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回神草一搶一躲的過去了大半個時辰,眼看已經到了用晚膳的時間,云熙終于想起來師傅還在樹上小憩,但是礙于北辰風在她旁邊,只好裝作獨自一人的感覺。害怕師傅再次被北辰風為難。
北辰風也感覺天色健晚,就問了云熙一句:“一起去用膳?”云熙心中一緊,面上卻盡量維持著淡然,她輕輕搖了搖頭,婉拒道:“多謝王爺好意,但師門有規,晚膳需與師傅同進,以表孝道。我且先去喚師傅下來,改日再與王爺共餐,如何?”
北辰風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但很快便恢復了那溫文爾雅的笑容,點頭道:“原來如此,云熙姑娘孝心可嘉,本王自當尊重。沒了佳人陪伴,那本王便先行一步,可惜今日只能獨自進膳了。”
說罷,北辰風轉身,步伐優雅地朝街市方向走去,留下一抹淡淡的墨香在空氣中縈繞。云熙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既有解脫之感,又莫名生出一絲莫名的悵然。
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情緒,輕手輕腳地靠近那棵古木,聲音柔和地喚道:“師傅,天色已晚,該是用膳的時候了。”
片刻之后,樹上傳來了師傅略帶慵懶卻又不失威嚴的聲音:“熙兒,為師這就下來。今日與北辰風相處如何?可有學到些什么?”
云熙笑笑,就知道師傅啥都知道了,她恭敬地回答道:“回師傅,回神草被北辰風搶走了,我也答應幫他未婚妻看病了。”
老頑童搖搖頭,一陣嘆息,“你呀你呀何必那么傻?他那個未婚妻跟我們不是一路人,但是你既然已經答應了,就去看看把”
語畢,師傅的身影如落葉般輕盈落地,師徒二人相視一笑,并肩向街市走去,留下一串清脆的腳步聲,在夕陽的余暉中漸漸遠去。
很快兩人來到了一個酒樓,預定了兩間上等房,剛踏入酒樓,一股淡淡的檀香與食物的香氣交織在一起,撲面而來,讓人精神為之一振。店內客人雖不算多,卻也熱鬧非凡,談笑風生間,透出幾分江湖氣息。
老頑童輕車熟路地引著云熙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一處較為雅致的角落坐下,吩咐小二上幾樣招牌菜和一壺好酒。
酒過三巡,師傅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他輕輕放下酒杯,語重心長地對云熙說:“熙兒,行走江湖,醫術雖是你的傍身之技,但更重要的是你的心。你善良,這很好,但也要學會保護自己,不可輕易涉險。北辰風之事,你既已承諾,便應全力以赴,但也要有所保留,不可全然信任他人。”
云熙認真聆聽,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師傅,我明白了。我會用心治病救人,同時也會保護好自己的安全。至于北辰風和他的未婚妻,我會盡力而為,但也會保持警惕。”
夜深人靜,師徒二人各自回房休息。云熙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心中既有對明日挑戰的期待,也有對未知情況的擔憂。她閉上眼,默念著師傅的教誨,漸漸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那是對醫術的熱愛,對正義的堅持,以及對師傅深深的敬愛。她知道,無論前路如何坎坷,只要努力學習,熱愛生活,她便能勇往直前。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云熙的臉上,她緩緩入睡,夢中,她仿佛又看到了北辰風,怎么他總是陰魂不散,躲都躲不掉。
一陣憤怒,突然驚醒,“北辰風?”她揉揉眼睛,沒有看錯。“王爺,您怎么在我的閨房?”云熙的話語中帶著幾分驚訝與未消的睡意,她連忙坐起身,被子滑落至腰間,卻未察覺這份不妥,只因眼前的景象太過不可思議。北辰風,這位素來行事穩重、身份尊貴的王爺,此刻竟立于她的閨房之中,夜色中他的眼眸深邃如潭,似乎藏著千言萬語。
“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只是我想著你要為王小姐看病,怕你后悔逃跑了,我得親自盯著才放心。”北辰風的聲音低沉而溫柔。他輕步上前,細心地為云熙披上外衣,以防她著涼。其實他只是“夜深人靜,一趟床上就想起來了她,便不由自主地來找她了而已。”
云熙愣住了,掩去眼底復雜的情緒,輕聲問道:“王爺,您此舉何意?放寬心,我劉云熙答應得事兒,不會逃跑。”
北辰風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苦笑,他緩緩靠近,聲音幾乎貼近了云熙的耳畔:“那誰知道呢?我不盯著怎么放心?”
云熙聞言,臉頰不由自主地緋紅,這個姿勢好曖昧:“王爺放心,云熙的回神草不是還在您那兒么?怎么也跑不掉的。您要實在不放心,那就明日先去給王小姐看病把。”
云熙輕輕掙了掙被北辰風不經意間握緊的手腕,那細微的動作如同春風拂過湖面,雖輕卻足以在兩人間激起層層漣漪。
北辰風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弧度,眼中閃爍著復雜的情緒,既有釋然也有更深一層的情愫在悄然滋生。
云熙雖為女子,卻也知責任重于泰山。王小姐的病情刻不容緩,我必當全力以赴。至于其他,待此事了結,我們再行商議不遲。”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決。
北辰風輕輕點頭,松開了手。“好,我信你。明日一早,我便陪你同去。但記住,能解毒最好,不行也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危。云熙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感激,隨即堅定地點了點頭。
夜色漸深,北辰風也退出了她的閨房,在隔壁開了一件客房躺下了。
次日,天一亮,云熙就開始整理行囊,帶好前幾天收集的寶貝藥草和她自制的銀針,準備出發。剛打開門,發現北辰風已等候在門外。她還沒與師傅溝通。“怎么辦?要不然坦白老頑童是他師傅把?”心里想著。“算了,就說碰到了把,反正北辰風也不知道她們的關系”。
北辰風剛準備出發,云熙就叫住了他,“昨日出森林碰到醫毒雙絕老頑童了,我便邀請了他一起為王小姐診脈,你等我叫他一起。”
北辰風楞了一下,心中有所懷疑,但是表面也沒說什么,只是點頭示意了她叫吧。云熙匆匆返回屋內,借由整理衣服的間隙,偷偷給老頑童發去了暗號。不多時,老頑童那標志性的嬉笑聲便從房間內傳來,他一身隨性裝扮,手里還拎著個酒葫蘆,仿佛剛睡醒一樣。
云熙迎上前去,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前輩,這位是攝政王,崇信侯王小姐病重,我想請您老人家出手相助。”說著,她不著痕跡地向北辰風眨了眨眼,示意他不要多言。
北辰風見狀,心中雖有諸多疑惑,但見云熙與這老頑童似乎關系匪淺,但也沒有多問
老頑童瞇眼打量了北辰風一番,嘿嘿笑道:“小子,王小姐不是跟你從小訂婚的未婚妻么?據說中毒多年,你常常為她尋覓解藥,怎么?還沒解毒?。
北辰風聽完一陣慌亂,很顯然,他并不想被云熙知曉王小姐是他未婚妻的事實。連忙打斷:“本王的事兒,你無需多言,盡力為王小姐解毒就行了”。
老頑童看了他一眼,不耐煩的提著酒壺走在了前面。三人隨即踏上前往崇信侯府的路途,一路上,云熙不時與老頑童拌嘴,氣氛輕松愉悅,而北辰風則默默觀察著這一切,心中對云熙的身份和老頑童的實力更加好奇,但始終也沒有開口詢問。
不多一會兒三人就來到了崇信侯府,門口小廝為他們引路,來到了王小姐的房間,一進門,云熙就感覺好了各種藥物的味道。心中充滿疑問“這么多的藥物,真的是中毒的人解毒的么?”心中充滿了疑問。
她正準備伸手為王小姐診脈,一抬頭看到一旁丫鬟的眼神,怎么感覺充滿了敵意?她又重新看了一眼,敵意消失了。難道剛才是她的錯覺么?
云熙也沒有多想,自顧自的開始把脈。王小姐的脈象細而微弱,透露出幾分虛勞之癥,云熙眉頭微蹙,心中已有了初步的診斷,貌似不是中毒,好像是自己用藥物控制的虛弱而已。
正當她準備開口詢問王小姐近日飲食起居之時,那丫鬟突然上前一步,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卻又不失禮數:“云熙大夫,我家小姐這病可有大礙?需得用何藥方能調理?”
云熙抬眼,這次她分明捕捉到丫鬟眼底的一絲擔憂與焦慮,與之前那轉瞬即逝的“敵意”截然不同。她微微一笑,安撫道:“小姐此毒中毒已久,解毒還需時日,并且需要細心調養。我會根據她的體質調整解毒的方子,暫時先開一副調理的方子,你且按方抓藥,細心照料便是。”
丫鬟聞言,緊繃的神情終于放松下來,連連道謝。云熙心中暗自思量,或許那所謂的“敵意”只是自己多心,畢竟在這深宅大院之中,每個人的心思都如這春日里的柳絮,隨風而起,難以捉摸。
“不過,”云熙話鋒一轉,“小姐的毒液已經進入了五臟六腑,還需配合心情調養,保持心境平和,方能事半功倍。你作為貼身丫鬟,平日里不妨多開導開導她,讓她少些憂慮。”
丫鬟點頭如搗蒜,眼中閃爍著感激的光芒,心里缺在琢磨“看來也是個半吊子,我家小姐根本沒有中毒”。云熙收拾好醫箱,轉身離去,心中卻多了一份對人性復雜面的理解。在這看似平靜的宅院背后,或許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故事。但她并不想去深入了解這其中的原因,只想給她調理好,拿回自己的回神草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