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別致的莊園,漫山飄雪,身披白狐裘皮,頭戴玲瓏碧玉金步搖,面容精致清麗的十六歲少女,正坐在亭子內(nèi),隨心所欲的撫琴,一曲高山流水,娓娓動聽。
一位年紀四十左右的婦女,臉方嚴肅,眉眼凌厲,看著精明能干,霸氣側(cè)漏。
往炭爐里加了點柴,遠遠便看見披著一身火紅的火狐皮裘少女,正努氣沖沖的走來。
眼里露出幾許不耐煩,“小姐,大小姐來了。”
撫琴的少女微微點頭,并未作聲。
“慕容雅,你的腦子到底在想什么,為什么出手幫周琛。”人未到,氣急敗壞的聲音倒是先到了。
慕容雅繼續(xù)撫琴,淡淡的聲音傳來,“慕容婷,我記得我說過,不能動周琛。”
慕容婷冷笑起來,“不能動周琛!墨翔只是去搶賬本,如今你動用了我們的人,他未必不能察覺。墨翔可是一把好刀,我不許你隨便把他廢了。”
慕容雅還是邊彈琴邊不在意的說,“雖然說是搶賬本,但墨翔未必沒有除周琛之心,我只是提前做好防范。”
“再說,你有心在這事上和我糾纏,還不如花多點心思在顧無傷身上,可別讓這千年雪蓮白白的折了。”慕容雅抬眼看了下慕容婷,顧無傷會看上這么個只會裝腔作勢的女人才怪。
“哼哼!”慕容婷冷哼兩聲,被人往心里踩傷口,不回報下怎么行。
“周琛已經(jīng)定親了,你還傻傻的在這撫琴吟詩,還真以為你就呆在這,周琛就能知道你這個人了?”
琴聲驟然停止,“不過是定親,有沒有命成親還兩說。天下第一莊只會和我們慕容堡結(jié)親,慕容婷,你最好別惹我。”慕容雅兩眼盯著慕容婷。
慕容婷也不想惹慕容雅,她發(fā)起難來,她也怕。
“周琛有什么好的,假惺惺的。”慕容婷還是忍不住吐了句。
慕容雅反唇相譏,“比起冰冷無情像木頭一樣的顧無傷,我更喜歡老謀深算的周琛。”
慕容雅起身離開,不在理會慕容婷。
中年婦女朝慕容婷行個禮,緊隨慕容雅身后離開。
慕容婷有句話倒是沒有說錯,她一直呆在這里,周琛怎么認識她,肯定也不會記得她,當年上山學藝救過的一個小女孩。她從那時起,就一心一意想要嫁給他,為了配得上他,她用盡心思學習六藝,博得江湖第一才女之名。
“秋姨,你安排下,明年元宵的百花宴我要去參加。”慕容雅吩咐道。
想到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孤女,“藍笑衣?”低頭陷入沉思。
片刻,抬起頭來,“計劃七夕煙火會對付東方堡的事,把藍笑衣加進去,算上她一個。”
秋姨略略思索,眼睛一亮,拍手稱贊,“小姐,這個主意好,屬下馬上去安排。”
慕容雅輕笑,“我倒要看看,面對明晃晃背叛他站在對立面的藍笑衣,周琛到底要怎么護,還是把她交出去,呵,我真是期待。”
藍笑衣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人惦記上了。
剛到梅鎮(zhèn)鎮(zhèn)口,藍笑衣就讓周琛放她下來。
這一路坐在馬背上讓藍笑感覺自己血壓一直往上飆升。她下了馬,回頭看周琛,他流鼻血了。
藍笑衣掏出手帕,“快擦擦。”心里瞬間平衡了,原來難受不止她一個。
周琛下了馬,接過手帕擦了擦,“最近上火了。”
牽著馬,帶著藍笑衣往鎮(zhèn)里走,藍笑衣偷偷笑著跟在他身后。
進了鎮(zhèn),一個面如冠玉,長相英俊的美少年,約摸21歲,身后跟著四個跟班,正在挨個收保護費。
藍笑衣驚了個呆,這不是有勢力范圍的嗎,也有保護費這個東西。
輪到他們,美男子左瞄右望的看了下周琛,又打量下藍笑衣,“外地人?來探親?”
周琛不茍言笑,正經(jīng)的回答,“訪友。”
美男子向身后的人擺擺手,四個跟班立馬上來,像唱合聲一樣。
“我們梅花鎮(zhèn),外地人只要交保護費,一人一兩。”
“保你們在梅鎮(zhèn)出入平安。”
“有什么不知道的,我們都可以盡地主之誼,知無不言。”
“有什么難辦的事,盡管交給我們,我們定能辦到。”
周琛什么也沒說,從腰間掏出二兩銀子,丟給領頭跟班。
美男子客氣笑笑,拍拍周琛肩膀,“兄弟,爽快!”說完示意大家讓路,周琛牽著馬,藍笑衣跟在身后,兩人進了鎮(zhèn)。
藍笑衣回頭看,美男子又在接著問下一個外地人。
“這里不是說神劍山莊勢力范圍嗎?也能這樣收保護費?”
周琛回頭看看美男子,“神劍山莊不管這事,他們只管梅鎮(zhèn)的營生收入,安全還是梅鎮(zhèn)自己打理的,梅鎮(zhèn)搞不定了可以求助神劍山莊。”
藍笑衣點點頭,原來如此,那不是和諸侯差不多。看來每個地方管理都不一樣,天下第一莊完全是自己管理,土皇帝一樣。
“這里的面不錯,在這里吃點東西吧。”周琛停在一家面檔,把馬栓好,藍笑衣已經(jīng)找位子坐下。
藍笑衣叫了碗牛肉面,周琛也叫了一樣的。
吃了一半,她就看到那收了保護費的美男子正被一美艷少婦揪著耳朵經(jīng)過面攤。
“娘子,我真的哪也沒去,老老實實的在收保護費。”
美少婦完全不吃這一套,恨鐵不成鋼,“你這么個大人了,孩子都兩個了,能不能懂事點,能不能像個男人一樣。”
“娘子,輕點,輕點,痛,痛……”美男子就這么被揪著,一路喊痛,“娘子,痛,輕點,我真的沒有去溜鳥,也沒有去斗蟋蟀……”
周琛對這一幕見怪不怪,看了一眼就繼續(xù)吃面。不止周琛,大街上的人看了也沒個吱聲的,習以為常了。
“這個男子是梅鎮(zhèn)鎮(zhèn)長之子,妻子是出了名的潑婦,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見藍笑衣有點驚訝的樣子,周琛解釋,“成親前,喜歡溜鳥斗蟋蟀,游手好閑,因經(jīng)常收保護費,成親后,所以妻子誤會紈绔,沒個正經(jīng)事做,漸漸就就成現(xiàn)在這樣妻管嚴了。”
“你知道得真清楚。”
“哦,我忘了說,梅鎮(zhèn)鎮(zhèn)長之子,叫玉流光。”周琛補了句。
玉流光不是周琛的大師兄?
前幾晚用九節(jié)鞭的那個銀色眼罩黑衣男子。
“叭嗒。”藍笑衣筷子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