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大多平庸，世人也大多悲慘。人生容不得你行差走錯一步，步步錯，人生失敗痛苦。

李娜早上起來去菜市場買塌煎餅吃，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剛出好攤子。李娜和另一個年輕人在那里排著隊，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推著自行車帶著酒氣，走過去，問女人要錢：“拿點錢給我，快點，昨天輸了，今天得去贏回來。”

女人：“我才剛出攤，哪有錢。”

男人：“給不給，想找揍了是不是。”

男人說著把收錢的木盒子打開，拿上那些鈔票罵罵咧咧的走了。

李娜看著這一幕，不覺就悲從中來，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懂事的人。生活帶你走向賭桌，砝碼卻是你自己。

那個女人卻轉頭笑著對李娜他們說：“我都把整錢藏好了，他只能翻到零錢，我孩子還在上大學，我得給孩子賺點錢。”

女人又絮絮叨叨說了一些，早上三點起來在爐子上的小鏊子上烙煎餅，洗菜切菜，下午三點收工回去睡覺。

李娜買了煎餅往回走，看見那些停在路邊的汽油三輪車，他們又盜了新車，也不知道上海每天有這么多汽油三輪車給他們盜，正在給那些車噴漆改頭換面，他們這么一弄，，一下子一個人兩三千塊錢是有了。

他們很多連襟，比如姐夫家的姐夫，或者小姨子的大伯哥，都扎堆在一起偷東西，有一個被抓了，他媳婦帶著孩子在那里開個小賣部等著她男人。大輝那天晚上放在門口的自行車就被偷了，因為上班要用，又從修車店買了一個。

李娜很生氣，想去派出所報警，但是還是害怕惹出麻煩，最后沒去。

一天夜里兩點多，大輝把李娜叫醒了問她：“吃蘋果不吃。”

李娜當他在說夢話，就翻個身繼續睡。

第二天一大早，她剛起床鄰居家的那個女人就問她：“昨天晚上怎么不出來買蘋果，你那邊隔壁她家男人搞了一個汽油三輪車，上面滿滿一車蘋果，又大又甜，市場四塊五，他才賣兩塊一斤，我們都買了，剩下的都讓菜市場那個賣水果的給收了。”

李娜這才覺得有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