遜王眼見不多時自己的手下就要支撐不住,瞄了一眼馮暮煙,吞吞口水,心道機不可失,一會兒趙佑年那瘟神趕來就麻煩大了。于是他上前一步,笑嘻嘻地抓住她的手,“小路風景這樣好,咱們散散步吧?!闭f得輕輕快快。
“放開,誰稀罕和你散步?!瘪T暮煙眉頭緊皺,嫌惡地說。
“走吧,”遜王微微一使力,馮暮煙不得不向前走去。
“小姐!”季夏石安一齊上前,作勢抓緊馮暮煙。遜王用另一個手拍了兩下,二人受不住,雙雙摔倒在地。
馮暮煙心中焦急,無論怎樣也甩不掉遜王的手,眼淚就要不爭氣地流下來。一抬頭見遜王正戲謔地看著自己,心下有氣,發狠把眼淚硬生生憋回去了。
就在這個緊急關頭只聽一聲馬鳴,趙佑年飛身下馬,大喊一聲:“放開!”
一聲驚雷,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周邊氣壓瞬間降低,樹葉仿佛都在發抖。
遜王就有些傻眼。
握著馮暮煙的手自然卸了力。
趙佑年大步走過來抓住遜王胳膊一甩,遜王也就立馬松了手。木木的愣在那里不動。
人的名樹的影,效果就是這么明顯。
當然能立馬滾蛋對他來說更好,沒料到趙佑年現身這般快。想想自己實在是豬油蒙了心,好好地出來逛,偏生遇到她。究竟也沒想把她怎樣,只不過一見到她就戀戀不舍的,不做點事情來就如百爪撓心一般難受。
馮暮煙一離開遜王的魔爪就被趙佑年拽到懷里,二人對視了一小下。那滴眼淚再也沒挺住,不爭氣地滑落下來,梨花般的小臉,襯得淚珠晶瑩剔透,有如世間最美的寶物。
遇見對的人,情緒才能無顧忌地釋放出來,無關她有多堅強還是勇敢,在他的懷里,這些都不需要了。這一刻他對于她是大山一樣可依可靠。
她不會知道他聽到那一聲信號,是怎樣心急如焚地趕過來。無數不好的念頭在腦海閃現,冷鋒的能力他是知道的,能讓他發信號求助,一定是了不得的事情。
看到她在遜王手里恐懼無助的樣子他的心簡直要瘋掉,什么殺父之仇,什么護國公勢力強大,通通不重要。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她的性命,她的安全,她開心……
慢慢放開她,趙佑年走到遜王跟前。凝目看了一會兒,抽出寶刀。
遜王到底是將門出身,關鍵時刻膽氣也足了起來,此時他見趙佑年怒發沖冠的樣子,知道躲不過去怕也沒用,也伸手向腰間把兵器亮出來。
寒光閃閃,二人纏斗一處。
沒有懸念,十幾回合下來,遜王被逼得連連后退,額頭鬢角不住淌汗。
冷鋒自打見到趙佑年的那一刻起,心里石頭就落了地。專心對敵,雖說是以一敵五,但是很快就占盡上風。
遜王手中的劍已經被削去一截,心里明知不敵仍舊咬牙堅持著。身上的袍子也被趙佑年割壞了好幾處,知道他已是手下留情,不然自己命早沒了。但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今日這樣狼狽,也就牽了下小手,就讓她看到自己對戰趙佑年這個熊樣實在不值得。
稍微一分心,眼見腰帶也被趙佑年挑開,唉!樣子夠慘!
趙佑年再激動也沒忘了分析一下近來形勢,搬倒護國公是頭等大事。先把遜王殺了,皇帝那里說不清楚。江州太尉還沒倒臺,有他這個本地官員回護著,一時間真不能把遜王怎么樣了。然而要不給他足夠的顏色看看,胸中怒火難消,因而刀刀下去都是羞辱,知道他最重儀表,偏偏讓他狼狽不堪。
季夏早被石安扶起,兩人仍舊站在馮暮煙左右,這時看著遜王受辱的樣子非常解氣。嘴里雖不好說,神情是一等一的驕傲。瞧咱將軍的,平時低調,看這功夫那是沒得說,天下稱第二,沒人敢說第一啊!
石安正自胡思亂想沒聽到越來越近的馬蹄聲,季夏一拍肩膀嚇他一跳。
“愣什么?你看前面?!?
“???”石安抬起頭,果見一隊人馬朝這里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