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上前試了試巧兒的鼻息,已是氣息全無。
“回皇上,這個宮女已經死了。”
宇文黎皺了皺眉,這宮女倒真是個忠心的。
“既然她畏罪自殺,我也不好追究,把她的遺體送還給她的家人吧。”
“皇上仁德”
李福連忙附和道。
很快宇文黎就離開了菡萏殿。
只剩云錦繡一人站在菡萏殿外,她看著巧兒死去的地方,靜靜佇立著。
都怪那司姝雅,如若不是她,皇上如何會來興師問罪?
不過那蠱毒也夠她受的吧?她還不知道這宮中除了太后,誰還懂蠱毒。
她恨恨地想道,指甲嵌入了肉里她都未察覺出來。
“娘娘,外面風大,還是快些進去休息吧。”
一直躲在暗處的小青,緩緩走出,為云錦繡披上了保暖的披風。
她從月華殿來到菡萏殿仍是個沒有存在感的,她求那個巧兒幫幫她,卻被拒絕了。她一直懷恨在心,如今巧兒卻早早地死在她面前。她當然是狂喜,她的機會要來了。
“你是……月華殿來的小青?”
云錦繡瞟了一眼小青,神色有些怪異。
“回錦妃娘娘,奴婢現在已經是菡萏殿的人了。那什么月華殿跟奴婢一點關系也沒有。”
小青連忙解釋道,生怕解釋晚了,惹主子生氣。
“哦?你倒是變得挺快,你原先的主子對你不好嗎?”
云錦繡撫了撫那披風領子上的狐貍毛,不帶一絲情感的說道。
“我原先是沒有主子的,她們哪會把我當人看,經常忽視我。”
小青委屈的說道。
“你一個奴婢讓主子們特意注意你,誰給你的臉?”
云錦繡突然厲聲說道。
“奴婢知知錯了”
小青嚇得連忙跪在了地上。
“呵~月華殿的人我可要不起,來人吶,將她送去役所。”
役所是宮中發配罪人專門洗衣的地方,一旦有宮女被送入役所,大概率一輩子也出不來。
云錦繡一聲令下,就來了三個宮女將小青拖走了。
“娘娘,小青真的知錯了,就娘娘饒了小青吧。”
小青哭嚎著,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她。
可惜云錦繡也不會回答她的疑問,想代替巧兒?也不照照鏡子。
林辛嫵一天一夜沒睡,就為了給司姝雅熬藥。
喂她喝下后,未至半刻她便醒了。
“阿嫵,我頭有些疼。”
司姝雅虛弱地說道。
“那你就再躺下休息一會兒吧。”
林辛嫵為司姝雅掖了掖被角,剛準備離開,就被叫住了。
“阿嫵,我這是怎么了。我竟覺得前些日子的我不是我了。”
一想到她為顧清逸做的事,她心中抽疼抽疼的,她可是御史的千金,卻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對顧清逸求愛……
她發誓她以后不會再做這樣的蠢事了。
等著宮中的食物吃膩了,她便偷偷溜走。她要去更廣闊的世界,她要去闖蕩江湖,到時候何愁被這宮中規矩束縛。
想著想著,司姝雅竟覺得自己胸中有丘壑,頓時有一種豪情萬丈的感覺。從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司姝雅又回來了。
雖然此時的司姝雅很虛弱,但與往日不同的是,有一種旁人看不到的生機從她身上蔓延開來。
“姝雅,你前些日子被下了蠱毒,現在我已經替你解了。”
林辛嫵輕松地說道,也幸好這個蠱毒是她能解的。
“蠱毒!”
司姝雅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被人下了蠱毒,聽說那玩意兒挺嚇人的。想想都起雞皮疙瘩,幸好解了。也不知有什么副作用。這么想著,司姝雅便問了。
“是有副作用,也不知道對你是好是壞。”
林辛嫵有些難以啟齒,畢竟這蠱是她解的,同時也導致了姝雅不會再喜歡顧清逸了。
雖然當日那個顧清逸的態度很是冷漠,可她不能僅僅憑借著態度而斷定他和姝雅的事情是不可能的吧?
“是什么副作用?”
司姝雅好奇地問道。
“那蠱名為涅槃蠱,中蠱時,你眼中只有顧清逸,解蠱后,那顧清逸于你也許只是個過客。”
林辛嫵小心翼翼地觀察司姝雅的表情,她生怕她會難過,畢竟她真的很喜歡顧清逸。
“怪不得,我現在覺得心中空落落的。可一提及顧清逸倒讓我覺得不舒服。也罷,我們本就不是一路人。阿嫵,如果,我是說如果我要離開皇宮,你會跟我一起離開嗎?”
司姝雅對自己曾經喜歡過顧清逸這件事情上很是釋然,反正她現在已經不喜歡他了,也不會因為他而妥協。
“姝雅你想要離開皇宮?”
林辛嫵驚訝地問道。
“也對,你還有皇上,不會跟我走的。”
司姝雅轉念一想,她也不能耽誤了好姐妹的姻緣吶。
“我……”
她想說,這些天她已經明顯感覺到了皇上對她的態度已經轉變了。他是皇上啊,而她只是他后宮眾多妃子中的一員。她又怎么會奢求,他只對她一人好呢?
就當前些日子只是一場夢吧!這后宮有吃有喝,風景還不錯,她這個追求安穩的人也不想有什么冒險。
“好了阿嫵,我看你照顧我肯定沒睡好,你也快回去休息吧。離開皇宮的事,我還要從長計議呢!”
司姝雅咧嘴一笑,催促著林辛嫵快回寢殿休息。
不一會兒卻聽見月華殿門外有熙熙攘攘的聲音。
“欸,顧御廚你不能進來,這可是娘娘們的寢殿。”
小桃在門外攔住了想要闖進來的顧清逸。
此時的顧清逸很是狼狽,身上有一股濃重的酒味,青黑的胡渣遍布他的下巴,眼窩深陷那有原來風度翩翩的樣子?
“讓我見見姝雅吧,就見一眼。”
顧清逸祈求道。
“顧御廚我一直敬重你,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這樣至昭儀娘娘的清譽于何處。”
小桃義正言辭地說道。
“我,我只是想看她一眼。”
他將頭低的很低很低,像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他才知道她中了蠱毒。
他不該對她那樣冷漠,可身份始終是他二人的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