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漫看她點不透的樣子,準備下點猛藥“溫凱的媽媽一直希望我們結婚。”張小玉沒什么反應,倒是溫凱被飯嗆著了。張小玉把紙巾盒推給溫凱。溫凱擦了擦嘴接著吃飯。
宮漫給了溫凱一個白眼,真是扶不上墻。“我的父母也很喜歡溫凱。我們……”
張小玉看著拼命在編詞的宮漫終于笑了幾聲。宮漫沒懂這個笑是什么意思。
“好了,一會涼了,都是你愛吃的。”張小玉笑著對宮漫說道。
宮漫突然愣住了,才注意到這些菜,是她吃過的,在高芊芊的家里。又發現張小玉沒有給自己盛飯。
“你,你是……”宮漫瞪大眼睛看著張小玉,張小玉只是溫和的笑著。她又看看溫凱,溫凱還是埋頭吃飯。張小玉點點頭。意思是他知道。
宮漫知道張小玉是故意逗她,松了一口氣,也不計較,也吃了起來。
“開車了嗎?”小玉收拾好廚房,出來問宮漫。
“沒有?!?
“那我送你?!?
溫凱突然站起來,很不情愿的樣子。
張小玉摸了摸溫凱的臉,“早點睡吧?!?
溫凱拉著小玉不讓她走?!拔疫€得回酒吧。還有事要處理?!毙∮癜矒嶂@個粘人的小奶狗。
小玉上了車,變回沖子,又把褲子穿上了。宮漫眼睛都不眨的看著嬌小的張小玉,在她面前變成一個壯漢。“看夠了嗎?”沖子說道。
“好帥?!睂m漫驚艷的說道。
“收起你的口水。”沖子笑著搖頭。
“比吳一凡帥?!睂m漫還是一直盯著沖子。
“你喜歡這款的?!?
“嗯?!睂m漫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著沖子。
“你家怎么走。”沖子問道。
“我想去你家?!睂m漫色迷迷的看著沖子。
“別鬧了,我一會真有事。先送你回去?!?
“你有什么事?”
“我在酒吧工作,得回去處理點工作?!?
“我沒去過酒吧,我想去?!睂m漫懇求著。
“那個地方魚龍混雜的,早點回家,聽話。告訴我,你家怎么走。”
“不是有你嗎,讓我去一次吧,求你?!睂m漫開始撒嬌。
沖子見她是鐵了心不打算說地址,“好,你保證到了不亂走,聽我話。”
“聽聽聽?!睂m漫開心的不得了。
沖子帶著宮漫進了酒吧,經過的人都跟沖子打招呼,“沖哥?!薄皼_哥。”
沖子只是點點頭,朝強子那邊走去。宮漫覺得沖子好有范,帥爆了,一臉花癡樣。
強子看到沖子回來,立刻跑過來,在沖子耳邊說了幾句話。
“索子,過來,照顧這位宮小姐?!睕_子把宮漫交給了索子。然后跟強子走了。
“宮小姐這邊請?!彼髯訋m漫到了吧臺。
“闖哥,沖哥的朋友,讓我照顧一下?!?
閆闖看到宮漫,眼前一亮。他做調酒師好多年了,每天見的女人,不是出來做的,就是來找一夜情的,都穿的暴露魅惑。這位宮小姐,一身高貴的洋裝,氣度不凡,就像電視里的名緩。沖子今年是怎么了,交的朋友都是什么檔位的。
“宮,宮小姐,想喝點什么?”閆闖小心的尋問。
“闖哥,你照看一下,我去看看沖哥那要不要幫忙。”
“好好,去去?!遍Z闖的眼睛沒有離開過宮漫。
“宮小姐,是沖子的朋友?沒聽他提過。”
“認識好多年了?!?
好多年了?閆闖從小跟沖子一起長大,又一起工作,他認識誰,怎么會他會不知道。為什么最近沖子認識的人,他都不知道,又好像一下子多了很多朋友,個個都像舊識。
“闖哥是嗎?”
“啊,叫我閆闖就行?!?
“沖哥,在這工作多久了?”
“兩個多月了?!?
“他平時都做什么呀?”
“就是看著場子?!?
“每晚都在這嗎?”
“啊?!?
宮漫一直不停看向沖子離開的地方,等著他早點回來。
閆闖心里奇怪,這個宮小姐說是認識沖子好幾年了,現在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樣。
閆闖給宮小姐調了好幾杯酒,都是自己的得意之做。宮漫心情很好,也沒有任何防備,喝了好幾杯酒。知道沖子在,一點都不擔心自己會喝醉。這種調制酒,混著喝很快就上頭了。
沖子忙完回來看見吧臺的宮漫,有些姿態不對,急步走了過來。“怎么了?”
宮漫看到沖子的臉,加上醉的有些恍惚,立刻抱著著沖子,呵呵的傻笑。沖子摟著她,看著閆闖。“你給他喝酒了?”沖子感覺到宮漫血液中的酒精的含量,還有心率的情況,知道她已經醉了。
“喝了幾杯?”閆闖看著摟在一起的兩人,有點不舒服??上胂霙_子是彎的,又釋懷了。
“胡鬧!”沖子抱起宮漫走出了酒吧,把她放到車上,才想起來,她沒說自己家在哪。看了看表,時間很晚了也不方便打電話給溫凱問。只能把她抱回自己家。
家里魏強還睡在沖子的床上。沒辦法只能把人放到閆闖的床上。她這樣沒人照顧也不行。交待強子今天不去了,讓他先盯著,晚上在閆闖的房間照看著宮漫。
早上,沖子照例給全家做早餐,奶奶吃完要去遛彎,魏強要去事務所,閆闖要補覺。大家安靜的吃著飯,突然宮漫從閆闖的房間走了出來。只穿著沖子的襯衫。魏強看到宮漫,又看看閆闖和沖子,閆闖也一臉驚訝。奶奶從來沒在家里見過姑娘,也是非常驚訝?!斑@是誰家的姑娘?”
沖子看了看宮漫,“奶奶,她叫宮漫,她是……”
“我是沖子的女朋友。”宮漫自己介紹到。
奶奶一聽,高興壞了,“沖子交女朋友了,呵呵,多好一姑娘?!睒返难蹨I都打轉了。
沖子卻沒反應收拾著東西。魏強卻好奇的看著沖子。
“自封的?!睕_子解釋到。
閆闖卻很驚訝,什么情況。沖子不是和魏強,溫凱嗎,不是出柜了嗎?怎么冒出個女朋友。
奶奶卻跑回了屋,拿了個小布包出來,遞給了宮漫。
宮漫還有宿醉,坐在餐桌上打著頭??吹侥棠探o的布包,也沒多想,接過來打開一看,是一個純金的小耳環??瓷先ブ挥袔卓恕m漫當然明白奶奶的意思,看著沖子不知道如何應對。沖子,轉過臉去。他不想流淚,可怎么忍得住。奶奶每天天沒亮去撿東西,幾毛幾毛的攢的錢,以前還要貼補沖子,是怎樣才攢出這樣一副耳環。如果她知道自己唯一的親人已經不在了。魏強知道沖子的心有多軟。起身本想抱著他,可覺得不合適,只是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沖子擦掉眼淚,轉過身,走到宮漫身前,蹲下身看著宮漫。宮漫點了點頭。沖子摘下宮漫的耳釘,把奶奶的金耳環,小心的給宮漫帶上了。然后把宮漫抱在懷里。宮漫懂事的回抱著他。奶奶樂的每條皺紋都舒展開了。
飯后,沖子送了宮漫回家,一路上沒有說話。宮漫看著沖子,想著幾年前的更衣室,是她第一次見他吧。她還差點掐死自己。他有時候像個惡魔,有時候像個天使,兇狠起來殘暴無比,柔軟起來讓人心痛無比。她是那么極致的活著,讓人怕到魂飛魄散,又讓人念到魂牽夢繞。
沖子知道宮漫的視線一直在他身上,看了她一眼。“如果有時間,可不可以……”
“可以?!睂m漫爽快的答應了。
“我還沒說。”
“我會常去陪陪奶奶?!?
“她,活不過今年?!睕_子克制著自己的脆弱。
“明白?!?
宮漫下了車,正往家走去?!皩m漫?!睕_子叫住她。
宮漫回頭看著他。
沖子低頭想了一下又抬起頭?!皩Σ黄??!薄澳翘靽樀侥?,讓你害怕這么多年。”
宮漫忍著淚,她真的怕了很多年,那個件事讓她很長一段時間都噩夢纏身。宮漫無聲的淚水說明了她有多委屈?!拔液苄疫\能聽到你的道歉??筛哕奋?,卻沒這個機會了。”她也很想跟高芊芊說聲對不起。
總要接著活著,總要面對即將到來的悲傷,和自己親手書寫的悲傷。有太多的恨占滿了自己的心,讓他已經忘記自己有多渴望愛。多需要愛。沖子感覺到自己的內心里另一個自己在慢慢復活。被這些可愛的人慢慢喚醒了。
魏強下了班,看到陳昊在等他,表情十分嚴肅?!霸趺戳耍俊蔽簭娮叩剿砬?。
陳昊抬起頭,表情很怪,眼睛刺紅,像幾天沒睡一樣。魏強知道有大事,拍了拍他的手臂,“上車說?!?
陳昊遞了一個文件袋給魏強。魏強接過文件,打開看著,神色越來越驚恐,看完唇色已經雪白。死死攥著文件?!安皇撬??!薄安皇撬??!蔽簭娨槐楸纫槐榭隙ǖ恼f道。
“我們去了麗華會所,她在那找到安警官的外套,上面有一塊血漬。是龍哥一個手下的,他供出是一個叫三爺的人,帶走了安得。警方花了大量的警力和時間在找這個三爺,現在,這個三爺死了?!?
“不是她?!蔽簭娺€是重復著這句話。
“我也希望不是,可這是誰?有誰能……”
“不是她?!蔽簭娭皇且恢敝貜瓦@句話。陳昊也沉默了。
楊國帆,外號“三爺”。內臟碎成肉醬,肋骨無損傷。死前無搏斗。
“沒人會這樣死去,法醫說,內臟成了一團醬。尸檢的時候,一刀下去,流了一地?!标愱徽f不下去看向窗外。
“不是她?!蔽簭妶猿种?。
“那是誰,你告訴我,你接手的刑事案件還少嗎?”陳昊不知道魏強是真的有證據說明不是她,還是在安慰自己。
“去找她,當面問?!蔽簭娖疖囅蚓瓢砷_去。
“如果是她,你會怎樣?”陳昊問道。
魏強不知道,但是他就是相信不是她。
溫凱這天自己來了酒吧,坐在吧臺和沖子肩挨著肩。兩人笑的很溫馨,也不在呼別人的眼光。
魏強走過去,每一步都很艱難。溫凱注音到魏強過來了,“來了?!贝蛄藗€招呼,又看了看后面的陳昊。沒打招呼。溫凱很看不上他。
“下班了,先回家吃飯吧?!睕_子對魏強說道,然后發現他表情不對,看看陳昊,也很嚴肅。
“強子。”強子立刻跑了過來。半彎著腰等著沖哥吩咐?!伴_個包。”
然后回頭笑著看著溫凱,在他的下巴上勾了一下。“等我一會?!睖貏P甜蜜的笑著點頭。
沖子和兩人一起進了包??催@兩人的死樣就知道有事。“說吧,怎么了?”沖子也嚴肅起來。
魏強把文件給了沖子。沖子波瀾不驚的看完文件里的內容。然后伸展手臂靠在沙發上看著天花板。兩人也不急著問,只是看著他。沖子想了一會,又坐回來,嚴肅的看著兩人。“我要看尸體?!睕_子把眼神放在陳昊身上。
“我沒有資格。”
“誰有?”沖子問。
“你想怎么做?”
沖子沒回答,看著他。陳昊也不想是她做的,可是警方解釋不了尸體。只有她去也許能發現什么。
陳昊大概猜出他要干什么,“什么時候?”
“現在?!睕_子肯定的說。
陳昊出去打了一個電話。
“回去吃飯,然后睡覺?!睕_子對魏強說道。
魏強沒有堅持,也沒有問什么,乖乖的回了家。他知道不是她,她不會再騙自己,魏強很清楚自己在他心中的位置。
魏強沒有直接出酒吧,叫了吧臺的溫凱?!八裢碛惺?,跟我回去吧,去他的住處。”
溫凱很不舍,可是知道他有事做也不打擾,跟魏強去了沖子家。
沖子和陳昊靜靜的坐在包間,誰也不講話,靜靜的等人。一個多鐘頭,強子帶了一個人進來。
“陳教授,怎么約我在這,局里事特別多,我時間不多。”一個穿著便服卻掩不住一身正氣的警官進了包間。他看了一眼坐著的沖子,皺了下眉。又看向陳昊。陳昊起身給他讓了一個坐。沖子一動沒動,只是靜靜的看著。陳昊也沒介紹。沖子站起身走到那警官面前,那人抬頭看著沖子一臉不解。沖子的手在這人面前一揮。他就向后倒了下去。陳昊趕緊扶住,再輕輕放下他。“這么簡單粗暴嗎?他沒事吧?”
沖子開始扒他的衣服?!耙环N動物的體味,大約會昏迷三四個小時。還會做個春夢。”
沖子當著陳昊的面脫光了衣服,抓了一把這人的頭發,然后變成他穿上他的衣服。再把自己的衣服整齊的放在一邊。拿了一個毛毯包著裸體的警官,把他放在沙發后面。和陳昊出了門。
鎖了包間。然后發了信息給強子。“不準任何人進包間?!?
兩人去了警局。
“你叫張義?!标愱惶嵝阉F在的身份。
“嗯?!?
到了警局。明著是張義要求帶陳昊去看尸體。其實是陳昊帶著他。一路有人跟張義打招呼,張義也沒有理。陳昊在跟每個人點頭,似乎都認識陳昊。整個警局都非常忙。已經很晚了,所有人還在忽忽走來走去,忙著工作。
進了停尸間。張義一個眼神,其它人都出去了。只有陳昊和張義兩人。陳昊其實沒真的見過尸體,不敢太靠近。張義上前打開袋子??戳藥追昼?。陳昊也不打擾他。張義伸手摸了摸已經縫合的胸口。然后拉上袋子。帶著陳昊出了警局。
“怎么樣?”上了車,陳昊迫不及待的問他。
“內功。”沖子說道。
“什么?”武俠小說嗎。
“震碎的。”
“真有人會內功?!?
“有,但沒有這么大的內力。”
“什么意思?”
“我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沖子嚴肅的說道。
“同類?”如果滿世界都是這種殺人犯,那還要警察有什么用。
“不用怕,低等的?!睕_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