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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葉公的奮斗

有人說,高中是個關鍵時期,要努力!否則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不要等大學時候后悔!

說的沒錯,要努力!可為什么自己現在就嘗到了后悔呢?

趙然最近覺得葉黎有點瘋狂!她已經對著那幾本練習冊一星期了,一直一直研究里面的題,用葉黎的話說,快要月考了!我要一雪前恥!而且月考成績更是關系到這次的換座位,不可以草率!

的確草率不得!當初剛入班劃分座位的時候,葉黎本來是靠近講臺的位置,那兒聽著方便,問老師問題也不用跑太遠,剛剛好!可凳子還沒做熱乎呢!姜媛來了!

“葉黎,我能和換換座位嗎?我那個地方視野不太好,我眼睛也有點問題,你……能不能和我換一換?”姜媛支支吾吾著。

換座位?葉黎內心反復推演這到底是什么操作,卻始終得不到答案。再說自己和姜媛根本不熟。姜媛這孩子給葉黎的感覺也不是很好。這可真是有點為難!

“你不能和別人換嗎?”葉黎真是不想換啊!

“他們都互相認識,而且都不愿再換了,只有你了!”姜媛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如果現在有個不知情的人過來,一準說葉黎欺負她!

蒼天啊,這是什么事啊!葉黎最見不得別人在她面前這樣柔弱,尤其是陌生人!這兩樣今天的姜媛全占了!

柔弱攻勢的全面入侵下,葉黎終于還是敗了。但讓她更想不到是她的新同桌居然是方季李!自己是想接近他,可也不是這么近啊!

此后的一個星期里,葉黎覺得自己簡直度日如年,又不敢太開口和他說話,煎熬啊!而且身邊這哥們不止初中時候傳言的那樣情商堪憂,還是個看碟下菜的主!和熟人一副面孔,和不熟的人半句話都不想說!冷啊!冷!

為此,葉黎不得不和趙然吐槽方季李同學的罪行:各種好冷!各種龜毛!還有潔癖!不準書跑過去一點點!……葉黎覺得在這樣下去,她會先被逼瘋的,被自己!既然客觀因素改變不了,那就主觀努力吧!簡言之,融冰!好歹她和方季李軍訓時候還有過點交情,雖然不是很愉快!但總歸算是個契機吧。正好,也可以借此了解了解對方。

俗話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自然,融冰之路也不會一蹴而就。

“方季李,你看看這個題怎么解?能幫幫忙嗎?”葉黎在方同學長期的壓迫之下決定主動出擊。

“這個老師之前講過,ABC不符題意,只能選D。”

“能根據題意講講嗎?太草率了……”

方季李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位同桌,頗為嫌棄。可別人都問出來了,你不答就過分了!

于是乎,葉黎的破冰之路就在這些問題的炮轟下愉快地開始了!

后來的方季李才知道,目之所及有時候很可能是浮云!因為葉黎問的這些問題,半數左右都是她會的!

方季李最近發現,他這個同桌除了問題比較多之外,還是挺有用的!

“葉黎!葉黎!我有點困,你幫我看著點老師,老師來了叫我!”

“我!……”葉黎還沒來得及說話,眼前的這個龐然大物已經與周公下棋去了!

“搶銀行了?”

“應該是!”葉黎以一種超然物外的語氣回答著岳扶風,畢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葉黎有時候真的懷疑這哥們兒是那個特別聰明的方季李嗎?為什么他很多時候都是不務正業?他會上課睡覺,會做題做累了玩會兒學習機上的游戲,下課出去打打籃球、羽毛球。整個一種退休老年人的既視感。奇怪!

說到打游戲,方季李喜歡上自習的時候拿出來玩兒兩把,這就是葉黎發揮作用的時候。

“老師在嗎?”

“不在!”

“哎,你看我呀!葉黎!”

方季李打游戲發現了一個詭異的現象,每次只要葉黎看著他玩兒游戲他總能得到一個不錯的成績,甚至通關。可如果葉黎忙她自己的事情,不搭理他,那這把游戲絕對玩兒不了多久!所以,游戲與葉黎一個不能少。

“大哥,我手里有張卷子要寫,今天就不看你了啊!這把瞎玩兒玩兒吧啊!”

葉黎現在已經有點懷疑自己當初決定和方季李的破冰行動是對還是錯了!

不過也有好處,那就是——在她為了破冰之旅拓展的業務——給方季李和自己右手邊的江楠傳話過程中,成功和江楠成了朋友!雖然偏離了當初遠離復雜人的初衷,可和江楠成了朋友,還是很開心的!那可是女神呢!

可那并不代表問題就不存在了!

開學軍訓時候,葉黎和趙然一直認為方季李和江楠是一對。所以后來葉黎和方季李成了同桌之后,就開始各種避嫌。即使看方季李玩游戲也是中間隔15厘米。有段時間,葉黎甚至喪心病狂到放一根15厘米的米尺在自己和方季李中間。

江楠曾經好奇,課間時間問葉黎,為什么課間時間大多數葉黎都會和方季李湊到一起?葉黎嚇得直冒冷汗,像是自己保存了許久的秘密在等待被揭穿之前的煎熬。沒了言語。只訕訕說一句:“我在請教他生物和地理。”

也是那時候葉黎知道,有些東西不是你刻意回避就能不被注意的。

事情還是毫無預兆的來了。

葉黎和方季李同桌的第二個月,葉黎在廁所里聽到同班同學的議論。

“葉黎那個差生,憑什么和方季李同桌?”

“誰說不是呢?剛進班的時候都是倒數!不那么好看,學習也不拔尖,就是一無是處的廢物一個!還敢和方季李走的那么近,真是厚臉皮!”

“得了!小心被她聽到!”

葉黎腹誹:啥玩意兒?我就這么不堪入目?老人家我是還沒適應新環境,好不好?不過話說回來,憑什么我不能和方季李一起?

從那以后,就出現了趙然眼中那副詭異的畫面:葉黎盯著幾本練習冊一直研究。那時候,關于葉黎的各種傳聞也散布開來。真的就像她聽說的那樣,全都是因為身邊這尊大佛!葉黎也下意識少說話,多做題。

剩下無語的方季李看著葉黎,明明自己沒做錯什么啊?這同桌是怎么了?以前上課無聊了,還可以打打游戲,她幫忙打個掩護。偶爾買到了青年文摘之類的書,還能一起看。可最近怎么連話都不說了。方季李有好多次都和葉黎說對不起,想詢問發生了什么?可葉黎一直說沒關系,該不搭理還是不搭理!方同學內心世界很受傷!幸好,葉黎如果有問題要問自己的時候還是蠻溫和的。

大多數時候,時間都會告訴我們,如果你付出絕對的努力,就能得到相應的收獲。就像現在的葉黎。

“哇!葉黎,好厲害!”江楠贊賞道。

“第一,方季李;第二,江楠;第三,林曉悅……第十五,趙然……第二十,葉黎……厲害!厲害!前三這發力簡直就是妖孽啊!”

什么?葉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是什么?妖孽?

“這是在變相的夸贊!”趙然適時的給葉黎解釋著。

“原來是這樣!”

回到座位上,葉黎感覺今天好不真實,雖然只是進步到了班里成績單的一半,但那種感覺,就像這個名次是從別人那里偷來的,抱在手里只能竊喜,不好明目張膽的拿出來。想笑也只能憋著,生怕同學們會過來質疑自己。奇怪!自己什么時候也這樣矛盾了?

不想了!不想了!我一沒偷,二沒搶的,還怕莫須有的流言不成?這樣一想,葉黎似乎平靜了很多。

“葉黎。”

“嗯?怎么了?”

方季李突然的開口,讓葉黎有點不知所措,畢竟自己現在有踩著方季李的肩膀往上攀爬的事實,而自己還想著趕緊踹開他,真是不厚道!想到這里,葉黎羞愧的轉過了頭,選擇面向窗戶窗戶的位置,避開方季李的目光。

上午的陽光正好,照在葉黎臉上很自然的為她把臉部輪廓印上柔柔地光彩。好看的黑色眼眸越發神秘。方季李看著,竟有一瞬的恍惚。

“這次考的不錯嘛!”

突如其來的贊賞從方季李嘴里說出來,葉黎更覺得對不起方季李了。

“謝謝……你也考的很好……對了,謝謝你之前幫我解題,這次的成績里有大半都是你的功勞!”這種對話葉黎已經完全不想聊下去了,太尷尬了。正好,杯子里沒了水,剛好可以借這個理由出去。“你喝水嗎?我杯子沒水了!幫你打一杯?”

“謝謝!”

要命!現在葉黎感覺無論她做什么都彌補不了對方季李的虧欠。

而且方季李這個人熟悉了以后,就完全不是什么高冷大神,完全就是個開朗的大男孩!自己現在這幅要死不活的模樣,是要干嘛?

不愿意再想下去的葉黎,拿著兩個水杯風風火火的回到了教室。

“那,給你!”

“謝謝!”

“對了,方季李,老師之前好像說每個月月考要根據成績來安排座位,是真的嗎?”長痛不如短痛!既然已經這樣了,那就對不起了!那些女生的目光太可怕了!

“真的!”方季李抬頭看著葉黎,仿佛等著葉黎,看她下一步會說什么。

“哦~”葉黎慫了,方季李這一臉純良的模樣,真是下不了嘴和他說要重新找同桌這樣的話。造孽呦!

“葉黎,我們做同桌吧!下個月!好不好?”

真是雪中送炭啊!趙然突然當著方季李的面說出了這樣的請求,那就順理成章多了!

“好啊。”

葉黎回避著方季李的臉,不敢去看他此刻的眼神。

沒事了!沒事了!過去就好了。方季李,我欠你一個大大的人情。葉黎安慰自己道,以后,以后如果你有什么要幫忙的,我一定盡力!

“那方季李你呢?”還是問一問吧……

“我?”方季李像是頗為意外,沒想到葉黎會問他。一時有些不知怎么答,木木的說了幾句,“看吧。”

哦不!這深深的罪惡感!

“哦~”葉黎呆呆的杵著,不好再多說一句。

隔天換座位,葉黎如愿以償的離開了方季李,投向了趙然的懷抱。他們一起坐在了窗戶旁邊。用趙然的話說,風景好!心情好!

方季李和馮珂也組成了強強聯合的陣營,坐在了葉黎和趙然前面。

江楠和杜雨坐在了葉黎的右手邊平行的位子。

岳扶風坐在了方季李平行的位子,和之前的姜媛同桌。

位子排好以后,葉黎眼角控制不住的抽搐。真巧哈……又湊一起了!

葉黎不知道的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句話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你看那個葉黎,又巴巴的和方季李成了前后桌,真是不要臉!”

“可不是嘛!”

畫外音:由此可見,葉黎對于方季李同學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那就是葉公好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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