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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非我傾城

云山——

云霧繚繞,仿佛接連著天一般。山澗的桃花開的比往年早,卻也別樣的艷紅。樹木,花草,早已生長的茂密,不見一絲荒蕪。偶聞的一聲聲鳥兒啼叫,流水的聲響,卻成了山間最美的風景……

桃花樹下,一席白衣裝點了滿山的紅,突兀的色彩,卻讓人如夢似幻。一襲白衣的男子斜躺在樹上,桃花隨著風揚起在枝頭,而后,卻飄落在山澗……男子的身上,也映滿了片片花瓣,顯然,在此已久……

午后的陽光,甚好。

風起,迷亂了這一切,無人之境,亦無人……

而此刻卻也有那么些例外——

一片祥和的大殿之內,上座的男子狂傲不馴的臉上,顯示著不滿,英俊的臉上,卻是萬丈寒冰,叫人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修長的手指敲打著椅子,一聲聲,卻像是打在他們臉上的鞭子,過尤而不及……

底下跪著三人,卻始終不敢抬頭。就怕,觸及目光,身首異處。

上座的男子終于開口:“還沒找到嗎?”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尤如天籟之音,自遠方傳來。下面的三人額頭卻如揮雨如下,其中一人哆嗦著身子,硬著頭皮說道:“回主上的話,還沒。”

果然,話剛落,便被一陣掌風擊倒在地。流墨一臉的憤怒:“廢物!本宮留你何用?來人,給我拖下去!”手拍打在椅子上,就見頃刻間,化為烏有……

其余的兩名男子對視一眼,其中的一名說道:“主上,聽說那云山神乎其神,從未有人進去過,會不會……”他說到一半,便停下。流墨聽到,雙眸一閃:“來人,備馬!”

此時,云山——

花間,男子剛好睜開了緊閉的雙眸,柔美的臉頰,白玉如蘭,雙眼仿佛有流光閃過,剎那間,萬物復蘇,傾國之顔,卻也如這般。

傾城從樹上落下。白衣似雪;三千青絲隨風飛舞,隱約可見風華顯現。

傾城抬頭,望著碧藍如海的天空,喃喃自語:“他,要來了嗎……”

“主上,就是這里。”云山山底,流墨一行人看著眼前被云霧籠罩的云山,緩緩止步。流墨那萬般不變的臉上,此刻,卻也有了柔和的跡象,讓身后的一行人,不知作何表情。他們的主上,唯有那個男子,才可令主上展露笑顏,但,世俗的眼光,世人的譏笑,令兩人到了如此地步。主上曾說過:遇一人相守,得一人終老,豈能因外物而制約?他,愛得無可自拔……

桃花依舊笑春風。傾城行走在林間,獨自一人欣賞這獨特的風景。

流墨走進的那一刻,看到的便是那朝思暮想的人兒。“傾城……”呢喃的聲音如曾經一般,卻也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傾城轉身,看到了那一身黑色長袍,卻也風華依舊的流墨。

傾城看著流墨,眼中,有喜悅,有愛戀,也有…悲傷。傾城說:“你來了。”語氣是那般的肯定,讓流墨的心一陣溫暖。“是啊,我來了。”可知,找你,找遍了天涯海角?而你,怎忍心讓我一人承受相思之苦。還好,終于,我找到了你……

流墨走近,不顧眾人,一把抱住了傾城。懷里真切的感受,才使得那顆心再次跳動。眾人識趣的往回走去。

流墨把傾城抱得很緊,就怕一個不小心,他又再一次離他而去。“傾城……”他在他耳邊呢喃,聲音像被渲染過,那樣輕,那樣動人。“恩?”傾城回答。雙手也抱緊了他,這里的溫暖,一直是他所貪戀的,但是,他必須放手。“不要再離開我,那樣我會死!”耳邊的聲音一直回響,墨,你這樣,我怎么舍得放開你的手。

“墨,你知道的,我們不能在一起……”世人的眼光,以及,他也不可以,只因,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當今太子。皇上早已有想法,要把皇位傳給流墨,那么,將來的他便是皇帝。而他,卻是阻礙他前進的障礙。

流墨一聽,愣住,而后,卻咆哮到:“那又怎么,他們敢說,就殺了他們!!!”他又如何不知,傾城是為了他好,他是當今太子,萬眾矚目,如若不是世俗的眼光,那么,傾城又怎會跑到這里。

“墨,知道么,我不能陷你于不忠不孝不義不仁的境地,你有你的子民,而我,卻是孤身一人,何苦為了我,做那讓世人辱罵的人。”傾城說道。流墨放開緊抱著他的雙手,看著他,雙拳緊握,眼睛通紅。

“我說過的,這輩子,只要你一人足矣,其他人,都無我無關。傾城,答應我,不要離開我……”他又怎會輕易放開他的手,明知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

傾城就站在那里,一席的白衣,而臉色,卻已蒼白。血絲,從嘴角流出,染紅了流墨的雙眼。

他一驚。連忙伸手替他把脈……而臉色,卻是比傾城更顯蒼白。

怎么會!!!!!!這是!!!七星斷腸草!!!這并不只是毒,還是蠱毒!而中了此毒的人,無一人生還。

傾城的身子搖搖欲墜,便向后倒去……流墨一把接住了他,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而許久積壓的情緒,卻在這一刻崩潰了。眼眶續集的淚水,從流墨的臉頰劃下……

“為什么!!!!!!這到底是為什么!!!!”流墨咆哮,為何傾城還是要棄他而去?為何?

傾城費力的抬起右手,撫在了流墨的臉上。血,流的更兇了,染紅了傾城的那一席白衣,而今,看來卻是那般的刺眼。“墨,不要…不要哭…你還有…你的子民……傾…傾城這輩…子……能認……認識你,是……是我的榮幸……但卻…卻不能……與你白頭……若,若有下輩子……我一定還要…要…認…識你,到那時,我們就可以……可以再在…一起……墨,傾城,真的…真的……好……愛…………”右手滑落,花兒凋謝,桃花被風吹起,迷亂了流墨的眼睛。懷里的人兒永遠閉上了雙眼……

“不!!!!!!!!!!”桃花間,只余下流墨悲痛欲絕的聲響,以及,滿地的嫣紅……

時間仿佛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也不知過了多久……流墨低著頭,認真的看著懷里的那張容顏,仿佛要一輩子記住……傾城………………

懷中逐漸冰冷的身體,是那樣的明顯,流墨用力抱起了傾城的身子,走進了那桃花深處………………

風揚起,散落了一地的桃花……

傾城……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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