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烏鴻盛來了,解釋診所發生了什么
- 九州夕羽佟薰傳
- 恩楽囍
- 2597字
- 2020-09-10 13:30:00
我們幾人正說著,外頭有人敲門。
我們所有人立刻正襟危坐起立。
這時,白衣少年推了推我,小聲說:“這是你的房間,說話呀。”
哦。
好。
我剛要開口,喜兒開口了。“外頭何人?我們小姐已經睡下了,有事可明日一早在堂下告知。”
“是我。烏鴻盛。”
聽到這個名字,我們所有人立即松了口氣。
我師父竇思遠轉身去開了門。
開了門,竇思遠說的第一句話是,“先進來喝杯茶再說吧。”
烏鴻盛進來之后,我們看見他滿頭大汗,臉色紅得像煮熟的火鍋,火辣辣,紅彤彤,滿臉冒汗又冒氣。
我看著他,忍不住笑了。
“你瞧瞧,飛檐走壁花的力氣不少吧,整個人跟剛洗了澡出來似的。”我站了起來,一把推開了白衣少年。“來,我們坐在窗邊,我親自給你倒上一杯春雨熱龍井,咱們好好聊聊。”
我突如其來的盛情,莫名其妙的恭維,讓烏鴻盛的臉更紅了。幾大步走到窗邊,拿起水壺一口氣咽了好幾口。喝得時候,顧不得燙,結果那熱水略過舌頭又流過了喉嚨,整個人都燙得驚跳起來。桌上有什么就抓什么,一時間,鴛鴦給我和喜兒準備填肚子的冰晶雨花糕全倒進他的肚子了。盤子吃空了,還想再抓來吃的時候,卻發現沒了。“哎呀,怎么就都沒有了呀?”他抬頭望望,最后對著我說,“阿熏姑娘,我在鏡花水月時就看見你半遮半掩從兜里拿這個東西,這是什么呀,這么好吃。”
我驚奇。“你從那時候就惦記上了呀。”
我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說,“這是我的廚娘,鴛鴦做的。她手藝可好了,天下一絕,比所有人都做得好。這樣吧,你要是想吃,我改天讓人給你送來,或者我們找個機會,讓她做給你吃。對了,我真的手藝好,我想著以后她不在宮里當差了,可以出來開一家飯館什么的,如果能和你們提前認識,到時候互相有個照應該多好呀。”
竇思遠走到我的面前。“行了,行了,就先別規劃將來了。先聽他說說,以后的事等見了鴛鴦姑娘再做打算。你老是抓不住重點。”
白衣少年本來還站在喜兒身邊,看我要走開,立刻攔在了我面前。“阿熏姑娘,喜兒姑娘需要你抓著她的手。烏鴻盛,你有什么情報快說吧。”
烏鴻盛深深嘆了一口氣。“你們剛走,那大夫整個人就燒起來了。大火在他身上越燒越旺,我怕他在鄰居周圍弄出了火災,立刻將他斬殺了。可你們猜怎么著?我把他大卸八塊之后,他居然還能動。他的手、腳、頭,乃至于身上的骨骼、皮膚都在動。”
竇思遠說,“你說的’動’是什么意思?”
烏鴻盛喝了一口茶。
這次,茶水不燙了,他猛地又喝了幾口。
“就是,動,各處移動,上下亂竄的動。我一看,真是后悔,這下子我手腳忙亂,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可正當我手忙腳亂,那大夫身上所有的骨骼,卻又自動合在一起了。合在一起,怪可怕的,可我又沒辦法,只好用鐵鏈將他困住,捆在診所房梁上,那房梁、屋檐全部都燒紅了。鐵鏈都燒得黏在了一起。那煙熏火燎的,我簡直無法直視,一看見他眼睛就迷得疼。可你們猜怎么著?”
我一把推開了白衣少年,朝著烏鴻盛沖過去。“哎呀,你就別擺譜了,趕緊說。”
“他居然開口了。”
烏鴻盛說。
“他說:天降恒福,景亡年順。二十元啟,乾坤逆轉。我一聽,這不是一直在大禹流傳的血滴冤咒嘛?可我正要問下去,他便暈了過去。對了,他還喊了一句,冤孽啊。”
烏鴻盛說起血滴冤咒來,怎么不慌不忙的?
我有些詫異。
九州地界上,大禹的血滴冤咒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大多數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知道是當年大禹開國后,先祖皇帝和皇后(也就是來自北國的靈瓏公主,即大禹開國皇后蘇錦珍)鬧翻之后,蘇錦珍為了復仇和懲罰皇帝的背叛而下的詛咒。
但由于血滴冤咒只是針對大禹皇家的,對于老百姓們是免疫的,所以大多數老百姓對血滴冤咒并沒有太多的提防,反倒有種幸災樂禍的態度。
按照烏鴻盛的說法,血滴冤咒應該是開始禍害平常白姓了呀——當然,我也不確定。
“血滴冤咒,烏鴻盛,你確定你說的是血滴冤咒?”
我問。
他看了看我,點點頭。
“但我能確定,大夫只是說了血滴冤咒,但并未真的變成血滴冤咒的受害者,是有人借了他的口。”
說到這里,他笑了。
“這世上,就是有些人太自大了。總覺得自己動了手腳就能掩人耳目。可對于我烏鴻盛來說,完全不是問題。不過,我估計血滴冤咒的傳言大概已經傳到了大街小巷里去了。一般這種事都傳得特別快,平常老百姓寧愿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瞧,禹辰公主都信了。”
我能感覺到我的眼睛已經變成了死魚眼。
“你都解決了,還說了干嘛?”
烏鴻盛看著我,說,“禹辰公主,因為我要引出下一件事呀。”
竇思遠說,“快說吧,就別添亂了。”
烏鴻盛領命,開口說。“大夫去世之前,天空出現了意象,無數大小不同的魚不知從什么時候從東邊游弋而來。一只只全部閃著光,一時間天空徹亮如白晝,星群仿佛都垂下了。這些大魚出現之后,大夫身上燃燒的熊熊大火漸漸熄滅了,最后一簇火光熄滅之后,他居然完好無損的站在了我的面前。他好像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一臉的懵,開口第一句便是罵我,罵我為何要綁他,還使用了鐵鏈。他罵得激情四射,完全停不下。我等他罵完,看他確實無事,我才解開了他身上的鐵鏈。這鐵鏈剛解,那些大魚便像是跳進了池塘一般,全部飛快游進了診所中。大夫想要進去看,我趕快拉住他,爆炸開始時,我和大夫就站在診所門口。”
烏鴻盛繼續說,“大夫暈過去之后,我把他帶到了大理寺,叫人看守起來了。”
白衣少年點了點頭,站到我面前來。“看來我們還得去一趟大理寺。”
白旬從身上掏出一個令牌。“只要拿著我的令牌,便可自由出入大理寺。”
烏鴻盛又說,“我一路過來,一路都在想,但我并不能敲開這其中關竅。所以,我想,除了血滴冤咒,沒有別的解釋。”
我哦了一聲。
此時,大夫和驗毒師傅同時大叫起來。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真是神秘莫測呀。”
兩人不約而同都說了好幾次太奇怪了。
房間里的其他人都以為他們說的是血滴冤咒的事。
但一轉臉,才發現他們兩人正在為喜兒姑娘感嘆。
“阿熏姑娘,你快過來。”
大夫叫我。
我走了過去。
“怎么?”
大夫又說,“太奇怪了,喜兒姑娘的身子已經完全大好了。”
我沒聽懂。“大夫,你是說?她從大流血中恢復過來了?”
大夫猛地點頭。“不止恢復,而是比過去還要強健。”
大夫說話時,驗毒師傅在一旁躍躍欲試,早就想開口說話了。“是的,是的。她的脛骨比過去更柔軟,這就是奇怪的地方。我記得我們剛抵達秋瑯軒的時候,我曾給喜兒姑娘把過脈,當時的她脈息薄弱,身體冰涼,一看就是失血過多的后遺癥。”
聽到他說體溫,我再次抓住了喜兒的手。
沒錯,她的手溫熱,而且有些冒汗。
我問:“喜兒,你熱嗎?”
喜兒說,挺熱的。
說著,她便撩開了被子坐了起來。
“小姐,我好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