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語澄走在前面偷偷笑著。

在陳晏清的記憶里，他參加鄉試、會試的時候，每次出來都大病一場。知道這些以后，她就覺得必須要讓陳晏清好好鍛煉身體。不然沒了郡主的助力，說不準他還真沒那能耐在殿試取得第三名。

說不準是那郡主早早就看上陳晏清，求著皇帝給他一個名頭的。

一回到那幾間茅屋前，陳氏看到李語澄拿著魚簍，皺著眉頭，沉默地接過。

一上手，她就發覺不同，重得她往前咯噔一下。

“小小，這是？”陳氏眼睛里冒出興奮的光，急急忙忙地打開魚簍查看。

“娘，這是魚，都是我抓的，大哥在邊上溫書，可用功了。這不，魚都知道要給大哥做補湯，自己湊上來的。”李語澄生動地比劃著，眉飛色舞，活脫脫的一個靈氣少女。

陳晏清站在后面也沒多說話，他知道李語澄這是為了避免他被陳氏以及其他人知道是他去抓的魚。

他們倆去的那條小河其實離村里有點遠，略微靠近一座山，傳說那里有狼、黑熊。

“今晚做魚湯，晏清，你回屋去溫書。”陳氏捏著竹條兒，轉身就到廚房處理了一條魚。

“小小，你拿著這條魚給族長。小心點。”陳氏又開始處理一條魚，其他的都小心的養在木盆里。

李語澄沿著路慢騰騰地走到村里一間瓦房前，村里的人都好奇地看著李語澄。李語澄忽略背后灼灼的目光，站在瓦房前敲門。

片刻后，族長夫人陳氏打開門，疑惑地看著李語澄。

“這是陳秀才的小妹吧？快進來快進來。”陳夫人認出了李語澄的身份，忙讓她進去。

“族長夫人，我是來送魚的。娘說要答謝族長這些年對大哥的照顧，就送點魚來。”李語澄躲開陳夫人的手，舉起手里的魚。

“好好好，那我拿了。”陳夫人笑彎了眼，心里暗道這秀才家會做人。

一等陳夫人接過魚，李語澄就二話不說溜走了。

陳夫人見狀，只是笑笑，合上門。

茅屋里傳來陣陣魚香，李語澄幾步進屋，草草洗了手，就趁著陳氏端菜的時候，率先喝了第一口魚湯。

這個時代對鹽把控地很嚴格，普通人家買不了多少鹽，所以做菜一般都很清淡。所幸這魚本身就很鮮美，沒有多少鹽，卻還是一道美味。

陳氏走近灶臺，發現李語澄端著小碗先喝上了湯，她先回頭看了眼，之后拍了下李語澄的肩膀。

“行了啊，快點喝完，等下給你添碗新的。”陳氏語氣溫和地對李語澄說。

她很清楚這魚是李語澄自己抓的，多少得給點她吃，不然下次她可能就不再樂意去抓魚了。

李語澄也清楚陳氏這是打算放長線釣大魚，用這點魚湯和魚肉想著她抓魚賺錢。不過諒在她也是想要陳晏清讀書，李語澄也就沒多計較，只是又打了一碗魚湯。

陳晏清端起湯碗，熱氣直撲他的臉上，俊秀的容顏越發朦朧。

晚間，陳氏和陳晏清爺爺商量好明天把剩下的魚都賣了。正好，明天也是陳晏清回書院的日子，母子倆一塊去縣里。

由于沒有多少床，陳氏是和李語澄睡在一起的。

李語澄揪著陳氏的里衣，可憐巴巴地看著陳氏：“娘，我也想去賣魚，好不好嘛？”

陳氏剛開始是拒絕的，但是經過李語澄的軟磨硬泡，她只能無奈帶上李語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