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后。
天斗帝國東南,九寶城,九寶琉璃宗。
杜牧轉眼間長成一個俊朗的六歲小男孩,今天正是他武魂覺醒的時刻。站在落地鏡前,審視著自己的面容,有種前世看自己小時候照片的感覺,好看可愛。當然,很多人看自己以前照片是傻乎乎的感覺,但杜牧顯然不是,眼睛炯炯有神,氣質文雅恬靜,與傻字沒有一絲聯系。
“少爺,該起床了!”門外的獨孤雁推門進來,看到杜牧照鏡子,捂眼說,“少爺,你自戀歸自戀,好歹穿上衣服吧。”
沒錯,這個推門進來的單馬尾女孩是毒斗羅獨孤博的孫女,獨孤雁。
三年前,杜牧引導骨斗羅去往落日森林占領冰火兩儀眼,與獨孤博發生爭執,結果當然是獨孤博慘敗。獨孤博是年還沒有成為封號斗羅,根本不是骨斗羅的對手。不過,當時的獨孤博是一位奶爺,帶著獨孤雁形影不離。獨孤博被打,獨孤雁就哭個不停,當時骨斗羅和杜牧小眼瞪大眼,不知道怎么辦。杜牧有心招攬獨孤博,意欲懷柔,就選擇八角玄冰草和烈火杏嬌疏給獨孤博,他知道這兩種可以解獨孤博的毒。獨孤博福大命大,成功吸收藥效,雖然失去以前的毒功,卻收獲了火毒和冰毒,覺醒領域,一舉成為封號斗羅,封號依舊是毒。
當時天斗皇室對獨孤博還沒有救命之恩,獨孤博感激杜牧,自然同意。時間一晃,過去三年。
這時候的房屋還沒有精細化的鎖,一般都是栓門睡覺,大戶人家為了防止小孩睡懶覺,都會安排人睡隔壁。杜牧的住所是兩廳堂三臥室兩浴兩衛,比一般大戶人家還奢侈。他人小鬼大,卻懶惰成精,自稱“節能主義者”,實際上是靈魂強大肉體弱小,容易困乏,需要人照顧。小不點的時候,由奶娘照顧,長大一點就換成獨孤雁。
此時,獨孤雁雖然捂眼,手指縫卻很大,將杜牧完全看在眼里。不過,杜牧穿著內衣,倒也不會尷尬。
杜牧穿好衣服,洗漱好,和獨孤雁一同走進第三個臥室。這間臥室粉粉紅紅,一個粉頭發的小女孩大字朝天地睡著,呼吸聲輕微細小,粉紅的被子被踢下床尾。整個房間畫風相當幼稚,如同被小孩子用粉紅色墨水刷過一般。
“榮榮,吃早餐啦,布丁哦!”杜牧捏著寧榮榮的粉臉。前兩年還會捏獨孤雁的臉,但她會反擊,杜牧捏獨孤雁是作惡,獨孤雁捏杜牧是下死手,六七歲的小女孩也不能怪她不懂事,杜牧只好認慫,現在獨孤雁九歲,個頭高自己一截,杜牧不慫不行。
餐廳,八仙桌上。
專屬的廚師端上粥、牛奶、果汁、粉條和布丁。杜牧是粥食愛好者、獨孤雁是牛奶愛好者、寧榮榮是果汁兼布丁愛好者。
寧榮榮搖頭晃腦地吸著果汁,發型是團子頭兼發髻辮,小孩子的她把復雜的當成漂亮的,為她梳頭的獨孤雁真夠可憐。
“哥哥,今天怎么起這么早?”寧榮榮奶聲奶氣地問。
因為杜牧的影響,寧榮榮的母親蘇婉兒并沒有死,寧風致夫妻倆晚上交流感情,不管是親生的還是認養的孩子都一概不管。寧榮榮斷奶后就跟杜牧住一起,自然知道自己的哥哥跟自己一樣,喜歡賴床貪睡。
“小姐,少爺今天上午會覺醒武魂,宗主決定在宗門內舉行儀式,宴請好友。”獨孤雁搶先回答,“昨天說過的,小姐又忘了!”
“嗚……哥哥和雁姐都有武魂了,就我還沒有,哇……”寧榮榮大小姐委屈地掉眼淚。
獨孤雁頓時傻眼,求助地看向杜牧。杜牧早有準備地開口:“榮榮,等哥哥覺醒武魂,送你一件大禮物!”
“有多大?”榮榮忘記了哭。
杜牧張開雙手,“比這個桌子還大!”
“難道少爺要送小姐一個更大的桌子?”獨孤雁吐槽,杜牧被嗆得咳嗽。
……
九寶琉璃宗,議事廳。
宗主寧風致端坐太師椅,隔著茶幾,宗主夫人蘇婉兒并排坐著,宗門大長老劍斗羅、二長老骨斗羅、三長老毒斗羅、四長老弓斗羅、七長老狼斗羅列坐兩旁。他們的氣息內斂,但毫無疑問,全部是封號斗羅強者。
一門七斗羅,才是當之無愧的上三宗。
侍女為七人泡上新茶,寧風致向狼斗羅徐成詢問,“徐長老,今日宴請的賓客都來齊了嗎?”
以寧風致如今的身份,只有寥寥幾人值得自己親自接待,其他賓客都交給宗門下面的人招待。按理,封號斗羅并不管俗事,狼斗羅徐成最近剛突破,事情還沒交接完,暫時兼任宗門管事。
“宗主,全部賓客已經來齊,大多安置在羅馬夢之院中,按照您的吩咐,雪夜陛下、星羅帝國皇后朱蘭雪、藍電霸王龍宗宗主玉元震、昊天宗宗主唐嘯以及他們的后代隨從都安排在天字一號院休息。”
徐成話說完,寧風致滿意地點頭,“多虧各位長老的努力,九寶琉璃宗現在的局面越來越好,我們的商路遍布大陸各地,北至天斗城、南至星羅城、西至瀚海城,積累了無數財富。三年前建立的魂環庫如今已初具規模,魂器收藏庫目前擁有十八個魂器,靈草庫擁有仙品七株,買入的領地包括落日森林、死亡風谷和珍珠島。除了這些,我們宗門的人員也越來越多,加上要事在身不在這里的五長老和六長老,我們九寶琉璃宗總共九位封號斗羅,宗門內部人員一萬有余,擁有新式武魂的少年少女超過五百名。這一切,離不開諸位的努力。”
寧風致話音剛落,蘇婉兒接著說:“我和夫君很感激諸位的辛苦和奉獻,宗門也待諸位不薄。諸位乃至宗門能有今天的成就,與我那養子杜牧有莫大的關系,雖然是養子,我和風致待他如親生,今天是他武魂覺醒的時刻,我希望大家能夠多擔待一點,不要讓意外發生。”
“這是自然,誰要是敢動小牧一根毫毛,我跟他沒完!”說話的是一位枯槁老者,他骨架很大,雖然是坐著,卻比一旁站著的侍女還高。這個枯槁的老者眼窩深陷、肌肉干癟,卻有一頭干凈爽利的黑發,整個人有一股生機復蘇之勢。
坐在枯槁老者對面的白衣老者卻是一頭白發,哼了一聲說:“你這個骨頭,也就耍耍嘴皮子,真要出手,還得我來,有我在,誰也別想動小牧一根毫毛!”
“你這個賤人,別以為你是98級巔峰斗羅,我就不敢打你!”
白衣老者品了一口茶,悠閑問:“你打得過嗎?”
空氣頓時沉默。
“劍叔、骨叔,你們都是小牧的爺爺,有你們在,小牧自然安全無虞。”寧風致早習慣了劍斗羅和骨斗羅的拌嘴,勸起來游刃有余,“今天的宴席,一方面是顯示我們九寶琉璃宗的強大,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小牧接觸同齡人。”
毒斗羅獨孤博點頭說:“確實,少爺早慧,跟普通兒童玩不來,也只有大陸各地的天才能與少爺交流。”
蘇婉兒擔憂地說:“大陸天才都是打出來的名聲,可是牧兒不喜爭斗,恐怕和他們合不來。前幾年也沒少見過其他宗門的后輩,像是藍電宗的玉天恒、天水宗的水冰兒,牧兒見了也不是很合得來。希望今年能夠有所變化,再不濟,只能寄托于學院了。”
寧風致笑著說:“小牧他呀,只是不想被別人當孩子,天恒他們大小牧幾歲,自然合不來。我們還是等新一代的天才誕生再看,小牧準能找到自己的同伴。我們先去羅馬夢之院吧,看看有哪些熟悉的朋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