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的媽媽有些不會意思地站了起來，說得有些小心：“抱歉啊！媽，是我帶來的，這不她也很久沒來過了，就讓她過來下……”
阿莫靜靜地站著，果然她就不應該來這里的，這里總會有人找出不對的地方。
阿莫開口了：“那您們在這里吃，我出去吃好了，不打擾您們吃飯了。”
屋內。
“媽，不好意思啊！”女人因為剛才的事覺得自己也有些難堪，忙給外婆夾菜。
而阿月也在阿莫剛才坐的位置上坐了下來，夾菜吃，不得不說外婆燒菜是真的一流，幾乎每個人都吃得特別香。
吃著吃著，外公先開口了：“怎么樣了，阿哲奶奶怎么樣了？人沒事吧！”
女人：“還可以，胃病，吃東西已經可以了，剛出院不久。”
外公：“那還是要多去看看她嘞，畢竟她是阿哲奶奶，即使這個人不怎么樣，還是得多照顧照顧的，改天我也去看看她好了。”
“那是不用了。”女人幫奶奶拒絕了，“那里不好，還是別去了，交給我們就好了。”
“哎，說起來也真是，這人嘛！嘴巴太多，搞得其他兒女都不來陪她，就你們對她好，還不對你們好點，也真是……”外公一說起來，就停不了了。
“是哇！是哇！”女人附和道。
阿莫在外面有些聽不下去了，唯一對自己特別關心的就是奶奶了，這群人居然在這里說著奶奶的不是。阿莫走了進來，重重地把碗筷放下，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住了。頓時安靜了一會兒。
但是，此時坐在阿莫旁邊的阿姨有些受不住：“干嘛嘞！吃完了，碗放在這里干嘛！放那里，！”說著，又好心地指了指水槽。
“我知道。”阿莫禮貌地應了一聲，就向著水槽那走去，反正她就只是想讓他們不在嚼奶奶舌根而已，現在目的也達到了不是嗎？將碗筷放入水槽后，她也不出去了，屋里挺好的，外面蚊子多，她就站在一邊也不會打擾到他們吃飯吧！他們也不在意她——阿莫啊！
可是事實表明，阿莫想錯了，阿莫的奶奶在他們眼里的“惡心”簡直是無法想象的。不一會兒，就又開始了，他們完全沒發現陳林峰（阿莫的爸爸）是阿莫的奶奶的兒子的，就這樣說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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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你們也真是辛苦了，要照顧個那樣的人，辛不辛苦嘞。要不要把阿哲留在這，讓我們來帶嘞。”
阿姨：“要不就別管了，反正不是還有別人的。”
叔叔：“好了，反正也快了，人都已經這么老了，馬上就不要管了。”
媽媽：“以后嘛！更麻煩，清明的時候害得多走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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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的話都刺進阿莫的耳朵。
原來，奶奶在他們的眼里就是這樣的存在嗎？
阿莫低著頭，黑著臉，喊出了一聲：“說夠了，沒有，你們是覺得在背后說別人很有意思嗎？”
阿月看著這個和自己沒相差多少的人說：“真是，他們又沒有說錯什么。再說，阿姨不也這么覺得！”
耳聽為虛！懂不懂啊！不懂就說！很沒意思！知不知道！
“真是的，這孩子。沒救了。”
“害，這么大了，還不知道好好說話。”
……靜悄悄的聲音，是當她聽不見嗎？抱歉啊！她聽的特別清楚，每一個字她都聽到了。
阿莫看向了自己的爸爸，心想：爸爸是奶奶的兒子，也是奶奶帶大的，他肯定知道的，不會允許別人這么說自己媽媽的！對吧！爸爸！
可，爸爸自上餐桌后就一直沒有說話了，很明顯，他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吧！
默默地從這個男人口中說出：“阿哲，吃好了吧！我們先回去吧！”
阿哲帶著些疑惑地答應了。這里這么吵，他也不想待著這里了，還是在安靜的環境里比較好。
而女人也不反對，她的腳大，高跟鞋也有些不和腳，回家換雙鞋也挺好的。
外公走到阿哲面前說：“阿哲，以后常來啊！你外婆還有很多很多好吃的沒做呢！”
外婆：“常來啊！”
接著外婆來到女人面前，給了她一袋橘子說：“下個月就是阿哲的生日了，來媽家過好了，我燒的菜好吃！”
說著，這位老人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算了，阿莫想，下個月，這和她有什么關系，她應該也不會來這里了吧！等畢業了，找到工作了，她連家都不想回了。
外婆外公，這不過是個名稱吧！
阿哲聽了，問外婆：“那天也像今天有這么多人嗎？”
外婆笑了，對著阿哲溫柔地說：“對啊！在場的所有人都會來的，阿哲開不開心啊！”
阿哲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開心。阿哲看向了自己的姐姐：既然在場所有人都會來，那自己的姐姐肯定也會來的吧！
阿莫沒有在意，她只是想奶奶她怎么樣了？
阿莫看著眼前，最近自己的情緒越來越不好扼制了，總是這樣，不好的吧！
一家人回家了。
奶奶家，爺爺守在奶奶的床邊，將燒好的飯一口一口地慢慢地往奶奶嘴里送。
爺爺一邊送一邊說著：“吃飽了，好睡覺，等下要不要聽戲啊！”
爺爺有一個珍藏了很久了的收音機，現在還會發出聲音。
奶奶說話時更顯得吃力了，緩緩說到：“要。”
爺爺將飯放下，小心地將收音機打開了，收音機已經用了很久了，毛病多的是，是不是就不響了，響地也是雜音。爺爺騙了奶奶，那收音機根本聽不了戲了，能聽的就只有雜音而已。
“好聽。”奶奶緩緩說出話來，滿臉的幸福。
“是吧！”爺爺笑了，跟在收音機的聲音哼了起來。
“咔，噶……”
“咳，咳，咳，咳……”
就在爺爺還跟著收音機哼唱著“戲曲”的時候，奶奶開始咳嗽，床上的被褥也濕了，好多的糞便稀稀疏疏地從床沿滑下。很臭，也很惡心。
“咳，咳，咳……”
爺爺一陣手忙腳亂，弄翻了好多東西，“1，8，7……”嘴里說著，生怕自己按錯了鍵。