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溫凱也早早出門。
“媽,我不吃了,先走了。”溫凱急急的要出門。
“干什么,才幾點,必須吃了飯才能走。”溫凱的媽媽在他身后追著喊。可這次溫凱很堅決,沒有理會媽媽的命令。
溫凱此刻只想快點看到高芊芊,那天她生氣的先走了,不知道是否安全。溫凱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擔(dān)心這個高芊芊,她整天找自己麻煩,高傲又尖銳。人人對她退避三舍,可是自己偏偏很喜歡。
溫凱剛到學(xué)校,就看到高芊芊站在陽光下,她今天好美,陽光透過她的皮膚,瑩著光。溫凱想走過去跟她說話,可以看到一個女同學(xué)先走了過去。停下了腳步,她們說完還一起走了。溫凱只能看著她的背影自己回了班。這一天都想找機會去找她。可是都沒有機會,她一真和好多女生在一起。他走過去說什么呢。
晚上回到家,就悄悄的回了自己的房間。他抱起粘了粉鉆的滑板,坐在書桌前。自從這個滑板被粘了這個,他就再也沒有滑過。每天都供在房間里,成了工藝品。
“溫凱,出來吃飯了。”媽媽大大嗓門。
溫凱坐到飯桌前,安靜的吃飯。“咱們一會去宮漫家”見溫凱沒有反應(yīng),又說道“你怎么回事,宮漫的身體不舒服,你也不上點心。”
“嗯。”溫凱答應(yīng)著。
“唉,你昨天跟她出去發(fā)生什么了,說是回家一天都不出門。也不說話。”
“不知道。”
“唉,怎么就不知道,不是你送他回去的嗎?”
“我真不知道,我到的時候,她就說腳扭了。”溫凱不想說宮漫,沒吃幾口就回了房。
“你兒子,跟你一個德行,缺心眼,就不知道把握機會。”溫凱的媽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溫凱的爸爸只是說了句“他大了,你看你。老管著他。”
“你也不小了,我少管了。”
高三二班
“周昕同。”
周昕同抬頭看到是溫凱在叫她,感動的眼淚差點沒掉下來。
“能請你幫個忙嗎?”這是溫凱第一次跟她說話。
“好,你說。”周昕同歡心的快飛了。
“高芊芊的手鏈。”
周昕同一聽“高芊芊”三個字,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說了,我扔了,找不回來了。”上午已經(jīng)有魏強要過一次,現(xiàn)在連溫凱也這樣。她到底給她們吃了什么。這么賣力幫她。她那么有錢,缺這個手鏈嗎,就是不給她,就是不給。周昕同是鐵了心了。
“你別急,我不是讓你找回來,你告訴我什么樣的行嗎?”溫凱誠懇的求著周昕同。
越是這樣,越是生氣。“我不記得了。”然后坐下不理溫凱。
溫凱見沒辦法也放棄求她了。
下午體育課,在更衣室,看到魏強。溫凱走過去,小聲的叫他“魏強。”
魏強轉(zhuǎn)過身看到是溫凱,旁邊幾個同學(xué)一看溫凱來找魏強,都圍了上來,挑釁的看著溫凱。溫凱拿出一個盒子,是一副眼鏡。“上次不小心,對不起。這個是賠給你,上次掉地上的碎片,我收起來了,按那個度數(shù)配的。”幾個同學(xué)一看是來道歉不是打架的,自覺的散開了。魏強知道這個是要收的,他不收人家也退不了。“沒關(guān)系,那我收下了。高芊芊最近有找你麻煩嗎?”想著他應(yīng)該被高芊芊煩的要命,也挺不好意思的。“她……有時間,我會勸勸她的。”
“沒關(guān)系,我還有一件想請教你。”
溫凱想了想,還是鼓了勇氣。“她不見的手鏈?zhǔn)鞘裁礃幼拥模芨嬖V我嗎?”溫凱想過,那個手鏈會不是魏強送的,她才那么在意。
“呵呵呵,啊,你問這個。”溫凱笑的好開心。那個死丫頭也有人惦記了。
笑了一會又覺得不禮貌,拿出電話,打開一張高芊芊的照片,帶著手鏈。
“照片能,”
“能。”溫凱很高興的傳給了溫凱。
“我還以為,還以為,你會不高興。”溫凱想說,他會吃醋。
“我很高興。”溫凱笑呵呵的拍了溫凱,“有勇氣。”
溫凱拿著照片,找了好多家手飾店。找了幾天,也沒有買到一樣的。都說款式很舊,沒有這種。除非定做。
他又走了幾個商場,六點多才回家,累的快散了。第二天沒有去上學(xué),他發(fā)了燒。在家休息了一天。二天后感覺好些了,很早起來,準(zhǔn)備上學(xué)。
“你干什么,回去躺著。”
“媽,我沒事了。”
“不行,沒事也在家待兩天。”
“媽。”
“你就聽話,在家待著。”爸爸也勸他。
“我都高三了,這點小病在家待著,你們不怕我成績下去考不上爭臉的大學(xué)嗎。”
“你媽是為你好,你們班上死人了。”
“唉,你說話過腦子不,你嚇著孩子。”溫凱媽媽快被這個爸爸氣死了。
“誰,媽。誰死了。”溫凱看著媽媽。
“坐在你后面的,一個女生。姓周的。”
“周昕同。”溫凱也確實嚇到了,那天還好好的。人要是擔(dān)一個人,就喜歡都往最壞的想。不會是高芊芊還在生氣,失手給……。
“她怎么死的。”
“我哪知道,反正來了好多警察,學(xué)校這么亂,你在家好好待兩天,再去上學(xué)。”
溫凱只想馬上看到高芊芊,什么病都顧不上了。
媽媽軟硬全上,也沒留住溫凱,還是跑去了學(xué)校。
到了學(xué)校,溫凱聽說人死在倉庫樓的天臺上。在操場上看到高芊芊還是和一群女生有說有笑。鼓足了勇氣叫了高芊芊。此時的高芊芊,根本不知道他是誰,只是看著他,等他說話。他想了半天,問周昕同怎么死的嗎,瘋了吧。問手鏈找到?jīng)],更不妥。實在不知道說什么。上課鈴響了。高芊芊和幾個同學(xué)匆忙跑上樓了。溫凱只能心理跟自己說,她沒事就好。
“溫凱。”媽媽叫住吃飯時發(fā)呆的兒子。
“想什么呢,我跟你說話,你做好心理準(zhǔn)備,這個學(xué)校咱不上了。”
溫凱立刻回過神來,“怎么了,這不是上天入地求來的嗎?怎么說不上就不上了?”
溫凱可不想離開這個學(xué)校,他還沒認(rèn)真跟高芊芊說過話。
“宮漫媽媽打算送宮漫去法國,不放心她一個人去。你陪她去。”
“我不去,我不會說法語。”
“說什么法語,我都問了,英語授課。你英語不是還行嗎?”溫凱的媽媽搶下溫凱的飯碗,認(rèn)真的看著他。“這可以天賜良緣。不是,天賜良機。啊,聽見沒。”
溫凱媽媽用力懟了他兩下,想讓他清醒清醒。“咱家拿的出這個學(xué)費。這個機會不是想有就有的。你在國內(nèi)這上不上,下不下的成績,充其量考個二本。是不是。從國外回來,那是什么水平,處處高人一等。到時候,你要是不喜歡宮漫,還有更好的姑娘。”說完又懟了他兩下,“你給我好好想清楚啊。別犯傻。”
溫凱真的想了,不是為別的,她想到了高芊芊。高芊芊的父親是本市一流的企業(yè)家。他們家只做點進出品貿(mào)易,還全是依著宮漫的父親。高芊芊會看上他嗎。她知道高芊芊不是那種人,不然也不會喜歡魏強。都知道魏強是個孤兒,住在鐵皮屋里。可是自己要更優(yōu)秀才能配得上他。
溫凱心事重重,幾次在操場和食堂見到高芊芊,有時候就算高芊芊一個人的時候,他也不敢上前說話。如果自己只考個二本,不知道會去哪個城市,一樣要和高芊芊分開。自己還有幾月就要離開學(xué)校了。高芊芊還有一年多,到時候不知道她會考去哪。如果她反而出國了呢,她家里條件那么好。還不是全世界隨便選。溫凱走到上個月高二的月考榜。高芊芊已經(jīng)在年級組前十名之列了。在她前面不遠,還有魏強。她是喜歡他的優(yōu)秀嗎?
“媽,我出國。”溫凱做了決定,他想離高芊芊更近,就只能暫時離開。
溫凱媽媽樂成了花。立刻要替溫凱收拾行禮。
“也不用這么急吧。”溫凱不知道媽媽是樂暈了嗎。
“怎么不急。宮漫說要盡快走,說是去熟悉環(huán)境,你也正好去熟悉一下,去當(dāng)?shù)貙W(xué)法語,總比在國內(nèi)學(xué)的快。你放心,宮漫媽媽那邊住的都安排好了。我們再多給你帶些錢,到那邊不要打工,就天天學(xué)習(xí)。聽到?jīng)]有。”溫凱的媽媽突然變的好忙,又上網(wǎng)搜天氣,又打電話問要帶什么。溫凱坐在床上看著滑板。“總有一天,我也要走進你的世界。”
周昕同死的第三天,溫凱和宮漫坐上了去法國的飛機。機場兩家人哭的稀里嘩拉。坐上飛機的兩人,都很沉默,都在自己的世界里安靜著。兩個人都像變了個樣子,宮漫在法國學(xué)了生物遺傳學(xué)。只有她自己知道為什么。溫凱選了珠寶設(shè)計。他們都變得沉默少言,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專業(yè)領(lǐng)域。
他們離開后的第二個月。
魏強氣沖沖的沖進高芊芊的家,一進門,看到高芊芊一個人坐在廚房喝酒。看了她一眼,又跑進廚房看一眼,轉(zhuǎn)身又想上樓。“不用了,家里只有我,有話說吧。”
魏強,平了平自己的怒氣,盡量壓低聲音。“別跟我說,不是你干的。”
高芊芊當(dāng)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看著魏強。“生什么氣,你又不認(rèn)識。”
“我是不認(rèn)識,不認(rèn)識的人,就可以……”魏強壓低了幾分聲音,“就可以隨便殺人嗎,你瘋了嗎。”
“沒吃晚飯吧,去那家……”
“高芊芊,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他那天想強奸我。”
“誰能動你一根頭發(fā),制服他那么輕松,你有必要,有必要非得要人命嗎?”魏強非常生氣,真的很生氣,殺人要犯法的,她這樣隨便就要了一個人的命,早晚要出事的。他雖然不是真的高芊芊,可還是不想她有什么意外。也不想看她這樣,這樣是不對的。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有必要。這個世界干凈了。”
“他是不是什么好人,可也不至于,那是人命,你就是個瘋子。”魏強說到人命就壓低聲音很怕有人聽到。這樣危險的高芊芊,他要怎么辦。以前的高芊芊最多打個人,罵個架,他還攔的住,這個人,不是人的,怎么攔住她發(fā)瘋。
“那就離瘋子遠點,”高芊芊不想理他,一個人上了樓。
魏強看著高芊芊的背影氣的不知道說什么,坐在餐桌上,喝了高芊芊瓶子里剩下的酒。
那天晚上離開江邊,這個高芊芊說她需要能量,去了酒吧找酒,魏強跟著她。
魏強也是人生第一次喝酒,很快就很不舒服,在廁所吐的稀里嘩啦。高芊芊看著他吐完,給了他一瓶水。“以后別喝了。看你很難受。”
“你醉過嗎?”
“沒有。”
魏強站不穩(wěn)了,高芊芊扶著他準(zhǔn)備出去。路過一桌人的旁邊,一個客人突然舉杯,被魏強撞灑了半杯。
“對不起。”高芊芊把魏強放在旁邊,拿出紙巾準(zhǔn)備幫先生擦袖口。“不好意思。”
這個客人本來瞪著黎魏強,看著高芊芊道歉,一把抓住高芊芊的屁股。“不好意思,是幾個意思啊。高芊芊沒有躲避。還是一臉抱歉的樣子。“我們真不是故意的。”
“好啊,那你敬哥哥一杯,哥哥高興了,原諒你。”說著手還用力揉捏兩下。魏強看到,強撐著要起來,高芊芊回頭給他一個眼色。魏強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只能皺著眉靠在那看著。高芊芊看著桌上的酒,“這個酒很貴的,我還是喝半杯吧。”
“哎呦,太看不起哥哥了,一個酒還渴不起嗎?今天你喝多少,都算我的。”
“服務(wù)生,這位大哥說了,今天我喝多少,都算他的了。”高芊芊突然攔住一個經(jīng)過的服務(wù)生。“是不是。”高芊芊笑瞇瞇看著他。
“對,她喝多少算我的。”大哥很堅定的跟服務(wù)生說到。
“好的,這位小姐一共消費十四萬三千元。”服務(wù)生恭敬的說道。
“什么,你他媽耍老子……啊”高芊芊一把將他按在桌子上。玻璃茶桌立刻粉碎。那人趴在碎玻璃上,發(fā)生的太快,所有人都來不急反應(yīng)。高芊芊架起魏強飛快的跑出了酒吧。高芊芊一路把魏強抗回了自己家。魏強躺在高芊芊的床上,很不舒服可是根本睡不著。“我們怎么消費那么多。”
高芊芊坐在窗邊看著夜空,想讓魏強早點睡,所以沒有開燈。“都是貴的。”
“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撞灑他的酒。”
“重要嗎?”
“那人會怎么樣。”
“會死。”
魏強立刻起身,被高芊芊嚇的醒了酒。起身太猛頭快裂開了。
“死不了。”
魏強松了一口氣,“你怎么不睡覺。”
“我不用睡覺。”
魏強又躺了回去。“不用睡覺,那你晚上干什么。”
“殺人。”
魏強又驚的起了身,頭又一陣巨痛。他聽到高芊芊的笑聲,知道自己被耍了。
“你真的是鬼嗎?鬼不是沒有影子嗎。”魏強看著地上高芊芊在月光下的長長身影。
“我沒見過鬼,你見過?”
“那你是什么,妖精,嗯,外星人?”
“不知道。”
“怎么會不知道。你死了嗎?”
“我不會死。”
“你還會什么,除了變成別人。”
“變鳥。”
“還有呢?”
“變無聊。”
“呵呵。”魏強笑了,魏強看著高芊芊的背影,覺得她此刻跟高芊芊是一樣的,都那么孤獨。“我不會讓你無聊。”
高芊芊回過頭,看著魏強。“曾經(jīng)也有個人,每晚睡在我的房間。”
“男的?”
“女的,不過那時候我是男的。”
“?。。。。。。”
“快睡吧,要不我打暈?zāi)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