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璟裕搖頭。

“本王此次前來，只是了解一下，平日里四小姐都在做什么，見了什么人?！?

陸青浦道。“這些王爺可以去問問小女的貼身丫鬟，老臣帶您過去。”

然而還不等陸青浦離開，有小廝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對著陸青浦道：“渭南發(fā)生了洪災(zāi)，陛下傳旨讓相爺速速進府?！?

陸青浦皺眉。

“怎么會這么急？”

陸青浦隨后抬頭看向程璟裕，眼中有淡淡的歉意，程璟裕依舊那般淡淡的，看向一旁的陸輕陽道。

“既然陛下找相爺有急事，相爺還是快些去吧，讓二公子帶本王去也是一樣的?！?

見此，陸青浦吩咐了陸輕陽幾句就快些離開，陸輕陽走了過來，在前面帶路。

“王爺請?！?

陸輕陽站在程璟裕的身側(cè)，兩人一起往陸晚妍所在的院落走去，一路上陸輕陽眼中滿是猶豫掙扎，他在猶豫要不要將他所發(fā)現(xiàn)的證據(jù)告訴程璟裕。

就在此時，程璟裕停下了腳步，陸輕陽有些疑惑，扭頭看去，程璟裕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隨即道。

“本王此次前來，為的是二公子?！?

陸輕陽微微皺眉，眼中滿是不解。

“為了我？”

程璟裕開口解釋。

“是四小姐讓本王來的，二公子可有調(diào)查到什么？最好告訴本王?！?

陸輕陽猶豫片刻，似乎決定了什么，對著程璟裕。

“王爺，屋里請?！?

程璟裕抬步進了書房內(nèi)，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陸輕陽從懷中拿出那封書信放在了程璟裕的面前。

看了陸輕陽一眼，程璟裕伸手拿出那封書信，細(xì)細(xì)看了起來。

“如此說來，還真是大小姐殺的人，又陷害在四小姐的頭上?！?

陸輕陽點點頭，還想要說些什么，然而就在此時，屋外傳來一陣異響，陸輕陽當(dāng)即喊道。

“誰？”

等到陸輕陽追過去，只看到了一個背影，看起來像是府上的丫鬟，程玄殊的手指放在桌案上敲打片刻，隨即看著陸輕陽道。

“明日大理寺會審理此案，屆時，陸公子帶著這封書信趕去便好。”

陸輕陽點點頭，目送程璟裕離開，隨后坐在一旁，不知寫起了什么。

——

“這可是你親耳聽到的？”

陸蘭心臉上有些慌亂，對著紫悅問道，紫悅比起陸蘭心還要驚慌，抓住陸蘭心的袖子說道。

“小姐，這一切都是奴婢親耳聽到璟王爺和二公子在書房所說的，小姐這下該怎么辦啊，他們已經(jīng)找到證據(jù)了！”

聽著紫悅的聲音，陸蘭心沒由得一陣心煩，狠狠瞪了紫悅一眼，早在程璟裕突然來相府，她便覺得不對勁，幸好她派了紫悅跟過去。

雙手因為緊張攥緊，額頭上已經(jīng)被急出了冷汗。

“我問你，你可有被他們發(fā)現(xiàn)？”

紫悅搖搖頭。

“奴婢跑得快，他們應(yīng)該沒有看到奴婢?！?

既然沒有被他們抓住，那事情就還有回旋的余地，陸蘭心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隨即道。

“快，給我筆墨，我要給外公寫封書信，你去府門看著，若是爹爹回來，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

翌日，到了審理此案的日子，陸晚妍早早就被人從牢房中帶了出來，帶到了大堂之上。

正中央坐著太子殿下，左手邊坐著大理寺主卿，刑部尚書，都察院左都御史，右邊則坐著程璟裕，還有鎮(zhèn)北侯謝陵。

“陸晚妍，你可知罪？”

程玄殊坐在正座，眸底有淡淡的陰霾，這幾日他對陸晚妍用了所有的刑罰，但是陸晚妍抵死不承認(rèn)。

“臣女不知?！?

陸晚妍跪在下方，臉頰已經(jīng)凹陷了下去，單薄的身子跪在地上，看起來弱不禁風(fēng)。

“好，來人拿證物！”程玄殊雙眼微微瞇起，里面滿是厲色，陸晚妍現(xiàn)在就只剩一個嘴硬了。

陸晚妍有些暗淡的眸光，看向一旁的程璟裕，程璟裕微微點頭，讓她放心，程璟裕隨即看向一旁的謝陵，眸光一冷，沒想到這件事情，鎮(zhèn)北侯也插手了。

隨即便有人拿著那玉佩走了上來，程玄殊再問。

“陸晚妍你可認(rèn)得此物？”

陸晚妍搖頭。

“臣女看不見?！?

“那本宮便告訴你，這塊玉佩是你貼身的東西，是在尸體上發(fā)現(xiàn)的，你一個足不出戶的大家閨秀，貼身玉佩怎么會落在別人手中？這些你又怎么解釋？”程玄殊冷聲道。

陸晚妍跪在地上，腰背挺得筆直。

“臣女不知道這玉佩為何會出現(xiàn)在尸體上，但是臣女知道，這玉佩是臣女去清心寺為姐祈福的時候不小心弄丟的?！?

就在此時，鎮(zhèn)北侯謝陵站了起來。

“殿下，既然她不說，那便用刑?！?

一旁的三司之一刑部尚書也站了起來，附和道：“下官贊同鎮(zhèn)北侯的說話。”

“好，那便用刑。”

陸晚妍被迫趴在板凳上，隨后便有人拿出杖棍，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身上，背部傳來劇痛，但是她咬緊牙關(guān)，不發(fā)出任何聲響。

小臉蒼白，這幾日什么樣的刑罰她沒有經(jīng)歷過，此刻她對疼痛已經(jīng)有些麻木了，足足二十大板，背后已經(jīng)鮮血淋漓。

陸晚妍趴在板凳上奄奄一息，程玄殊這才抬手，示意停止，隨即問道。

“你可認(rèn)罪？”

陸晚妍咬牙道。

“臣…臣女不認(rèn)。”

一雙銀眸卻直直看著一旁的程璟裕，從來不被情緒沾染雙眸的程璟裕，眸底閃過一絲不忍。

“好，那便繼續(xù)?！?

程玄殊的話音落下，程璟裕終究是忍不住站了起來，直直看向程玄殊的眸子，冷言道。

“太子難道想要屈打成招嗎？”

對此，程玄殊有些意外程璟裕竟然會站出來阻止自己。

“皇叔這是何意？”

“本王只是想提醒一下太子，不要做自毀前程的事情。”程璟裕皺眉，看了一眼門外，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是正午了，怎么陸輕陽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