實自己也很久沒抽煙了，許墨塵總是管制她的煙。她伸手接過煙，自己給自己點上。

熟悉的感覺充斥著口腔，神經(jīng)慢慢放松下來。

他們就坐在那里抽煙，誰也沒有講話。

顧爸爸抽完一根，問她：“為什么這么喜歡出來曬太陽？外面很冷，家里開空調(diào)會暖和一些。”

顧梔檸將煙霧吐出來：“以前總待在醫(yī)院，國外的冬天又冷。哪怕開著空調(diào)也冷到刺骨。曬曬太陽會暖和一些。”

顧爸爸嘆息一聲：“你們小時候我總和媽媽講，倆個小孩沒有一個像我。后來，顧宸接管公司，我說，他最像我。其實現(xiàn)在看來，最像我的應該是你。”

顧梔檸在煙灰缸按滅香煙：“是嘛。”

顧爸爸大笑幾聲：“云朵，你比我更優(yōu)秀，更大膽。”

顧梔檸從煙盒里又拿出一支煙，自己點上：“不問問我為什么抽煙？”

顧爸爸也拿出一支，并沒有點燃：“你越來越像沈郁了，云朵。”

她低下頭想了好久：“我也覺得。”你死后我便成了你。

“爹地，大哥說最開始你想讓我繼承公司，但我出國迫不得已才變成了他。”

顧爸爸笑了笑：“顧宸還給你說這個。爹地不是那種覺得你是個女孩子，便不重視你的人。我更希望你優(yōu)秀，比男人更加優(yōu)秀。男人可以受些苦，但是女孩子不行。爹地更希望你可以快樂一些。在你身上成長似乎格外沉重。”

顧梔檸嘆氣：“爹地，你不要講這些。我依然是我，多艱難的時候我都熬過來了。”

“所以呢？你對沈郁真的是愛嗎？”顧爸爸很早以前就想問這個問題了。

這次顧梔檸堅定的搖搖頭：“不是，是愧疚，是不舍，是惋惜，或者別的什么……但不是愛。”

“我怎么覺得你是因為墨塵才這樣說。”

顧梔檸往顧爸爸這瞟了一眼：“你看見許墨塵手上的那串佛珠了嘛。上面的經(jīng)文是我一筆一劃的刻上去的，”

顧爸爸想起來了，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許墨塵便總戴著那串珠子，細細想來好像是有些經(jīng)文。

“為什么？”為什么要給他刻那些經(jīng)文。

“我知道他當時受了很嚴重的傷，我不敢回錦城，只能寄希望于神佛。”她動手理了理頭發(fā)：“雖然......我也并不知道當時我為什么想要這樣做。”

“云朵，墨塵對你好嘛？”

顧梔檸點點頭，甚至沒有猶豫：“很好，事事以我為先，永遠重視我的感受。爹地，你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何必多問我一句。”

“你的感受比他更重要。”

許墨塵一個一個看完了所有的監(jiān)控視頻，他沒有猜錯，顧梔檸就是那位。

他不禁想起顧梔檸在國外的那幾年，很難想象在監(jiān)視，控制下，她有多大的壓力。那些壓力是否在很長時間里，控制著她的思想逐漸走向崩潰。他甚至不敢繼續(xù)往下想。

許墨塵中午并沒有回家，他去了城郊的廢棄工廠，在經(jīng)過沈家老宅時他想進去看看。

于是他在門口停了車。

他從院墻上翻了過去，院子雜草叢生，干涸的噴泉，依稀可以窺見當年繁盛的模樣。

他打開大門，所有的家具都被白布蓋著，地上滿是灰塵。墻面斑駁，墻皮脫落。微生物的快速繁殖，讓這個本熱鬧，繁華的老宅加速腐朽。

沈郁，如果你還活著，看見這一幕你會不會感到悲哀呢。

許墨塵往樓上走去，站在書房門口，他聽見了講話聲。

有人在書房。

他今天一個人來的這邊，打算偷偷離開。在他轉(zhuǎn)身的那一刻，書房的門從內(nèi)部打開，是阿七。

許墨塵眼里是深深的不悅：“阿七，你和誰在講話。”

阿七看見許墨塵眼底的震驚擋也擋不住，他隨即關上書房的門。

許墨塵反應過來，立刻撞開他去開書房的門，門打開的那一刻，門內(nèi)沒有一個人，只是許久沒有人的書房，一塵不染。

許墨塵質(zhì)問阿七：“說。”眼底是憤怒，慣有的上位者氣息包圍著阿七。

阿七低頭錯開他的視線：“沒有別人，我只是想過來打掃一下，少爺以前總待在在書房。”

“阿七，我不是傻子。顧梔檸也不是傻子。”門內(nèi)分明有另一個人的聲音。“你知道背叛她的后果。”

“我沒有，姑爺。”阿七為自己辯解。

“你傷的是她的心。”

許墨塵轉(zhuǎn)身離開，遇到了這種情況他也沒什么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