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就看到沈南來接機。沈南家在上海。“帶你們吃上海的小吃?！鄙蚰贤熘哕奋芬宦飞险f個不停，看上去盡情極好。。

“怎么樣，吃的慣上海菜嗎？”沈南點了一桌的菜尋問他們。

“很好，就是，菜碼太小了?！备哕奋房粗敲葱〉囊坏坏?。這個在北方，也就算是贈品。

“你沒吃飽嗎，那再點?！?

“不用了，她是吃不飽的?！蔽簭娖鹕硪ソY賬。

“必須我請，這是我的地盤。”沈南堅持結了賬。

“芊芊，你們住哪？”沈南問道。

高芊芊拿出手機，高朋的微信上有地址。“這個地方?！?

“是離我家不遠？”沈南看了地址非常高興。

“我們先回去放下行李?！蔽簭娞嶙h。

“你去送行李，我想再逛逛?！备哕奋穼ι虾３錆M好奇。因為上次在上海，還是七十多年前。

“我陪你?！鄙蚰习褨|西給了魏強，站到高芊芊旁邊。

高芊芊看著魏強，給魏強一個眼神，有沈南你總放心了吧。

魏強坐了一天飛機，確實很累了，他是人類，熬不過高芊芊，只能自己送行李和自己先回住處。

“芊芊，你想去哪？”沈南問道。

“先買車。”

“好?！?

沈南陪著高芊芊去選了車，沈南的車，是紅色的寶馬。高芊芊什么車都可以，畢竟她的主要交通工具是自己。沈南知道她要給魏強選。

“這個吧，舒服，省油，又低調?！鄙蚰线x中了一款車。

工作人員馬上過來介紹一遍。“兩臺。開到這個地址?！?

“不用試駕嗎？”工作人員熱心的提醒。

“沒時間?！备哕奋废肴タ纯袋S埔江，不想浪費時間。

工作人員十分高興，5分鐘賣兩臺，還是全款。

沈南帶著她去了江邊，高芊芊坐在長椅上，看著江水。一切都不同了。

“來過上海嗎？”沈南看她好像有很多回憶的樣子。

“來過?！?

“什么時候？”

“很久，很久以前?！?

“哈哈，你要講睡前故事嗎？”

看了黃埔江，兩人逛街買了一大包東西。魏強在家看著電視。聽到車聲，就先開了門，站在門口等著。

“回來了?！蔽簭娊舆^后備箱的東西。

“餓了嗎？”高芊芊問道。

“餓。”魏強有點抱怨的說。

“我得回去了?！鄙蚰戏畔聳|西準備走。

“我送你?！蔽簭娭捞旌诹?，也不方便留人。

“不用，非常近。我還要開車?！?

魏強送她出了門。

“都去哪了？”回看著高芊芊在收拾東西，好像很興。

“去了江邊，逛街。那車怎么樣？”

“嗯。你很喜歡這里嗎？“

“有很多回憶。物事人非了?！被氐揭粋€熟悉的地方，發現根本不是同一個地方了。

“在這，有相好的?！蔽簭妴柕?。

“很多。就是沒活的了?！备哕奋吠Ｏ铝耸稚系膭幼鳌Ｏ胂胨麄內绻麤]死，也應該有一百多歲了。

魏強知道她想起了不開心的事。走過去從后面抱著她。“我還活著。但是如果再不吃飯，就不一定了。”

魏強煮了碗面，給高芊芊的桌面放了兩瓶乙醇?！捌鋵嵞阃灭B活的，乙醇非常便宜?！?

“你什么時候入職？”高芊芊喝著乙醇問魏強。

“周一。”

“我也不想喝這個，你要當大律師了，以后能讓我喝得起好酒嗎？”

魏強馬上起身走過去，“你不想喝，我以為你逛一天很累，需要這個。那喝酒吧?！逼鹕頊蕚淠镁?。高芊芊抓住他。“逗你那。”

魏強收掉了空瓶，想了想，這個應該不好喝。

早上，高芊芊做了早餐給魏強，反正她是不用睡覺的。魏強看只有自己的?！霸趺床蛔鲎约??！?

“只有我們，沒必要吧?！备哕奋返囊馑迹瑳]必要假裝吃飯。

“你怎么穿這樣。”魏強看著高芊芊，穿的正裝很奇怪。

“我也上班。”

高芊芊穿的很清爽簡單。以前的高芊芊很喜歡手飾，假睫毛，假發片?，F在的高芊芊妝都不化。她說隨時變身，東西都丟了，很麻煩。她除了手機，什么都不帶，手機是和魏強的互相定位的。

高芊芊還是帶了個簡單的包，雖然里面只有手機和身份證。

“你要哪個？”高芊芊拿著兩個車鎖匙，讓魏強選。

“有區別嗎？”一樣的車，有什么可選的。魏強隨便拿了一個。

入職的第一天，終于有種解放的感覺，因為沒有魏強天天管著她，也沒有陰魂不散的成佳。

“這是新來我們人事部的同事，高芊芊。”人事經理介紹著高芊芊。

高芊芊并不高調，穿著得體，人漂亮，沒有化妝，沒有過份的香水味。全身上下，也沒有帶什么名牌的東西那么招搖，也沒有一付什么都不懂的樣子。有自信，大大方方的。更不像一些剛畢業的大學生那樣特別拼，讓同事很有壓力?？傊谝挥∠嗍钟H民，簡單。同事們都沒有太多距離感，都很喜歡這個高芊芊。

“芊芊，你要小心那個王經理。”

“怎么了？”高芊芊知道這是要聊八卦的節奏。

“咸豬手。”

“呵呵，有多咸?！?

“公司有點姿色的，都被他騷擾過。”

“那怎么還沒被開除??？”

“他管后勤，公司的福利，他說了算?！?

肖丹，坐在高芊芊對面，每天講八卦給高芊芊聽，基本把公司所有人的情況，都介紹了一遍。

“芊芊，芊芊?！毙さひ荒樇鼻械臉?。

芊芊抬頭看她，肖丹眼睛不停的使勁。高芊芊朝她示意的方向看過去，正好看見，王經理的手在一位正在打水的女同事屁股上懸著。

高芊芊立刻站起來，拿起旁邊劉姐剛煮開的花茶。一壺滾開的水全部澆在王經理的手上。整個辦公室都是王經理的嚎叫聲。還有茶香味。肖丹的嘴嚇成了“O”形。

“王經理，你怎么樣，你的手怎么突然伸過來。我一點準備都沒有。”高芊芊大聲的解釋。辦公室的人都跑過來看情況。王經理被送去醫院，重度燙傷，會留一大片疤。

高芊芊被人事經理叫到辦公室?！澳阍趺椿厥?，還沒轉正，不想干了?！?

“經理，真是意外，茶水間有監控，是王經理突然把手擋在前面。”

“不用看監控了，王經理說了，你不是故意的。以后干什么，穩當點，年輕人就是毛毛躁躁的?！?

“是，經理。”

經理擺了擺手。

高芊芊剛回坐位，“芊芊?！毙さぴ陂T口使眼神，意思是樓梯間密談。

“怎么了？”

“芊芊，你真夠狠的。哈哈。大快人心?！?

“我不是故意的?！?

“呸，在我這還裝。干的漂亮?！靶さへQ著大拇指。

“晚上設計部的幾個和咱們要去唱歌，一起唄。“

“得先請個假?！?

“唉呀，有男朋友呀，藏的深那?！?

高芊芊沒有否認，也沒承認。

“我晚上和同事出去。你呢？”高芊芊給魏強發了一個信息。

“我也得晚點回去，別惹事。”

“知道了，魏媽媽。”

幾個同事，也就聊聊上司，男朋友?！败奋?，有男朋友嗎？”

“她有?！毙さぬ嫠卮鹆恕?

“條件怎么樣，準備結婚嗎？”

高芊芊搖了搖頭。

“千萬得選好了?！?

高芊芊不太想聊什么，大部分只是聽著大家說。

“我在門口。不用急，我等你?！蔽簭姲l一條信息給芊芊

高芊芊也覺得無聊，不想多待了。“我先走了。”

“不唱了。”肖丹抬頭看著要走的高芊芊。

“改天吧?！?

“我們也走吧”肖丹也覺得差不多了。

“芊芊，你車放公司了吧。你什么方向，一起走？”

“有人來接我。你們先走吧?！?

“喲，有人，男朋友，哪呢，不行，叫過來，介紹一下?！饼從日f什么也不走。

魏強看高芊芊出來了，和幾個人也沒有要散的意思，下了車走了過來。魏強從小就沉穩，學了四年法律，又多了一些深不可測的氣質。站在高芊芊的旁邊，更是一對璧人?！巴叟?，芊芊，你男朋友。難怪你看不上小吳總?！?

“你們好，魏強?！蔽簭娨矝]否認，禮貌的介紹自己。

幾個人見了本尊也不好意思多打擾，都離開了。

高芊芊和魏強也上車準備離開。

“小吳總是誰？”魏強好奇的問芊芊。

“活人。”

“那就好?！?

“怎么想過來接我。”

“忙完，看你的定位在這?！?

“沒吃飯？”高芊芊知道魏強忙起來會不記得吃飯。

“還沒?！?

“去哪吃，家附近的吧?！?

“兩位點什么？”

魏強看著菜單，半天沒有說話?！霸趺戳?？”高芊芊問道。

魏強隨便點了兩個菜。服務員離開后。魏強看著芊芊，“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吃飯嗎？”

“嗯?！?

“芊芊，以前，一定會點肺片，心肝什么的。我小的時候是買來的，生我的那家人，認為我活不了太久。有人說是發育不良，有人說可能肺呀，心呀長的不完整。芊芊從小就要我吃這些，說對身體好。她自己從來不吃，但是一定要看著我吃，必須吃。”

高芊芊不接話，靜靜的聽著。兩個人吃完飯，在小區里慢慢的走著。

“你有想念的人嗎？”魏強問。

“有很多?！?

“人死了，會去哪？”魏強看著遠方問道。

“在活著的人心里。”

魏強停下來，看著小區里的萬家燈火?！坝卸嗌偃四芑钤趧e人心里。”

“你會一直活著，因為我不會死?！备哕奋放牧伺淖约盒呐K的位置。

魏強抱著高芊芊，“這么漫長的人生。你該有多累?！?

魏強今天見到了老同學陳昊。因為公務去了他的辦公室拿資料。陳昊在幫警方處理一些案件。魏強在陳昊的辦公桌上看到了陸奎的卷宗。陳昊高中畢業去英國讀了心理學。正在為警方處理一些特殊案件，做犯罪心理分析。陳昊的分析是：兇手女性，力氣超出常人，童年經歷過極其兇殘的對待。兇手手法熟練，享受死者漫長的痛苦過程。

“怎么，對這個案子感興趣?！标愱豢粗簭娔弥碜诎l呆。

“是啊，很奇怪。我不是故意的，這個違反規定吧。”魏強指著卷宗。這種案件，應該不能隨便什么人看的。

“沒關系，好多年了，懸案。不過很奇怪，這個連環殺手，很多年不出現了?！?

魏強不喜歡連環殺手這個詞。

“你怎么看？”陳昊看出魏強對“連環殺手”的排斥。

“我又不是警察?！?

“你現在是刑辯律師，給點意見。”

魏強不想談論這個案子，剛想找借口離開。

“這不是第一起?！标愱晦D身又拿出幾本卷宗放在魏強面前?！皝矶紒砹耍瑤兔纯础！?

陳昊打開一個特別陳舊的，“1973年，張國富，吊在豬圈里，腿上的皮被一塊塊撕下來，血流干而死?！?

“1975年，松山囤小學，鄧勻，鄧昭，王石，劉滿江四人，脫光衣服，生殖器被割下來，被兇手塞進食道。膝蓋骨被打碎，小腿皮膚大片撕碎。四個人都是失血過多而死?！?

“2005年，甄凡，劉廣生，等一共十一人，吊在包米倉上，一絲不掛，多處骨折，膝蓋骨粉碎，皮膚被鐵皮物劃無數次，失血過多而死?！?

“2007年，房大榮，吊在爛尾樓里。

“2010年，陸奎，最后一個?！?

魏強的手已經攥的發白。陳昊也不急，等著魏強消化這些案件。

“這些是一個人做的？”魏強不想相信都是高芊芊做的。

“你覺得呢？當然也不排除模仿做案，但這些案件因為現場太過血腥，基本沒有對外報道。就算不是同一人所，兇手之間也一定認識?；蛴惺裁绰撓??！?

“1975年之后，有三十年沒作案?！蔽簭妴柕?。他記得主芊芊說過好像這個時間在英國上過大學。

“是的，通常連環殺手停止作案，兩種可能，死了，或是結婚了?！?

“但他不是，我在英國找到了他。”

魏強很驚訝，“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