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陽縣顧家,原本只是城里一戶小人家,可是誰知道十七年前這顧家獨子顧明堂進京趕考卻是中了個狀元,還與前宰相胡清胡大人的長女結為夫妻,在官場之上可謂是平步青云,如今已是官拜吏部左侍郎更兼任太子太帥,雖說是閑職,但是畢竟是正一品,還是活著的,這就非常罕見了,據說此人為官清廉,從不收受賄賂,很受太子賞識,若是日后太子登基,一個相位是跑不掉的了。今早那人叫做顧琨,是顧明堂庶出長子,也是顧家一根獨苗,顧明堂正妻嫁入顧家這么多年來也未誕下一子,朝中都傳其不能生育,卻是無人敢明著說,畢竟是前宰相的長女,這顧琨在京城之中也是嘗嘗闖禍,顧明堂擔心他什么時候惹到個皇親國戚的,也就將他送回柳州老家,可是這就苦了鹿陽縣的百姓咯。
“你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
長安有些疑惑的看向春來。
“嘿嘿,剛剛與店小二問的,可是花了一百文錢才問到的。”
聽到春來竟是花了一百文錢就為了打探這些消息,長安頓時心痛不已,一百文錢夠他喝一大壇酒的了。
“你你你.......我的酒錢啊!”
春來有些尷尬的看向先生。
“多一份消息多一些準備嘛......”
話說完只見長安一臉幽怨的看著他........
“呵呵呵......我去買些花生米來給先生下酒,先生你先喝著.....”
春來連忙起身往客棧樓下跑去。
長安收回目光,好笑的搖搖頭。
“庶出獨長子嗎?呵呵,有意思。”
想著想著長安就又提起酒葫蘆狠狠喝了幾口,他也就好這口了。
鹿陽縣延安大街邊,一座占地大概有三十畝左右的府邸坐落在街邊,大門上寫著的是顧府。
此時的顧府里,后院主宅中傳出一陣陣哭訴聲。
“娘啊!今日那兩人欺人太甚了!我無非是想看看那酒葫蘆而已,他便如此欺負與我,這讓我以后怎么見人啊!嗚嗚~”
顧琨此時正坐在地上撒潑打滾,他面前的是一個看著大概只有二十多歲的少婦,身材很是纖瘦,長相極為媚人,眼睛邊還有一顆美人痣。
看著自家兒子這個樣子,她哪里會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多半是想搶人酒葫蘆反被人欺了,而且那兩人多半是外鄉人,不然哪里敢在這鹿陽縣中動她顧家的人。
“好了好了,你爹讓你回柳州就是怕你在京城之中闖禍,你在這般三天兩頭的惹是生非,何時才能回京城享福。”
“孩兒知錯了,保證沒有下次了,只是這口惡氣孩兒咽不下啊~”
那少婦見自家兒子又是這樣說,無奈的嘆口氣,都怪自己從小給他慣壞了。
“祿兒,去將那兩人教訓一頓。”
旁邊一個丫鬟打扮的少女點點頭。
“夫人,要死的還是要活的?”
“動靜不要鬧大了,若是讓顧貴龍知道了,老爺哪里我不好解釋。”
“是。”
那丫鬟往屋中換了一身黑色夜行衣,直接一躍跳上房頂,緩緩消失在夜色中。
“祿兒姐!記得那個酒葫蘆啊!”
顧琨到現在仍然還惦記著那個酒葫蘆。
“娘,今日那人的酒葫蘆真的好生神奇啊。”
“哦?有何神奇的?”
那少婦也是有些好奇,自家兒子什么寶貝沒見過,這酒葫蘆到底有什么稀罕之處。
“今日我與阿大阿二本來是想去酒鋪看看有沒有什么好酒的,卻是無意中發現了那酒葫蘆,我望那酒葫蘆不過比手掌大些,那童子卻是買了足足有兩壇酒。”
那少婦忽然間像是想到什么。
“你不會是想說他用那巴掌大的酒葫蘆把那兩壇酒裝完了吧!.........”
顧琨用力的點點頭。
“是啊,娘你可真厲害,這都知道。”
那少婦如遭雷擊。
“袖里乾坤大,壺中日月長!”
她登時便想往祿兒追去,可是忽然反應過來兒子還在身邊。
“希望是我多想了。”
“娘,怎么了?”
“無事,你且回房歇息去吧。”
“那我走了,記得給我把酒葫蘆送來哈!”
離顧府往西十里的白雀大街上,此時已是酉時末,正是夜市開始的時候,由于鹿陽縣出了顧家這么個大官,所以縣中人口也是急劇上升。
長安與春來兩人正在夜市中閑逛。
“小哥,進來玩玩吧~”
“上好的焦玉咯!”
兩人就這么悠悠的閑逛。
“先生,那三生觀在哪里啊?咱們都走了這么久了。”
“在中央神洲那邊呢,若靠現在這種速度來看,大概走個幾年就到了。”
“幾年!先生你會飛嗎?”
長安哪里不知道春來想說什么,敲了敲他的頭。
“你以為我不想啊,只是不能啊,好了好了別問了。”
兩人一直逛到亥時初才回了客棧。
剛進客棧長安就發覺客棧屋頂上站著一個人,多半是那什么顧家的找上門來了。
“春來,今夜便來我房間歇息吧,剛好我房內還有一張床。”
“啊?可是錢都開過了呢........”
“不愿意便算了吧。”
“沒有那樣,我去問問小二能不能將房錢退給我。”說罷春來一路小跑下了客棧二樓。
長安推門進了房間,呵呵,這人就在他們房間正上方,看來真是顧家來找麻煩了。
春來不過片刻就氣沖沖的回來了。
“哼!那個小二實在是太坑人了,居然只退一半的房錢.......”
“你連那一百文錢斗舍得,還會在乎這點錢嗎。”
春來一聽,尷尬的摸摸頭。
“呵呵..........”
由于今日趕了一天的路,春來剛躺下就睡著了,長安就那么坐在房間椅子上,手里把玩著酒葫蘆。
“下來吧,天熱不要給蚊子叮了。”
房頂上的祿兒身體一震,這人竟是這樣都能發現她,不過她還抱著僥幸的心理不準備現身。
啪!瓦片破碎的聲音傳來,只見一根木塊穿插而出,將祿兒方才蹲的幾片瓦片穿的四分五裂。
還好她躲得快,不然直接就要給對穿了,看來是遇見鐵板了。
她也不準備躲了,伸手將腰間佩刀取下握在手中,一翻身就從二樓窗口跳了進去。
長安見來人是個女子,也是有些意外,剛才他手下留了分寸,不然這人早就穿個透心涼了。
“誒嘿,還是個姑娘。”
祿兒不管三七二十一,將到橫于胸前,一個縱身就往長安腦門劈來,不過長安卻是輕輕松松一偏頭就躲開了,又是一記橫劈,長安一翻身又是躲開,完全看不見絲毫吃力。
嘩嘩的破空聲傳來,祿兒足足是砍了十幾刀也是沒碰到長安一下。
“這人好生厲害,我恐怕不是對手......”
剛想收刀逃走,長安卻是眼疾手快一把將刀抓在手中,不給祿兒反應的機會,刀已經被長安拿在手中架在了她脖子上。
說來也是厲害,房中打成這樣了,春來竟然還在呼呼大睡。
“不要動哦,不然可就小命不保咯。”
祿兒見刀已經架脖子上了,也就少了反抗的心思。
“是你家那個什么小少爺讓你來的吧,嘖嘖,可真是記仇啊。”
祿兒就那么站在原地不說話,像個啞巴一樣。
“不說話?”
見這人像個老賴一樣,長安也拿他沒辦法。
“就是不知道長的怎么樣。”
說罷長安伸手就要往祿兒臉上摸去。
“登徒子!”
祿兒登時便揮拳朝長安臉上打來,可拳頭卻是被長安牢牢的抓在手中。
“哎喲,這小皮膚可真滑嫩。”
祿兒頓時氣的要冒火,卻是動不得,正要伸腳踢時,長安卻一把將她推出去老遠。
“好了,回去告訴你家那個,她身上這氣味可是有些騷臭,卻是并無多少戾氣,我也懶得管,最好不要來惹我。”
聽到這人平白說自家夫人騷臭,祿兒還想出手,但是想想對方的實力,咬咬牙轉身從窗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