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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提親

賀靜嘉并不知曉原主是如何受傷的,穿過來幾天了,除了第一天賀夫人問過一句之外,便沒有人再提起過。只怕坊間這樣的傳聞并非空穴來風(fēng)。

“秋兮,我當(dāng)時是如何墜的馬車,具體點(diǎn)”

賀靜嘉有些迫切的想知道這其中的過程,起碼得明了是意外還是真如他人所說的人為。

“其實(shí)剛才他們所言已是八九不離十。”

“明白了,咱們回去問問爹。”牽扯到太子、太傅,還有那個背后的人。既要完任務(wù),總要搞清楚情況的,否則這處境太危險(xiǎn)了。

一路上,賀靜嘉都憂心忡忡的,好幾次差點(diǎn)撞到迎面而過的行人。

“小姐,你臉色不太好。”

“無事。”

都說禍不及家人,若方才茶館里那些人的猜測是真的,那按套路是要經(jīng)歷奪儲之爭,父親作為太子太傅,相當(dāng)于已經(jīng)站在了太子這邊。若其他皇子要爭儲,勢必要除掉太子身邊的人,第一個就會拿父親開刀。想到這些,臉色能好才怪。希望是多想了吧。

太傅府漪瀾苑

“丞相真這么說了?”賀夫人有些不敢相信。

“嗯,太子和二皇子都到了成婚的年齡,皇上沒有提過此事,他到先提了。他如此問我,無非是怕大皇子納了嘉嘉,那我就真正站在了太子這邊,那還在觀望的百官也會隨即站隊(duì),到時究竟是站太子這邊多,還是二皇子那邊多,可就不好說了。”

賀青松喝了口茶繼續(xù)道“太子穩(wěn)重,二皇子果敢,兩人不論在哪方面不相上下,但丞相卻看好二皇子,文武百官看的出來,皇上自然也一樣明白。若是嘉嘉嫁入東宮,來日太子即位,那我就不只是太子的老師,更是外戚。皇上既沒有阻止他,相反卻贊同無非是借他之口以防嘉嘉嫁入東宮。”

賀青松嘆了口氣,他現(xiàn)在最擔(dān)心的不是這個,是丞相在提賀靜嘉的時候,提到了二皇子,怕是想讓賀靜嘉和二皇子結(jié)親。如此一來,盡管他是太子的老師,由于賀靜嘉,也多少會受到他們的威脅。

原來如此,看來那個背后之人應(yīng)該是二皇子了。也是,明明不相上下,二皇子又怎么會甘心屈居人之下。

“那丞相是有意讓二皇子與我們結(jié)親”賀夫人蹙了蹙眉。

“不管是否有意,都不能。”

賀靜嘉在門外聽到這些的時候,并不意外。古往今來天子都懂得制衡之道。結(jié)親,便是制衡的一種。有通過結(jié)親升官發(fā)財(cái)?shù)模灿斜黄冉Y(jié)親受到制衡的。

只是感到有些惋惜。

雖說天下兒女皆是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官宦人家的小姐、宮里的公主不乏成為政治犧牲品的,與平常人家的女兒到底還是不一樣。或許這就是她們從小錦衣玉食的代價吧。

“那該如何是好”

“嘉嘉也到年齡了,若說她已許了人家,那到是可以。”

賀靜嘉聽到這,轉(zhuǎn)頭離開了,快步走回了嘉苑。秋兮有些跟不上了,小跑了兩步才到賀靜嘉跟前。

“小姐,不問了嗎?”秋兮有些疑惑,涉及到這么多事情,不更應(yīng)該問清楚嗎?

“沒有問的意義了。”

什么墜馬車,怕是是個幌子,好讓所有人都想起來太傅還有一個未婚配的女兒。現(xiàn)下父親要為她擇婿,那她的處境就不在如之前那般危險(xiǎn)了,也就沒必要問了。

微風(fēng)襲過,門前的廣玉蘭花瓣隨著風(fēng)飄蕩在空中,又落下來,像是完成了一次演出之后的謝幕。

已經(jīng)要秋天了嗎?

賀靜嘉有些想家了。

“小姐”秋兮叫了賀靜嘉一聲,賀靜嘉沒反應(yīng),又叫了一聲“小姐”

“嗯?”

“你怎么了,這幾天總是心不在焉的?”秋兮有些擔(dān)心。

賀靜嘉搖頭笑了笑。

“老爺,夫人,有一個自稱王媒婆的在外等候。”

賀青松與夫人互相看了一眼,這么快,從丞相在朝上提這件事到現(xiàn)在,統(tǒng)共也沒幾天,這就有媒婆上門了?會是誰呢?

“請進(jìn)來。”

媒婆從進(jìn)門,就一直是眉?xì)g眼笑。見賀青松和夫人皆在,一一見了禮才說話。

“今日來是想問老爺夫人可曾與貴府千金找到良配?”

“未曾”

“怪不得今朝喜鵲喳叫,原是貴府有喜事臨門。”

“何喜之有”

“今我受許府委托,攜禮向貴府提親,希望兩家常來常往,喜結(jié)秦晉之好。”

許府?是許廷尉的許府嗎?

“這是小女的婚事,總是要問她的意思”

“這個自然。”

送走媒婆后,賀青松收起了笑意,皺眉思索。

目前最重要的確實(shí)是找個佳婿,許靈均儀表堂堂、果敢、有才能,且許府老夫人性格平易近人,他確是個不錯的人選。只是……

“小姐,剛聽門房的小廝說有媒婆上門了。”

聽到這個,正要翻頁的手頓了一下,這么快嗎,這才幾天?

【請乙方接收任務(wù):按時成親,并盡快接受自己的配偶】

好的,知道了。慢走不送。

秋兮聽到這個消息,火急火燎地跑過來,現(xiàn)下還有些微喘。

“小姐,你怎么一點(diǎn)反應(yīng)也沒有,你都不想知道是誰嗎?”

其實(shí)賀靜嘉是真的不想知道,在這個地方人生地不熟的,就算知道是誰,也只不過是知道一個名字,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區(qū)別?可她又不能把這些說出來,遂裝作想要知道的樣子問“是哪家公子?”

“是許府”

秋兮顯然有些激動,許靈均呀,那是京都多少少女的夢中郎君。

賀靜嘉不知道這許府公子是什么人,只是看秋兮的神情,怕是眾多少女追捧的男神了吧。

“說說。”

“許大人是當(dāng)朝廷尉,官居三品……”

后面秋兮說了什么,賀靜嘉沒有注意聽,只聽到了廷尉二字。廷尉就是大理寺卿吧,相當(dāng)于最高法院。難道以后得任務(wù)跟大理寺有關(guān)?

“爹娘,你們怎么來了?”

賀靜嘉把兩人引到桌前,又倒了兩杯茶。

“想必有嘴快的,已經(jīng)跟你說了,你怎么看?”

“全憑爹娘做主。”

“你若是不愿意,咱們可以回絕的,不要委屈自己。”

精心養(yǎng)了十幾年的女兒,自是覺得配的上最好的兒郎。

“女兒相信爹娘的眼光不會錯,爹娘若覺得好,那那人的各方面一定是都好的。”

從嘉苑出來的路上,賀夫人拿手帕擦了擦眼角。

許府

“已經(jīng)提親了?動作夠快呀!迫不及待的想娶媳婦了。”林晉驚訝于許靈均的速度。

“快嗎?一般一般。”許靈均沖林晉挑了一下眉,“不過相對你來說是挺快的,畢竟你都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才能娶上媳婦。”

“你……”

“噢,還要告訴你一個消息,賀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

去他媽的猴年馬月,這什么世道,為什么我這樣的俊雅公子要落與這么個偽君子之后,不甘心。

林晉緊緊地握住茶杯,力道太大,茶杯還發(fā)出來了不堪其重力的響聲。

“你瞪我干什么,羨慕可以,但是請不要嫉妒我,畢竟嫉妒使人丑陋。還有,這套茶具是我花大價錢買的,你力道再大點(diǎn),就可以把你的錢袋子留下了。”

你成親的時候,我是不會給你隨份子錢的,林晉想。

“說正事,有消息了”

許靈均還在等下篇,等了半天都沒個聲。

“你倒是說呀”

林晉聳了聳肩,一副你不因?yàn)閯偛攀虑閷ξ业狼福揖筒徽f的模樣。

林晉心里想什么,許靈均一眼便能看出來,只是許靈均向來不受他人脅迫。

“啊,我突然想起來,賀小姐的哥哥也很喜歡季老先生的那幅《秋山楓葉》,聽說那位賀小將軍對賀小姐很是寵愛,你說我也是把這幅畫送給他,他是不是更容易接受我呢?”

林晉嘴角有些微微抽動,狠還是你狠。

“當(dāng)年的知情者還有一個老管家,但是事發(fā)的前一天就莫名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去了哪里。近期才在江南地區(qū)的一個小村莊里出現(xiàn)。”林晉說完,身體微微前傾,迫不及待道“畫呢?”

許靈均起身走到花架前,剛伸手要拿左邊那幅,突有轉(zhuǎn)向了右邊。“給。”

林晉邊把畫打開,邊笑著說“老子再也不用受你這窩囊氣了。”

盯著畫看了一會,林晉覺得怎么哪里不太對勁呢,看看畫,再看看許靈均,反復(fù)了好幾次,不知道的以為畫上的是許靈均呢!

“你別是被騙了吧?”

“只有你才會被騙。”許靈均強(qiáng)忍著不笑。

“不是,這不是季先生畫的那幅。”

林晉把畫遞給許靈均,以示自己沒有認(rèn)錯。

“對不住啊,拿錯了,這是我臨摹的。”

許靈均,你個道貌岸然的小人。你丫就是故意的!不能忍。

“怒目圓睜,面目猙獰,你這樣是沒有姑娘喜歡的。”

許靈均知曉林晉心里肯定在罵自己,偏偏不以為意,反而還火上澆油。

我平時和他關(guān)系這么好,打死他應(yīng)該不會找到我頭上吧!

算我仁慈,為了我的畫,還是別動手了,法外開恩留他一條命。

林晉裝模作樣輕咳了一聲:“我細(xì)細(xì)回憶了一下,憑我們之間的交情,怎么說都應(yīng)該幫你。請?jiān)谧屛沂苣鷰滋旄C囊氣吧!”

“既如此,也不能叫你白受這窩囊氣,便把畫贈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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