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打開胭脂盒,用紙蹭出一些來悄悄扔掉。我要讓茉莉以為我是用了這盒胭脂的。
我悄悄找蘭花借了一盒新的胭脂,美美地涂在自己臉上。蘭花一臉的大方:“隨便拿去用!我這多著呢。”
接下來的每天,我和翠蓮姐勤勤快快地練著瑜伽,沒事再幫蘭花煲個養(yǎng)顏粥,順便自己喝一點,小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大概過了一個多月,王娉婷房里出事了。
一大早,王娉婷就驚叫連連:“啊——出人命了,快來人啊!”
大家趕忙跑去看,卻見茉莉吊在半空中,一雙血紅的眼睛睜得滾圓,黑紅的舌頭從滿是黑斑的臉上吐出來,死相相當恐怖。
小丫鬟們?nèi)紘槈牧耍械奈嫜劬Γ械目蕹隽寺暎械闹苯优茏吡恕?
“昨晚還好好的,今早她就這樣了。我待她一向情同姐妹,沒想到她竟然說都不說一聲就這樣了……”王娉婷邊哭邊念叨。
眾人心里都犯疑,但又不敢問。
這時,夫人和老爺過來了。王娉婷一把撲到夫人懷里:“娘,嚇死我了……”
“好孩子,別怕!”夫人一邊摸著她的頭,一邊安慰道,“這有什么?有些丫鬟注定命薄,你待她再好她也無法跟著你一輩子。”
王娉婷擦了擦眼角,哭訴道:“可能是她最近臉上長了很多黑斑引起的。我跟她說沒什么,粉涂厚點,誰也不知道。誰知……她偏偏想不開!”
一個膽大的家丁走上前去將她解了下來。
這時,恐怖的事情發(fā)生了,她的眼睛居然轉(zhuǎn)了一圈,又死死地盯住她的主子。
“啊!”所有人都尖聲大叫起來,尤其是王娉婷,直接不受控制地發(fā)起抖來。可茉莉卻再無動靜。
我心里有數(shù),她絕對是涂抹了我胭脂盒里那種有毒物質(zhì)。那種物質(zhì)不僅使人臉生黑斑,還能延長眼珠的生命力。剛才應該就是她生命最后的一眼。
“王娉婷,你裝什么可憐!茉莉不就是你害死的嗎?”永熙突然走了進來。
“永熙哥,你胡說什么?”王娉婷又驚又氣,一臉的委屈。
“你天天逼著她涂什么胭脂!你以為我沒聽見?”永熙振振有詞地說道,“每次你讓她涂,我都聽見她在哭!你到底搞什么鬼?要不要叫大夫來看看你給她涂的胭脂有什么問題?”
“哪有這回事?”王娉婷揉了揉哭紅的眼睛,“永熙哥,你別冤枉人了!胭脂我倒有的是,隨便你請大夫來驗,都是妥妥的上等貨。”
我心里一下子全都明白了。之前茉莉來下毒,應該是受王娉婷的指示。
而且不出所料,她們不僅下毒,還定期來查看我到底使用沒有。
當王娉婷發(fā)現(xiàn)我每天使用這種胭脂粉反而容光煥發(fā)、更加貌美的時候,她心里就疑惑了。
她想知道這種物質(zhì)是不是會讓人變美,但是她又不敢自己去冒險。所以,茉莉就成了她的犧牲品。
“好了好了,永熙別胡說了!娉婷怎么會害她自己的丫鬟?”老爺義正言辭地說道。
王娉婷臉上先是一喜,但仔細一琢磨,這話似乎也不太對,表情又別扭起來。
“娉婷是我見過最善良的孩子!她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夫人趕緊救場,“永熙,你該好好檢討一下自己,這段時間是怎么對待娉婷的!”
永熙一聽說到自己頭上,冷冷一笑,扭頭就走了,遠遠地還飄來一句:“信不信由你們!”
蘇老爺看了眾人一眼:“今天大家都在這兒!我把丑話說前面,誰也不許在外面胡說八道的,影響我們蘇府的形象。”
眾人答應著,各自干活去了。
“穎佳,你留一下。”王娉婷突然叫住我。
等到只有我們兩人時,她的臉上突然堆起了笑容:“穎佳,你最近臉上用了什么好東西?怎么越來越嫩?”
我看她一眼,只覺得惡心異常,找不出任何想對她說的話。
“你這個表情是什么意思?”她突然狠狠捏住我的臉,“你天天跟個水蜜桃似的,是不是想給我們永熙做妾呀?”
“放開我!”我推開她的手,“你自己做的好事你自己知道!”
“什么好事?”她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冷笑兩聲,“原來你都知道啊?”
我平靜地看她一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她微笑著看向我,并不答言,眼神卻越發(fā)陰沉得可怕。
“恕不奉陪!”我冷冷說道,轉(zhuǎn)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