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些東西的手上的時候，感受到了他們的恐懼。其實，出來最后都爆炸以外，他們根本就傷不到我。全都是擦邊。”路德繼續說。

“他們一直在發抖，而且我感受到了他們靈魂里的掙扎和痛苦。”路德皺起了眉頭，“雖然這么說可能不對，但是，我有點同情他們。最后，他們似乎就是因為掙扎所以爆炸的。”

“那么，既然都是有感情的生物，就像盧姆落，他也和人很像，我們當初為什么要打仗呢？或者說，都這么久了，我們為什么不停下？”路德的淡藍色的眼睛看向了玄先生，顯得格外清澈。

“這個嘛....”玄先生坐了回來，“正史上記載的是他們想要占領我們的家園，但是卻被擊敗了。不過他們一直覬覦著我們的土地，所以我們必須要打仗。”

“那野史呢？”路德心里清楚，這種事，所謂的'野史'可能才是真相。

玄先生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放出了自己的靈魂之境。

待到它穩定后，才說：“這一切的開始，確實就是魔族不知為何降臨到我們這里。他們長相奇特，靈魂扭曲，所以被冠上了魔族的稱號。”

“早期，他們似乎渾渾噩噩的，見人就殺，見東西就毀，要么就將其同化。被人們當成敵人也是正常的。”玄先生拖著下巴，似乎在回憶，“但是，他們在與人類的接觸中，逐漸學會了'情感'這種東西。”

“那魔王？”路德似乎明白了什么。

“沒錯，他就是第一個，或者說是最貼近人類的。”玄先生點了點頭，“他組織那些他的同伴們搶奪地盤，排除異己，最后，引發了戰爭。”

“這似乎和他們想要占領我們的星球沒有什么太大區別。”路德仔細想了想，“但是我不是很相信這些年一直都這么打。”

“確實沒有。”玄先生抬頭看了看天花板，她似乎已經把這些事刻在了腦子里，“在我師傅的日記里，我看到...”

“等等，親愛的，你居然看了你師傅的日記？”路德感覺頗為疑惑，畢竟玄先生也沒有特別經常回極天小鎮，“像我師傅，他的東西從來都捂的嚴嚴實實。”

“我師傅那么愛喝酒的人，瞞不住事。”玄先生又捂住了臉，每次一旦說到樹老，她就容易這樣，“但是，他記錄的，應該還是相當真實。”

“他當初是這樣寫的：'我今天去魔族那邊玩了。”這下，玄先生先閉眼，然后從夢之地里拿出了樹老的日記，“那群家伙的城市和我們的差不多，只是大了一點。”

“他們的旅店也不錯，食物挺好吃。畢竟我們可是來議和的代表，那肯定還是不錯的。他們的洗角店很有意思。”

“等等，那這不是說明我們曾經有過一段和平時期？”路德伸出了一根手指，“那為什么我們現在一概不知？”

“這是我師傅27200年的日記。”玄先生看了看標題，“除了我師傅那種，人的壽命最多也就300年，這些事能被掩蓋過去也是正常。”

“你師傅還是王的時候的？”

“對。”

“'這次，我作為王儲來到這里。一旦回去，我就能繼承王位了！這個議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好好了解了解他們，而且他們找我們要了好多與神明有關的材料，很奇怪。畢竟，我們之間自從兩萬多年前，魔王重傷以后，就沒有什么大戰役了。'”

“兩萬多年？”路德雖然只是挑了挑眉，但是其實他內心讓他差點沒跳起來，“這么久？我們居然毫不知情？”

“確實很奇怪。”玄先生向后翻看著，緊接著指向了后面的一頁，“但是，你看這里。”

“哦？”路德坐直了身子，他已經沒有什么事了。他接過了日記，看到了這一頁，接著開始念了出來。

“27348年，五月十日。今天，是一切改變的日子，它可能會被永遠銘記。我從來沒有想到，魔族他們，會來背刺我們一刀。剩下的以后再寫。”

路德沒有停留，翻向了后面：“'好了，終于平息了這里的火。或許，我們要重啟這幾乎萬年沒有重啟的戰火了。'”

“'他們在都城突然動手，又在所有邊境線上開戰，撕毀條約。他們殺死了我們大量的同胞。幸好，在我們的祭司和神的指引下，我們的軍隊從來沒有懈怠。'”

“'魔族經歷了這么多年的養精蓄銳，人數大大增加，幾乎使用了不要命的打發。”

“'而我們這邊，幾乎每一個人都懷揣著恨意，無限激發了他們靈魂的潛能。這樣，我們才控制住了局面，只是，犧牲的人太多了，而邊境又一直在戰斗。'”

“'為了讓這個國家繼續運轉下去，我們只能告訴我們的后人，我們與魔族，是一直以來的敵人，這樣，他們的斗志才能被激發，我們才能在這樣的弱勢情況下，存活下去。'”

“居然是這樣....”路德低下頭，沉思著。

“這是我師傅聽說我要來這里，才給的我。”玄先生拿回了日記，“他還說，那時的魔族都沒有現在瘋狂，本來他還很奇怪，前段時間為什么魔族那么平靜，戰爭都少了，原來，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照這樣來說，現在維持戰爭的原因幾乎就是彼此的仇恨了。”路德說。

“大概吧。畢竟，人類幾乎已經疲倦了。沒有人想要失去自己的親人。而且，我師傅也說過，他過去潛入魔族時，也見到了一些主和派的魔族貴族。他們說，都是魔王的問題。”

“又是魔王....”路德攥緊了拳頭。

“等等，這么說，你師傅過去所謂的暴君之名...”

“那大概就是為了掩蓋過去造成的假象。”玄先生點了點頭，“他說，為了國家，這點小事不算什么。只是，他對于成為這個樣子很滿意。”

“為了看著自己的國家？”

“我感受到了，他可能還有一點心虛吧。”

“他可能有一種，欺騙了人民的負罪感，他無法超脫這種情感。這恐怕是他不愿意成神，也不能成神的原因。他只能，也只想默默的保護這里。”

“這就是真相....”

“叩叩叩”突然有人敲門。

“啊，等等。”玄先生撤掉靈魂之境走去開門。是護士叫她，她只能無奈的離開了。

“....嗎？”路德輕聲把剛才沒有說完的話補充完整。他的瞳孔中游蕩著深邃的藍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