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歐陽斯昀拖出KTV，有人提議去酒吧，正好程瑤心情不佳，當即就拽著歐陽斯昀和沈約一起去“第九區”。

剛進酒吧，沈約就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他看著眼前這個微露醉意踉蹌著站穩的女孩，心想今天真是不宜出行。才要離開，就見女孩抬起頭來磕磕巴巴地道歉，沈約看著她隱約覺得有點眼熟。再一打量，這樣一身漆黑的職業套裝，一絲不茍盤著的頭發，一雙清澈如水的眼睛，他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兩三個小時前扇他耳光的那位女孩么？真是有緣！他勾著唇角打量她，要不要再做點什么呢？反正今天很無聊！

“是你。”

“咦？”李侑語挑眼看他，很確定自己沒有印象，大概是認錯人了吧。

女孩歪頭望著沈約，眼眸明亮如星，神色從疑惑不解到十分肯定沒有見過他。這讓沈約忽然感到有點意思，不久前她還氣得想殺了他，一轉眼居然就忘了他的樣子。不管她是真的忘記了還是故意假裝的，這已足夠引起他些許興趣，嘴角邪氣地勾起，他拉住舉步離開的李侑語。

“站住。”

“怎么？”程瑤見沈約停下，掃了眼他抓著的女孩，“這么快就看上人家了？”見沈約不似往常那般笑著回嘴，不由又仔細打量了下李侑語。因為之前她是懲罰執行者，一直靠著門框離得比較近，這會兒也認了出來。

“怎么了？”歐陽斯昀湊過來問道。

“你要敬酒的對象來了。”程瑤道，又沖著沈約，“你又想玩什么？”

沈約挑眉，表示無解。李侑語依舊摸不著頭腦，莫非是酒喝多了，理解能力下降了。她嘗試著擺脫沈約的鉗制，卻是徒勞無功。正想著要不要一口咬上去時，不妨被一扯手臂，一個趔趄，就被對方從背后扣在懷里。她驚嚇地大喊：“你干什么？快放——唔——”

沈約從背后捂住女孩的嘴，朝那群人一抬下巴，瞇著眼睛道：“都看著我做什么，走呀，不認識路？”

“你真是……”歐陽斯昀看著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領頭走了。

“別太過分。”程瑤警告了句。

沈約揚唇一笑，示意他有分寸。

“誒，去個人幫我要兩杯天使之吻！”最末四個字沈約是俯在李侑語的耳邊說的，說到“吻”字時，尾音拖得綿長而曖昧，嘴唇幾乎就要碰到了她的耳朵。

耳邊溫熱的氣息和低沉曖昧的語調，都教李侑語下意識地想逃，只可惜行動被制，躲都無處可躲。而沈約的話也讓李侑語想到了他是誰，變態，她奮力掙扎起來。原本力氣就不夠，再加上喝了酒，意識還算清醒人卻暈得根本就使不上勁，而她這點反抗對于沈約來說就和撓癢癢沒什么區別。他扣緊李侑語的腰，借著身高優勢將她半抱起來帶走了。

李侑語幾乎是腳尖點地的被沈約帶到二樓一間包廂，眾人都見慣了沈約抱著女孩，均未對此給予過多關注。沈約低頭看向懷里的女孩，見她死命拿眼睛瞪著自己，雖是惡狠狠的樣子，眸子卻異常的清亮，宛如夜空中的星辰，叫人一見就移不開眼。

鬼使神差的，沈約放開了捂著李侑語的手，將她扳過來正對著他，與此同時附在她耳邊，輕輕地說了句：“你的眼睛很好看。”

那聲音平平淡淡清淺如水，沒有之前刻意做出的曖昧，也不帶任何惡意，只是簡單地陳述著一個事實。李侑語一愣，再抬眼卻撞進對方清澈如許的眸里，她想她一定是喝醉了，而且也瘋了，否則怎么會認為他的眼睛也很好看呢。

“二少，你要的天使之吻。”來人端著托盤，一進門就開始咋呼。

聽到聲音，兩人好似如夢初醒，李侑語掙開他扭頭就跑，沈約挑眉一笑，悠悠地伸腳一攔。

“啊——”

因為沈約及時的攔腰一抱，李侑語倒是沒有摔在地上，但卻一直保持著這個傾斜的姿勢，全身的著陸點惟有沈約的手臂。為了保持平衡，她只得死死地抓著沈約的衣服，正想慢慢依此站起來時，沈約已傾身吻了下來。

李侑語腦袋一嗡，本能地咬緊牙關，這種狀況下她稍一掙扎就感覺要摔到地上，更別說使出上一次的招數。索性將心一橫，她微微張開了嘴，趁著對方舌頭探進來的瞬間用力一咬。

沈約皺眉看著她，見對方毫不示弱地瞪過來，心里剛起的那些微的惱意就被更深的興趣所取代。他當即拽著李侑語到沙發坐下，將她按在自己腿上，劈手搶了歐陽斯昀正準備喝的Whisky，捏著李侑語的下巴，直接灌了進去。

“咳咳……”

又辣又嗆的烈酒強灌下來，讓李侑語咳嗽不已，眼里漫上淚珠，視線漸漸模糊。她半睜著眼睛，腦子一團漿糊，只聽見有人在她耳邊溫柔地說著：“乖，喝了這杯酒。”

“酒？不要喝酒。”

李侑語下意識地用手擋開，皺眉搖頭拒絕，神情里有著孩子般的天真無邪。沈約看著她心道：糟糕，真的喝醉了，酒量居然這么差！他笑了笑，攬著李侑語的腦袋讓她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端著杯子抿了口，低頭喂給她。

腦袋越發的混沌，迷迷糊糊間李侑語聽見有人說話的聲音。

一個聲音好像有點生氣，“沈約，你又忘記我說的話了？”

“我沒有，云姐。”沈約擺出副極其無辜的樣子，“只是一個吻而已。”怕她不信又強調著，“真的。”

“我才懶得管你，”被稱作云姐的女子，伸手扶起醉的不省人事的李侑語，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總之，在我這里就是不行，記清楚了？再有下次我就打斷你的腿！”

沈約裝出害怕的樣子分辯著：“都說了沒有了。”等那兩人走出包廂，垂眼看著還剩下半杯的天使之吻不無惋惜，“可惜了。”

“少在那裝模作樣了，看著就惡心。”程瑤冷聲說他，眼睛卻看向別處。

沈約渾不在意地一笑，飲盡杯里的酒。他知道程瑤今天心里憋著氣，而且也不是在說他，只不過他們的事就是一堆爛情賬，他也不好摻和。于是他說：“是你叫云姐來的？”

“不是。”程瑤終于看向沈約，認真地說，“只不過就算云姐不來，我也會這么做的。”

“哦？”

“那女孩都醉了，你又是在門口遇見她的，等會你要怎么送她回去？還是說……”程瑤懷疑地看向他。

迎著那曖昧的眼神，沈約無奈剖白：“我真的沒想做什么，只是一時興起而已。”

程瑤冷哼，明顯不信，但因著事情已解決也不再計較，只道：“反正這女孩看起來就不像是經常泡夜店的，也就不屬于你一夜情的范疇，何必還抓著她不放？你要玩，大把的女人等著送上來呢。”

“那倒是。”沈約道，“只不過我得換一個地方。”

“哼！”程瑤最討厭看見的就是他們那副游戲人間的模樣，不由恨聲道，“你們就玩吧，以后有你們后悔的時候！”

“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