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她微提衣擺，半蹲下身，一手肘頂著膝蓋，小小的巴掌穩穩的拖著她那精致的小臉蛋，皮膚吹彈可破，甚至能看清臉上的小絨毛。

眉眼低垂，細密的睫毛在眼下灑下一片陰影，淡淡的綠光在她手中若隱若現，神情慵懶卻又高貴無比。

左手掌心靠近他已經毀壞了的聲帶，

“你……”到底想干什么？

可剛說出一個字，他就驚喜地扼住了自己的脖子。

手臂劇烈的晃動拉扯到了他肩背上的傷口，他忍不住齜了齜牙，眼里卻依舊亮著光。

“我能說話了？”

聲音沙啞難聽，像破風口傳來的拉鋸聲。

可失而復得，他依舊欣喜不已。

“你能治好我。”

他堅定地說道，心中迸發出強大的預感，她一定能治好他！

“你若是能治好我，我、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她無謂的癟了癟嘴，但看著他眼里重燃起來的別樣的亮光，她有一瞬的怪異感，還是忍不住，遲疑地提了一句，

“你該不會以為你可以說話了，那侯爺就還會要你吧？”

見他原本亮晶晶的眼神開始變得閃躲，一副被戳中心事心虛不已的模樣。

蕭蕓突然覺得，她明白了什么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我就覺得有些奇怪，隨口一說，沒想到還猜中了。”

哪怕他不敢直視她，就聽她這輕蔑的語氣，也知道她定然是用比他平常看下人還要不屑的眼神望著他。

他低垂著頭，眉眼緊閉，為的是不讓蕭蕓看到他眼里的怒火。

過了十多年的富貴日子，哪里還受得了這種屈辱！他怒火中燒，卻有求于人，只能自己咽下這口氣。

卻聽到蕭蕓更為無情冷酷的拆穿。

“你覺得她當時舍棄你，是迫不得已？是因為你不會說話了？”

“還是說你忘記了你當初眼里對她的仇視被她看得清清楚楚了？”

明明之前那侯爺都做得那么絕情了，難道還可以被原諒？

這人啊，要是自己犯起賤來，還真沒人能攔得住。

蕭蕓冰冷又絕情的話語直戳戳的擊中他心里最脆弱的地方。

他一時開心，忘了。

忘了她的絕情與冷漠，他也知道的，那才是她的本性。

為了利益，她什么都可以拋棄。

他周身都縈繞著悲憤的氣息，蕭蕓見狀也不急著催他，反正時間充足。

更何況，她逼問也最多也就是一問一答，他心甘情愿的訴說說不定還能得到些意外之喜。

可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他猛地抬起頭，眼里全是愕然。

“你……”

他仔仔細細地看著蕭蕓臉上的每一寸皮膚。

“怪不得像，你是那個被送走的孩子！”

“但你怎么會知道剛剛發生的一切，你明明不在那的！”

腦子突然開了竅的他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他之前就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蕭妍就是因為你才和我們候府徹底鬧翻的，那小廝又說，他和他侍女都變成了神仙……”

“所以你才是那個真正的神仙！剛剛發生的那一切都是你弄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