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悅兒并不知道顧明浩會派人盯著她,即便知道大約也不能理解他的這種做法。
她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樂園”里!她喜歡這片海灘,喜歡她結交的朋友,喜歡與他們在一起的時光!因為他們身上有她現下最渴望擁有的畫彩和畫布!
當她第一天遇見他們時,看見正在畫畫的小朋友,就主動湊了上去,站在小朋友身后,絮絮念念,“我也喜歡畫畫,你很喜歡畫畫嗎?我真的很喜歡畫畫!你畫的海浪顏色太暗了……”
念了一會兒,男孩在父親的督促下終于把畫筆遞給她,稚聲稚氣地問,“你要不要試試呢?”
安悅兒毫不客氣地接過筆,在男孩的畫板上畫了起來,她的落筆和構圖完全驚呆了那對父子!
等到他們再拿出午餐時,安悅兒又十分不客氣的寒暄,“我也喜歡吃三明治!我在法國時每天午餐都吃三明治!我最喜歡吃的是火腿奶酪三明治……”
就這樣,她憑著對繪畫的熱愛及對溫飽的渴望,交到了這個世界里的新朋友!
于是,她每天都來這片海灘,幸運的是他的朋友們也每天都來,帶著畫板,帶著各種美食,而且每次都會邀請她一起,畫畫,游戲,拾貝殼,吃東西!
那對父子顯然都十分喜歡這個相貌甜美、繪畫精湛,性子又溫柔恬靜的女孩子!
不遠處的陳寬看見帳篷前又支起兩只畫架,安悅兒和那個小男孩各捧調色板,各執畫筆,又開始有說有笑地畫起畫來。那個男子則站向安悅兒身后,帶著贊賞欣悅的目光,十分專注的看著安悅兒的畫板。
陳寬從沙灘上站起來,又盯看那男子好長時間,終于明白BOSS為什么要查這人的背景了!居然還真的有人敢覬覦安小姐!如果那個人知道安小姐是顧先生的人,不知會做何反應??!
他正想著,身后有人拍他肩膀,猛一回頭,吃了一驚,“顧先生?!”
“所以——你是在跟蹤?監視?還是保護?”顧明浩指指他與安悅兒之間的距離,譏諷說。
“安小姐玩得很開心!我不想打擾她?!标悓捥孤手毖?。
顧明浩冷冷覷他,“你憑什么認為把她帶回我身邊,她就不會開心?你還打算這樣看多久?”
“嗯——”陳寬還想為自己找借口,“其實,我也是趁這個時機請人調查那位徐先生?!?
“哦?有結果?”
“徐先生是位編劇,娶了位三線演員,前年他的演員太太跟一位導演走了,留給他一個兒子,就是那個小男孩。聽說他兒子性格孤僻,一直在看心理醫生,徐編劇為了照顧他,最近也沒什么新作品。他們住在大成街15號,三百平小戶型的院落,是他和前妻一起置辦的……”
“查這么仔細?”顧明浩打斷陳寬的話,“你是在考量這個人適不適合照顧安小姐是嗎?”
陳寬詫異地說不出話來。
顧明浩冷笑一聲,大步走向徐編劇的營地。
安悅兒正專注在她的畫作上,一幅壯闊的海上日出圖就要完成,她調配著晨光里海浪的顏色,海際線上云霞的層次。
她身后的徐編劇忽然伸手指著那片海浪,“這里不該是金色嗎?怎么會有這么紅的浪花!”
“不要你管!”安悅兒毫不客氣地揮開他的手臂。她的創作從來不容別人指摘。
旁邊的小男孩也跟著大喊,“爸爸你走開!姐姐畫得沒錯!我就是喜歡姐姐的畫……”
徐編劇訕訕笑笑,“宇哲畫得也很好啊!你這配色已經很有悅兒老師的畫風了!”他有意強調了“老師”這個字眼。
顧明浩從他身后走近,故意壓低聲音問到,“徐先生?可否借一步說話?”
徐編劇顯然一驚,等回頭看見顧明浩更是吃驚,這人似乎哪里見過,“你是……”
“請。”顧明浩做個手勢,帶他悄悄離開了安悅兒畫畫的地方。
而徐編劇也終于想起眼前人物是在何處見過了,各大財經媒體總有此人的身影!
“您是那位……那位顧……顧……”
“顧明浩,幸會。”顧明浩禮節性地伸出手,做了最簡單的自我介紹。
徐編劇立時睜大眼睛,還果然是那位財經界的風云人物!果然青年才??!豪門精英?。】傻沟诪槭裁词抡业阶约洪T上!是好運還是厄運?
“聽說,徐編劇有意聘請我未婚妻做你兒子的繪畫老師?”顧明浩開門見山。
徐編劇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幾乎要超出他的生理極限,“未……未,沒……沒有……聽說……顧先生……的未婚妻……”支支吾吾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忍不住回頭又看看安悅兒。
“沒錯!你剛剛試圖指導她畫畫的那位LADY就是我的未婚妻。”顧明浩言詞淡漠。
徐編劇早已不知所措,震驚之后只?;艁y!顧家的勢力足以掐滅他所有的生存希望!他居然想要聘請顧家二少的未婚妻做自己兒子的家庭教師?!當然,他的野心也不只是聘一位老師!
“對……對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安小姐她……”
“徐編劇應該不介意近期出去旅行一趟吧?暫且離開這片沙灘,換個地方為你兒子療傷?”
徐編劇搖頭,又點頭,“不介意,不……介意!心理醫生也建議我們換個環境……”
顧明浩恩賞他一個淡薄的笑容,轉身回到安悅兒身邊。
安悅兒的畫作已經完成,她正試著幫小朋友修改他畫上的顏色,“你這個界線太模糊啦……”
“姐姐的畫可以再送給我嗎?爸爸今天煮了龍蝦!”小男孩講話倒是很機靈!
安悅兒點頭,“當然可以!那么明天你們必須還來這里哦!”
“當然可以!爸爸說,這叫不見不散!”
顧明浩冷笑,這種蠢丫頭居然也有人覬覦!而自己居然還要替她清理各種“桃花”!
他在她身后站了很久,她都沒有察覺,只是一心一意地幫助小男孩涂改畫布的顏色。
他故意咳了兩聲,才引得她不經意地回頭瞧看,可似乎第一眼并沒有認出他來,回轉過去重又再回頭,才露出詫異的眼神,“是你?!你怎么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