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水,從善如流,?如水人生,隨緣而安。
“公子,藺瑾陽藺公子來了。”
“請來?!卑滓路酵馊耍唛e溪中鶴。
“是?!睍彶酵巳?。
紅花滿樹,青山隱隱,清風徐來;清寧的小亭,草色青綠,水波不興。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景兄好雅興,在如此良辰美景,花好月圓之際品茶吃糕,著實羨煞我也。”
溫潤如玉的翩翩少年郎毫不客氣的坐在景玉對面,吃茶品味,快意人生。
面對老友的一如既往,景玉習以為常。不動聲色的道“哪里來的月圓?”
“咳咳,哈哈,這不是說順嘴了嘛!估計一會兒過后就有了??瓤龋藭r應當是晌午,估摸著能聊到月明星稀之際,故花好月圓也是貼切的。”
“……嗯?!笨雌撇徽f破,景玉依舊品茶,享受著這閑云野鶴的日子。
“景兄這日子過得確實快活?!皇牵眨擦衷涸菏坎芟忍A曹大人又被貶謫,回老家去了,三起三落的,老先生受苦了?!?
曹先藺,文壇一代領袖人物,三歲能識字,四歲能寫詩,十六歲的狀元郎,十七歲的翰林院院士,十八歲的翰林院學士院長,二十歲直接文壇封神,一代文人楷模,偶像級人物。
只可惜他所提倡的改革創新思想為朝廷所不容,各政黨異口同聲,同仇敵愾的于朝堂攻擊他,變法思想損各方政權的利益,不容他之人比比皆是。
他這一生三起三落,壯志難酬。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于他如今五十而知天命的年紀,已是榮辱不驚,閑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漫觀天外云展云舒。
“從景兄那里厚著臉皮拿去的老先生文集,我已反復品味數月,如今卻只能淺薄的說一句老先生格局之高,眼界之開闊,心胸之明朗是我等幾世皆望塵莫及的?!?
“且所言之變法并非紙上談兵,前幾個月我曾前去民間反復考察過,一些通變之術確實可行,十分利民惠民吶!”
曹先藺曹大人,這一生并無子嗣,連唯一的妻子也在顛沛流離的日子里與世長辭。他腳踏實地,一心為民,每一個變法皆是貶謫之后行萬里路實地考察,一點一點的讀萬卷書反復思考,一點一點的實踐摸索出來的。
曹先藺即是思想的巨人,也是行動的巨人,他這一生用實踐證明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他何須證明,他向來都是隨心而欲,隨緣而安。
只是終歸會有些許遺憾,伯樂也好,千里馬也好,他終歸知音難覓,孤獨終老了。
“藺兄今日感慨良多,可是有何高見?!本坝裥闹辛巳?,她幼時曾有緣見過曹大人,不得不說,見過那么多世的人,唯此人讓景玉心生敬意,打心底的敬愛有佳。
“高見倒是不敢當,只是如今朝堂腐敗,民生微滯,著實有些擔憂。恐怕閉門造車,固步自封的我朝假以時日……”危已。
大概天下文人皆是有個臭毛病,不是憂國憂民,就是憂天下憂民生。
“何不去請曹大人?!辈艽笕说母母镒冃轮m有冒險之處,可絕對能適應未來潮流,讓本朝煥然一新,迎接新的生命。
“景兄的意思是……”藺瑾陽腦中微閃過一個念頭,只是來的快去的也快,只留略微痕跡。
“問渠那得清如許,唯有源頭活水來。”景玉望著亭外石崖的小溪流,意有所指的開口道。
“……”藺瑾陽滿眼放光,他懂了,他懂了。
白衣少年,一個坐品香茶,一個起身四轉,心里嘀咕: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太好了……
至于一語驚醒夢中人的景玉,是不會知道她說的這么一句話,竟然莫名其妙的讓她的悠閑時光到了頭。當然,這是后話了。
高能兄:引用兄,不用出來了,我在此為你洗手作羹湯啦!
別出來搶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