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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連夜送醫

  • 九州夕羽佟薰傳
  • 恩楽囍
  • 2463字
  • 2020-09-04 13:30:00

我的尖叫聲停了。

周遭許多人卻被弄得像是服下過斷腸草這種千古奇毒,躺著的,站不起來,站起來的呢,走路卻一瘸一拐的。

我一看情況如此嚴重,突然后悔起來。

我到底為什么要叫喚呢?

不過,我的師父和師祖并沒有責怪我,只是提醒我下次要叫喚時,可以先提醒他們一聲。

我點頭若雞啄米。

“那,喜兒怎么辦?”我顫抖著說,后悔自己出了宮。要是不出宮就好了,一會兒就能叫來太醫。再說了,如果不出宮,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我看白衣少年、師父、師祖都沒有力氣,自己試著去抱喜兒。剛一抱起就因為體力不支而滑倒了。

這下子,我更急了。

我急得滿頭是汗。

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正在我束手無措之際,白衣少年說話了。“我知道一處治療鐵打損傷,婦科疾病的地方,請姑娘稍等,我現在就去安排車馬。”

我急得要命。

我自己的話都聽不明白了,還能聽懂別人在說什么嗎?

不過,不等我消化他的話。

鏡花水月里的人已經蘇醒過來了,他們有的像是睡夢初醒,有的則像是發了一夜的腦熱頭痛。每每頭一歪,就仿佛一根青筋直捅到腦門上去。痛得只好跪在地上。

我看到這個,真是又著急,又氣惱。

雖然尖叫聲讓打斗停止了,可我的愿望也就是讓打斗停止呀,沒有想過要傷害任何人。

我知道我的想法過于天真了,但我確實如此想。

“來,把手給我。”

我看了看那少年,他的手光滑潔白,手指細長優雅,我實在有些不敢將我這雙粗糙的手扶在他的手上。

我很想碰他的手,但我擔心他看見了我粗糙的手。

這時候不應該胡思亂想,所以我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把手交給了他。

天啊,他的手冰冷如冰窟。

這讓我不由地打了一個激靈。

“怎么了?”

他拉了我起來,問。

“沒什么,就是你的手太涼的。”

“哦,那是因為方才打斗使用寒冰玄掌的緣故。”

寒冰寒冰玄掌,哇。

那到底是種什么武功呀。

“咦,喜兒呢?”

方才我有點意亂情迷,一時沒把注意力放在喜兒身上。怎么一轉眼,人就不見了呀。

我擦了擦眼睛,不是吧,面前只有一個血泊窟窿了。

白衣少年溫柔地問:“你在看什么?”

我哦了一聲。“喜兒不見了。”

我知道,我就知道,我突發的遲鈍反應一定會引得別人發笑。

那白衣少年面孔俊朗,十分俊秀(不,不,我應該說十分俊秀,他應該是到目前為止,我見過的最帥氣的少年了,全身上下帶著一股高貴,清朗,飄逸的無與倫比之貌。我是要壓抑我自己,才說他俊秀的。要不,我又要尖叫了,為他美麗的相貌尖叫,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呢。),此時正滿臉憋紅,不想笑呢。

因為不想笑,于是他趕緊咳嗽了幾聲救急。“走吧,我想,他們已經將她拉倒車上了。”

我掃視了鏡花水月,師父,師祖不見人影。

想必他們也已經去了車馬上。

果然,我剛走出去,所有車馬就已經準備好了。

“上去吧,喜兒在最中間的車里,我和你就坐最后這輛吧。”

他又把手給我。

此時,我已經不好拒絕了。

我扶著他的手,踩上了的馬車。

夜色溫柔,馬車疾馳,我本想撩開車簾看看到什么方位了。他卻擋了我一下。

他說:“到了,你就知道了。不用急。”

一路上,我不斷回顧鏡花水月的戰斗情形。沒錯,黑衣俠客與其他五顏六色的俠客不是一路人。他們是以一敵百,寡不敵眾,他們是沖誰來的呢?我不愿意把黑衣俠客的目的想成是我和喜兒。所以,我用了排除法去想,但不知怎么地,每次排除了其他人,黑衣俠客的目標總會轉圜回來,對準我和喜兒。

可是,如果他們的目標是我和喜兒。

到目前為止,我們已經逃掉了。

豈不是失敗了?

我抬頭看了看那清秀俊美的少年。

說實話,幸好車內光線暗淡,不然我真不敢與他對視。他實在太美了,如畫一般,棱角分明,色彩恰到好處。這么說吧,如果他真是畫,我能看上一整天,甚至一整個月不吃不喝都可以。我有些懷疑,他是怎么抵達鏡花水月的,街上的婦女不會朝他扔水果嗎?不會朝他尖叫嗎?路上不應該堵得水泄不通嗎?

“你盯著我看做什么?”

他發現了,于是問我。

可是,他沒有讓我回答,轉頭自己接話了。“到了。”

他先下了車,站在一旁,把手伸給我,等我下車。

這次,我并沒有再牽手了。

我希望我能保持清醒。

我跳了下來,走到中間那輛馬車面前。

我猶豫著要不要撩開簾子。

這一路不算長,但對喜兒來說,卻是車馬勞頓,辛苦的很。

我現在擔心的是,她車里是否積蓄了太多熱氣,我要是一掀開簾子,那熱氣全跑了,她反而著涼。

“阿熏,你站過來。”

我一轉頭,好幾個白衣人都站到了近前。他們早早便通知好了大夫,所以如今診所門大開著,床板上也早就鋪好了棉絮。

就等著把喜兒接出來了。

“阿熏,你過來。”

這次,是竇思遠和白旬同時叫我,我看看腳下,才發覺自己并未移動。我羞愧了。趕緊退后,給別人騰地方。

看著那幾個人把喜兒從車上架了出來,我的心始終是揪著的。我生怕她出事。那一刻,夜色凄冷,月光瑩白,周圍站滿了人,卻都是不認識,且統一著裝的,這讓我有些后怕。

我真怕,喜兒會死掉。

我的手緊緊握在胸前,做祈禱狀,但我心中一片空白。

看著許多人把喜兒送進去了,我突然轉頭對竇思遠和白旬說,“我也想進去看看。”

剛說完這句,我突然意識到,或許能在治療中陪伴喜兒的,也就只有我自己了。

很多婦科大夫在治療時是從不讓男性入內的。

想到這里,我大松一口氣。

我看著竇思遠和白旬他們,請求他們告訴我,進去陪著喜兒是正確的。瞧著兩人點了點頭,我拔腿就跑。

診所很小,小得讓我一時錯覺,認為它似乎不正經。

似乎是那種靠妓女和嫖客發家的后街診所。

我本想著還有二樓,其實根本沒有,我一沖進來,就被堵住了,前路是一副水墨畫,一個美人正跪在湖邊,梳洗她的秀發。

這畫得大概是西施吧。

我猜。

我左右兩邊,一共有兩間房。

左邊那間是藥房——其實也相當于廚房,抓藥,熬藥,送藥,煮水都在這間捉襟見肘的小屋子里進行。

右手那間就是治療室了。

喜兒就躺在那間屋子里,雙腿被架得高高的,整個胯下在瑩瑩燭光的點亮中,顯得尤其難堪。

我深呼吸,走了進去。

剛走進去,喜兒就喊了一聲,小姐,你怎么進來了?

她的臉本就蒼白淡漠,此時越發面無血色了。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她聽上去很害怕。

大夫看我來,問了我和喜兒的關系,便脫口而出:孩子沒保住,幸好失血不多,剛才下了兩碗藥,都吊住了。“幸好,你們來得早,要是來得晚些,扁鵲在世也救不了。”

我皺著眉。“孩子,什么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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