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一個人
像是棉花糖住進了心里
又像是
心變成了棉花糖
――周黎
他說,愿意做那個真心待她的人。
他的雙眸飽含深情,他雪白的牙齒仿佛將那幾個字咬的清晰動人。
二零零八年的冬天,他嘴角帶笑,他宛若是上天派給她的禮物。
從遙遠相望,到安心相處,到深情相擁,周黎那時以為,慕念遠便是她命中注定的人。
只是她聽過太多關于沈佳音的故事,只是她見證過“白雪公主”對“王子”的情意,只是她還時常想起那個光環(huán)下的少年,只是她對宋朝和新歡的迅速仍心有余悸。
倘若他只如宋朝一般,隨口說說而已,她不愿意要那樣的愛情,她的愛情必須固若金湯,她的他,必須與眾不同。
雖然周黎聽到了她夢寐以求的告白,雖然在那一瞬間她已開始動搖,但是,她還是后悔問出了那句“學長,我們是什么關系”。
于是周黎無比不自然的笑了笑,“學長,我就是隨口問問,你別當真。”
慕念遠用雙手扳正周黎的肩膀,堅定的對周黎說道:“但是我不是隨口說說而已。”
從頭到尾,他不曾對周黎說過喜歡和愛,可是那時的周黎看來,真心對待仿佛比喜歡和愛更打動人。
周黎頓時敗下陣來,她冷靜的說道:“學長,請給我時間。”
那仿佛是周黎此生最冷靜的時刻了,一路走來,她冒冒失失,她不修邊幅,她感情用事,而那樣的她,慕念遠見過。
只是周黎不曾想過,從初中時候起,便有個男孩愛著那樣另類的她,而那時候的她,還是個小不點兒。
慕念遠松開周黎的肩膀,點點頭,無比溫柔的說道:“好。”
考完期末考試,在學校滯留了兩天的大一新生,終于盼到了學校統(tǒng)一放寒假的時間。
周黎只收拾了簡單的隨身衣物,并沒有帶很多東西,只拎了一個不大的行李包。
慕念遠過來送她,接過了周黎手里的包,一路上只慕念遠自己在說著話,什么坐火車注意安全之類的。
走到學校門口,周黎想攔一輛出租車去火車站,招手的時候,剛好看見一輛白色寶馬車上下來一個男人,為她的舍友陳潔潔開了車門。
而那個男人,并不是陳潔潔的男友王昆。
那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穿一件質(zhì)地良好的呢子大衣,頭發(fā)打了發(fā)膠,很有型,那是個蓄了一圈胡子的男人。
周黎以前一直覺得留胡子的男人,不是地痞就是流氓,可是她在看見那個男人之后,才發(fā)現(xiàn),留了胡子的也一樣可以是紳士。
周黎并沒有去跟陳潔潔打招呼,陳潔潔的世界似乎看起來和她并不存在著交集。
只是周黎曾一度一廂情愿的心疼孤兒陳潔潔,只是陳潔潔曾在周黎在全班同學面前難堪的時候選擇了護著她。
周黎不敢多想那個男人的身份,他將帶陳潔潔去何處,商場?家?酒店?
周黎又想起那晚先賢林里的陳潔潔和王昆,不禁感到自己思想齷齪,頓時只覺得想起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兒的自己心術不正。
周黎立馬晃了晃腦袋,用手在頭的上方撩了一下,并且嘴里喊著:“出去,出去……”好像是在催趕附在自己身上的靈魂。
慕念遠剛剛亦見到了寶馬車的那一幕,見周黎此刻的表現(xiàn),立馬明白了幾分。
慕念遠用手指在周黎頭上彈了一下,“小孩子,在想什么不正經(jīng)的事?”
周黎的臉刷的一下便紅了,“才沒有!”說完,便匆匆攔了一輛出租車,頭也不回的坐上車就前往了火車站方向。
周黎從后視鏡里看著漸漸遠去的慕念遠,看著他在笑容美好的朝著自己擺手,頓時心便柔軟的如棉花糖一樣了。
那是帶著甜蜜的柔軟心境。
周黎自言自語了一句:“慕念遠,我也愿意做那個真心待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