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芊芊……”還沒反應過來，高芊芊上前扯掉他下身的毛巾圍在了自己身上。陳昊嚇的趕緊拿個靠枕按住下面。“你，你，怎么進來的。”陳昊家是19樓。這怎么可能。

高芊芊圍好毛巾走到廚房拿了一瓶酒，坐在沙發另一邊，打開酒瓶一飲而盡。

“聊聊？”高芊芊冷冷的提議。

高芊芊散著頭發，只圍條毛巾，光著腳。陳昊又看看自己只有一個抱枕。這么聊天嗎？

“或者你想玩蹦極。裸跳。”高芊芊看他沒反應，很不耐煩的催促。

“聊什么？”陳昊很恐高，十個男的九個恐高。他決不想再被高芊芊吊在窗外。

“找魏強干什么？就為了告狀這么幼稚？”

“你干過什么，還用我說嗎？”

“我干過什么。”高芊芊理直氣壯的看著陳昊。

“你……”陳昊想到自己的此刻的處境，這沒法聊天。

“去穿衣服，我等你。”

陳昊拿了兩個抱枕前后擋著，趕緊跑回了房間。陳昊很認真的穿戴整齊。回到客廳高芊芊還是圍著毛巾，又拿了兩瓶酒，已經喝了一瓶。

陳昊小心的坐到對面。高芊芊看他穿的非常整齊，襯衫扣了所有扣子，腰帶也扎的緊緊身的。“你穿這么緊，是怕我先奸后殺嗎？”

陳昊也覺得不太舒服，解了領口的扣子。“果然是你，陸奎死的當晚，家里的酒……”

“我喝的。”

“為什么？”

“想喝。”

“我有個疑問，73年的……”

“是我。”

“那已經過去四十年了，怎么可能是你？”

“不只73年，我在咸豐年間就大開殺戒了。”高芊芊拿著酒瓶平靜的說著。

“怎么可能，人怎么可能活那么久？你到底是誰？”陳昊此刻覺得不是高芊芊瘋了，就是自己瘋了。

高芊芊看著他，知道他不信，變回了張小玉。陳昊看到張小玉，嚇的臉氣慘白。“不可能，不可能。你到底是什么？怎么會這樣。”高芊芊為了讓她更快接受。變了一個大鱷魚頭，還舔了他一下。陳昊看到鱷魚頭的一刻已經完全石化。

“還想看變什么？”高芊芊嚴肅的問。

陳昊一時不知道如任進行跨物種交談。緩了好一會。高芊芊慢慢喝著酒等著他的三魂七魄歸位。

“你，你不是高芊芊？當年我就發現了，你的字跡變了。”

“嗯。”

“那真的高芊芊呢？”

“死了？”

“你殺了她？”高芊芊白了他一眼。

“周昕同殺的。”

“那周昕同……”

“我殺的。”

“周昕同”陣昊回憶了一下。“周昕同的死因是顱腦粉碎。”

“高芊芊死于顱腦摔傷。”

“所以，所以，那陸奎，是為什么？還有那些人？”

“都不是什么好人，順手的。”

“你這么多年頻繁殺人，你，”

“哪有頻繁，偶爾。”

“那你為什么要折磨他們？你把他們都……”

“一點，個人小癖好。”

“你就不怕，”陳昊想說被抓。這樣的東西，誰能抓得住。“可你也不能，不能隨便殺人。”

“已經殺了。”

陳昊低下頭，他不知道還能聊什么，他花了很長時間找這些案卷，研究它。這么容易就解開了。現在也抓不了她，也拿她沒辦法。

“沒問題了？”高芊芊看他半天不出聲。

“那到我了。”高芊芊向陳昊走過去。陳昊嚇的拼命往后靠。快鉆進沙發的靠背了。高芊芊的膝蓋跪在陳昊兩腿中間的沙發上。手支著靠背，頭發掉在陳昊的肩膀上。陳昊的臉和高芊芊非常的近。卻一動不敢動。高芊芊的腿向前動了一下，正好頂在陳昊的關鍵位置。陳昊臉一紅，想別過臉，撞在了高芊芊的頭發上，只能轉回來，低頭又看到高芊芊豐滿的胸線，現在看哪都不對。“你知道我的癖好，喜歡把人吊起來，把有些東西塞進食道里，再撕掉腿上的肉，然后花數個小時，看你的血流干而死。”高芊芊故意用腿頂了頂他，然后抬起他的下巴看著自己。“要不換個玩法，給老同學個面子，不如讓你想個有創意的。”

“你殺了我，不怕魏強知道嗎？”

“喲，心理學沒白學。呵呵。”高芊芊笑了出來，放開陳昊，走到廚房又拿了兩瓶酒。“我盡量不殺人了。”

“什么叫盡量？”

“反正不是特殊情況，不殺人了。”

“還有別再去魏強那叨叨叨，我要是日子不好過，那就只能天天晚上找你蹦極。”說完又喝光了兩瓶酒，走到窗口飛了出去。速度太快，陳昊只看見毛巾落地，人就沒了。

回來的時候，天快亮了，一進屋就被魏強抓個正著。魏強氣呼呼的坐在床頭，手里拿著她的睡衣。陳芊芊過去搶睡衣，魏強不松手，突的站起來，怒瞪著她。瞪了一會覺得不對勁，臉一紅轉過去了。陳芊芊趕緊穿上衣服。“就溜達一會，生什么氣嘛。”

“我多怕你一生氣出去又出什么事，多怕你飛出去，再也不回來。”

“以后留個信息再走。我以為回來的時候，你也不一定醒。”

“去哪了？”

見高芊芊半天不回話，轉過身看著她，看那心虛的表情就知道又去惹事了。

“你……”魏強一皺眉剛要發。

“我沒怎么他，就是聊聊。”

“這樣聊的。”魏強指了指窗口，意思是她飛回來的樣子。

“是，過程不太和諧，但結果是和諧的。”

“你，”

“唉呀，你管這么嚴，不怕我叛逆呀。”

“睡一會吧，天快亮了，還得上班呢，我抱著你睡。不跑了。”高芊芊把魏強按到床上。

魏強看看躺在旁邊的高芊芊，想起她剛才的樣子。“你還是去窗邊坐著，我自己睡。”

“不喜歡我這樣，那我變水獺。”

“立刻給我滾遠點。”

高芊芊從陳昊家走了之后，陳昊久久不能平靜，呆坐在沙發到天亮。他想不明白，要怎么辦，這不在他的認知里，報警也沒用，沒有一條刑法是適用與野生動物的。他追查了這么久的連環殺手，最后不知道是個鱷魚精，還是女鬼，就任由這個危險兇殘的東西滿世界跑嗎。

魏強下了班，一出公司的大樓，就看見陳昊在那里等他，他最近工作也不少，真的不想理這個人。裝作沒看見他去停車場取車。陳昊今天一定要跟他談談，厚著臉皮鉆進了副駕駛。

“下去。”魏強命令他。

“你知道昨天晚上高芊芊……”

“活該，下車。”

陳昊扎上了安全帶，他一定要跟魏強談談。

“高芊芊能聞到你的味道，要是發現你上過我的車……”魏強警告的看著陳昊。

陳昊立刻下了車，他很怕高芊芊，下了車還是不死心，“魏強，她太危險，不能任由她這樣，魏強，魏強”

魏強開車絕塵面而，一個字都不想聽他說。

“早知道我干嘛買兩臺車。”高芊芊坐在副駕駛，看著魏強。魏強又來接她下班，在幾個女同事無比羨慕的目光中上了車。

“陳昊坐過你的車？那小子臉皮是防彈背心改裝的嗎？”

“別再去找他，隨便他。”魏強也沒辦法。只想躲開他。

高芊芊也不想找他，嚇也嚇過了，還能怎么辦，就算沒有魏強的警告，她也不會殺他的。

“你的同事，嗯，”高芊芊猶豫一會。“你同事有沒有單身的？”

魏強打量一下高芊芊“干嘛？”沒明白她想干什么。

“我的同事，想認識一下。”

“不知道，沒留意。”魏強想了一下，“我回頭問問。”

高芊芊的電話響了，“芊芊，晚上一起吃飯有空嗎？”

高芊芊看向魏強，“沈南說晚上一起吃飯。”

魏強點了點頭。

“哪里？”高芊芊問。

“一會發位置給你。”沈南說道。

是一家東北的菜館，門面不大，里面幾乎坐滿了。

“芊芊，這里的菜碼大。”沈南開心的把菜單給高芊芊。

高芊芊點了肺片，心肝拼盤。魏強點了很多牛肉還有白酒。魏強和沈南開車酒是給高芊芊一個人點的。

“好幾天沒見你了？”高芊芊笑著看沈南。

“我公司忙。你呢那家公司怎么樣。”

“挺好的，同事都很八卦。”

“我就喜歡八卦的同事，要不一天多無聊。”

“那倒是，她們一個頂八個，好熱鬧。”

沈南呵呵的笑著。

“我們公司被收購，過幾天就交接了。”高芊芊說道。

“我聽說了，是上市公司。”

“你都聽說了，我還是同事告訴的。”

“你們公司有帥哥嗎？”高芊芊問沈南，又故意看看魏強。

“有幾個還能看的。”沈南一臉勉強的樣子。

“你干嘛這個表情，他們惡心著你了。”

“有點，你呢，你們公司有嗎？”

“哇，那可恐怖了，有個同事說公司小吳總非常帥，我們去看了。你還記得咱們高中時候的二班的，廖輝嗎？一個種類。”

沈南笑的不行，“那樣算帥，你們公司好慘那。要不辭職吧。”

魏強慢慢吃著也不插話，兩個女生一頓飯沒停過。這樣的高芊芊他才能更安心。

“剛才吃飯，怎么一句話不說。”回家的路上，高芊芊問魏強。

“說什么，帥哥嗎，我們事務所有很多，要不你辭職過來。”

“不去，你就想盯著我。”

“沈南從高中就天天跟著你。你就沒想過自己的終身大事。”

“我心思都在你身上，哪有空想別的。”魏強瞪了她一眼。

“這些年，我多安分。你知足吧。”

早上魏強照常送了高芊芊上班，肖丹站在大門口等她進來，很不高興的盯著高芊芊。“不用一早上給我這個奔喪的表情吧。我給你問了。”

“怎么樣？”

“他說留意著。”

“下午茶，隨便點。”肖丹抱著高芊芊，蛇一樣的扭著。“你太好了。”

“噗呲，噗呲。”龔娜跑過來，打斷了纏在一起的兩個人。

“重磅消息，一會就交接，新老板帶團隊過來。”龔娜一臉興奮的說著。

“主要還是接管你們設計部，我們人事沒什么變動。”肖丹很平靜的說，一點沒覺得是件值得興奮的事，因為高芊芊剛剛給了她一個更值得高興的消息。。

肖丹對這事沒興趣，給誰打工都一樣。“芊芊，你怎么還是這個包，讓你男朋友換一個。”

肖丹看見芊芊這包快背一個月了。芊芊平時的樣子，也不像缺錢那。

芊芊看看自己的包，最近哪有心思管這些，家里那個那么難哄。

“咱們門店那邊，有家店要轉讓，在打折，晚上去看看。”龔娜說道。

“你怎么樣，男朋友還來接你，能去嗎？”

“不知道。”高芊芊嘆了口氣。

“唉喲喲，唉喲喲，有男朋友接，還在這嘆氣。我不想再跟這個人說話。”龔娜故作生氣的走了。

“芊芊，我發現你也不帶首飾，咱們公司是做珠寶的。太不應景了吧。”

高芊芊沒接話，那些對她來說太麻煩，不方便隨時起飛。

“你想好下午茶吃什么了嗎？”肖財丹殷勤的問道。

“還沒到九點，姐姐。”

“各位同事。”人事經理來了工作間拍著手。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這位是總公司調來的新的人事經理。”

“各位好，任寶佳，以后還需要大家的協作。”一個氣場很足的人事經理。精致的手飾，時尚的穿著，出場幾分鐘，整個工作間都是她的名牌香水的味道。聞的出，是私人定制的。非常稱她氣質。

“任經理好。”

每個人都有了新的工作安排，肖丹已經忙的沒有時間吃下午茶了，玩笑歸玩笑，飯碗還是最重要的。多大的工作量對于高芊芊都很容易，一百多年的日日夜夜，她都用來看書了，早就過目不忘，一目幾十行了。整理資料對她來說很容易。她故意跟著普通人的節奏，慢慢的工作著。

“啊呀，快累死了。”肖丹轉著自己的脖子，“可算下班了，工作這么久，從來沒這么累過。”高芊芊走過來幫他捏了兩下，“唉，啊，對，行啊你。在家也這么給男朋友捏的？”肖丹邊享受邊調侃她。高芊芊確實經常幫魏強捏一下。想想兩個人真像過了幾十年的老伴。自己是老的，可魏強是年輕的，天天為了看著她，都沒有自己的業余生活了。

“我先走了，先回家洗個澡。”肖丹猜到高芊芊是有人接的，沒等她自己先走了。

高芊芊出了公司的門，沒有看到魏強的車。打開定位，他還在公司。也行他工作忙忘了。回到停車場，自己的車一層灰，有一個星期沒開了。給魏強留了一個信息。“我自己回家了。”

魏強看了一眼手機，坐在車里猶豫著。陳昊下午打電話找他，要請魏強去他家聊聊。看來他根本不想放棄。魏強想了一會，決定去陳昊家，好好談談。

到了陳昊家。

“喝點什么？”陳昊問魏強。

“水。”

陳昊把水放在桌上。其實也不知道要從哪說起。思考了半天。

“你知道她不是高芊芊，為什么還……”

“跟你有關系嗎？”魏強重重的放下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