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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本來應該激動人心的決勝局在經過一系列暗箱操作后平平淡淡地到來了,訶呵甚至不想為此早起好好準備,硬是在床上磨嘰了一個小時才慢慢挪下床。

和往常一樣做完了準備,來到地下室卻發現自行車昨天被他殘忍地留在了光輝游樂園的停車場,他搭上公交車,找了個靠窗的座位安靜地坐著,因為他知道這個司機開車不穩,每次坐這一班車都被晃得想吐,只有轉移注意力安靜地呆著才能忍過這漫長的15分鐘,訶呵的同學們都稱之為“激情司機的早班車”。

5分鐘后

“叮咚~”萬花守給訶呵發了消息,訶呵很少在早上收到消息,之前他收到的不是手機營業廳的通知就是由于睡過頭遲到而被告知去找班主任的消息。

萬花守:“用空嗎?”

訶呵:“說,我在公交車上。”

萬花守:“一會兒到了門口幫我帶點東西,我現在脫不開身。”

訶呵:“收到。”他快速回完了消息然后把目光轉移到窗外,訶呵在移動中看手機會有一種頭暈的感覺,加上公交車的搖擺,現在他的胃中翻江倒海。

不知過了多久,他從朦朧中醒來,緩緩地下車,然后跑到不會被汽車尾氣熏到的地方深呼吸調整了一下。然后按照萬花守后來發的信息找到指定的位置等著,同時按計劃給二號發消息,準備開始在四人約會中執行計劃,接著他又通知了昨天剛剛形成聯盟的葉葉:一切準備就緒。

大概三分鐘后,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不遠處,后排的門打開,下來了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手里捧著一件洛麗塔風格的道具服。那人徑直走到訶呵面前,將手里的衣服遞給訶呵,訶呵也鄭重用雙手接過,捧在手上,仿佛懷中真的抱著一個少女一樣。

那人看訶呵的小心翼翼,滿意地說道:“不錯,一定要小心,這件衣服很珍貴的。”

訶呵點點頭,他只想快點離開這里,以免因耽誤時間而錯過接下來的碰面,他不是很喜歡被別人等著的感覺。

那人似乎也察覺到了訶呵的心思,沒有多說什么便直接走了。

訶呵小心的把裙子送到了萬花守的手上:“還有別的事嗎?”

萬花守:“沒有了,麻煩你啦。”

訶呵:“一定要小心,這衣服很珍貴的。”訶呵重復那個男人的話。

萬花守:“很珍貴嗎?這在我的作品中也就中等水平啊。”

訶呵看著眼前做工精致的衣服感嘆:“全才啊!”

萬花守:“一般,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呢,而且還不是笨的帶錯了衣服。”

訶呵:“你之前是不是在漫展穿過這件衣服?”

萬花守:“你還記得?”

訶呵:“眼熟,但是忘了具體哪一次了。不多說了,你忙吧,我也去赴約了。”

萬花守整理好道具服裝后轉身離開。

訶呵看著她又忙了起來,她的忙碌讓他安心,因為人在充實的時候才不會去無病呻吟,不會消極,在充實的生活里疲憊也是快樂的煩惱,雖然這是萬花守并不是像往常一樣舒展著笑顏,但是她干脆利落的每一個指令動作都散發著享受的氣息,訶呵只有在學習的時候才會散發出這種氣息,因為在他那還沒產生什么實感就一晃而過的高中生涯中他明確知道自己做過的有意義的事情好像只有學習,這是他身為一個學生最大的榮譽,也是他身為一個學生最大的遺憾,訶呵一邊往回走一邊回憶自己過去的幾年,他看起來總是那么悠閑,顯得那么無憂無慮,但是他的生活總是讓人感到那么空虛,那么消極。他似乎時時刻刻都想著休息,就好像他時時刻刻都很疲憊一樣,他放空腦袋發呆是為了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這里!”二號在遠處一臉興奮地揮手,看樣子昨天晚上他和牧咲瑩的進展還不錯。

訶呵:“進展不錯?”

二號:“不好,昨天晚上只是單純的做了計劃,身心俱疲,加上第一次私下單獨和她在一起有點緊張,不知道用什么表情好,一路上的話題都是關于活動的安排。”二號有點失落的感覺,“我們安排了兩條路線,預定告白階段在劇場表演的觀眾互動情節,接下來根據成功和失敗有兩種選擇,根據氣氛的不同又會有不同的路線,我們……”二號把昨天晚上的安排給訶呵講了一遍。

訶呵:“我看你一臉笑容還以為你已經確定自己能成功了呢。”

二號:“我遠遠看到你身上的消極氣場,想著帶讓你中和一下。”

訶呵:“現在感覺自己有幾成把握?”

二號:“不知道。”

訶呵:“……”

與此同時,牧咲瑩和葉葉正在來的路上。

葉葉:“怎么樣?昨天他對你有什么表示嗎?”

牧咲瑩:“絲毫沒有,而且感覺他很疲憊的樣子,總是一臉嚴肅,氣氛有點僵,我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牧咲瑩有點失落地說,“這回真是辛苦你了。”

葉葉:“沒有啦,如果不是訶呵要對我表白,我還要另想辦法給你創造機會,我本來是想讓你們倆一起參加演出的,然后借角色的劇情拉近距離,但是所有的參演人員都已經是最佳人選了,不能因為我的私心干涉表演人選,所以就讓萬花守同學幫忙加了一個觀眾互動環節,看看能不能在這里拉近你們兩個的距離。”

牧咲瑩給自己打氣:“我最近一直在回避和他的接觸,現在就是厚積薄發的時刻,我一定會加油的。”

葉葉:“你為什么回避?”

牧咲瑩:“如果我也像普通同學一樣和他正常相處那么我的定位就會更傾向于‘高中時期的學生會長’這種普通的稱呼了,而且人不是都喜歡有神秘感事物嗎?”

葉葉:“那……今天加油。”她不知道怎么鼓勵牧咲瑩,因為之前牧咲瑩唯一一次主動創造機會,偷偷買了兩張電影票,但是二號給她發了個消息“我臨時有事,不過我朋友會替我,參加人數上沒問題。”好像預判了牧咲瑩的行動一樣拒絕了,雖然二號是真的有事,那次他去漫展主要原因是為了幫朋友看一天的攤位,還有一個原因則是對訶呵與萬花守的關系很好奇,那次他恰好從其它同學那里聽說了萬花守會去漫展的消息,再加上他對訶呵的了解,于是便果斷決定去漫展了,牧咲瑩覺得除了在一些緊要關頭還是順其自然比較好。

兩人到站,牧咲瑩有些緊張,葉葉:“注意表情管理,別太僵。”與此同時,看到葉葉和牧咲瑩下車的兩個男生的對話也差不多結束了,訶呵:“今天你可給爺積極點兒。”

幾人一起按照原定路線開始行動,訶呵和葉葉一路上相互配合,一起買水,一起排隊,一起上廁所,給二號他們兩個留出了很多空間,由于訶呵設定上喜歡葉葉,所以他四處跟著葉葉,二號看訶呵這么積極,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感,但是一直被動的和牧咲瑩單獨相處的他也無心思考別的。

終于,他們到了第一個關鍵點:鬼屋,這個經典的項目總是能起到很不錯的作用,原因不是因為它的恐怖,而是因為被邀請一起進去的青春期男女都能大致猜出對方的目的,這是被邀請的一方表明態度的好機會,因此邀請的一方可以很容易可以從對方在鬼屋內的行為來猜出相應的態度,從而采取不同的對策。鬼屋內雖然昏暗不好看清表情,但如果付費則可以選擇打印鬼屋內隱藏相機隨機照的照片,他們兩兩進入,訶呵和葉葉伴隨著前面一組游客的尖叫走完了全程,由于路線多樣加上進入的兩組有時間間隔,他們無法得知二號和牧咲瑩的狀況,只能通過照片來判斷。

葉葉:“說實話剛剛我有點害怕。”

訶呵:“看不出來啊,我還以為你是特別理性的人。”

葉葉:“理性和怕鬼有什么關聯嗎?而且我不是怕鬼屋,我是怕你。”

訶呵有點疑惑:“難道我還會偷襲你不成?”

葉葉:“不是,剛剛你總有一種若隱若現的感覺。”

訶呵:“……我的存在感這么低真是抱歉了。”

二人聊天時,第二組的人出來了,四人一起把注意力放在了第二組人的照片上,二號和牧咲瑩的臉色不是害怕,而是凝重,在路過鬼屋安排的幾處驚嚇點時,他們兩人都是看都沒有看鬼一眼,仿佛有什么事情催促著他們趕快出去。兩人在照片里也是一臉嚴肅,絲毫沒有情感流露,扣下來頭像可以直接當成證件照了。

他們四個繼續按各自的計劃行動。

訶呵從二號臉上只讀出了“緊張”二字,他拍了拍二號的肩膀:“……加油!這個點初步檢測的作用,后面會慢慢的體現出來她的態度。”

牧咲瑩悄悄對葉葉說:“剛剛把我嚇壞了,不過為了我的形象還是忍住了,把我可靠的一面表現了出來,還不錯吧?”

葉葉心說:“你倒是好好的被恐懼打敗啊!”她暗示了一下牧咲瑩:“我覺得他肯定已經喜歡上你了。”葉葉還是希望二號可以主動告白,給牧咲瑩一種驚喜的感覺,所以才沒直接告訴牧咲瑩,但如果沒有今天的約會又想不出別的辦法讓他們自己體會,她就只能不顧訶呵的阻攔直接告訴二號牧咲瑩其實喜歡他,或是告訴牧咲瑩真相。

四人繼續按計劃行動,氣氛倒也不錯,訶呵對葉葉的關心倒也算得上無微不至。

“熱了吧,我這里有個小風扇。”

“累了吧,我在那邊占了座位。”

“你還沒下來的時候我就去買水了,給。”

“前面有臺階,小心。”

“這個項目有點危險,一定要注意雙手雙腿不要伸到外面。”

……

這讓二號差點忘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時間差不多到中午了,訶呵提議去計劃的餐廳,這樣的話可以避免中午的人潮高峰,而且吃完飯可以提前在劇場找到不錯的位置,甚至可以在座位上小小的休息一下,訶呵總是很擅長從各種活動中擠出合適的休息時間。

二號和牧咲瑩在前面走,畢竟在設定里今天中午之前表面上的主角是訶呵與葉葉。

他們找了一處四人桌就坐,訶呵按計劃提前預定了四人相應的套餐,根據二號發來的消息,訶呵在牧咲瑩的菜里點了她不喜歡吃的苦瓜,這時二號就可以趁機幫牧咲瑩吃一些,借此增加好感度,同時訶呵建議二號分給牧咲瑩一些水果作為交換,這是一個能顯著表現對方態度的行為,同時也暗含著‘同甘共苦’之意。

服務員端來了四人的套餐以及附贈的果盤,牧咲瑩看到自己盤子里的苦瓜稍微撅了噘嘴,一會兒準備讓葉葉幫她吃一點。

在大家即將開吃的時候,二號按計劃向牧咲瑩表示幫她吃一些苦瓜,不經意間透露自己有好好的了解過她的喜好。

牧咲瑩好像有點疑惑:“啊?哦,謝謝你了。”然后神情有些呆滯地將苦瓜全撥進了二號的盤子里。

“這些水果還蠻甜的,我想分你一些,可以嗎?”二號把自己的果盤推到牧咲瑩面前。

訶呵不說話,只是低頭吃飯,葉葉也是低頭看手機,他們兩個好像只是過來拼桌的陌生人,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牧咲瑩:“啊,謝謝你。”她動作僵硬地吃著二號推過來的水果。

二號給訶呵發消息:“我的任務完成了,接下來就看你了,[加油!]。”

葉葉也收到了牧咲瑩的消息:“他幫我吃苦瓜了,還給了我水果,他是不是被訶呵影響到了。”

葉葉給牧咲瑩回道:“太好了,借機觀察觀察。”

訶呵打破了沉默:“接下來的甜點有驚喜哦,不要太急著吃完。”同時他故作深情地看了葉葉一眼,這個驚喜是訶呵單獨計劃的,二號和葉葉都不知道內容。

葉葉偷偷詢問訶呵:“我提前問一下,我一會兒不會吃到什么異物吧?比如戒指什么的。”

訶呵:“不會,我的浪漫雖然俗氣但卻沒有什么安全風險。”

訶呵預定的甜品是Parfait,他根據對每個人的印象和情報來選的適合每個人氣質的風格口味。

幾人滿懷期待地開始吃,二號:“我這里有個形狀,在中間這一層。”

葉葉也吃到了中間的那層:“我的也是,奶油上是個單詞‘You’。”

葉葉大概猜到了,應該是‘I LOVE YOU’的形狀,訶呵的應該是‘I’,二號和牧咲瑩則各自是一個心形的一半,兩人合在一起是一顆心,她對訶呵的安排還算滿意,這的確是俗氣的浪漫。

訶呵立刻接上:“不僅如此,這四種Parfait的名字首字接起來是‘一生一世’。”

葉葉故作驚訝:“啊,這真是個驚喜,是給我的嗎?”

訶呵感情真摯地解釋:“對,這就是我精心準備的,這就是我的'Odinary romance'(普通的浪漫)。希望這份心意能讓你至少和我一起度過這還算不錯的一天如何?”

葉葉:“現在的我沒有理由拒絕。”她笑著回答,這是個聰明的回答。

雖然葉葉與訶呵只是在按照劇本進行,但是文學少女獨有的氣質卻是讓二號有了一種訶呵發自真心表白被拒了一樣的感覺。

飯后,四人一同前往劇場,路上訶呵去一邊買了點小吃,葉葉也找了個機會單獨行動。只留下二號和牧咲瑩單獨相處。

……兩人沉默著坐在劇場里,氣氛有些尷尬,二號緊張的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去看牧咲瑩,而牧咲瑩也只是低頭看著手機,但其實她只是對著手機發呆,她嘗試著想一些話題,卻發現自己對二號了解的很少,二號也同樣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這時他想起了訶呵給他準備的話題:“你怎么理解‘信任’。”

牧咲瑩:“一般這種主觀性質的行為我是通過行為發生因素的主動性與被動性來區別的。并且我認為‘信任’是分級的。”

二號:“比如。”

牧咲瑩:“先說主動的信任吧,拿葉葉來說,我和她相處了很久,我認為她的行為不會對我有所損害,所以如果她對我撒謊,我優先想到的是她騙我一定有她的理由,同時根據這個謊言是否會對我產生損害,我又會有不同的判斷,我認為這是日常生活中人與人之間普通相處能夠達到的最高級的信任。”

二號:“那不普通的呢?”

牧咲瑩:“在我的觀點中不普通的信任是絕對的信任,這種信任通常存在于最純粹的感情中,包括親情、友情、還有……愛情。”她有點臉紅。

二號:“那被動的呢?”

牧咲瑩:“被動的就好說了,那就是除了相信對方別無選擇。一般在絕境中經常遇到。至于剩下的就是我們生活中常見的半信半疑式的信任了。”

二號:“那信任應該是是基于理性了。”

牧咲瑩:“那要看你怎樣定義‘信任’,絕對信任是基于感性的,懷疑是基于理性。理性思考的過程中一定是存在質疑和判斷的,而經過質疑與判斷后的‘信任’就不可能是絕對信任,只能是統稱的‘信任’的一個等級而已,等級則根據懷疑的程度劃分,就是咱們剛開始說的普通的信任。”“我說了這么多了,該說說你的看法了。”牧咲瑩恢復了普通的狀態。

二號緊張的感覺也消退了很多:“對于我來說可能不存在絕對的信任,我的信任程度取決于我對于此對象的了解程度。也就是說明我的信任永遠是基于判斷之后的。”二號的語氣有些遺憾的感覺。

牧咲瑩:“這很正常啊,因為純粹的感情是非常難以存在的,人成長之后明白自己的無知,而認識到無知則會使人產生對未知的復雜情緒,其中一種恐懼,在這種恐懼的驅動下我們消除恐懼的過程中便會誕生質疑。所以沒有絕對的信任并不是什么遺憾的事,倒不如說有了質疑才能體會到安全感的舒適。”牧咲瑩頓了頓:“你是如何看待謊言的呢?”

二號:“在我的觀點里,謊言是中性的,撒謊的動機才是判斷謊言的依據。”

牧咲瑩:“我單純的想問你在什么情況下會撒謊,會撒什么樣的謊。”

二號:“舉例來說吧,如果我主動要參加一項危險的行動,對于有能力干擾我參加行動且我判斷一定會實行干擾的人,我會對他們以及能夠通知到他們的人撒謊來讓自己順利參加到行動中。”

牧咲瑩扭頭看了看二號,二號察覺到了牧咲瑩的目光,他有點手足無措,牧咲瑩看出了他的慌張,笑笑把頭轉了回去:“下次希望你換個例子,這種說法不吉利。”

二號:“其它的事不值得我認真地編造謊言,當然,日常生活中我也會撒一些顯而易見的謊來作為一種含蓄的表達方式。”

遠處訶呵和葉葉看著這二人的對話由拘謹到從容,葉葉:“我覺得咱倆差不多可以出現了。”

訶呵:“再等等,難道你不覺得他倆尷尬時的表現更有趣嗎?當然如果牧咲瑩尷尬你可以直接過去救場。”

葉葉:“……”

二號此時感覺到一絲不適感,但是他的當務之急是快速過渡到下一個話題:“那個……你打算去那個大學?今后有什么打算嗎?”

牧咲瑩:“大學的話肯定是想去別的城市,最好是沿海地區,以后的話就正常發展,活到老,學到老唄。”

二號:“好巧啊,我也想去沿海城市,現在有什么想學的專業嗎?”

牧咲瑩:“我想學化學類的專業,具體的話還不確定,你的話應該會學物理一類的吧。”

二號有些吃驚:“為什么這么說?”

牧咲瑩:“以前培優班物理課上你說的。”

二號不知道該有什么反應,他的心情有些激動,于是做出了錯誤的示范:“啊,哈哈,你不說我都……”

訶呵:“二位久等了,聊什么呢?”訶呵及時打斷了二號的回答并坐到了他的旁邊,葉葉也坐到了牧咲瑩旁邊。

二號:“我們在猜你們兩個干什么去了,這么久才回來。”

四人兩兩坐在一起,聊天等待節目開始。

訶呵小聲的給二號說:“你們坐的這里是情侶區域,到時候會有互動……”

葉葉同樣在給牧咲瑩說著同樣的事:“……當然,這只是個意外,畢竟你也不知道,這是因為訶呵弄反了區域的位置……”

訶呵對二號:“……這是我想和葉葉坐一起而安排的,不過弄反了而已,事后我會對我的失誤表示抱歉,你只需要按著節目互動的流程走,從中看看對方的態度,然后事后接受我的道歉就好了。”

葉葉對牧咲瑩:“……我知道這樣做有點強行撮合的感覺,你擔心起到反作用,但是相信我,沒問題的。”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入場的人也多了起來,“請各位同學就坐,節目即將開始,觀看期間請不要隨意走動……”廣播響起,訶呵和葉葉對視,同時起身向劇場另一邊走去。

葉葉:“訶呵說想和我單獨看,而且他說有話要對我說。”她給牧咲瑩一個眼神,示意她用手機聯系,然后便和訶呵在另一邊就坐。

節目是講的勇者救公主的故事,在最后關頭,勇者不敵反派,即將被打倒之時,公主的愛情之力會提升勇者的力量,幫助他打倒魔王,這時就需要在場的情侶們舉起牽著的手給勇者和公主輸送愛情的力量。而二號和牧咲瑩所坐的區域是官方專門安排的情侶區域,所以他們只能被迫黃袍加身,牽手給勇者輸送愛情的力量,當然,如果不是訶呵和葉葉提前知道他們互相喜歡彼此,他們是絕對不會這樣強行撮合的。

節目按部就班的進行,觀眾們看的也都津津有味,終于到了最后時刻。

倒下的勇者用圣劍支撐起重傷的身體:“喂!還沒完呢,不要背對著我啊!混蛋!”

魔王回頭瞥了一眼:“等你能夠站到同樣的高度再來讓我面對你吧。”

勇者:“可惡!”他用盡全身的力量,打算燃燒最后的生命來阻止魔王的腳步。

公主:“停下!”公主看著面前的勇者,明明只有幾步之遙,但他們中間隔著一個魔王,就像是隔了一個世界。明明馬上就要成功逃離,卻因為自己最后的一個失誤而導致前功盡棄,公主的心中充滿了愧疚與自責。但隨著勇者生命的燃燒,其余所有的感受都不再能夠干擾她內心對勇者的感情。她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因為她將所有的力氣都傾注在這一聲嘶吼,在場的所有人都難以相信這是一個公主能夠發出的聲音,連魔王也為之動容。

勇者愣住一下,他感到周圍環境的能量發生了變化,這是一種共鳴,他聽過精靈的輕語,也聽過鬼魂的哀嚎,但是這種聲音是在那一切之上的來自于世界的溝通。

魔王看著眼前的情況,他嘆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嗎?這一回又要失敗了嗎?為什么呢?我一次又一次的重啟,我也當過勇者斬下惡龍的頭顱,也成為過賢王守護一方的國土,但無論我做什么,甚至是直接固定所有事件的連鎖效應,都沒能達到這種程度。”他看了看公主,看了看勇者,眼中充滿了疲倦,他累了,“你們產生了世界的共鳴,也就是說這回我又錯失了這次機會。那么就結束吧。”能量開始向魔王聚集,此刻世間的一切混亂都停止,被秩序與規則所取代,這是魔王構建的規則,這條規則只有一個涵義:無論用什么方法,利用勇者產生的世界共鳴與世界對話,這也是魔王奪取公主的目的,利用公主身上的契機看到世界的本源。

此時的勇者變成了世界的化身,他與魔王的目的不同,他的目的就是消滅魔王,在他的催動下,所有的能量都暴動了起來,想著將魔王淹沒,撼動著魔王的秩序與規則。這是公主的愛所帶來的力量。

“在場的有情人們!現在勇者需要你們力量!請牽起你們的手,將愛情的力量傳遞給勇者,幫助他戰勝魔王吧!”互動開始了。

情侶區的人都很配合的牽起了手,二號偷偷看看牧咲瑩,發現她的臉有點紅,也在偷偷的看自己的反應。

兩人對上了視線,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二號:“看來訶呵好像弄錯了位置……”

牧咲瑩:“嗯……”如果不是二號看著她,她一定會立刻向葉葉求助,

二號移開視線:“那個……不介意的話能配合我一下嗎?”二號向牧咲瑩伸出了手,訶呵提醒過他,無論心理想的再多,此時都不要說任何多余的借口,只需要等著就行,感覺尷尬就忍著。

二號有種剎那永恒的感覺,他的眼睛盯著著舞臺上的表演,但是卻是么都看不到,直到一點冰涼將他拉回了現實,牧咲瑩將指尖搭在了二號的手上:“我替葉葉。”表演還在進行,但接下來會演什么就與他們兩個沒有任何關系了。

訶呵和葉葉則在遠處看到了二號和牧咲瑩的成功牽手,也都會心一笑,然后繼續看節目。

勇者的力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而魔王則逐漸顯得越來越吃力,“憑什么!”魔王不甘心的吼道,“這就是我討厭這個世界的地方,憑什么你那區區兒女情長的感情卻能比我探尋真理的渴望更能被世界認同!我不甘心啊!”“在場的有志單身青年們啊!憑什么我們就要為了區區兒女情長而放棄對理想的追尋,讓我們用自己的熱血燃盡這些虛幻的假象,為了區區感情死去活來的人怎能戰勝對真理向往的我們!請揮舞你們的雙拳,把你們的力量借給我吧!”

魔王的互動環節讓訶呵有些心潮澎湃,如果不是葉葉在身邊坐著他一定會大喊“魔王加油!”。他扭頭看了看身邊的葉葉,發現她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雙手握拳高高舉起。

最后,魔王的力量沒有勝過勇者,但是他發現這一點后將目標放在了勇者所創造規則的漏洞上,利用其中的自我矛盾為自己留下了回旋余地,但同時他無法再輕易干涉人間,不過魔王相信他會抓住未來的某一時刻打破束縛,這回他不打算再通過交流來窺探本源,而是要直接撕開世界的表皮,無論世界會變得多么血肉模糊。

節目結束后,葉葉有些意難平的樣子,訶呵:“沒什么啦,節目而已,畢竟真理是掌握在少數人手中的。”

葉葉:“是,很棒的節目。”

他們重新匯合,訶呵按計劃認了錯,然后與葉葉一起向二號和牧咲瑩說明剛剛訶呵表還被拒絕,所以接下來就不繼續和他們同行了,葉葉也說明自己有些想做的事,所以接下來就是二號與牧咲瑩的二人世界了。

如果在節目的互動環節兩人沒有牽手成功,那么接下來訶呵與葉葉會繼續在旁邊協助,但現在雙方都或多或少意識到了對方的心意,接下來就只是單純的是年輕的少年少女之間從模糊到清晰的情感過渡了,閑雜人等該撤就撤。當然,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演出快要結束時,訶呵就收到了萬花守的消息,兩人約好了在劇場門口碰面。

訶呵買了兩瓶水,找了個靠出口最近的座位,靜靜地坐著,看著人們離席,怎么說呢,有種不舍的感覺,可惜的是演出的結束只和劇本有關,無論訶呵是否離場,該結束時自然會結束。

訶呵:“辛苦了,喝點水?”他把水放到座位扶手上,萬花守放下訶呵旁邊的座位,也靜靜地坐著,她喝了口水,看著觀眾離席,她知道,后面的座位正在被下一場演出的觀眾占滿,屬于她的演出已經閉幕,接下來的就是后來人的開幕了。

萬花守:“確實,渴了。”

訶呵:“是啊,我也有點渴。”他也喝了一口水。

他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雖然總是裝著一副好像看破紅塵的樣子,但是其實也就是剛剛畢業的高中生,這種悵然若失讓他們有些無所適從。

“走吧,再不走,水都快喝完了。”訶呵起身對萬花守說。

萬花守看了看訶呵,笑道:“因為是情侶區,怕被誤會嗎?”

訶呵:“有點怕,畢竟這情節太老套了,老套的有點尷尬,當然,如果借此機會能看到你羞澀的樣子,我是很樂意被誤會的。”

萬花守:“你還真是越來越不加掩飾了。”

訶呵:“我從來都是個真誠直率的陽光少年……”

訶呵還沒說完,身后傳來了詢問聲:“不好意思,兩位,這里好像是我們的座位,方便的話可以讓一下嗎?”

訶呵:“哦,不好意思,稍等一下。”他看向萬花守:“還累嗎?我背著你怎么樣?”

萬花守鄙視的看著訶呵:“好了,走吧。”

兩人離開。

萬花守:“接下來的行程是什么?”

訶呵:“根據我的提前調查,我安排的路線是:碰碰車,鏡子迷宮,射擊,綜合娛樂室,騎馬……”

萬花守:“Perfect!”

在玩休閑的項目時,訶呵給萬花守講了二號和牧咲瑩的故事。

鏡子迷宮

萬花守:“為什么不直接告訴二號,牧咲瑩其實喜歡他呢?只要讓他配合一下主動告白就行了啊。”

訶呵:“這多沒意思,而且這可是少年少女的戀愛,怎么能夠如此無趣。”

萬花守:“那你可真是惡趣味。”

訶呵:“不是拿他們開心的意思,難道你不認為互相暗戀的雙方一點一點發現彼此的心意是一件很青春浪漫的事情嗎?而且想想多年后,他們兩個回想起當初的一點一滴,多么甜蜜啊。”

萬花守:“這樣一說也是,如果剛開始就直接明了,少了這份朦朧反而沒有那種青春甜甜戀愛的感覺了,仔細想想,懵懂年輕男女之間的愛戀還是滿珍貴的。”

訶呵:“是啊,畢竟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且不是誰都能有機會的。”

萬花守:“你的意思是你沒機會了?”

訶呵:“怎么?你覺得我還有那種懵懂少年的感覺嗎?”

萬花守笑了,她對著訶呵眨眨眼:“……看情況啦。”

在鏡子迷宮中,兩人一邊聊天一邊走,訶呵看著鏡子中的萬花守說話,萬花守也看著鏡子中的訶呵說話,明明沒有照面,卻對上了視線。他們中途雖然四處碰壁,或是原地繞圈,或是走進死胡同,但是卻并不感到有什么煩悶,反而因為有人在身邊一起聊天而感到悠閑。

射擊

萬花守:“看不出來,你射的還挺準的,摘了眼鏡試試。”

訶呵笑笑,自信地摘下眼鏡:“知道什么是岡格尼爾嗎?”

“脫靶!脫靶!……最終成績三環。”隨著機器的報告聲,萬花守開心的笑出了聲:“還以為你能扳回一局,看來還是不行啊,加上碰碰車,我贏你兩分。”

訶呵:“……這,行吧,當時你一上車我就知道你是老司機了。”

萬花守:“拜托,你開的跟老年代步車似的,我不好好撞撞你都對不起人家‘狂野碰碰車’這個名字,店主還以為你是來砸招牌的呢。”

綜合娛樂室

萬花守:“你看那個跳舞機上的小姐姐,有點性感的說。”

訶呵:“別看了,你又被僵尸咬死了。”

……

訶呵:“不是吧,你街機這么強的嗎?”

萬花守:“唉,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

萬花守:“哼,只會找這種差距明顯的項目跟我比,真是有夠丟人的呢。”萬花守放下投籃的手,她的胳膊酸了。

訶呵有些不好意思:“算平局,算平局。”

……

一趟玩下來,兩人各有勝負。

萬花守:“你還是不行啊!”

訶呵:“咱可要憑良心說話,那幾個拼反應的游戲我可是都讓著你呢。”

萬花守:“敗犬的哀嚎還真是難聽啊,哦吼吼吼。”她當然知道訶呵是防止兩人同時拍到按鈕上而傷到自己,所以就沒搶著按按鈕。“我在街機游戲上不都讓回來了嘛,大家五五開。”

騎馬

訶呵:“看不出來,你還挺熟練的啊。”

萬花守有些得意:“以前拍照的時候拍過類似元素的照片,當時我還是穿高跟鞋上的馬。”

……

玩了一下午,兩人坐在旋轉木馬上,一邊吃甜筒一邊聊天。

萬花守:“安排的不錯啊,選的都是一些舒適悠閑的項目。我還以為你會選類似鬼屋、過山車這種刺激的項目呢。”

訶呵:“為什么這么說?”

萬花守:“正常男生請女生來游樂園玩不是都會玩這些能產生吊橋效應或者說不定能趁機占到便宜的項目嗎?”

訶呵:“你眼中的正常男生是不是不太正常啊,這要看人和關系的好嗎?”

萬花守:“那如果以咱們現在的情況來說呢?二人世界,而且對方還是個美女,還非常的陽光開朗,善良純潔。”

訶呵:“……好吧,我承認我的性格有一些與眾不同的地方。畢竟你比較累,本來就是想帶你放松一下。”“當然,更多是因為我自己本來就玩不了這些刺激的東西,我可不想給環衛工人和醫護人員添麻煩。”訶呵補充說。

萬花守看出了訶呵有些不好意思,如果自己真的說想坐過山車,訶呵又怎么可能不陪著自己呢。

“不過既然你說了,那我就添加一個又刺激,又休閑的項目好了。”訶呵有些突然地說道。萬花守順著訶呵的目光,看到了那個在天空下緩緩轉動的摩天輪。

摩天輪的名字叫“年輪”,從光輝游樂園開業以來,它已經不知道轉了多少圈,它記述了青春的時間,也見證過愛情的誓言,從懵懂的戀情到幸福的親情,它都感受過,它應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了,連接的都是美好,從未與消極碰面。

兩人坐上了摩天輪,從包廂的門關上那一刻,世界就安靜了下來,他們靜靜地看著地平線一點一點后退,俯瞰城市,遠眺夕陽,這是最美的黃昏之時,是情感最放松的時候。此時也許是他們的靈魂發生了共鳴,他們都產生了一個想法:希望時間能在此時靜止。

兩人從摩天輪上下來,準備去吃飯,這時,不遠處二號看到了訶呵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

牧咲瑩:“怎么了?啊,那不是訶呵嗎?”牧咲瑩正想叫訶呵。

二號及時制止:“你看錯了。”他笑笑。

到了吃晚飯的時候。

訶呵:“一會兒吃點什么?”

萬花守:“最好是清淡一些,對了,想不想蹭一頓飯?”

訶呵:“你們的慶功宴?我去有點尷尬啊,畢竟也沒有做什么貢獻。”

萬花守:“說什么呢?你可是編劇的御用校對人員。”

訶呵:“受寵若驚,受之有愧。”

萬花守:“所以?”

訶呵:“所以當然要去。”訶呵知道,既然萬花守提出來了,那就一定有她的理由,無論是想利用自己幫忙,還是什么別的目的,她絕對值得信任。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不會在乎任何旁人的目光,也許訶呵會很尷尬,但是在訶呵心中,無論現場有多少人,訶呵的尷尬只是給萬花守看的,當然,在萬花守心中也是如此。

慶功宴在游樂園餐飲區的一個小餐館舉行,餐館經營的是涮鍋,本來座位就不多,二三十個人基本上算是包場了,到時候各付各的,直接避免了很多麻煩。同學們男生坐一邊,女生坐一邊,訶呵和萬花守恰好坐在了分界線上。

訶呵:“你是不是對‘蹭飯’這個詞有什么誤解?”

萬花守:“沒有啊,‘蹭’的意思不就是‘表示一下’的意思嗎?不是經常有人說什么,只蹭蹭不……”

訶呵立刻打斷萬花守:“打住,是我錯了。”他看著萬花守若無其事的表情,很是無奈。“吃點什么?不是說清淡的嗎?”

萬花守:“所以我選的是菌湯鍋,很清淡吧。”

訶呵:“……”

人差不多到齊了,一個人站起來:“同學們,首先慶祝我們的演出圓滿結束,干杯!”

同學們舉起杯子:“干杯!”

萬花守和訶呵碰了一下杯:“這是我們的領隊,算是總策劃。”

訶呵:“可以,很不錯。”

領隊繼續講:“接下來有請王老師講話。”

王老師:“同學們,我也不多說什么了,這是你們年輕人的時間,我直接講重點,然后把時間和空間都留給你們。首先,大家辛苦了;其次,大家的話劇表演很成功,我們為自己驕傲;最后,希望大家未來一帆風順,青春無悔,不說讓你們記住我什么的,只希望我們有緣再見!下課!”王老師將杯中的白開水一飲而盡,然后揮了揮手瀟灑離開。

同學們齊聲:“老師辛苦了!”

老師走后,領隊繼續開始了講話,同時營造氣氛。

訶呵:“好老師啊。”

萬花守:“是,我的劇本就是他選中的,而且在各種臺詞,道具方面也指導了很多。”

領隊:“老師最后說了,希望我們青春無悔,我非常認同,接下來大家有什么沒有來得及做的事,說的話可以說出來,我們大家共事了這么久,雖然在人生長河中不值一提,但卻是青春畫布上濃墨重彩的一筆,我認為我們此時可以把彼此當做傾訴的對象,目的只有一個:青春無悔。當然同學們也要注意把握好度,不要起哄強求別人說什么。”領隊強調了一下重點。然后繼續說:“我是領隊,我起個頭。”他清了清嗓子:“我喜歡我們的學生會長牧咲瑩,雖然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但是我不會放棄希望的,我衷心地祝愿她能夠幸福,但是這份幸福最好是我給予的,雖然我被拒絕了,但我現在還是想要將我的這份心意表達出來。”

同學們聽了以后也漸漸地融入到了氣氛當中,將心中自己想要說但一直由于找不到合適的人或時機傾訴的事說了出來。每個人說出來后,都有一種釋然的感覺,算是解開了一個心結。

“我也喜歡牧咲瑩,也被拒絕了,我與領隊共勉。”

“雖然今天不是我的生日,但我希望同學們可以為我唱一首生日歌。”

“我喜歡葉葉,我希望有朝一日我們可以像朋友一樣聊天。”

“不多說,與領隊共勉!干杯!”

……

“萬花守,我喜歡你,請問你可以和我交往嗎?”一個同學起身,鼓起勇氣向萬花守告白。同學們的目光集中在了萬花守的身上,等待著她的回答。

萬花守只是正常的禮貌拒絕了對方:“對不起,我從來就沒有談戀愛的打算,以前沒有,以后也不會有。”

同學們仿佛早就知道結果一樣,所以倒也沒有什么影響。

“萬花守同學,請問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嗎?”有一同學問。

萬花守:“這樣說的有些客氣了,難道我們在場的所有人不都已經是同伴了嗎?”滴水不漏。

“萬花守同學,希望未來你的生活充滿快樂與幸福。”

“萬花守同學,如果以后需要依靠,我希望你可以依靠我。”

……

有幾個男同學好像是約好了輪流起身對萬花守表達了自己的心意,萬花守也是禮貌地一一回應,這倒是不出乎訶呵的意料,他只是單純的趁著別人不注意多拿了幾串肉串。

差不多都說完了,領隊對訶呵說道:“這位同學,說說你的想法。”雖然大家知道訶呵的貢獻是劇本的校對,但畢竟誰都沒怎么見過,而且訶呵是和萬花守一起來的,同學們還是希望看看能不能從訶呵的語言中找到一絲端倪。

訶呵有些感動,畢竟體驗被關注感覺的機會對他來說屬實罕見,更別提發言了,訶呵發自內心的感謝領隊。“我希望我的股票可以漲停。”這是他真心實意的話。

領隊:“萬花守同學有什么想說的嗎?”顯然,訶呵只是個路人。

萬花守:“我真心希望同學們未來可以將自己的溫柔給那個對的人,那個陪你們一生一世的人,希望各位都可以幸福,我的青春有大家相伴,我的青春已然無悔。”她的表情微笑,很讓人親近,但訶呵卻有一種渾身發冷的感覺。

……

最后,同學們共同唱了一首《送別》,隨著時間,三三兩兩的離開。

訶呵和萬花守在游船附近散步。

萬花守:“說說你的想法。”

訶呵:“我剛剛說的是真的,當然,我更希望世界和平。”

萬花守:“還有呢?”

訶呵深呼吸了一下:“還有……還有就是希望某個人能夠永遠任性下去,希望她有一個可以隨時放下的牽掛,也希望她可以偶爾牽掛一些她放下的東西。”

萬花守:“還真是麻煩。”她笑笑,腳步歡快的向遠處走去。

訶呵自覺地跟上:“不說說你的嗎?”

萬花守沒有回頭:“我呀,我沒什么,只希望某個幼稚的人能永遠糊糊涂涂的,能有充足的時間發呆。”她扭過頭,清澈的月光穿過炫目的燈光照亮她美麗的面容:“啊,還有,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獲取靜止時間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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