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個多月,君陌離還是沒有消息,別墅已經整理干凈,恢復到原來的模樣,一陣急促的電話聲打破了早晨的寧靜。
“喂,這里是森林別墅...什么!小少爺找到了?真的嗎?...好的好的,我馬上來!”
白叔接到電話十分激動,連樓上在輪椅上曬太陽的君陌恒都聽見了。
君陌恒聽見自己的弟弟找到了,也很激動,連忙讓蘇姨推自己下樓。
看見白叔要出去,“白叔,我也要去,一定要去看看他!”白叔看著君陌恒堅定的眼神,準備拒絕的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后準備了一些東西去往電話里那個人所說的地方。
到了地方才知道,這里是醫院,也是那個京都太子爺的地方。
上了那個人所說的樓層,入眼就看見一群黑衣保鏢站在病房門口。
“你們是誰,怎么會在這?”君陌恒看到病房外的保鏢,不安的情緒瞬間濃烈,以為里面有什么事。
白叔一看就知道那位太子爺來了,俯下身和君陌恒解釋道:“大少爺,他們是京都太子爺派來保護小少爺的,無礙。我們進去看看吧。”
君陌恒知道后,不在說什么,正準備打開病房門,從電梯走出的院長和太子爺就來查看情況。
“傅爺,小少爺的病不太好治療,畢竟失蹤半個月,被人關在小黑屋里被...這兩種病如果治不好,后面很容易出現精神問題。”院長一邊走一邊和傅莫辰匯報君陌離的情況。
傅莫辰看到君陌恒他們在門口,禮貌的點了點頭,進去準備看看君陌離的狀態,但是打開門,里面一片漆黑,君陌離一個人縮在房間靠窗的角落,手上隱約拿著一片閃閃的東西,房間里還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傅莫辰看到房間漆黑,當即勃然大怒,打開門口的燈的開關,“誰把房間的燈關掉的,是誰,不知道小少爺不適合獨自呆在黑暗的地方嗎,給我查!查!”
打開燈以后,傅莫辰看到君陌離的情況,有點紅了眼,剛剛看到的閃閃的東西正是玻璃杯碎片,血腥味正是從左手手臂那個割痕處散發出來的,離手腕動脈處就一厘米左右的距離,小臉慘白。
傅莫辰立馬上前去抱君陌離,但是君陌離的身體開始顫抖,即使抱在傅莫辰懷里,心里也是十分抗拒,陌生的氣息讓君陌離感到十分不舒服。
在長久的密閉空間里,自己什么都看不見,身體也不能隨意走動,手腕和腳腕處都有鏈條鎖住,但在房間內可以移動,也僅限于到衛生間這一段距離。
傅莫辰看著懷里的小人漸漸的掙扎幅度變小,等他稍微熟悉自己的氣息以后,把他抱進隔壁的VIP病房,君陌恒也跟了進去,但是自己一靠近君陌離,君陌離又開始掙扎,身體顫抖,無奈之下君陌恒只好出去。
駱瑧凡被傅莫辰叫到了醫院,也開始了自己長達十年之久的治療過程。
到了醫院,看見君陌離的狀況,檢查了一遍,給君陌離打下一支鎮定劑就出去了。
傅莫辰和駱瑧凡討論病情,“怎么樣,他怎么樣了?”傅莫辰的語氣有點急促。
“呦,堂堂京都太子爺也緊張?難道你喜歡他?嗯?”駱瑧凡看到傅莫辰的緊張,自己二十多年的兄弟都沒看到他這么緊張,“我和你從小一起長大,哪怕你原來遭遇刺殺我都沒看到你緊張,怎么,這次這么關心那位?”
駱瑧凡調侃的語氣讓傅莫辰黑了臉,也慌了心,“趕緊說,別講廢話。”
“哦,我剛剛看了一下瞳孔,并沒有什么異常,就是在某些情況下,例如電梯、車箱或機艙內,可能發生恐慌癥狀,或者害怕會發生恐慌癥狀。”
“簡單點,我怎么知道這是什么。”
“簡單來說就是他有幽閉恐懼癥。幽閉恐懼癥是指一種對封閉空間出現恐懼心理的一種心理疾病,如要電梯里會出現恐懼,在車箱、飛機中出現恐懼心理等。”
“那這個怎么治?嚴重嗎?他為什么還會割腕?”傅莫辰顯然不放心。
“看他那個狀況,應該是失蹤的時間里產生的抑郁癥,人受的刺激有點大,暫時先觀察一段時間吧。”
君陌恒哪怕腿受了傷,但是聽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好,顯然他聽見了傅莫辰和駱瑧凡的對話,心里也很是心疼自家弟弟,但對于自家弟弟現在的情況自己也無能為力,只好作罷。
君陌離的神經經過一系列高度緊張,在打完鎮定劑后,一切歸于平靜。
睡夢中一片黑暗,一條鎖鏈鎖住君陌離的脖子,緊緊勒住,使他喘不過氣。
自己極力掙扎,可是越掙扎那條鎖鏈就越緊,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地面仿佛有觸手要把自己拖入地獄深淵,忽然的冷香讓自己重新獲取空氣,大口的汲取不屬于自己的氣息,仿佛自己也沾染上這種氣息。
“阿離,阿離...”好像有人喊自己,是誰?是誰在喊自己?這個聲音極其熟悉但又很陌生。
慢慢的睜開眼,入眼的陽光有點刺眼,頭頂是白色的天花板,空氣中飄散著獨屬醫院的消毒水味。
病床旁邊不是別人,正是自己昏迷之前看到的人——傅莫辰,那個在黑暗中想自己伸出手的人。
“我記得你,你是—呼—”君陌離的聲音斷斷續續,有可能剛剛醒來,說話不太穩。
“暫時別說話,你先喝口水。”傅莫辰拿個枕頭放在君陌離背后,喂君陌離喝了一口水,溫柔的用紙巾擦拭君陌離嘴邊的水漬。
溫柔的不像是京都相傳殺伐果斷的太子爺,君陌離看著這個樣子有些失神。
自己一個星期以來,有時清醒,有時迷糊,但自己還是知道是眼前這位太子爺在照顧自己。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很復雜,似對愛人的情愫,又覺得自己不該有這種感情,每次看向自己的溫柔的眼神,讓自己招架不住,十三年以來除了哥哥的照顧,沒有人想這樣這么關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