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焦急的叫聲夾著陣陣門鈴聲終于把莫桑晚從過往的回憶中驚醒過來。莫桑晚扭開臺燈,時間指向夜半三點。
“琳娜!”莫桑晚看向門外拎著箱子一身狼狽的琳娜,連忙側過身子,讓她進來,“發生什么事了,你怎么過來了?”
“晚晚……”琳娜一見莫桑晚,扔下手中的箱子就撲了過來,眼淚撲朔朔的往下落。“晚晚,他不愛我,他居然不愛我……”
莫桑晚看著面前哭的梨花帶雨的女子,今日白天上最為耀眼奪目的新娘,卻在這個午夜哭得異常凄慘,莫桑晚心中涌起幾許傷悲。讓她在床上坐下,一手抱著她的肩,一手為她遞上手紙。
琳娜哭了半響,才斷斷續續的說出原委。
原來琳娜夫妻二人上樓后,先是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便就寢安置。今日本是累了一天,所以很快就睡著了。大概一點多的時候,琳娜口渴便打算起身,摸了摸身邊的被子居然沒人,在臥室里找了一圈,沒發現人,下樓去找的時候發現大哥的書房還亮著燈,里面傳來丈夫低低的說話聲。
琳娜一時好奇就湊了上去,只聽得里面說道,“這個家里大哥和我為了家族犧牲愛情還不夠嗎,何必還要拉上三弟,娶個自己不愛的女人。”
半響,另一個沉沉的聲音傳來,“正軒不能娶她。”
“大哥。”這是黎正宇提高了幾分聲音,“我以為正軒沒必要和林氏聯姻,現在,大嫂身后的廖氏,琳娜身后的朱氏,以及這些年在海外拓展的企業,公司已經可以牢牢占據行業領頭。正軒對林小姐沒感情,又何必勉強他。”
“大哥當初也許不應該拆散你和靳小姐。”鐘正啟嘆息著回了一句。
“現在和琳娜也挺好的。她滿足于現狀,我也不會強求太多。不過我當初答應過正軒,要幫他,可是大哥真的沒有轉圜的余地了嗎!”難得見到三弟對一個女人動真心,既然他已經得不到,便把所有的幸福都交到他手里,讓他代替三兄弟幸福。
“除了莫桑晚。”決絕的語氣,不留一分可能。
“大哥。”
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早點睡吧,今天還是你們的新婚之夜呢!”鐘正啟喝了一口咖啡,帶了幾分笑意調侃道。
“恩,那大哥也早點休息。正軒那面我再看看。”鐘正宇告辭出來,打開房門,就看見琳娜簡單披著一件浴袍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外,雙唇抿的緊緊的,依稀可以看見幾個牙印透著淡淡的血絲,剛的對話她到底聽到了幾分,“琳娜。”
鐘正啟早已發現異動,此刻房門半開,走廊上疏疏落落的燈光打在兩人的身上,無端形成一個蒼白的光暈。
琳娜抬頭看了鐘正宇一眼,慢慢的問道,“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鐘正宇看著面前從來神采飛揚的女子,第一次見面時那個在舞池翩躚起舞的精靈仿佛從記憶深處旋轉出來,漂亮的大眼睛如清澈的泉水一般,發出叮咚作響的樂聲,讓人忍不住沉溺。可是面前的這個女子,已經成為自己妻子的女子,那個在教父面前宣布執手不離的女子,此時卻黯然了眼睛,淡然無光的眸子里滿是沉痛與悲哀,自己究竟是對她多么殘忍,在她付出了滿腔愛意之后,毫不留情的把表面撕開,殘留一地的血肉模糊。以為自己不在乎的,可是為什么胸腔中的某個地方這樣痛,痛的連呼吸都有幾分難耐與痛苦。
琳娜眼睛中的光芒漸漸消失,連一句承認都不敢了嗎?鐘正宇,我何其有幸,得你如此。決絕的甩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離去。
“琳娜。你聽我解釋。”鐘正宇失落的看著自己慢慢松開的雙手,茫然的想,解釋,怎么解釋,是說自己本來就是為了利益才和她相戀結婚的嗎,還是想出一個完美的解釋來,騙她說自己和她結婚不僅僅是為了利益還有愛她的成分在嗎。可是這解釋為什么聽起來這么蒼白無力。
琳娜沖進兩人的臥室,這個在鐘家的新房,本應該是兩人最為溫馨幸福的時刻。可是這周圍陌生的一切,明明還是彩帶張結,喜字高掛,床頭上還有兩人的婚紗照,還是她覺得最漂亮的一張掛在那兒的。可是為什么卻給了她一種蕭索的氣息,還有濃濃的絕望。
行李是早就打包好的,其實并沒有幾件東西,鐘正宇站在門口,看著她拎著行李箱走出門來,臉上早已平靜的看不出一絲波瀾,伸手拉住她,“琳娜。”
“放手。”琳娜拍掉的手,怕臟似的把手擦了幾道,邁出房門。
“這么晚了,你去哪兒!”鐘正宇看她嫌惡似的拍掉自己的手,沒有一絲留戀,伸手拉住她的胳膊,沉聲喚道,“琳娜。”
“放開我。”琳娜放下后手中的箱子,使勁掰開他的手,“正宇,現在我不想見到你,放開我。我去住酒店。”
鐘正宇看著琳娜眼中的傷痛,其實他們兩個很像,習慣把傷悲留在心底,不會讓人輕易觸碰。習慣躲在某個角落里,獨自舔舐自己的傷口,等到平靜了結疤了,才會重現人前,展現一個完美的笑容,仿佛什么都沒發生過。
“我送你。”鐘正宇接過她手中的箱子,先她一步下樓,打開大門,“你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去把車開過來。”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轉身往車庫走。
如果拋開這所有的一切,鐘正宇也算是個體貼的男人,紳士守禮,加上英俊瀟灑的外貌,的確是個極好的丈夫人選。如果不是要求這么多的話。琳娜苦澀的想,現在這個時候,自己還為他找理由,當真是無可救藥的。怪不得晚晚當初說自己這樣不值,誰承想得到,那個冷漠如斯的男子也會綻放出如此春風滿面的笑容,那個時候應該就是滿足的吧。
跑車在五月初夏的夜色里,迅速的劃過一尾車燈耀眼的紅色。涼風透過大開的車窗,吹散了車內熟悉的香水味。兩人的感情是否也如著揮散的香水,漸漸迷失在蒼茫的夜中。
前幾日入住的房間還沒有取消,倒是省了幾分麻煩,鐘正宇拎著行李箱先一步走進電梯。按下要去的樓層,等琳娜進來。
“你先回去吧!”琳娜站在電梯外,淡淡的說道,聲音平靜的仿佛只是普通朋友間的道別。
“琳娜。”鐘正宇不放心的叫,她這副樣子,素日精致的小臉蒼白無力,平靜的面容下掩飾了所有的情緒,明明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可是正宇偏偏讀出了無限的心傷與絕望。
“你先回去吧。”琳娜固執的說,她現在只想一個人好好靜靜。
“那你自己小心些,早點休息。”鐘正宇走出來,輕輕抱了她一下,“琳娜,我是認真的。我想和你過一輩子,就這樣白首不離。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見我,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找你。晚安!”頓了頓又說,“我看你上去。”
琳娜看著電梯門一點點的合上,門外站立的那個頎長的身影也一點點消失在自己眼前,終于忍了很久的淚水一顆顆的落下來,砸在厚重昂貴的地毯上,一顆顆消失不見。
莫桑晚聽完了琳娜斷斷續續的講述,將這其中的來龍去脈早已理順,抱著她的肩膀安慰道,“我去擰條熱毛巾來,先敷一下。不然等明天可就難以見人了,這樣的話,我終于比你漂亮了!”
琳娜聽了撲哧一笑,破涕為笑,“你這個捉狹鬼,人家都傷心成這個樣子了,你還來打趣。”
“對嘛對嘛!”莫桑晚看她終于笑出聲來,放下了一半心,“你笑起來才漂亮!”
“你這是說我現在不漂亮?”琳娜瞪著紅通通的雙眼佯裝生氣的質問。
莫桑晚一副做錯了事的小媳婦模樣,笑著說,“我們家琳娜從來都是最漂亮的,當然,笑起來的時候最漂亮!”
“嗯?真話?”琳娜挑了挑眉,懷疑的問。
莫桑晚高舉雙手,做投降狀,“當然,琳娜可是沉魚落雁之容,閉月羞花之貌,想當年那四大美女算什么,琳娜就是那九天之上扶搖而降的天家仙女,豈是一般庸脂俗粉所能比的上的。”
“晚晚,你呀,一張嘴利落起來,簡直讓人無可招架。”自己去洗手間整理了一下,躺在莫桑晚的右側,把玩著耳邊的幾縷頭發,懶懶的說道,“晚晚,我這個樣子是不是太任性了。”
“嗯,是有一些沖動,先不說他們家那些人會怎樣,就是你爸爸媽媽聽說也會很擔心,他們沒有什么愿望,只想你嫁得好,生活的幸福。”想了想又笑道,“新婚之夜跑出來,估計也就只有你干得出來!”
“晚晚,其實剛剛我看到他站在電梯門前的樣子就有些后悔了,平心而論,作為一個丈夫,他無可挑剔。溫柔體貼,善解人意。我這么多小毛病他都包容了。”即便不愛,這樣的感情也足以維持一輩子,如果注定有一個人要愛的深一些,注定會受傷害。那這幾年她不遺余力的是自己被在乎,被疼被寵,被愿意生活一輩子,被在神父面前許下牽手一生不離不棄的諾言,既然這樣,那她還渴求些什么,還掙扎什么。
莫桑晚聞言徹底松了一口氣,輕快的說道,“也許他已經愛上你了呢!只是因為開始是因為某些原因才在一起的,所以他并未意識到吧。況且,他素來認真,如果不是因為鄭重,怎么會向你求婚,還對你了解那么透徹。你呀,就滿足吧!”
琳娜轉過身抱了抱她,開心的說道,“晚晚,你真是了解我!”
“嗯!”莫桑晚笑笑,“我不了解你,豈不是白當了幾年朋友!”何況你的心思那樣明顯,笨蛋才看不懂。
琳娜長長的打了一個呵欠,“哦,好困啊!晚晚,你怎么還這么精神!”
“好了,好了,那我關燈睡覺了哦。真是不早了呢!”說著關了自己這面的燈,閉上眼睛,不一會兒就傳來琳娜清淺悠長的呼吸聲,莫桑晚笑了一下,累了一天的身心很快也進入黑甜的沉睡中去。窗外月色如水,涼涼的俯視人間眾生。
話說鐘正宇看著電梯終于停在她要去的樓層,心中不知怎么的就輕輕松了一口氣。
坐進車里,打開音響,琳娜素來喜歡的那首小提琴曲輕輕的流瀉出來,給這清涼的夜憑端添了幾分溫柔。鐘正宇倚在舒適的座椅上,閉目小憩,突然就想這么一直呆下去。
門口的侍應生看著他坐進車里,遲遲沒有動作,猶疑了半響還是過來敲玻璃,“鐘先生?”
“嗯?”鐘正宇抬起眼來,帶著幾分被人打攪的不虞之色。
侍應生無端端的打了個冷戰,一抬頭發現仍舊是那個素來儒雅的鐘家二公子,不由得懷疑自己剛剛是不是看花了眼,“鐘先生,夜深了,您要不要上去休息!”
鐘正宇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松松垮垮的浴衣,“不用。”發動車子離開。
六點多鐘,莫桑晚就睜開雙眼,即便是只睡了兩三個小時,卻再也了無睡意。
厚重的窗簾嚴嚴遮住了外面的天氣,讓人不知道究竟是晴空艷艷,還是細雨綿綿,抑或狂風大作雷雨交加。
琳娜睜開眼就看到莫桑晚梳洗一新的坐在靠窗的沙發上,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面色沉靜如水,整個人透著冷漠蕭條的氣息,仿佛那個初到美國的晚晚又回來了。心中一動,昨晚聽到模模糊糊的片段,當時候只顧著傷心兒忽略的一些東西浮上水面,擔心的叫了聲,“晚晚!”
莫桑晚回頭就看見琳娜一臉嚴肅的打量著自己,展顏一笑,嘖嘖稱道,“美人就是美人,才睡這個幾個小時就完全恢復過來了!”
琳娜以手撐額,慵懶嫵媚的笑道,“奴家這幅樣子,大人可否滿意!”
莫桑晚勾出食指,挑起她如玉般光滑細膩的下巴,誕笑著說,“真是個冰雪透徹的美人兒,一眼就把大爺我迷倒了,跟大爺回家怎么樣。容我休掉糟糠之妻,八抬大轎把你迎娶進門做我正統的夫人如何?”
“大人好壞哦,家有嬌妻還在這里逗奴家,奴家可是傷心了呢!”琳娜柔弱無骨拍掉莫桑晚占便宜的手,用膩死人不償命的語調哼道。
“哎呦,美人兒這是吃醋了!”莫桑晚再接再厲細細在她耳邊吹了一口氣,曖昧的說道。
“哎呦,大人!奴家哪里敢哦!”琳娜故意扯了扯早已酥肩半露的浴袍,胸口大片白皙細膩的肌膚露出來。
莫桑晚捂了捂鼻子,倒退兩步,大驚失色,“琳娜,我還是女人哎,你都要把我的鼻血招出來了,要是男人豈不是直接撲上去了!”
琳娜半坐起身攏了攏自己的浴袍,撇撇嘴,“晚晚,你怎么這么不禁逗!”
莫桑晚指著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琳娜,你是太低估了自己,還是太高估了我!你這么國色天香的樣子擺我面前,我沒人控告你引誘我純潔的心靈,你居然還惡人先告狀,太過分了!”
琳娜得意的大笑,“哈哈,晚晚,你太可愛了!”
莫桑晚挫敗的笑,遞過一疊衣服,“早晨某人送來的,說在樓下等你吃早餐!”看了一下墻上的時鐘,狡猾的笑了一下,“好像七點不到就來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讓他再等一下。我記得你們的飛機是十一點的。”
琳娜接過她遞過來的一套衣服,白色襯衫,紫色過膝長裙,還有配套的白金腰帶,絲巾,耳環,項鏈。搭配的盡心盡美,會心一笑,“謝謝你晚晚!”
“別謝我,我只是開了下門而已。聽說昨天某人在這兒待到很晚才回去,回去拎著行李換了衣服就過來了,去你房間沒人,才找到這兒來的。”莫桑晚笑了一下,“恩,好像還有幾分憔悴的樣子,我告訴他你還在睡,他就說去下面等你,如果趕不及的就改簽下一班好了,前提是你還愿意一起度蜜月的話。”
“哼,擺出這種姿態!”琳娜嘟囔了一句還是風一般卷進浴室,不一會兒,嘩嘩的水聲就透過磨砂玻璃門傳過來。莫桑晚回到那個沙發坐起,抱著膝蓋,把頭埋在胸前,靜默的望著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琳娜洗漱出來就看到莫桑晚維持這個姿勢,靜靜的讓人不安與心疼。微微嘆了一口氣,換上輕快的語調,展顏一笑,仿佛晨起盛放的鮮花,上面猶自凝聚著幾顆露珠,有一種晶瑩剔透的美。“晚晚。”
“哎,你這么快就搞定啦!”莫桑晚回頭報之一笑,上下打量了一番,“這身衣服很是趁你的如花容顏呢,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琳娜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詢問,“一大清早的就在這里不食煙火的得道仙人,你不累呀!”
“哎,我不就是在這里思考一下生命的真諦,什么哪有你說的那樣,我倒是想四大皆空,六根清凈的,可惜了,沒有那緣法呢!”
“給你點陽光,你還真燦爛的不像話呢!”琳娜瞥了撇嘴,真是個會順桿就爬的主,“今天沒事兒讓正軒陪你轉一下。”
“恩,知道了,別忘了我可是正宗的本地人呢。比阿軒估計還要熟悉幾分呢!下回你回來的時候,我帶你去原先我們學校旁邊的一家的小店去吃好吃的藕團子,保證讓你流連忘返,回味無窮。”
“說的我現在都想吃了!”琳娜笑著向往,“瞧你那一副向往的模樣,要不我們先去吃了再來?”
“哎,大小姐,你怎么一點都不著急?這都九點了,還要吃個早飯,居然都不著急!”
琳娜優雅的在梳妝臺前坐下,“讓他等好了,反正他也說了,要么改簽,要么就直接不去了。我著個什么急!”
莫桑晚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
琳娜緩緩的說道,“晚晚,這話應該是我說才對,你和正軒到底出了什么事!”
“額,”莫桑晚呆了一下,隨后笑道,“我們能有什么事,還不是好好的!”
“晚晚,”琳娜氣急反笑,是應該早已習慣了她這副樣子才對,認識的這幾年,有多少事是她默默一個人處理的,正宇說她是個獨自舔傷口的人,而晚晚,他沒見過,她無牽無掛的燦爛笑容背后到底隱藏了多少悲傷,“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管何時何地,我都會看在你身邊,陪你一起。
“嘿嘿,我就知道你不讓我被欺負的,何況我哪里會是讓人隨便欺負的人。”她早已不是十年前孤苦無依的女孩子,任人可欺。
“嗯,這才是我認識的晚晚!那我先下去,有什么問題,隨時打我電話!”琳娜拎起行李,回過頭輕聲說道。
“恩,不過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隨便打擾你的蜜月啊,不然某人還不把我拆了。”
“我看他敢!”琳娜挑起了眉頭,一副抓狂的模樣。
“我是不敢,可是我不介意有人替我教訓一下!”鐘正宇笑著道聲音從拐角傳過來,然后氣宇軒昂的模樣就出現在琳娜面前。琳娜盯著鐘正宇神光煥發的模樣,恨不得在他身上盯出幾個窟窿來。
鐘正宇微笑著一步步走近思念了一個夜晚的人兒,黑色的手工西裝外套完美的襯托出頎長高貴的神態,見到琳娜臉上略有些紅腫的雙眼,心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疼痛,一把把她擁入懷里,緊緊的像是怕她離開一般,“琳娜!”
琳娜失神的看著這個俊美如神詆的男子一臉緊張的模樣,心中的那點點猶疑也全數蒸發掉,柔柔喚道,“正宇!”
正宇了然的一笑,“嗯,收拾好了么!”
琳娜指指腳邊的行李箱,笑著向晚晚再見,“正軒,晚晚就交給你了,如果讓我發現她少了一根頭發絲,我絕不會饒過你!”
黎正軒笑著應了一聲,伸手攬過晚晚的肩膀,“好了,過一會飛機該趕不上了!”
琳娜笑著看了二人一眼,相擁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