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夫人，事已至此還請夫人成全。”

溫夫人抬頭看向胤褆，目光滲人。抬起手狠狠地打了胤褆一個巴掌。

“都是你害了我女兒。”

胤褆也不閃避，生挨了溫夫人一巴掌。溫夫人吩咐一旁的丫環道，“去叫老爺起床。”

溫延敬看了胤褆甚為吃驚，胤褆把前前后后的緣由都講了。溫延敬說道，

“我膝下無兒，只有此女。如今事情成了，只好依著她。只是往后不要叫人罵我教女無方才是。”

“爹……”溫如玉哭道，“都是我的不是。”溫如玉后悔不已。

胤褆道，“謝二老成全，我以后定當全心愛護如玉，不教她受一點委屈。”又道，“我自會求皇阿瑪和母妃答應。”

如玉聽胤褆這么說，知道事涉宮闈不禁生出后怕。

除夕的闔宮家宴上，孝莊太后圍坐在一群晚輩中間，康熙因為厄魯特蒙古噶爾丹的再次叛亂心煩不已。胤褆走到孝莊面前，“老祖宗，昇平暑最近有了一出新戲您看了沒有？”

“講的什么？”

“講的一個江南的女子男扮女裝去高門大戶做客，被一位公子誤傷，后來兩人相知相愛，卻被世俗拆散了。”

“聽著怪新鮮，比整日聽武松打虎，大鬧天宮文雅多了。”

“老祖宗，那我讓她們來演吧？”

“好。”

臺上咿咿呀呀唱著，孝莊聽的正感傷兩人的生離，胤褆道，“老祖宗，如果世上真有這樣癡情的人，你說應該成全他們嘛？”

“該呀……”

“回老祖宗，戲文里的都是真的，里面的公子是我，里面的高門大戶就是我舅舅明珠府里。”

孝莊笑道，“好你個鬼精的猴兒拿戲來說事。”

“曾孫自幼在南書房讀書“舜不告而娶，為無后也。君子以為猶告也。”的道理自然明白，如今想要求得老祖宗、皇阿瑪和額娘的同意。”

惠妃冷然道，“未經父母同意與外男私定終身，可見這女子品行有虧。”

“回額娘，是兒臣……情不自禁……要了她。”

孝莊抿嘴笑道，“這猴兒怕我們不同意分明是先斬后奏了。”孝莊對康熙道，“這漢人女子向來把名節看的比命還重要，可見她是豁出去一定要跟了胤褆的。只是不知這猴兒怎么這樣急，偏挑你皇阿瑪最心煩的時候說？”

“她最近茶飯不思，又吐的厲害。怕是已有了身孕了。便再也等不得了……”

“這是天大的好事，皇帝、惠妃你們說呢？”

“一切都聽皇祖母安排。”

“哪天把她帶宮里來讓我們都瞧瞧，既有些身孕就不要薄待了人家。能為愛新覺羅家開枝散葉也是她的功勞。”

“是，老祖宗。”

孝莊笑道，“愛新覺羅家快要五世同堂了。”

眾人皆拜道，“恭賀老祖宗。”

孝莊道，“免了，你們各自玩鬧去吧。”

如玉臨窗而立看著外面的煙火，忐忑地等著胤褆的消息，胤褆急匆匆推門而入道，

“如玉，皇阿瑪、我額娘同意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歡喜。”

溫如玉擔憂的神色轉為歡喜，跑進胤褆懷里，“胤褆……”

胤褆抱著溫如玉打轉，暖日春晝的房里歡聲笑語。

胤褆看著溫如玉，挑了挑眉正經說道，“我今日犯了欺君之罪，如玉，只有你能救我。”

溫如玉惶恐地抬起頭，胤褆道，“為了讓他們同意讓我娶你，我只好說……你有了我的骨肉。你說這算不算欺君？”溫如玉一時不好分辨真假，自顧坐了，胤褆站在她身后道，

“太皇太后說，“她能為愛新覺羅家開枝散葉也是她的功勞，其他就不予追究了。””

胤褆只見溫如玉的脖頸處露肌膚雪膩生香，俯身甜膩低語，“你是不是該立個功勞救為夫一次。”

溫如玉低眉含羞，“非禮勿言。”

胤褆一把打橫抱起溫如玉進入內臥，溫如玉唬的忙伸出雙手環住胤褆，胤褆俯身親了下來……

屋外鞭炮三三兩兩響起來，胤褆問道，“幾更天了？”

“回主子，三更了。”胤褆坐起身來，溫如玉也醒了。

“我去宮里請安，天還早，你再睡會。”

溫如玉替胤褆穿起衣裳，胤褆道，“何必累著自己。”

“我想為你做這些。”溫如玉替胤褆系著領口的盤扣，見胤褆朝服下擺有些褶皺蹲下身來整理。

“早些回來。”溫如玉叮囑道，替胤褆帶上朝珠。

胤褆萬般柔情蜜意涌上心頭，柔聲道，“是，福晉。”胤褆記起在納蘭府時，如玉也是這樣盤著發髻，偶然莞爾一笑，如今所求皆所愿，惟愿時光清淺、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